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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国间的联结瓦解,五国间慢慢也暗地里明争暗斗起来了。鲁国这些年见齐国不敢真的动我楚国半分,更是胃口大得妄图想将我国吞食入腹!”
齐国使计令五国连接瓦解,这么一说,思阙就突然想到了六年前太子在树林里被五国使者殴打,死命欺辱的事情。
思阙还想与纪别光偷偷再说些别的话,想着拉他到殿外暂且避开。
谁知甫一站起往里头望,周凛便独自从里头出来了,思阙本来打算算了,以后找到机会再详说,但周凛却笑了笑,正如她意地道:
“夫人,我们这儿还得好一会才好呢,奴怕闷着纪先生,夫人不如带着先生到外头逛逛?”
思阙一愣,“呃,好。。。”
第49章 一更
如此好的机会能避开众人耳目; 思阙怎能不把握?
但她又有疑,周凛怎的好像事先知道,故意要放水给她一样呢?
思阙怕这其中有诈; 所以也不敢把纪别光带到僻静的地方去说; 唯恐那些地方已经被周凛事先找好人在那偷听,于是便打算带纪别光回到刚才宴请使臣的地方。
越是危险的地方便越是安全的地方; 加之那儿有丝竹闹喧的声音,她可以籍此掩盖掉说话声音。
当他们返回刚才走过的木廊道,走了一会儿,果然就听见挨靠刚才院子的地方有编钟的声音敲响。
纪别光突然走快几步追上前面走得很急的姒思阙,吁着气问:“公主!前方便是太子他们所在的地了; 您有什么话,我们还是别往前凑了。”
思阙呼了口气,停住了步子旋身:“差不多了,就在这儿说吧。”
“我就长话短说,你可记住了。”思阙抿了抿干燥的唇; 用余光环顾着四周; 飞快地道:
“晋国很可能已经和齐国联合了; 打算找机会向司马仲父下手。”
“什么?!”纪别光吃了一惊。
“他们要刺杀司马仲父。”思阙又补了一句。
纪别光还要细问; 思阙已经将食指杵到了唇边,示意他话只能到这里了。
她领着纪别光在木廊上靠着栏杆看院里的丝竹奏响; 一面又掩着唇回过头来飞快地又加了一句:
“他们有此次行动的密图; 我。。。在太子身上下些功夫吧。”
纪别光一听; 正要像儿时一样,肃着脸斥止自家公主做危险的事,宴席中四国的使者突然就齐齐从袖内拔出了藏好的刀匕指向主席座上的太子。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思阙皱了皱眉,想起来刚才太子已经让身边的人都跟着周凛去备她纳征时的礼物; 此刻身边只剩下几个不会武功的小寺人,病残体弱的太子很有可能下一刻就被这些政变的使者给刺杀在当场。
她没有功夫去思考这个中看来古怪的局面,只想到太子如果就这么被刺死,她可能连个卧藏在太子身边,私下给楚国捎信的机会都没了。而且,太子一旦没了,指不定齐王会对她以及她王父王母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朝着几个神情恍惚,拔匕指向太子的使者高喝了一声,就凑前冲去。
纪别光来不及拉住公主,公主便消失在视线范围。
“你们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见姒思阙从不远处径直跑来,姬夷昌脸色不大好,和旁边的作寺人打扮的赵程对视一眼,赵程似乎也没能料到会被太子夫人中途溜回来,颇感无奈。
本来太子和赵程在设这一局,把掺有迷幻丹药的酒水呈到各国使者案上前,已经借机让周凛把太子夫人和楚国使者使开,就是不想太子夫人趟这浑水,免得搞砸了事情。
思阙甫一靠近,发现这几人的脸色都不同寻常,这才察觉约莫是太子在设了个什么局,但这时候她想抽身已经难了。
算了,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就装糊涂装到底,兴许太子还会感念她不知者不罪,念在她只是有心来救他的份上,不怪她坏了事?
于是,思阙从怀里掏出太子给她修补回的陶埙,试图奏响一曲迷惑那些乱了心神的人。
她能通过曲韵操控动物的神智,是因为动物的心神够纯粹、不掺杂。这会儿用曲子来操控人,有一定的难度,但是既然那几人已经被药物先行控制了心神,想必已经不掺杂个人的情感,姑且。。。可以一试!
一首激越又明快的曲调,在思阙白皙指节的吹奏间,像是一首魔咒一样,令在场的使者突然间感到头痛欲裂,手里的刀匕纷纷掉了下来。
“赵程。。。”姬夷昌这时朝赵程低低地喊了一声。
赵程无奈,既然太子夫人只是一片好意,不小心坏了事,这场戏无论如何他得挑着演下去了。
赵程突然就绕过了众使者身后,一个一击,于是,全部都昏倒了过去。
思阙搁下了手里的陶埙,酝酿了情绪,快步朝太子跑去。
她跪倒在太子身下,牢牢攥紧他冰凉的手,紧张道:“殿下。。。您可有大碍?”
然后,她假装才看懂了一点点,迟疑了片刻,握着太子的手松了松。
“对不起。。。妾一时着急,是不是。。。坏了殿下的事情了?”
