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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那郎君也朝她看来,待看清她的脸,那郎君眼睛一亮,加快脚步朝她走来。
“燕夫人,原来真的是你。”那郎君走到跟前,拱手便是一礼,他俊美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燕媚见到他也很意外:“裴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星津穿着象牙白圆领长袍,腰系玉带,头戴幞头,一副斯文儒雅的扮相。
裴星津看燕媚的眼神透着一股炙热之感,他紧紧的瞧着她,舍不得挪不开目光。
他笑道:“在下曾在清泉寺借过一卷《楞伽经》,今日是来还经书的,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燕夫人。”
燕媚自从知道裴星津的身份之后,倒是记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裴家乃江南士族,书香门第。
族中出过两个大儒,在当地声望极高。
他家族的子孙皆是饱读诗书之辈,裴星津也不例外。
燕媚听着他一声声“燕夫人”这般叫,听着有几分尴尬。
她本不欲跟裴星津解释什么,不过她不想继续被人误会是慕祁的宠妾。
她道:“裴大人往后再莫叫燕夫人,如今我与西北王已无瓜葛。”
裴星津听罢,愣了片刻,接着又是一惊。
千万般喜悦涌上来,他脸上的表情那一刻可以用激动来形容。
声音里亦藏着无法克制的惊喜:“燕夫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燕媚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见裴星津这般欢快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自在。
这个裴大人看着挺斯文的,但在男女之事上面却又过于直白单纯。
燕媚做过慕祁的妾,男人的心思也懂个一二,裴星津似乎对她有几分意思。
不过燕媚却没有那般想法。
她如今已是被放的妾,跟过男人,是断然配不上裴星津这等高门大户出身的郎君。
若还能嫁出去,她也只想找个普通人,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若是嫁不出去,便做一辈子老姑娘,自己悠闲自在,也好过去深院大宅中受气。
裴星津全然没有注意到燕媚脸上那几分尴尬之色,犹自沉寂在自己的欢喜当中,他目光灼灼道:“那往后我可以叫你媚儿吗?”
燕朝玉祖籍江南,燕家的祖宅也在江南。
正和裴府只隔着一条窄小的巷子。
儿时,燕媚跟着父母去江南小住,认识了裴星津。
两家祖辈的关系不错,因此燕朝玉回乡之后,倒与裴家往来甚多。
彼时,燕媚也常跟着父亲去裴家玩耍。
这一来二去的,两个小孩便渐渐相熟了。
后来她依稀记得,和裴星津还一起习琴……
不过这些久远之事,她也渐渐淡忘了,如今想起来,也不过当做一段过去的记忆而已。
心里并没有多少触动,她对裴星津也并无男女之情。
自然不会给他一丝一毫的希望。
她神色平静道:“裴大人,你还是叫我燕媚吧。”
他若是叫她“媚儿”,旁人听了免不得要误会。
她也不想裴星津自己误会。
虽说她和裴星津有年少相识的成分在,可这无关乎男女之情。
她看到裴星津眼底的光芒黯淡了几分,也不多说什么,欠了欠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否则家父该担忧了。”
不等裴星津反应过来,燕媚便转过身来,等她走远了,裴星津才怅然的喊了声:“媚……”
他本想喊媚儿,话到了嘴边,又记起她刚才说的话。
他压住舌尖将话吞回去,只是怔怔的看着燕媚窈窕的背影挪不开目光。
而两人见面的这一切全都被躲在角落里的暗卫看在眼里。
等燕媚离开后顺利到家,那暗卫才修书一封,飞鸽传书直往幽州而去。
第83章 裴郎来访 只要阿爹在,必然给你寻一门……
等燕媚走了许久; 裴星津才回过神来,适才他完全被燕媚离开王府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忘记问燕媚今日来此的目的是什么,直到燕媚消失在视线中; 他才转过头去看; 目光落在清泉寺旁边的草庐上。
如果他没记错,这草庐内住的是一位脾气古怪医术高明的大夫。
玉京城中许多身患重病的富贵人家奉上千金来求医; 也多数被拒之门外,听说此人治病救人看缘分。
那燕媚为何来求医,莫非是身子不舒服,可刚才他瞧她的样子,气色红润,也不像是身子不好的样子。
裴星津心中疑惑不解,本打算去草庐问问,身后的扈从道:“郎君; 天色已晚; 还是先回府吧,免得老夫人担心。”
裴星津只得打消念头,先同扈从一起回去。
不过他对燕媚的爱慕之心,却没有因为刚才燕媚的冷脸而消散。
反倒自己在心里为燕媚开解,觉得燕媚拒绝他是在顾惜名声。
毕竟她才刚从西北王府离开,世人都不知道她现已不是西北王的妾室。
若是与他贸然往来,定然会遭人诟病,而且还会被人指责不贞。
他也不能太心急了,且慢慢等候,迟早有一日,燕媚会接纳他。
这样一想,心情顿时就舒朗了许多。
燕媚回到府上; 已经快天黑了,好在还算及时,她赶在下雨之前回了院子。
她进了堂屋,见饭菜都已经摆好了,众人都在等着她,燕朝玉瞥了她一眼问:“媚儿,你今日去哪里了?”
