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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缄默半响的萧安落冷不丁说了句:“吵死了。”
沈毅一怔,扭头对上萧安落那毫无温度的眸,冷傲孤清,恃才矜贵,他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沈毅浑身哆嗦了下,双腿有些发软,却也不敢确定萧安落说的人是不是他。
沈毅朝张洒望了一眼,又落到秦时身上。
秦时嘴角挂着笑,一脸的轻松自在,那模样却该死的好看,沈毅咬了咬牙,即刻挺直了腰板,不管在人前人后他决不能输给秦时这个废材。
他样貌虽不及秦时,但也不差,在京城也是数的过来的。
张洒迈两步跨向沈毅右侧,压低声音道:“公子不必介怀,小人刚刚仔细观察过了,这萧将军对秦小王爷定是十分厌恶的,您看,萧将军的眼神可是一直放在小王爷身上。”
庆功宴被醉酒男子调戏并扬言带回府邸去做妾侍,无论放在谁身上怕都是恼羞成怒的,更何况萧安落这种矜贵冷清的战神将军,他常年在边关生活,定是养成了心高气傲、铁石心肠的性子,被人当着百官的面如此失礼调侃,他心底的坎定是过不去的,怕是不会放过秦时。
沈毅放眼望去,果然看到萧安落眉头紧锁的紧紧盯着秦时,他一怔,眼底涌现狂喜。
看来这秦时把这萧安落得罪的不轻,怪不得萧安落会亲自去皇宫请令管教秦时这个废材,沈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日后由萧安落管她,秦时就算不死也脱层皮,想到这,他心中有股报复的快感,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他眉眼带笑的朝萧安落侈侈不休。
“萧将军,秦时这人向来如此,目中无人,经常做一些令人……”
萧安落冷眸猛地落到他身上,语气满是烦躁:“闭嘴,吵死了。”
噗嗤——
秦时忍不住笑出声来,她长叹一声,摇头:“沈二公子这是何必呢。”
何必如此作践自己来讨好别人呢,翻车了吧,得不偿失,还丢了面子。
啧!
沈毅面容一沉,心底是敢怒不敢言,他攥紧手心,狠狠瞪了眼秦时,良久,佛袖而去。
张洒见状,赶紧迈步跟了上去,连走路动作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少爷把怒气牵扯到他身上。
见沈毅走了,秦时搓了搓发凉的手,裹紧了上衣,她干什么要在如此冷的天跟沈毅那个草包浪费口舌,暗骂一声,欲要转身离开,一旁的萧安落冷不丁开口。
“秦小王爷这就走了?”
秦时转身望着他,笑眯眯的:“不然呢?在这当冰棍人?”
这么冷的天,她当然要去正殿里坐着暖和暖和,想必那儿已经烧起了火炉。
萧安落面无表情的与她并齐,冷清道:“如此,那便一同前去罢。”
秦时没在吭声,裹紧上衣,迈着小碎步赶紧朝正殿走去,萧安落顿了下脚步,眯了眯眼,紧随其后。
刚到正殿门口,就见一群官员嘴里念叨着什么,各个面上都带着蠢蠢欲动的兴奋之色,他们却是往外走,与他们背道而驰,秦时颦眉,萧安落上前询问一官员。
那人兴致勃勃的回答:“皇上刚刚下旨这宫宴要在御花园举办,让才子们好好欣赏这元冬雪景,以雪为体裁,吟诗作画,若是作的好的,有赏,据说还会记入史册。”
记入史册,永垂不朽,受后人学习爱戴,这可是个莫大的奖赏。
秦时无奈,大冷天的作什么诗啊!
这皇上都一把老骨头人了,还这么抗冻,也不知道是谁想的破主意,大冬天的赏什么雪景,让她伴着冷风吹上三个时辰,怕是离染风寒不远了。
她要赶紧想个法子才好。
秦时的目光下垂至胸口处,湿漉漉的一片,茶水渗湿了裹胸的布条,与皮肤紧紧相贴,她嘴角倏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突然有些感谢刚才那位宫女。
秦时找到李公公时,他正在御花园安排宫女布置现场,秦时上前与他说明缘由,让他带话给皇上,免得到时候皇帝怪罪。
李公公自然是理解,他拱手行了个礼,细细一笑,眼角带着深深的褶皱,乍一看,显得有些刻薄:“小王爷且放宽心,杂家记下了,王爷还是赶紧去换件新的衣裳,莫要着凉了,到时候皇上可要担忧了。”
秦时微颔首,她去偏殿随便换了身衣裳就迈着莲步匆匆离开了,反正今晚的宫宴也没她多少事,她又不会吟诗作画,留在这儿做甚,白挨冻么。
秦时马不停蹄的回了府,洗漱一番,倒床就睡,今日发生了许多闹心事,她整个人早已疲惫不堪。
李青润自然知晓秦时回了,她领着几个婆子,守在秦时门口,帮她拦一些不知规矩的小妾。
这一夜算是太平。
秦时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蓦然想起今日是她回山庄的日子,她眼神倏然变得凝重起来,仔细看会发现,她眉眼里带着少许的柔意。
天竺街。
