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晋王说了,如若太子那边先应下了,和齐王那边的交涉就纯当烟幕,届时就专心扶持齐太子,助其将齐王暗杀掉。
如若太子心软,狠不下心去杀,那便与齐王交涉,杀掉太子。毕竟,一个知道晋太多事情,又不为其所用的棋子,失去其作用的时候,就应当要毫不留情除掉,不然,只会后患无穷。
晋使此时正在殿堂上与齐王相谈甚欢,秉觥筹交谈间,使者心里已经在默默算着时间,他觉得他来齐这么长时间,齐太子就借口不在了这么长时间,应当是下不了杀心,临阵逃脱了。
他轻蔑地笑了一下,举起酒觥朝齐王晃了两晃,再度仰头饮尽。
等他酒足饭满,用绢帕擦一擦嘴角后,便拱手开始与齐王说起正事道:“齐王陛下,上回臣使与您谈的事情,似乎是时候详细计划一下了。”
坐在上首的姬厚光要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早想除掉这个近年来对他的王位蠢蠢欲动的逆子很久了,但碍于此逆子有功无过的份上,加之即便是奴母所生,但怎么说也是挂在正室牡丹夫人名义下的嫡子,由他亲自动手除掉始终不好。
若然他娘族那边的人要求要除,那就再好不过了。
齐王正要说些什么话再义愤填膺地答应,那边的小寺人便通报说太子殿下来了。
一段时日不见,齐太子走起路步入正殿的时候,脚步似乎会生风。但一见他脸庞似乎也还是霜白得近乎病态。
晋使者便没有太在意,又仰头饮下一杯酒液,以为自己酒醉入肠,是看错了罢。
太子带着周凛千辛万苦给他搜罗好的孔雀石螺珠,来到了晋使者跟前站定。
晋使者酒醉眼昏,在觥筹间看了一眼形容威厉的太子,吓得一下子酒醒了。
“荀先生,久别不见,这次是孤来迟了,给先生请罪。”
堂堂齐国太子站定在他跟前,说是给他请罪。话中说是请罪,但那语气和威压感却不禁让人头皮发麻。
晋使荀种哪里担得起齐国太子此话了。
酒醉中的他惊慌失措地便拱手起座了,座席上的器皿在他慌张迷乱的动作下被带得摔落在地,宫人赶忙过来拾捡清理。
“太。。。太子殿下言重了。。。嗝!”
话未完,使者又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惹得旁边伺候着的心腹和低头收拾的宫人都忍不住抿笑。
刚才还在怪罪太子殿下不肯出来相见,现下又被太子本人的威势压得慌张失措,当真是丢脸到家了。
“刚才孤没来得及赶回来,父王正与荀先生聊着什么?”姬夷昌突然抬起头,望向主席上齐王的位置。
不知怎么地,太子那双微黯的凤眸里像是淬了一层极寒、寒得只消一眼便令人感觉四肢八骸血液都凝结了,寒意直直从脊梁骨末端往上窜一样。
姬厚光居然也被儿子的眼神给慑住了。
“没。。。没聊什么,就是在聊太子出去一趟这么久,到底是在给你外祖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姬厚光以为太子借口出去寻宝,必定是背后在做着什么见不得的东西,如今就拿这个话由压他,看他要怎么收场。他断定他出去做别的事去了,铁定拿不出所谓的宝物。
没想到,太子殿下嘱人把身后的宝匣带进来,在使者面前把匣子打开。
顿时,大殿中流光溢彩,满是宝珠流溢出来的霓光。
姬厚光和使者一下子就看愣了。
这种奇罕的宝物,果然由太子殿下亲自出去护送回,一点也不过分。
就是姬厚光竟然也开始生起了嫉妒,明明他才是王父,不要比外祖亲多了吗?太子他居然有宝物事先想着他的外祖,而不是他这个王父。
此桩事就这么有惊无险过去了。
这次这件事,如若不是太子殿下慧眼识人,怕是不能成功过去。也就只有像姬夷昌那样的人,才敢频频冒险,又敢于放权给身边的有能之士,加之愿意聚集在他身边的能人异士众多,比如那八面玲珑,路数甚多的周凛,如若不是他有能力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张罗到一颗稀世的大宝珠,太子这事也没有那么容易过去。
届时姒思阙在凤仪阁中,已经听得华容宫的宫人回来逐一禀说,再加之周凛口才也相当了得,端着吃食和茶汤在旁,一边伺候着思阙用膳,一边绘声绘色地将这几天他如何如何胆跳心惊,又是如何如何竭尽所能、殚精竭虑地把宝物寻来的事,编成一个个惊心动魄的故事,讲给她听。
姒思阙抿着茶汤,听到紧张处,嘴边的糕食会停顿下来,聚精会神地倾听,等听到精彩处,又会惊叫连连拍手大喊着“好!!”
而周凛被太子夫人不停地称赞夸奖下,也开始飘飘然,给她沏满一壶茶汤的同时,继续就着自己刚才找宝珠发生的险难事编成更生动的故事,以博太子夫人的欢心。
“夫人,您知道吗?好不容易,等那宝珠入了匣,奴掐算着此时应该正备装船运过淮沪河间时,殿下那头依然没有消息。没关系!奴还能继续撑,可是这时候淮沪河传来消息,船被盗贼击溃,沉底了!”
