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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如叫夏狗蛋?”
“它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她和季言清什么时候亲密到可以讨论“儿子”跟谁姓的地步了?
果然,多说多错,不说不错,夏枝选择闭嘴。
好在,季言清也没再跟她纠结“儿子”是应该姓季还是姓夏,径自走到沙发边坐下。
男人神色淡淡,有些微倦。
“晚上准备吃什么?”他问。
夏枝:“……”
晚上准备吃韩式泡菜海鲜锅,但是没有你的份。
靠,她的海鲜锅!
夏枝转身就往厨房冲。
珐琅锅的密封性很好,汤汁没有一点溢出来,只是煮的时间稍稍长了些,个别蔬菜有点软。
夏枝捏着长柄杓尝了一小口。
唔,是她夏小枝的水准,依然好吃到爆。
夏枝转头,季言清正倚着门看她。
领带已经被他摘掉,白衬衫的口子开了两粒,露出一小片冷白的锁骨,将遮未遮,勾着人往里探。
这副美色夏枝当初垂涎了三年,早就幡然醒悟。现在,她只想护住自己的海鲜锅,不被恶龙觊觎。
“夏枝。”
夏枝不说话。
不说话,就不会给自己挖坑。
“你还欠我二十九天的午餐,现在房子已经找到了,之前落下的是不是也该补上了?”
夏枝:“……”
“那是午饭。”夏枝不服气,季姓资本家休想无下限压榨她。
季言清扶了下眼镜,莫名有些斯文败类的气质。
“我刚才想了下,天天让你做午饭太辛苦了,我不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员工,以后还是改成晚饭好了。”
“我不辛苦,我想做午饭。”
“可我不想吃隔夜菜。”
“……”
夏枝举着长柄杓,如果不是担心会卷铺盖走人,她很想敲在季言清的狗头上。
好好的一顿泡菜海鲜锅,因为季言清的突然出现,夏枝吃得食不知味,倒是坐在她对面的男人,毫不犹豫的吃掉了她六只虾中的四只。
夏枝戳着碗里的米饭,只等着季言清吃完,赶紧走人。
“我最近有个项目在君越旁边,方便起见,可能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干扰你的生活。”
夏枝:你住在这里,就已经是对我最大的干扰了。
“以后,我们可以每天都在家吃晚饭。”
夏枝:想的挺美。
“你要是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我们再商量。”
夏枝:还挺明主平等自由。可你是总裁,我是秘书,你是房东,我是租客,我能有什么意见?我敢有什么意见?
在季言清一连说了三句话之后,夏季终于弯起公式化的笑,“我觉得季总说的挺好的。”
“对了,季总,谢谢您今天的午餐。我呢,很喜欢港式早茶,所以能冒昧的问一下,你早上提起的那个朋友,吃得是哪一家?”
季言清喝汤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睫垂下。
“我抽空问问。”
装,继续装。
“那就麻烦季总了。”夏枝起身,唇角始终弯着,“我吃饱了,季总您慢用。”
季言清:……?
*
人与人之间的真诚呢?
夏枝回到房间,气鼓鼓的翻出合同,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居然没有一条可以用来反对季言清住进来。倒是她作为乙方,擅自违约的话——夏枝看着合同上的违约金,算了,她为什么要和钱过不去。
片刻,季言清过来敲门。
“夏枝,你还要吃吗?”
她其实根本没吃饱,说不吃,纯粹是因为生气。
“要吃。”
为什么不吃?她辛辛苦苦忙活半天,就便宜季言清了?
“好,那我就先不收拾了,你吃完记得洗锅。”
夏枝:???
这男人是土拨鼠变得吗,随时随地都在给她挖坑。
直到洗锅的时候,夏枝都还在默默反省。
别人都是花钱买教训,她却要用靠出卖劳动力攒人生经验。
贫富差距一览无遗。
*
因为季言清突然住了进来,夏枝自动将自己的活动范围尽可能缩小到卧室。洗完澡,隔着房门,她听到客厅有动静。
像是在放电影。
夏枝状似不经意的出来喝水,偏头去瞅投影幕布。是她前两天刚刚才放到收藏夹里的一部悬疑类电影。这片子她之前零零散散看过一些影评,很感兴趣,只是还没来得及看。
季言清换了家居服,坐在沙发里,茶几上摆着切好了的果盘,旁边还温着一壶水果茶。
夏枝撇撇嘴,他倒是会享受。
季言清:“要不要一起?”
夏枝:?
稳住,绝对不能再被套路。
季言清看她不动,视线又重新落回到投影上。
没过一会儿,季言清又开口,“安吉莉是真凶?”
