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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便看见太子殿下在摔倒的下一级台阶上巍巍颤颤地站起; 很快又手脚发软,险些滚下的时候; 腋下突然架在了一具柔弱的身子上。
是姒思阙看不过眼; 跑前来扶起了他。
“殿下!这有什么好犟的!不舒服让人扶着就是; 又没人因此就觉得殿下没用!”姒思阙语气着急中带了点训斥的意思。
每每在这种时候,总是最容易戳中姒思阙命门的时候,她总是会想到小时候也同样要强自卑的弟弟。
那时候弟弟姒思朗也经常因为自己身体病弱,抗拒身边来伺候的宫人的帮助; 便是在台阶上摔了,也哭着不肯让人去搀扶一把。
当初与姬夷昌初见面,看见他的帕子挂到枝头,而他满眼哀落的眼神时,姒思阙也是这样。忍不住就上前帮忙了,只是想不到事后会被羞辱而已。
姬夷昌把头挨靠在姒思阙纤瘦的肩膀上时,唇边不可遏止地上扬了一下。
这是伪装自己取悦他的姒思阙不可能有的态度,是出自真诚的、最真实的那个姒思阙的。
“好。。。孤明白了。”姬夷昌头埋在她颈项轻嗅着,低沉地出声。
姒思阙搀扶着他,突然感到有些意外。
她所认识的姬夷昌,似乎不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他不是最爱和她闹别扭吗?
可当姒思阙意识到,姬夷昌那奸狐狸很可能是在向她使了阴招时,已经太迟了。
因为跟在姬夷昌身后一队浩浩荡荡的宫人,已经把从潜殿搬来的太子的物品,全都搁置好在凤仪阁了。
姒思阙:“。。。。。。”
“殿下,妾去您的寝殿等了您一下午,您不是出去办事了吗?”姒思阙狐疑道。
“孤是去办事。”姬夷昌朝周凛招了招手,周凛立马让人抬了几箩筐东西过来。
思阙拿起来一看,全是她年幼在楚宫时让人去楚地民间搜罗过的玩意儿,有陶泥捏的娃娃,有竹叶编的玩具鸠车,木头塑的楚倌面具。。。
看见这些颇有楚地色彩的玩物,姒思阙的思乡情绪一下子就触发了出来,周凛又朝后头招了招手,后方的寺人便紧接着把一篓篓楚国的吃食端了上来。
周凛躬身笑着对姒思阙道:“夫人,这是殿下费尽心思为您准备的,一让人备好就立马赶过来凤仪殿找您,可惜守殿的女奴都说不知道夫人上哪了,殿下见白天惹了夫人不高兴,未得夫人允许,也不敢擅自进内,便一直在殿外等着了。”
妃子的寝殿,作夫君一般说来就来了,即便不请自来,那也是作为妃子的无上荣幸。可太子殿下居然怕惹她不高兴,就那么带着一大帮人守在外头等了半天,实属前无古人的宠爱了。
姒思阙挠了挠头,一时间想不明白太子的这个行举。
但想起那卷行动密图,突然就不难理解了。
哦,太子是在讨好她,好借势行事呢。难怪明明被打了还主动讨好了,也难怪这会儿带了那么多她故国的东西,是想触动她的情怀,下一步,便是劝说她回国办归宁宴了吧?
思阙收敛了洞悉的笑,遵循对方意思,轻轻地挨靠在了太子身侧。
“殿下,您对妾真好,妾看着这些旧物,突然就很想念故国。”
姒思阙很给面子地铺好了路,以为太子殿下就会顺势提起归宁宴的事了。
谁知太子殿下只是抬手摸了摸她侧边的脸颊,轻轻地从她耳垂上摘掉了一些黑红色的泥。旁边的周凛观殿下亲昵的举动,顿觉局促。
他皱了皱眉:“上哪弄的?”
姒思阙盯着太子手边摘下来的红豆泥,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了阿紫以前教的路数。
她凑前,樱桃小口朝他指尖一凑,丁香小舌卷走了他指尖的泥陷,惹得太子指尖一颤,又舔了舔唇道:“下午给殿下做糕点弄的,可惜糕点已经变硬了,殿下一会回去时嘱人扔了吧。”
二人间你来我往,明里过招暗里汹涌的行为成功逼退了周凛。周凛用大袖掩着面,谨慎地一步步后退着。
“孤今夜不回,明夜不回,以后也不回了。日后,凤仪阁便是孤的寝殿。”
太子的声音越渐远离,周凛正庆幸着成功遁退,正想为二人关好殿门之际,太子突然高声喊住了他。
“周凛!!”
周凛吓得一个咯噔,差些让鼻子给门槛磕了。
“殿下,奴。。。奴在呢。。。”
“去潜殿,把孤的糕点拿回来。”
那天夜里姒思阙和姬夷昌,一个在施展浑身解数使劲诱哄,另一个则安之若素,只顾着承受美人恩,一晚上下来累的累坏,乐的也乐上了天,但就是没能绕到刺杀行动密图的归宁宴上。
早上起来,等姬夷昌被齐王一早派来的人召走后,姒思阙才摸着自己发肿发红的双唇,深深地陷入了怀疑中:
现到底要到楚国行刺杀的人,是他还是我?明明有好多回都装作乖顺,给足了他机会了,他却只顾着行荒唐事,正事半点不提???
