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一切都早已过去……
原来姚玉欣已然与纪厉冰释前嫌,而他消息闭塞迟缓,消息还未到,他便已然冒险的进了宫来。之前费尽心思、颇为困难的种种都还历历在目,可那促使他冒着抗旨不尊的罪名而出府进宫的初衷,却早已不在了……
其实,他之所以来,实在担心姚玉欣是其一,其二就是说到底他还是放不下她。虽说那日在花园子他知晓了姚玉欣的心意,可假若她在宫里过得不好,他俩人总是有旧情在的,她在纪厉这里伤了心,假以时日,或许他两人还有重修旧好的可能,抱着这两个想法,他冒着死罪、担着危险的进了宫,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终日的担心,日久的谋划,好不容易见着了人,却一切都变了模样,突然间的两厢反差,再加上幽禁于府的种种,直让纪威一时面上神色略微复杂了起来。
他微微一僵,好半响,才说出个,“都过去了就好……”
纪威的神色到底不大正常,就是她已为宫妃,而他贵为王爷,两人不应在后宫无故相见,可这些个,以往纪威是浑不在意的。姚玉欣暗暗思量,那就是他对她还余情未了,想重续前缘,结果却落了空吗?可按着纪威以前的性情,他总是以她为重的,就是心伤,断也不至于露出这样略微凄然没落的神色……
那是出了什么事?姚玉欣蹙眉,她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话音刚落,殿门便被大力的推了开来。
“自是不妥。”纪厉一脸冰霜的立于门外,而门外的宫人们早已跪了一地。
万没想到纪厉这个时候会过来,纪威面色一僵,俯身就跪了下来,而姚玉欣微微一愣,便也紧忙的跟着行了常礼。
两人行礼间,纪厉已是一脸不善的缓步,步了进来。
111第二十七章 皇宫生活记录(甘九)
没有平身的旨意;纪威也就只能那么的跪在地上,而纪厉路过他的时候;脚步顿也未顿一下;就径直越了过去,直到走到姚玉欣处,他才淡淡的抬起了眼。
把手伸出手去,纪厉拉拽起姚玉欣,略微一提;便想拉着她往主位那边走去。
纪威还跪着,姚玉欣又哪里肯和纪厉一起到居高临下的主位处?她微微的挣了挣,选择了仍站在了原地。
手中落空,纪厉淡睨了姚玉欣一眼;那眼中依旧还有着先前尚未完全退尽的冰霜以及刚刚衍生出来的微微不满;他蹙起眉头,好歹的终是未说什么,便扭转过身,留下姚玉欣,径自的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大殿之上,纪厉坐着,姚玉欣站着,纪威跪着,而宫人们则都是屏气凝神的站在殿外,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殿上氛围压抑,纪厉不动声色的就那么瞧着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纪威,有那么片刻的时间都未曾开口。
好半响,他才用着平常那惯有的,听不出喜怒的声音问道,“是贤亲王吧?”
如此明知顾问,无非不是在讽刺纪威着了女装,纪威只觉一股难堪之意涌上,却也只能恭敬的答道,“回皇上的话,是臣弟。”
“嗯,既是你……”纪威微微的眯了眯眼,依旧平和的说道,“朕记着你应是尚在禁足中……朕可曾有给过你旨意,说你可以出府了?”
原以为纪厉发现他私自进宫,约见姚玉欣会勃然大怒的,可现下这样看似不疼不痒的问着话,却更加让他心惊,纪威微微一凛,沉声道,“是,臣弟是还在禁足中……皇上并未给过臣弟解禁的旨意。”
禁足?解禁?姚玉欣一愣,纪威这次出府进宫来见她,已不是不合时宜那样简单了吗?他竟是冒着抗旨的危险?想着纪威这回是既抗了旨又犯了纪厉的忌,那他如何还能好得了?姚玉欣眼里有着波光闪动,她将目光调向跪在地上的纪威。耳边只听纪厉说道,“那朕若说你违旨、抗旨不尊,你可有异议?”
“回皇上的话,臣弟……不敢有异议。”
“嗯,既无异议,那你贵为亲王自是熟知律例的……”纪厉摸着他大拇指上的扳指,声音依旧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可说出的话却也足以让人不寒而栗,“朕问你,按着律例,违旨、抗旨不尊,该当何罪?”
这是要治罪了吗?纪威浑身一僵,略微停顿一下后,才缓缓的说道,“……抗旨不尊按律当斩。”
“你既知晓,却明知顾犯……这么说你是不怕砍头了?”纪厉眯了眯眼,他站起身,缓缓踱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无诏私自出府,抗旨不尊是一宗罪,你乔装宫婢,混入宫中,私见宫妃,秽乱宫闱,是二宗罪,朕问你,你可知罪?”