“不一定吧,她其实并没有主观动机,我倒觉得像是亚索。”夏枝捧着杯子,注意力不知不觉被电影情节吸引。
“亚索?”
“嗯,你看他每次出现,手里都拿着一把小军刀,这肯定不是闲来之笔。”
季言清不置可否。
“或许是史密斯。”半晌,季言清又道。
“可能吧,我倒是觉得达菲也有嫌疑。”
不知不觉,夏枝已经从餐桌的一角,走到了沙发的一角。这部电影真的很吸引人,她捧着杯子坐下,视线几乎没有从投影上离开过。
随着情节的推进,凶手的真面目也一点点被揭露,画面上突然出现一个带着面具的鬼脸,夏枝被吓了一跳,直接蹭到季言清身边,抓住了他的手臂,身子还下意识的往沙发里缩。
女孩子突然靠近,许是因为刚刚洗过澡,凝白的脸颊透着些薄红,乌发软软的垂在肩头。鼻息间有淡淡的水蜜桃味,季言清觉得很像他那天喝得那杯蜜桃枝枝。
感觉到夏枝的紧张,季言清开口,声线温和:“没事,是达菲假扮的。”
夏枝:?
“你怎么知道是达菲假扮的?”
情节铺排到这里,根本就没有提示过“鬼面人”是达菲假扮的。
季言清:“……”
他清了一下喉咙,“我猜的。”
夏枝皱眉,猜的这么肯定?
洗完澡后,她换了条过膝的长裙,裙子虽然长,可质地却偏薄。这会儿,隔着薄薄的睡裙,夏枝清晰的感觉到了男人的体温。
她咽了咽嗓,往旁边挪了一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季总,抱——”
“嗯。”
“歉”字还未说出口,就被季言清的一个轻嗯打断,对话也变成了诡异的——
季总抱。
嗯。
夏枝闭了闭眼,在心中默默哀叹。
她和季言清是八字不合吗?为什么总是会发生这么多令人尴尬的事情。
水蜜桃的香气还在鼻息间萦绕,喉结微滚,季言清蓦地起身,“我去洗澡。”
夏枝:?
“你不看了?”
“不了。”
其实,这部电影,他几年前就已经看过了。
看着季言清快步离开的背影,夏枝撇撇嘴。
不看算了,她一个人乐的清净。
直到一部电影结束,季言清都没从自己房间里出来,房门一直紧紧闭着,夏枝看了眼,没敢去打扰,轻手轻脚的关掉投影,摸回自己房间。
临睡前,夏枝又看了眼贴在床头的画像,给自己打气。
这是她前几天累死累活找房子的时候画的,是周秦的一个正面像。
做他们秘书这个行的,总助可以说是职业巅峰了。
周特助,以后就是她学习的榜样,效仿的对象,人生的楷模。
“我要努力赚钱,赚很多钱,然后买一个大房子,养三只猪,就叫季狗蛋、季狗剩、季狗娃。”夏枝躺在床上碎碎念。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夏枝房间的灯关了,整个客厅安静了下来。良久,斜对面主卧的房门打开,季言清走了出来。
他重新换了一条家居裤,裤腰松松垮垮搭在胯间,白色抽绳垂下。
茶几上还有些没有吃完的水果,两个薯片袋子和半壶水果茶。
总说自己是小仙女,明明就是个小邋遢。
季言清走上前,将零食袋子用封口夹夹好,果核倒进垃圾桶,才又一手拎着垃圾袋,一手端着水果茶进了厨房。
*
夏枝一夜好梦。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才迷迷糊糊醒来,洗漱完出来,刚好碰上季言清在客厅接水。
季言清:“早。”
夏枝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多了,季言清又在内涵她。
可她睡饱了,心情不错,不和他计较。
“季总早。”夏枝弯出个笑。
电话响起,是徐晓晓打来的,嗓门还特别大。
“枝枝,晚上出来玩儿啊。”
“大小姐您又有钱了?”
“额……哎呀,来不来嘛,超带感的一个地方,给你介绍帅气的小哥哥哦,要什么样的都有,还巨乖巨听话~”
夏枝:“……”
“枝枝,你就出来嘛,好不容易休息,难不成你打算这七天都待在家里面对你那个阎罗总……”
见季言清还站在原地,夏枝连忙转身回房间,房门关上时候,她问,“几点?地址发个给我。”
客厅里,季言清垂着眼。
帅气的小哥哥?
巨乖巨听话?
片刻,房间门被敲响。
夏枝拉开门,就见季言清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