燕媚回来之时便想好了借口,此时也说的很顺畅,她道:“崔三娘约女儿去吃茶,因与她聊得有些久,一时便忘了时辰。”
燕朝玉无奈摇头道:“还在骗人,你的绣鞋上沾了泥,断然不是去崔府,你可是去了草庐?”
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燕朝玉如何能不清楚。
三个孩子当中,燕媚最有主意。
表面上看着温顺,实则只要自己决定好的事情,是绝不会轻易改变,她既然是一个人回来,那自然是没成功。
燕媚见已经被燕朝玉看穿了,也不否认,她抬眸,用水润的杏眼瞧着燕朝玉:“阿爹,女儿只是想试一试。”
燕朝玉并没有怪她的意思,说到底燕媚也是对他一片孝心。
他叹气道:“你这孩子从小性子便倔,不到黄河心不死,如今碰了钉子,总该晓得知难而退了。”
黎不言那厮可不是个能被轻易说动的,何况他燕家与此人素有嫌隙,他断然不会帮自己。
燕媚抿着嘴没有说话,她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
既然这个法子不行,总该有其他法子,只是她们没有说出口,恐家里人再次反对。
燕玄远自己去过一次,被拦在门外,便知黎不言真如传闻中那般不好说话。
燕媚失败了也情有可原,他赶紧打圆场道:“饭食都凉了,媚儿快来吃。”
燕朝玉见状也不再多说,一家四口安安静静的吃了一顿饭。
饭后,燕婳替阿爹和兄长,阿姐倒茶水,燕玄远抿了一口茶水后,跟家人商量:“阿爹,两位阿妹,明日我打算去西市摆个书摊,卖字画赚些银子来补贴家用。”
燕媚不赞同,她微微蹙眉道:“兄长的学业已经耽搁许久了,如今终于回来了,有机会好好读书,燕家还盼着兄长能高中,重振门楣,兄长若是去摆书摊,岂非白白耽搁了自己,我可不同意。”
燕玄远还未及弱冠之年,三年前考中了举人,并且名列前茅。
若是燕家不出事,今年参加春闱考试,定然能高中。
只可惜这样一个有才能的人,被白白耽误了。
燕玄远摆摆手道:“阿妹这是哪里的话,养家本就是我的责任,若是为了科考,让你们饿肚子,那兄长参加考试还有何用,阿妹不必再劝,就算兄长摆书摊,也未必会耽搁学业,你就放心吧。”
燕玄远态度很坚决,加上燕朝玉也没有反对,燕媚便不再多说。
次日,燕玄远便出摊了,燕家也迎来了客人。
这个客人不是旁人,正是昨日被燕媚在草庐外头拒绝的裴星津。
裴星津是来看望燕朝玉的,还带来了礼品。
当他见了燕朝玉之后,燕朝玉第一眼并没有认出他来,裴星津便说起往事,“燕叔父,侄儿是您江南老家隔壁的裴家小郎,昔年,你与我父亲还一同下棋品茶,你可还记得?”
裴星津这样一说,燕朝玉倒是想起来了,他眼底透着几分欣喜道:“原来你是裴家公子,我与你父亲下棋还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一眨眼,你就长这么大了。”
燕朝玉那年是扶灵南下,替母亲守孝三年,
孝期满了之后便回到玉京,此后便一直没有回去过。
只是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还记得自己,倒是让他很意外。
如今他一介布衣,昔日官场上的朋友一个都不曾上门拜访,裴星津却还记得他,倒是让燕朝玉有些感动。
燕家二姝都不在,燕朝玉只得自己起身给裴星津倒茶。
裴星津这才发现,燕朝玉的腿不良于行,瞬间明白燕媚昨日为何会出现在草庐附近,她是为燕朝玉而去的。
当燕朝玉给他倒茶过来时,裴星津惭愧起身作揖。
双手接下燕朝玉倒的茶水后,便关切的问起燕朝玉的腿。
燕朝玉对自己的腿伤并不想怎么跟旁人多说,只简单说了几句便揭过去。
裴星津便不再多问,心里却暗暗打定主意,要帮燕朝玉去寻访那位倨傲古怪的名医来替他治病。
裴星津虽说是来看望燕朝玉的,心里却还惦记着燕媚。
见燕媚不在此,眸子忍不住四下里张望了一下。
燕朝玉低头饮茶并未注意到这一点,他也并未有让燕媚姐妹二人出来见客的想法。
主要是如今燕家连个下人也没有,他又腿脚不利索,去叫人过来也麻烦。
好在燕媚姐妹正巧就过来给燕朝玉请安,进了厅堂,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个男子坐在这儿。
姐妹二人的目光下意识的就瞥过去,待看清那人的脸,燕媚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裴星津,他怎么来了?
按住心里的惊讶,她们上前给燕朝玉问安。
燕媚今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