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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略挽起袖口,用手沾了些许的水,细细的轻柔的点着姚玉欣的唇。
他向来是被旁人伺候的,又几时伺候过旁人?就是在南疆,条件再艰苦时,他身边也是跟着徐盛的。于是,这样简单的一个润唇的动作,在他做起来,便是既笨拙,又真实的让人足以难过。
刚点触滋润好的双唇,不一会儿便又是一片干涸,纪厉撩起袖口,便又是一遍悉心涂抹,一次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那认真而专注的样子,堪比以往在南疆对抗敌兵、研究地形图时一般的模样……
向来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就这样第一次俯低身子,伺候人伺候得那么的心甘情愿,理所当然……
不晓得是不是纪厉动作太过蛮重了,睡梦中的姚玉欣微微的动了□子。纪厉慌乱中忙住了手,却是险些打翻水杯子,手忙脚乱的扶住杯子,纪厉抬眼,只见姚玉欣还是一副睡梦中的样子,并未被吵醒,这才略微的松了一口气。可到底不敢再给她润唇了,纪厉轻手轻脚的将水杯子放回桌上,便又坐了回去。
看着姚玉欣依旧干裂的唇,想着方才那么多次的润唇,那唇瓣触手依旧还有着些许的粗糙质感,纪厉低叹,“你这是何苦为难自己?有什么是不能冲着朕来的?”略一顿,纪厉的声音里有着浓重的受伤之意,“只一点,朕不许你逃离朕的身边,只要你在朕的身边,以后无论你怎样气,都可以冲着朕来,朕都受得,可好?”
想起姚玉欣前两日一脸看破红尘、势要出家的样子,纪厉的心口依旧还有那样窒息般的感觉,“你就那么的想出家?想逃离朕的身边?”他声音嘶哑,显然近来的日子他也是很不好过,“无论如何,朕不会放手的,你最好给朕断了那个心思,”纪厉微微一顿,声音里的受伤、难过之意,更加明显,“……放你出家,朕……如何舍得?……玉欣,朕到底如何做,你才能放下过去,重新接受朕?”
心口随着他的话,微微的揪着疼着,那心口的窒闷感,自当初他将姚玉欣送还给老五后,便总是伴在他的身边,如今已经很是熟悉,看着姚玉欣的睡颜,难得见到她在他面前这般的安静、乖巧,纪厉不自觉的伸出手去,轻轻的摩挲着姚玉欣的脸蛋。
“你瘦了……”怕扰到姚玉欣,纪厉声音放到极轻,手上动作也极其温柔,“……在朕的身边,你就那么的度日如年?……你就那么的割舍不下他吗?”
纪厉的手将一缕姚玉欣的头发,从面颊处捡到一边,“朕知道他待你好,朕会待你更好,可你总是不给朕机会……你总是和朕硬顶着来……”
回想起自姚玉欣进宫后的一幕幕,纪厉低叹,“朕给你解释过,当初为何把你送出去,亦也解释过为何会强掳你进宫,朕放不下你,不顾你意愿,把你困在了宫里,是朕做的差了些,但事已至此,断没有再回头的道理,凡事总是往前看的,你怎么就一直困在了原地?朕一直在等你……朕等你等的,也很煎熬难过,你可知晓?”
姚玉欣即使病中,那肌肤也是如凝乳般的润滑,纪厉的手流连几度她的脸颊,人便到底按捺不住心中澎湃的爱意,他略一犹疑,最终还是缓缓俯身、低头,在姚玉欣额间落下一个轻吻。
凉薄的唇瓣触及姚玉欣还略微有些烫的额头,他竟是一时舍不得起身,怕压到姚玉欣,纪厉就那么的悬空着俯着身子,静静的保持着那个姿势,感受着来自姚玉欣额头的温度……姚玉欣额间温温热热的,她人虽在睡着,却也有着安抚人心的作用,从两人接触的唇瓣那些许的地方,姚玉欣带给纪厉的温暖,沿着心脉慢慢延伸,直至他的心间,一点,一点,逐渐慢慢的烫平了那在纪厉心间汹涌、肆虐,不断噬咬、折磨他的爱意……而那已经越久越宽广的空虚感也得到了些许的慰藉……
良久,纪厉才缓缓抬起,“玉欣,朕怎样才能让你知晓朕到底有多爱你……朕怎样才能打破现在的僵局……”
面对强悍善战的敌人也从未犯过难,面对棘手的朝政,他也是淡然应对,现如今却独独的陷在了姚玉欣这里,他百般无法,两人竟这样僵持着……
两人僵局的加剧是自那个狂暴的午后开始的。盛怒、极度伤心之下的他,最后终还是对姚玉欣用了强。眼前浮现出姚玉欣的泪眼,和绝望一样的神情,纪厉声音黯哑,多有一种无力感, “你可知道那日朕听说你和他在花园子里的事情,朕是怎样的难过和生气,可朕想,终是时日太短,朕要给你时间……让你慢慢来……朕等得了。”手再次抚向姚玉欣的脸颊,纪厉反复摩挲,“朕说过,朕有足够的时间,等你回心转意……朕本没想追究……可再见你,你却在发髻藏了那样的金钗,你叫朕情何以堪?”
