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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风景极佳,像极了隐匿于世的世外桃园,正值冬季,桃花还未绽放,虽然只有些光秃秃的树干,但上面点缀的雪白,却令人眼前一亮,一些桃树上挂满了雾凇,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秦时下马轿时,外披着银白色斗篷,头上戴着兜帽,面纱摘了去,露出一张白皙细嫩的小脸,她嘴唇轻抿,婉转峨眉,好一个国色天姿之容。
顷刻,来了两位衣着白衣斗篷的侍女,正是她以往的贴身侍女——白露、寒霜。
两人眼中一喜,微微伏身:“小姐。”
秦时颔首。
随着两人去了正厅,首座上坐着一位气质极佳的中年妇女,她双手垂坐,一身朱色裘衣,上面绣着几株娇艳的红梅,头发用一根簪子挽了起来,显得端庄大方,她正是桃林山庄的女主人——白颜儿。
此刻,她眼神一直在门口来回张望。
瞧见秦时来了,她眉梢一喜,忙着起身,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不仪态的。
“芹儿。”
秦时上前握住她的手,眼角湿润:“阿娘。”
白颜儿拉着她入座,怪嗔:“怎地也不知多穿些,手这么冰凉。”她扭头看向一旁候着着琼玉道:“快去多备几个火炉。”
秦时抿着唇摇头:“阿娘,不用麻烦了,我不冷的。”
白颜儿拍了拍她玉手:“你冷不冷阿娘能不知道?你这没良心的,在京城呆的也不知回来看一看。”
秦时接过白露递来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笑着说:“京城眼线多,我这不是怕暴露桃林山庄的位置,到时候阿娘还要忙着搬家,多不划算。”
白颜儿笑出了声,无奈道:“就你嘴贫。”
第七章 去查一查秦芹的墓在哪
秦时拿来寒霜递来的糕点:“阿娘尝一尝京城这家糕点铺,很有名,方圆几里,就数他家好吃,酥软松嫩。”
白颜儿笑着点头:“我芹儿真是有心了。”
秦时环顾一圈,抿了抿唇瓣:“阿娘,怎地不见大哥?”
白露寒霜相看一眼,赶在白颜儿前头说:“少爷得知小姐今日要回来,一早便出庄为小姐购置用品去了。”
秦时一怔,抿唇笑了笑。
她这大哥一向疼她,两人虽不是亲兄弟,他确把她当亲妹妹一般疼爱。
将军府。
韩侧单膝跪地拱手道:“禀将军,查清楚了,秦小王爷每月初都会出城几日,据说是祭奠父母。”
秦时的父母葬在宫外一处静谧的云漠山,据说他们生前就一直想归隐山林,却没能得偿所愿,因此,他们临世前,秦时硬坚持把他父母的墓碑立在了这山林中,为此还落了个不孝之子的名声。
萧安落拿书的手一顿,外头的光线倾泄至屋内,增添了几抹亮色,他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倏地,像是想到什么,他眼眸闪过一丝沉色。
回京这么久了,他还未去祭奠过秦芹,不知她会不会怪他。
他放下书,整了整衣领,吩咐道,声音沉闷低沉,似有一丝暗哑:“去查一查秦芹的墓在哪。”
韩侧领命。
萧安落伫立窗棂处,此时雪已经停了,冷风还有些大,吹的窗棂外的树枝东摇西摆,发出哗啦哗啦的碰撞声,他静默着眸子看向窗外,深邃不见底。
明明那么怕冷的一个人,却偏偏这个时候出城祭奠。
想起昨日秦时唇色冻的发紫可怜模样,小鸟依人似的依偎在他怀里,乖巧的如同小猫般,他心中倏然闪过一抹怪异感。
片刻后,他又拧紧眉头,他刚刚在想些什么,她出城关他什么事。
一盏茶后,宫里来人了。
萧安落敛眉,换了身衣裳便进了宫。
皇上坐在首座上,喝着热茶,茶盏里冒出的热气与这冷气融为一体,颇有些冷意,皇帝一双满是褶皱的手轻轻摩擦着茶盏,幽幽叹了口气,面上带着些疲惫:“这个案子朕思虑许久,本想着让你带着时儿一同办案,让他好好跟你学一学,可惜今日是时儿出城祭奠之日,如此,这重任就交由你了。”
萧安落淡声道:“臣遵旨。”
皇帝交给他的案子是冯展,都察院察了近一天,没有丁点儿线索。
据说冯范才的夫人谬氏因思儿心切哭晕了去,卧病在床,嘴里时刻念叨他儿的乳名,像是丢了魂似的。
冯范才在家也等的焦急,无奈之下进宫找皇上做主,皇帝也不好佛了重臣面子,况且重臣之子被杀,这本就是一桩大案件,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让萧安落来接手这案子。
一来看看他遇事的思考能力,二来是看他办事的效率,只有如此,他才放心把剩余的兵符交于他。
萧安落拱手了个行礼,面色无异的退了下去。
皇帝日渐混浊的眼睛盯着萧安落的身影,直到他渐渐没入白色中。
秦时站着小院门口,小院外围了一层栅栏,栅栏内有一小屋,小屋窗口处有一颗朝气蓬勃的腊梅树,树枝上开着淡黄色花朵,各个娇艳欲滴,如同少女初见心上人般羞怯迷人,在这始终一层不变的白色冬季添加了一丝色彩,她愣了神,欲要伸手推开栅栏,白露却先她一步推开。