“不过!幸好奴机智,当场立马就派出几百手下。。。”
正当周凛抑扬顿挫、饱含感情,说得忙乎所有之际,思阙也听得醉眸睁大,气氛融洽之时,一袭裹挟着万年霜雪的暗影出现在二人间隙,硬生生把二人的间隙给撕裂开。
“周凛!很能干是不是?要不要孤给你奖赏?!”
太子殿下猛喝的一声,吓得周凛六神无主,慌忙垂着头退开了。
“奴不敢!奴不敢!只是夫人说是无聊,让奴给她讲讲太子殿下前来楚国营救她的事情,奴便。。。便顺口说一说寻宝珠相助殿下的事情。。。”
“不是啊,周大人他确实机智能干,殿下给奖赏,也是周大人他应得的,为什么不敢?”这时思阙很真诚地站起给周凛说话道。
听了夫人的话,周凛感觉浑身都环绕在冻结了的死海中一般,不用抬头看殿下的脸,都知道太子殿下此时肯定十分生气。
“不!不对!奴给殿下寻珠子,那是分内的事情,算不得功劳!算不得功劳!”周凛慌忙澄清,也深感懊悔。都怪他刚才被殿下那么一夸,就有些飘飘然,得意忘形了,竟全然忘了殿下在某方面却是个极其小气之人。
“能算功劳!怎么就不算功劳了,周大人你不说,殿下他以为你找个宝物是多么容易的事情呢。”思阙这人其实也有一大缺点,就是爱抱不平。
“算不得!算不得!”周凛欲哭无泪,只希望夫人她别再替他说话了,不然,殿下他这回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周凛突然就觉得心累,被夹在这么两人中间。
“周凛。。。”太子殿下终于森寒地开口。
“殿。。。殿下、真、真的。。。夫人她,夫人她那是开玩笑的,您别当真。。。”周凛吓得筋都快抽了。
“周凛,这次你居功甚伟,是该得赏,一会下去领赏吧。”
周凛松了口气。
但是,很快他又悲催了。
因为太子说:“夫人年纪还小,甚是天真,以后再敢给她乱讲故事,孤扔你去巫巷里天天给奴隶们讲故事去!”
周凛哀叹,太子哪哪都好,就一点不好:心眼太小。
姬夷昌撵走了周凛,将殿中所有随侍的宫人遣走后,关紧殿门回头望了望身后端坐在方案前吃糕点的姒思阙。
姒思阙被盯得心虚了下,手下一顿,很快又移开了目光,低头眼观鼻观心专心啃手里边的吃食。
她刚才之所以让周凛给她细述这些事情,不是真的对太子或者周凛寻宝珠的过程感兴趣,她不过是得了司马磊的嘱托,想找机会多了解姬夷昌一些。
虽然在楚国危难的关头,他亲率了兵马前去救援,但不能因为一次的救援就断定是个可长期合作方呀。还是得多方考量一下,方得安心。
而且据她的了解,齐人都相当地狡诈,而且出尔反尔,看齐王是什么样子的就知道了,太子是他儿子,估摸着差不了多少,反正此事关乎楚国的安危,小心些准没错。
太子踩着踽踽的步子往她的方向去,空旷无人的大殿中萦绕起他的冷清的脚步声。
姒思阙紧张地拼命往嘴里塞糕点,她以为自己过于刻意的行为终究是被太子发现了。
见识过太子对待敌人时的手段,她以为他会勒紧她的颈脖,逼问她目的。
太子殿下走近了,俯下了身,把清绝俊朗的脸逼近她,沉着声问她:
“你就对周凛的事情真的如此感兴趣?他的故事有那么好听吗?”
来了,来了,太子察觉到这事情不简单,逼问她来了!
姒思阙突然后悔刚才做事太冒进了,即便她想尽快多了解一些太子的事情,也不该这头趁着太子去招架晋国来的使者,那头就背着他从周凛口中套话。
套话就套话吧,你还吃着点心听得入了神,被太子抓了个正!该不该死啊!
“对!对啊!”
可这时候还能如何,姒思阙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尝试着做最后的挣扎。
“妾无时无刻,都想着多了解、多知道殿下的一些事情,因为。。。因为妾有一个秘密!就是。。。。。。”
“妾其实爱慕殿下已久了!”
第73章 为心爱之人做蠢事
“妾其实; 爱慕殿下已久了!”
姒思阙按捺着紧张狂跳的心,瞎掰出如此拙劣的借口。
她自认自己在太子面前,根本做不到像在女官面前那样; 把自己的技能发挥得游刃有余。
如果她在一个女官面前; 是个窃取了芳心转头还能叫那女官对她死心塌地一辈子的渣渣,那么此刻她在太子殿下面前; 就只能是个情场老手碰着了堵坚硬无比岩壁,不管她尽情施展浑身解数,在毫无感情的岩壁面前,无一不反射展现出来她手段的笨拙幼稚和好笑。
所以姒思阙才会那么没底气的。
事实也证明,果不其然。
她已经用饱含感情的语调; 竭尽所能去演绎说出这句话时,所该表现出来的情绪了。
无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