赵程这时走了过来,思阙觉得这个寺人眼熟,似乎上回什么时候看见过一样。
“回夫人的话,殿下在六年前曾遭人欺辱、殴打,更是被夺取了重要的东西,如今时机来了,您却。。。”
“闭嘴!!”赵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姬夷昌黑着脸喝止了。
紧接着,姬夷昌突然起座,把跪在地上的姒思阙拽起来。
纪别光以为公主触怒了齐太子,慌忙赶至,可当他目光接触姬夷昌淬了冰似的眼神时,不由自主就往后退了一步。
姒思阙已经被人揽在了身侧。
“纪先生还没去看孤给楚国准备的礼物吧?还不去看看吗。。。”太子殿下话里的声音极寒。
然后,身后不远处,周凛已经带着一队甲士运了整整一队的礼匣过来了。
周凛跑得气喘吁吁,一面嗔怪道:“纪先生你们跑得那么远溜圈,可让奴好找的。。。”
纪别光在惊魂未定中,蓦然看见了周凛打开的最大一个礼匣里装着一把闪着精光的金龙赤金角。
一时间纪别光以为自己的眼睛看错了,特意揉了揉眼睛。
没错啊,匣里躺着的这把,正正是相传为神龙铜角为一对,同一时间打造出来的神器,据说比起神龙铜角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作用。但不是早已在世间失传了的吗?
“太子殿下,这。。。这是金龙赤金角。。。传说中大凛战神作战时鸣奏的那把吗?真。。。真的是给楚国的吗?”
纪别光突然觉得自己不会说话了。
姒思阙听了也很惊讶,金龙赤金角,她听教导她吹埙的师父说过,那是比神龙铜角还要有资格成为镇国瑰宝的宝物,百年难得一见呢!
楚国被谋去了的那把神龙铜角在太子手里,然后太子回头又给楚国送回一把比起神龙铜角还要矜贵的宝物。
这。。。算怎么回事?
姒思阙突然间觉得那些燃烧在她胸腔中的焰火,都快被太子用来盖金龙赤金角的匣盖给盖灭了呢。
“周凛,你留下来,和先生一块盘这些意图对孤图谋不轨的使者吧。”
“对了,纪先生。”
太子突然回头来,用他那森冷的语气喊住纪别光,令纪别光不禁一凛。
“鲁国的高灵昆来齐的当日,曾下命让身边的奴侍给先生您下绊子了是吗?”
“那家伙刚才也出言辱骂孤,带头来行刺了,不如先生代劳,割了他舌头,和双臂?”姬夷昌冷飕飕地给纪别光抛来一把短匕,道。
姒思阙被姬夷昌揽着,一直到返回凤仪阁的殿中。
思阙想起刚才看见的血腥场面,压根就不敢去想,如若太子真的知道被她在外头偷听了他和晋国使者的对话后,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她被太子裹挟着回来的那段路上,脑子里都是空白一片的。
片刻后,姬夷昌见她有些心不在焉,便轻轻将她放在了内间的床上,自己突然红了眼眸大步流星地往外头走去,那模样一点不像平日那副病恹的模样。
思阙还在恍惚之中呢,就看见太子殿下指挥着人把一箱子一箱子的东西抬了进来,等那些箱子都被人打开后,她才发现里头承装了满满的美玉翡翠,嵌着宝石的匕首、许多珍贵又好玩的玩意儿,琳琅满目的小物件装了几大箱。
她还在不明所以之间,突然又看见太子殿下从外头拎了几只雪色圆滚的兔子进来,把这些兔子搁在了思阙的鞋面边。
那几只兔子一被他松脱了手,就仿佛很害怕的样子,纷纷缩到了思阙的腿后,小脑袋拼命地往她腿间钻,似乎要把自己钻进去,别面对那个可怕的男人才好。
思阙奇道:“殿下,这是。。。”
姬夷昌看着那些他一靠近,就惊恐着红眼睛一味儿往思阙怀里钻的兔子,觉得自己失策了,该另外找的,怎么就贪图方便,拿了上回给庞仲送的砍剩的兔子呢?
姬夷昌试图着靠近一步,想将自己渗着寒气的手覆在兔子的脑袋上,无奈那些兔子一见了他,雪色腿儿使劲往里刨,都惊恐得瑟瑟抖动。
“殿。。。殿下,您到底是要做什么?”
思阙狐疑着,看着眼前的太子只会埋头一次又一次尝试努力将手摆在兔子的脑袋上,都都被兔子死命挣扎掉了。
“您要摸摸小兔子是吗?”
思阙猜测道,然后从怀里掏出了陶埙,埋头开始朝这些惊慌失措的生灵们吹响了安抚的曲韵。
不多时,兔子们慢慢平静了下来,思阙这下才腾出一纤细小手,拉着姬夷昌的大手,覆在兔子的脑袋上。
姬夷昌被兔子脑门上柔软的触感震动了一下,眸里暗沉的色泽复杂地变幻了一下后,又有些怯涩似得缩回了手。
思阙笑了,“殿下,您是不是从来没摸过小兔子啊?”
姬夷昌愣了愣,他确实没有闲心思去摸过这种娇弱的东西,头一回心急地在她面前装模作样,没想到摸起来感觉还不赖。
“孤。。。其实也没那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