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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再没人敢当着太子的面质疑周浅的能力。
但还有不怕死的犟硬之士跪下来死谏道:“殿下!尽管周浅多有能耐,可他区区一个奴隶身份,若然能踏足朝堂,恐怕日后会引起大齐的动乱,各奴隶和领主间怕会惹来不必要的影响啊!!”
姬夷昌淡淡地扫了那个大臣一眼,轻淡道:
“那就,等周浅创造一番功劳以后,就给他赐籍,祛除奴隶身份。并且给孤颁布一道命令——”
“但凡能为我大齐者创造价值和功勋的,不论大小不论高低不论其从事的领域,奴隶者皆能去奴籍,平民积攒的功劳多了,一样能晋升权贵。具体的事项,等孤回去重点探讨过去再发。”
第81章 对孤有信心吗?
太子殿下颁布的新令发出之后; 一时间大齐上下震动。
一些身壮体健却浑身血污,缩在墙角啃食干硬糠馍的奴隶们满眼浑浊,擦了一口嘴角喷出的鲜血然后继续吃馍。
他们此时在墙角相互依靠着; 但只要一旦到了角斗场; 就不得不徒手将对方打倒。
打死了的,剩下来的奴隶便得到主人赏食; 他们会将他们打死的同伴亲手葬到山岗上。
没打死的,共同剩下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自己去赴死,给剩下来的同伴谋得饭食。
这些奴隶们早已麻木了,就像木玩偶一样战斗; 像木玩偶一样,从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有时候反倒觉得,与其要看主人那张丑陋的嘴脸,倒不如早点死了解脱。
可是今儿靠着墙吃馍的时候,一个穿着粗葛衣的男子欢快地从肮脏泥泞的街道上跑过; 溅起了泥沙; 和他那欢悦的声音:
“知道吗?你们知道吗?官家发布一项新举措!”
“什么?去城墙处搬石砖筑城; 就能除掉奴籍?”
“不是去搬就能除; 是要等完工后,北面峻岭如今在建造护城的城墙; 但凡在此项工程中出过力; 事后建成后; 就能到官家处,逐一给赐籍!”
“赐籍以后,是不是以后就不必任由人买卖,可以有田地可种了?”
“对!对!以后只有自己能做主自己的命; 再不会像牲畜一样,任人说杀就杀了!”
“棒!真棒啊!”
“还有哇,不止是修城墙,还有许多在开展的新项目,都可以去参加,像是那个新田耕种啊、也可以去当新兵。”
“可是。。。我们能私下出去做这些事么?主人愿意让我们去做吗?”
“现下实行新政,大齐执政如今是太子殿下。听说齐宫十几万的奴隶都纷纷鼓励去投身各项事业了,一些拥戴太子殿下的人,都开始纷纷效仿,开始鼓励自己的奴隶去做各项事情了!”
那几个蜷缩在墙角啃着干馍的奴隶听了,浑浊的眼眸终于开始有一点点动容。可是他们的主人刚好是吕氏家族里的人,众所周知吕侯还有宫里的戚夫人都是齐王的忠实拥护,和太子殿下有不共戴天之仇。
此时墙角里一个身材较为矮小一点的年轻奴隶突然来了一句:
“老大。。。反正总归是死路,不如。。。咱们就反抗一回?”
太子殿下的政策实施得如火如荼,周浅不时地跟在太子身边出谋划策。
对于太子殿下给奴赐籍的这项前所未闻、且不按常理出牌的措施,周浅除了震惊以外,更多的是钦佩和实实在在的倾折。
但同时,跟着这样的主子,周浅感觉自己的一身才识和能力终于有朝一日能被带着发光发亮。
这天周浅跟在太子身边商讨着户籍改革的问题,殿牖之外突然传来了女子嬉笑的声音。
太子殿下一听见这笑声,手边执着竹简的手停顿了下来,注意力也渐渐被从周浅的话里被吸引到窗外。
周浅不明所以,也随着太子的目光朝牖窗外看去。
原来是六公主姬青青又跑来华容宫找思阙了。
这会她从自己宫里搬来许多烤干的肉脯,此时正亲自动手陪着姒思阙在院里晒干肉脯呢!