秦时到了一家牌匾为永乐裁缝铺风的门口,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抬步迈进去,这家裁缝铺是桃林山庄开的,老板姓闵,也是桃林山庄之人,自然是十分信得过的。
闵老板乐呵呵的上前招呼他:“呦,秦小王爷来了,敢问王爷可是来取衣裳的。”
面上虽带着笑,眼睛却尖锐的看向周围,见无异常,他收起笑,把秦时带进了里屋,让伙计先招呼着客人。
闵老板小心地从檀木柜里拿出一套淡蓝色花纹长裙,布料柔软细腻,摸起来很顺滑,叠的一丝不苟,一旁的檀木盒子里还放了几个金玉簪子,几块价值不菲的玉佩跟色相极佳的玉镯,镜匣里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
秦时一怔:“这……是不是太过招摇了。”
闵老板笑把这些东西推到她面前:“夫人吩咐了,只要您回家,就按照大小姐的规矩来。”
“这些都是夫人精心挑选的。”
秦时心底一暖,随意拿起一个翠绿色玉镯,抚摸着上面的润滑,戴到手腕处,冰冰凉凉的,衬托的白嫩手腕愈发的洁白无瑕,她心底一动,稍稍举高了看,玉镯光滑表面还参杂着亮光,被窗棂外的光佛照着,玉镯的表层显得更加晶莹剔透。
闵老板又道:“夫人还说,小姐经常男儿装扮,从未用过这些,但也不能忘记自己是女儿身,别的女子有的,也给小姐您备了一份。”
秦时一怔。
女儿身,她是有多久没穿过女装了,也许是三年,也许是五年罢,太久了,她也记不清了,她只记得自己小时候很喜欢漂亮的衣裳跟发饰,每次出门都把自己打扮的极美,不知什么时候她对这些都提不起兴趣了,大抵是她家破人亡的时候罢。
她看了一桌子的眼琳琅满目,手指一颤,敛眉,颤着声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换上。”
这时,外面传来伙计吆喝声:“老板,有客人来了。”
闵老板应了一声,忙起身:“小姐,小人就先出去,您一会儿记得从后门走,小人已在门口备好了马轿。”
秦时微颔首。
她去卧房换上了女子衣裳,又顺道带了个头纱,再出来时,已经从翩翩俊逸公子变成了身姿优雅的灵动少女。
她从后门掩面而出。
果真从后门看到了华丽马轿,这里是天竺街的后巷子,平日所经之处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毕竟这里不是繁华街道,旁人无事也不会来这里。
秦时踩着轿凳上了马轿,她朝马夫吩咐道:“绕到天竺街的万家糕点铺买些糕点来。”
马夫应道:“是,小姐。”
许是刚下过雪的缘故,马轿经过之处地上留下两道明显的车轱辘印。
到了万家糕点铺,马夫把马轿停到门口旁,动身下去买糕点,秦时坐在车厢一侧,抚着垂在胸口前的一缕青丝。心底有一丝小雀跃,仿佛一颗被抛弃已久的种子在自己的净土破土而出,还长出了嫩芽,可以跟旁的种子一样吸收阳光的滋润,雨水的浸染。
她嘴角轻上扬。
倏地,马车外传来一阵嘈杂而有序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冷剑摩擦声,在这冷天里,听得人心底一颤。
一声粗犷声吼着,在天竺街蔓延开来,震的耳朵生疼:“都察院办案,闲杂人等快些闪开。”
都察院?
秦时眉头微颦,督察案办案一般都是牵扯到重大案件才会出动,难不成这天竺街牵扯到了重大命案,她轻掀开帷裳一角,随意瞧了一眼,只见万家糕点铺斜对面的凤楼被贴了封条。
楼里头的姑娘都规规矩矩的站成了两排,啜泣的低着头,各个都是轻薄的衣衫,冻的玉手都青紫青紫的。
秦时挑眉,这帮眼中只有案件的大老爷们,还真不会心疼弱女子,瞧瞧这一个个梨花带雨的,旁人看了心都软了。
倏然,秦时在凤楼二层的窗口处瞥见一抹熟悉的黑色身影,他在窗口处来回排查,似乎在检查案发现场,秦时拧紧眉头,仔细瞟了两眼,当那抹黑影转过身时,秦时一惊,冥烨,她赶紧伸手把帷裳拉下来。
不久,马夫回了,他把糕点递进来,欲要驾车离去。
秦时抚着久久未平的胸口,笑着问:“外面发生了何事?”
马夫尊敬道:“回小姐,据说这楼里死了人,对方是御史大人的小儿子,被人拖到窗棂处连捅了三刀,人当场便没了。”
秦时一阵诧异,冯展死了?他昨日不是还在宫宴上?
不过话说回来,冯展死了倒也大快人心,毕竟那冯展可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比那沈毅更甚几筹,他仗着其父是当今御史,经常胡作非为,当街强抢良家妇女,欺凌弱小,还打死过幼童,这都早已是常事,百姓是敢怒不敢言,这冯展不知背地里拉了多少仇恨,许是有人雇杀手杀他也说不定。
秦时摇头。
她跟那冯展虽未接触,他的事迹她还是有些耳目的。
出了城,马夫故作绕了几圈,这才缓缓驶入桃林山庄。
此处风景极佳,像极了隐匿于世的世外桃园,正值冬季,桃花还未绽放,虽然只有些光秃秃的树干,但上面点缀的雪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