姒思阙在凤仪阁里拉着阿云她们,拣了太子送的那箩筐里的玩物出来玩,那些精巧别致的玩意儿,引来凤仪阁的女官和侍奴们阵阵欢声,大家都被这些新鲜玩意彻底吸引住了。
阿云拿了其中一套彩绘的陶娃娃,惊奇道:“公主!您看,这些娃娃做得还真是别致啊,姿态娇憨,生动有趣,简直让人妙趣横生啊!”
思阙拿来一瞧,盈盈笑道:“竟然连这个都有啊。”
底下的奴侍们一听,立马凑上前来七嘴八舌问:“夫人,是什么啊?怎么玩儿的?”
之前这些奴侍们已经被楚国的这些民间玩意儿弄得兴致盎然,逗得很是开心。都纷纷在思阙跟前叹道,楚国实乃一个妙不可言的地方,竟会有如此多的好玩之物。
思阙听了自然高兴,楚国这个名字,这些年来已经很少在她耳边听人谈论了,而且还是如此真心赞颂和带着热情向往的语气。
思阙把精致的陶彩娃娃翻腾过来,又像施展法术一样,从一个娃娃里套出两个、三个、四个。。。
大家围众在她身边,都看得直愣住了,良久又再度爆发出一阵阵惊叹声。
“太妙了!夫人!”“妙啊!妙极了!”“楚国竟会有如此别出心裁的玩意,这这这。。。都是能人,是能人啊。。。”。。。
姒思阙的唇角高高地弯弧起,仿佛她们口中夸赞的“楚国”,便是她自己。
然后又一阵阵心涩心酸。是啊,外头的人都在指着父亲的鼻子说咱们大楚无能,可倘若真是一个无能之国,又怎能在父亲舍身隐忍之下,依旧把百姓们庇佑得好好的,把他们庇护在一个暂且安全无战乱之境,这才能衍产出如此丰富的民生玩意啊。。。
谁,又敢说父亲的不是呢?
旁边的阿云见自家主子眼泛泪光,连忙执帕过去,紧张地问:“公主?可是有不适?”
思阙忙笑着摇摇头,不可否认,即便病太子给她送的这些玩意可能是为了让她深入龙潭去,但这些玩意物品确实给她带来非凡意义。
一直到薄暮时分,太子殿下都没有回宫,却来了一丛配服整齐的女官和寺人。
女官为首的便是姬馨姑姑。姬馨这次来,是奉齐王旨意来给思阙梳妆的。
齐王在她嫁给太子后几天都没有召见,如今突然让那么大一群人来接她过去,还盛装打扮一番,不用想,肯定是场鸿门宴了。
姒思阙坐在妆奁台前,看着铜镜中替自己梳妆的肃着脸的姬馨,不禁笑着活络氛围道:
“姑姑,我给您讲个故事,若您听了笑了的话,便算我赢,那姑姑便答应我一件小事,但如果姑姑能忍住不笑,便是我输,思阙便尽自己所能的给姑姑达成三件事,如何?”
姬馨始终肃着脸,眉心处压着好深一道皱褶,并未停下手里的活回话。
姒思阙眨了眨眼,却一个劲儿说开了:“淮河之上有位老先生要坐船渡河,行驶到一半,船身突然就撞上河中央的大岩石了,乘船上的人都吓得张皇失措、惊魂失色的,就唯独那位老先生安之若素。有位小伙感到不解,就问老先生,姑姑您猜老先生怎么说?”
姬馨脸上的皱褶如同她肩绶间那只彰显着威严的神兽,一刻不肯松动。
思阙眉目婉转,笑意盈盈:“结果老先生却说:有啥好急,于吾何干呢?莫管它漏水!反正船不是咱们的!”
思阙说完,身后一溜儿忙活着的女官都忍不住掩袖“噗嗤”笑了起来,更有甚者差点被猝不及防的口水给笑呛了。
姒思阙从容哂笑地从铜镜处看着始终不肯开怀笑的姬馨姑姑,执手以礼道:
“好了,是思阙输了。姑姑请开口要求,思阙能办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姬馨姑姑听完,目光微雾,反而紧紧地握住了思阙的手,微嗔道:“傻孩子!老臣不过是举手之劳,稍微照看一下楚王楚后罢了,本也是分内事,就值得你拐着弯儿来还情吗?”
思阙笑笑,顾左右而言他道:“姑姑,思阙没在开玩笑啊,故事中那老先生看着傻不愣登的,看着很好笑是不是?但我觉得他其实是个聪明人。您想想,在那种时候,最好的做法,不是惊慌失措,使得船加速下沉,而是该像老先生那样,以不变应万变,放缓情绪待救。”
姬馨听了,默了默。敢情太子夫人这是瞧出来她心绪不宁,还尽力想办法讲笑话安抚她呢。。。。。。
“夫人,老臣想问,若老臣听了您的笑话笑了,夫人希望老臣替您办什么呢?”
思阙笑得轻松道:“哈哈,也不是什么大事,很简单的。就是希望姑姑以后也能多笑笑,别太严肃脸而已。”
最后,姒思阙准备就绪,就要往姑苏台出发之际,姬馨挨靠过来,偷偷往她大袖内的手心间塞了一物。
第55章 惊艳
姬夷昌今儿一早; 被姒思阙那个家伙当成是凉席,压醒了复又差点把持不住之际,周凛被赵程遣了过来; 急急忙忙来到门外; 犹豫再犹豫之后,终是敲开了屏风门。
原来是赵程偷偷编收的暗线部队来了消息; 齐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