姬青青双手稚嫩,养尊处优地长到十五岁,就连洗脸的巾帕都不知道怎么拧干,此时竟然会动手晒肉干。
看她晾晒肉脯还时常把肉弄出竹簸的样子,把肉脯都堆积成一座座小山晒的样子,姒思阙啼笑皆非,只能她一边晾晒,她跟在后头一边帮忙铺平。
“嫂嫂,我好不容易堆好的,你怎么把弄散了呢?”姬青青最近和姒思阙越发熟稔,这一句句“嫂嫂”也叫唤得越发顺口。
姒思阙和这小姑娘接近的时间长了,在她的加以引导下,小姑娘以前对她的那点“痴恋”之情,已经渐渐被和女伴玩乐的感情所取代,加之思阙也时常在她面前刻意表现出女子的一面,有意无意地和她一起愉快地聊衣裳粉脂,聊钗环挂珮的事情。
“青青,肉干可不是你那么晒的,你把它们堆积一块,又怎么能晒得完全?”姒思阙捧着肉干追在后头,哭笑不得道。
“是哦。”姬青青傻笑了一下,也望着思阙笑了起来。
“对了,嫂嫂,我什么时候能去看一下父王啊。。。”姬青青笑着笑着,表情突然就严肃起来。
姒思阙知道这小姑娘是没什么心眼的人,她跑来送她一大堆物,又时常找她玩,不是为了齐王这个目的,她只是纯粹喜欢她,而齐王以前也最宠她,所以单纯在她面前抱怨一番罢了。
“大王如今还病着,青青你这么过去,怕是会被病气传染。”姒思阙怜悯这小姑娘一片赤诚之心,但她不可能告诉她齐王之事乃太子在操控着。
“可我不怕被传染啊,我就是想看看父王而已,好久没见到他了。。。”姬青青说着说着垂下了眼睑。
其实父王的事她一直都在关心着,但今儿在自己宫殿外巧合碰见父王以前身边的寺人,赵义后,赵义便将父王有可能的情况说得很是凄凉,还跪下来央求她去找漳华台的太子夫人,求太子夫人让她可以进入父王的寝殿去探视一番。
“嫂嫂,你能不能帮我跟阿兄说说,让他给我进入去看一眼,看一眼就行。。。”姬青青伸手揽着思阙的胳膊道。
“看什么?看什么啊?”
这时候,公子奚穿着一身宿卫长的服饰,突然出现在二人中间,阻隔了二人亲密的拉手行为。
此时在殿内蓦地站起了身子的姬夷昌见状,又咳了一声,灰溜溜地坐下位置去继续与周浅商讨。
“赵奚,怎么又是你?怎么走哪都能遇见你啊!”姬青青不满地对公子奚道。
公子奚嘻嘻一笑,弓腰绕到了姬青青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指尖掐住了她腰间的布袋,一把提拎了上来。
“六公主,此物是谁给你的啊。。。”公子奚一边探究着,一边打开了布袋来看。
里头装着一个奇怪的娃娃,公子奚掐了两掐不由就皱起了眉头。
姬青青忙伸手过来夺:“赵奚!你做什么?这是赵寺人给我的,他说是我父王给我做的。。。”
公子奚一把将娃娃高抬起来,不肯让姬青青抓到。
“不给!就是不给!此物归在下了!”说着他就笑着一下子闪开了。
二人就这么争闹着,最终公子奚带着那娃娃一支箭似得突然间跑开,姬青青瞪大了双眸,也叫唤着跟着追了上去。
院里一下子平静下来。
姒思阙很无奈地又回身看了看被两人弄得满地狼藉的干肉脯,之后招招手让身后的女官一块来帮忙了。
姬夷昌终于和周浅商讨完了事情,挥退了周浅,自个走出偏殿的院前,站在廊庑下看着正央沐浴在一派阳光处指挥着众人干活的女子。
看着她的侧颜,他眉间的皱褶舒展了不少,大步往前走去,牵住了她的手。
“夫人。”
姒思阙回头,目光接触到姬夷昌的目光时便眼波潋滟,朝他笑了一下,惹得他眼前晃了一晃,犹如万马奔腾而过。
见他愣住了,姒思阙又笑着尝试唤他:“殿下?殿下?”
“殿下,妾听说您颁布的新措举了。”
听见她的声音,姬夷昌用力握住了她的手,并且将身上的披袍拢到了她肩膀,替她遮蔽了一些因翻抄起地上肉干而氤氲起的尘灰。
“对孤有信心吗?”姬夷昌浅笑的弧度很好看,姒思阙觉得这个太子殿下与以前相比,可不止是顺眼一点点。
“信心?殿下希望妾对您有信心吗?”姒思阙开玩笑地道。
姬夷昌抿了抿唇,表情清淡中带了点自得:“你自然得对孤有信心啊。”
“放心吧,孤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等孤将大齐朝局完全把持住,再无人敢对孤提相反声音的时候,便是孤送你王父王母归国之时。”
姬夷昌又道。
姒思阙听完,醉眸明显亮了一下,唇角上扬,立马又回握住太子殿下的手,用力点了点头道:“好,妾知道了。妾一定全力支持殿下的新政,但凡殿下有用得着妾的地方,都尽管说!”
太子殿下一脸认真道:“只要你相信孤,就可以了。”
姬青青被公子奚夺了布袋里的娃娃,气呼呼地返回自己的宫中。这时赵义迎面走来,想问询一二情况。
自打齐王下了台,被太子殿下对外宣称养病在寝宫,此后齐王寝宫严禁太子自己人以外的宫人靠近,赵义就宛如失去了最大的依靠。
加之最近由于太子殿下的新政,太子的人已经逐步找到他和他义父生前徇私的一些罪状了。
他想通过六公主对太子夫人的恋慕,从而对六公主加以操控。
“奴见过六公主,不知公主可见到大王了?”
姬青青被公子奚拿了东西,已经相当不悦,此时见着赵义,也就没了几分说话的耐性了。
“别说了!都是赵奚那个讨厌鬼!连你给我的那个娃娃都抢走了!”
“抢走了?!”赵义大惊失色。
那个娃娃是他最后的希望了,这是他在姬青青身上布的一个暗蛊,就是想让中蛊者绝对听从他的话,给他盗取太子的东西,但现在东西竟然被太子的人拿掉了。
要是他顺藤摸瓜查到来他身上的话。。。
赵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