嘎吱——
栅栏开了,覆在上面的冰雪撒落一地,落到许些指尖上,冰冰凉凉的,白露面色无异的用帕子随意擦擦,笑着道:“小姐怕冷,这种事还是奴婢来吧。”
秦时朝她一笑。
半响,她才迈步走了进去,白露守在门外。
入眼是干净整洁的屋子,没有一丝灰尘,通风极好,可见阿娘平日很是上心,心底登时涌现更多的感激来。
只见床榻上躺了一位面容清秀的男子,他脸色惨白的躺在那,仔细一看,眉眼都跟她有许些相似。
他的脸庞消瘦,都能看到脸上日渐显露的颧骨,秦时眼角唰的一下红了,她蹒跚着步伐移至榻边,双膝跪着趴在榻前,哽咽叫了声:“哥。”
这才是她亲哥哥秦时,自那次跌下悬崖,已经保持“假死人”状态九年有余,在此期间,他们几乎请遍了天下名医,皆束手无策。
当年,她的爹娘为护百姓跟皇帝性命被一帮称作是前朝余党的恶徒残忍杀害,而他的哥哥跟那帮人搏斗因体力不支被打下悬崖,而她被王管家从马车上及时带走,却也难逃被追杀的命运,逃跑途中,王管家为护她被那帮人残忍杀害,她至今都无法忘怀那血淋淋的场面,王管家被一刀刺中胸口,头被砍了下来,头颅滚到她脚边,鲜血溅到了她脸上,她几乎要被吓晕过去。
生死间,她被白颜儿所救,从此,便来了这桃林山庄。
秦芹把这件事情告知了白颜儿,桃林山庄即刻派人去山下寻找,搜寻了一天一夜,终于在山脚下一所茅屋里找到了秦时,他被一对老妇人所救,当时,他浑身上下都是被灌木丛林划到的大大小小的伤口,胳膊腿都摔断了,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
秦芹当时见了秦时惨样,泪水不争气的流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整个人几乎要昏厥过去。
被请的大夫也都接连摇头叹息,他们从未治过如此重伤之人,都不知从何下手医治。
当然,他们也怕,怕把人医死了,惹上麻烦。
秦芹是一刻也未曾放弃,直到她现在的大哥——白玉。他去渔村碰了三次壁才把已经归隐山林的张大夫请出来,他称只要请到当年名扬四海的木神医出马此事才有希望。
派人打探了许久,才有了些消息,八年前,木神医救活了同是“假死人”的皇帝亲妹妹齐敏珠。齐敏珠醒来后便想让木神医留在宫中做她的专属太医,木神医早就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自然不想被宫里的条条框框所束缚,他是个直性子,向来不会缠缠绕绕,一口回绝,齐敏珠也是个娇生惯养的,自负的很,一怒之下,随便找了个借口定了他的罪斩杀了。
之后,他们又得来消息,木神医并没有死,当日死的也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实则是齐敏珠把木神医囚禁了起来,至于囚禁的地点无人得知,也正因这个缘故,秦时才进了宫,从此以她哥哥的身份在京城存活下去。
之后,在秦芹再三请求之下,李大夫才答应帮她,随她一起进了京城。
她回了神,敛去了眉中的忧愁,替他掖了掖被子,朝门口走去。
出了栅栏小屋,秦时迈步朝正厅走去。
“芹儿。”
熟悉声随风飘来,秦时稍作扭头,只见那一身白色衣袍的白玉笑着朝她走来,他身披白色斗篷,兜帽在身后被冷风吹着,时不时被扬起来,他一脸温柔望着她,风流儒雅,秦时朝他得体一笑:“大哥。”
白玉手里拿了几本书,他眼底带着笑意,语气温柔的不像话:“芹儿,我刚在街上买了些吃的,放在你寝房的桌案上,都是本地远近闻名的小吃,想必你在京城是未吃过的,我便买了一些回来。”
大哥总是这样,对她毫无保留的好,平日里碰到些美味佳肴跟味道极佳的小点心总是想方设法的也要她尝一尝
秦时抿唇一笑,如同那冬季盛开的腊梅般娇艳含羞:“有劳大哥了。”
白玉摇摇头,语重心长:“不劳烦,跟大哥这么客气做什么。”
秦时视线落到白玉手上那些诗书,扬眉笑了:“大哥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学。”
她这大哥虽然爱学,却并不打算考取功名,也不爱与官场为伍,更是向往逍遥自在日子,平日看书,也只是闲来无趣,用来打发时辰罢了。
两人正闲谈叙旧,琼玉迈着步子赶来了。
“小姐,少爷,夫人唤你们过去吃晚膳。”
两人应下,并排走入了大厅,俊男靓女本就是一副养眼的画面,一路上,迎面碰到的侍女都纷纷带着羡慕之意小声议论着。
第八章 我有洁癖,旁人碰不得
白颜儿笑着握住秦时的手入座,屋内燃了四个烧的正旺的火炉,秦时刚迈进正厅,就感觉到一股暖意袭来,从头包裹到脚,让人心底不由升起一股倦意来。
她一路舟车劳顿,赶了三四个时辰才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