“朕尊重你、爱护你,费尽心思,竭尽所能的对你好,却换来你如此的提防与戒备……你暂不能接受朕,倒也罢了,可你竟和他,在朕的生辰日幽会……你藏金钗,朕在你眼里就那么的不堪吗……”纪厉终是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朕一时急火攻心,那日才会那般对你,朕那样待了你,朕也不好过……”
“朕后来禁你的足,是想你能知难而退,能温顺些,并不想真的给你难堪……可谁承想,你竟刚硬到要出家的地步……明明是想与你破镜重圆、重修旧好的,可谁想一步步的,竟和你走到如今这样的局面……玉欣,你可明白朕的心,明白朕的无力感……”收回手,重新替姚玉欣掩了掩被子,“……朕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你对朕来说是如同朕本身一样的重要,朕爱你如同爱朕自己一般,”纪厉到后来,已经是轻轻呢喃,“朕爱你,朕虽有后宫佳丽,可在朕心里,你就是朕的唯一……”
姚玉欣又是一个翻身。
纪厉忙停在了呢喃,一时,姚玉欣卧房里只剩一片寂静无声。
临近正午的阳光照进屋子,整个屋子都暖融融的。一个挺拔颀长的身影,久坐床畔,神情既专注又宁静。时间好像静止一样,隐约只能听见两人交织的呼吸声,慢慢融合在一起……
争执、争吵、冷战了一月有余,现如今,在春日已经有些暖融的阳光里,一切都似乎淡漠、遥远了起来,两人间只剩了轻轻淡淡的暖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纪厉看着姚玉欣,觉着她好似又睡得安稳了。
轻轻的抚上她的额头,触手是一片微湿的感觉,温度也比之前略微低了一些个,想着应是药效起了作用,纪厉略微放下心来。
可吃了药就退烧,药效过,又会烧上来,总这样反复终不是办法,纪厉蹙眉,还是让刁鸥来给姚玉欣好好看看才好。他起身,扭头,终是又恋恋不舍的看了姚玉欣一眼,再次落下一个吻后,他才为姚玉欣放下床幔,提步离去。
而就在纪厉转身离开的瞬间,姚玉欣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泪,她缓缓的睁开了眼。
102第二十七章 皇宫生活记录(二十)
姚玉欣早上醒了;略用了点粥;吃了药;依旧觉着昏沉;亦也觉得有些冷,便接着又躺下了,虽说难受;可毕竟刚刚睡醒;又如何睡得实?
所以就在纪厉给她润唇的时候;她便完全的醒过来了。
感受着纪厉给她润唇的小心翼翼和极其用心;那丝丝点点滴滴的就如同她看见一样的清晰……
纪厉向来是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独断专行的存在;又如何这样悉心的照顾过人,温柔的伺候过人?
姚玉欣即使闭着眼睛,亦也感受得分明,那蜻蜓点水一般的温柔触碰,和炙热异常的凝目注视,那样身在高处的人,如此俯就于她,这样大的反差变化,她如何承受得住?而一次又一次的,还不知纪厉会坚持到何时,姚玉欣只好略微不安的动了动身子。
不知是不是因着她的动作,好歹的纪厉终是不再继续了,可紧接着他的话,便一字不差的全听进了耳里。
姚玉欣因着庞大的压力和矛盾纠结,只一心想要逃离,可到底不是不爱纪厉的,就在姚玉欣因着纪厉难得的柔情,心中而略起涟漪的时候,她却感觉到额头一个轻淡又极其深情的吻,当下心里顿时微微一惊,可纪厉也只是维持着这个动作了片刻,便又退了开去。
纪厉的感受,她似乎感同身受一般。姚玉欣心里踏实的同时,又略带一点心酸,一点淡淡的难过……
紧接着,便是纪厉的轻声呢喃,听着纪厉的话,姚玉欣躺在床上,尽量让自己做到平静和淡然,俨然一副睡着的样子,她哪里知晓以纪厉的性子,在刚得知她和纪威抱在一起的事情后,竟并未打算追究……再是专横的他,终还是多少的知晓要为她想的……
那日午后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姚玉欣亦知纪厉是在盛怒和极度伤心之下,才那般对待的她……事出有因,她可以原谅纪厉的强迫与粗暴,但却无法接受自己已然不贞不洁的事实……那日午后发生的事,足以让她坐实了她一女二嫁,先弟后兄的不伦行径……
从始至终,她从没有分辨不清自己的心意,只是碍于世俗和对纪威的愧疚,她无法面对自己,亦也无法接受他而已,可是一来二去的,没想到,两人竟是走到了这般的田地……
他被她逼得要禁她的足,而她被他迫的要从此出家……
“你对朕来说是如同朕本身一样的重要,朕爱你如同爱朕自己一般”
“朕爱你,朕虽有后宫佳丽,可在朕心里,你就是朕的唯一……”
耳边响着纪厉难过、痛苦、纠结的柔软话语……姚玉欣终是再也忍受不住,眼泪眼见就要破眶而出,她佯装翻身,以抵住越发汹涌的泪意。
好在,纪厉不再说什么了。一时,室内只有两人轻淡的呼吸声。
姚玉欣渐渐平静,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终是响起纪厉离开的声音,姚玉欣微微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