“……臣弟……知罪……”
看着纪厉不住摩挲手上扳指的动作,姚玉欣心惊不已,这是纪厉遇事而反复琢磨的习惯性动作。难道这两兄弟真的要相残了吗?明知晓自己是这两兄弟心有芥蒂的根源,姚玉欣忙上前解释,“皇上……贤亲王是担心臣妾,才冒着大不为乔装进宫的,他并不是有心抗旨……”略略一顿,“毕竟臣妾来自贤亲王府……贤亲王对臣妾略有关心也是人之常情,还望皇上理解……”
这样说其实也是犯了纪厉的忌讳,怕触怒纪厉,姚玉欣便只好皱着眉头接着说道,“……之前那些都过去了,现今……臣妾和贤亲王之间早已并无私情……还望皇上明察。”
“你和他无私,朕信。可他与你也无私吗?”看着为纪威求情的姚玉欣,纪厉眉毛微挑,“他不是还想带你出宫,再续前缘吗?”看了一眼纪威,纪厉接着说道,“就算你是出自贤亲王府,可现下你已经贵为朕的媛贵嫔,自不是他再能关心的了,他这点还分不清吗?”
纪威的作为确实逾矩颇多,亦也太莽撞了,知晓这样的解释很是苍白无力,姚玉欣抿了抿唇。然后就听纪厉用着凉薄的声音,接着说道,“贤亲王收起你对媛贵嫔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朕容不得自己的女人被旁人惦记。”他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笑意,“有时间,你还是多把心思放在自家后院吧,不知顾家姐妹相处的如何?朕听说,前阵子齐哥儿中了毒?可有大碍?”
齐哥儿中毒?纪厉不提,姚玉欣到快忘了顾素宁……那昔日的宁常在现下已经是纪威的侧王妃了。
按说,贤亲王府的后院自她离开时已基本太平,顾素珍也知晓了收敛,按理不应再生出甚太大的事端……可现下却伤及了子嗣……想起那个胖嘟嘟很是可爱的孩子,姚玉欣蹙眉,想着顾素珍和顾素宁一母同胞,或许,手段心境也是如出一辙的……可会有这样多的糟心事,还不是因着她这个源头,纪厉把人弄在了一处而造成的?
终于解开心结,好不容易获得幸福。而那突然而至的幸福太过甜蜜,竟让她忘了因着她,贤亲王到底都承受了什么?
到底亏欠贤亲王,姚玉欣心里难过,她咬着唇,微微垂下了眼睛。
自己府里果然埋了皇上的人……这样想着,那个已经会拉着他的手,咯咯笑的儿子,嘴唇泛紫、浑身哆嗦的样子却浮现在眼前,纪威心里狠狠一疼,“……劳皇上惦记,齐哥儿已无大碍了……”
“无碍了就好,毕竟是皇家血脉,总是金贵的……”纪威的神色自是没有逃过纪厉的眼睛,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齐哥儿会出事,你是怎么处理的?就你那温吞、和软、犹豫不决,谁都想照顾周全的性子,这次恐是又没处理利落吧?就你这样,如何管得住自家后院?恐自己的女人还没调|教好,子嗣骨血就早已出了事……”看向纪威,纪厉接着说道,“你自家都顾不得,你到还能惦记朕的媛贵嫔……朕倒是小瞧了你……”
纪厉的声音极淡又极轻,而这样的声音,已然是他动了真怒的前兆,“朕很是好奇,你怎得就有胆量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朕的威严,挑战朕的底线……”纪厉将目光自姚玉欣身上移至纪威那边,眼睛微微眯起,“既然来了自是不怕吗?……你是不怕朕,还是不怕掉脑袋?”
纪威的身子一顿,姚玉欣则是猛然间抬起了眼。
纪厉已是皱着眉,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慢慢的说道,“国不可一日无法,有法不依更是有害于江山社稷,”看着纪威,纪厉心里也有着些许的不舒服,“五弟,朕已然给过你太多的机会……是你一次次的都没有珍惜……来人!”纪厉看向殿门口,“把贤亲王押至顺天府,传朕旨意,就……按律处置吧。”
“皇上!”姚玉欣猛地跪了下来,“贤亲王确实莽撞行事,犯了律法,可法不外乎人情,请皇上念在兄弟情义,念在贤亲王昔日的功劳上,饶他一命吧。”
“朕已经看在兄弟情义和他昔日的功劳上,给过他机会了,”看着跪在地上的姚玉欣,纪厉皱眉,“否则你以为他可以活到今时今日吗?”
贤亲王已经因她受了太多的委屈,蒙了太多的耻辱……无论如何,不能再让贤亲王因她而丧命……
“皇上,臣妾恳请皇上开恩,”见恳请无效,姚玉欣眼里已有了决然的神色,她磕了个头,“贤亲王无论如何罪不至死……”
“抗旨不尊,还罪不至死吗?”纪厉摆了摆手,“莫再求情了,”看向在殿内进退都不合适,而僵站在殿上的禁卫军侍卫,纪厉说道,“带下去吧……”
“皇上!”姚玉欣站了起来,她眼里有着凄然的颜色。
本是兄弟情义深厚的兄弟,曾纪厉为着纪威将她拱手相让,曾纪威为着纪厉助他登上皇位……又如何能让他们因着她的缘故,结成现下这样的冰霜……竟就要兄弟相残了?
贤亲王终是待她不薄,而她愧对贤亲王在先,又何如能让他再在她的身上失了命?而又如何能让已经有着铁血冷酷称谓的纪厉,再因着她背上因色弑杀兄弟的罪名?
姚玉欣眼里已是一片决然,一步步的,悄悄然间,竟事已至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