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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佛子连个麦-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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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骄傲的人,越是不甘心。
  姜昭的眼睛真的很好看,最初的时候,柳彧最喜欢的就是她的这双眼睛,可现在他却有些胆怯了,胆怯于这双眼睛里所呈现出的尖锐与通透,仿佛能直直地看进他的内心。
  柳彧面色煞白,连忙否决道:“我并没有。”
  然而相较于他的紧张,姜昭却轻描淡写极了,她无所谓地“哦”了一声,道:“孤不在乎,你睡了谁其实与孤无关。”
  只是不要再呈现着这种自以为是的深情。
  不要用这样方式感动自己还来恶心她。
  柳彧愣了愣,走了张嘴,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忽然觉得方才的解释与紧张有些可笑。
  有什么可解释的呢?
  有什么可紧张的呢?
  姜昭根本不在乎他。所以他无论做什么,只要不折损这位公主的颜面,她都不会在乎的。
  心中的羞耻与愤怒涌上心头,柳彧近乎咬牙切齿地道:“是,你说的没错,红袖添香、佳人在侧,彧情难自禁。”
  他其实很想问问姜昭。
  你是我的妻子,为什么在婚后依旧要养着面首?
  为什么和其他男人更亲近?
  为什么不愿意垂眸多看我一眼?
  柳彧的心里有这样多的为什么。
  但即使是这样愤怒的情况下,他也不敢问出口。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一旦他问出口,就只会得到一个答案。
  因为姜昭不喜欢他。
  所有的事情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只是因为,不喜欢。
  “此次出言不逊,孤不同你计较。”距离皇陵越发地进了,姜昭也没了和他多做纠缠的心思,她慢慢地警告道,“再无下次。”
  柳彧阖了阖眸,左侧的面颊还在隐隐作痛。
  姜昭从来都不知道手下留情,她若是要伤人,必定是要不留余力的。故而柳彧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现在的情况,是如何的狼狈不堪。
  他扯着嘴角,冷冷地笑了笑,“谢殿下宽恕。”
  姜昭瞥了他一眼,轻慢又冷淡。
  仿佛就是要这样,一点又一点地,折下这位狂士的傲骨。
  要他像个弄臣一样,对她讨宠求怜,向她卑躬屈膝。
  似乎每一次争吵,柳彧都一直处于下风,可他败给的究竟是这个美丽的女郎,还是她身后的皇权与富贵。
  一时之间,柳彧心生迷茫。
  也曾书生意气,也曾恃才傲物,怎就落得这般的一地鸡毛呢?
  又过了些时候,似乎是到了皇陵外,凤架慢悠悠地停下,紧接着外头就传来了道士做法、和尚诵经的声音。
  密密麻麻、细细碎碎,诸多不同的声调和内容揉杂在一处,竟离奇得合成了节奏统一的韵律。
  经过方才的争吵后,姜昭怒意未消,但又不好在这种时候将柳彧赶下车,就只能强忍着怒气,将视线瞥向窗外,但这会儿听见那些和尚的声音,却不由得端正了身子,她细细地听着窗外传来的诵经声,细细地听了半响,终于忍不住打起哈欠来。
  她发现这些皇家的高僧念经不如止妄和尚念得好听,而且在内容上也有着很大的出入。
  她嘀咕道:“莫非他们念的不是普渡经?”
  此时,在万相灵宫内正提着笔在宣纸上写字的止妄,缓缓地停下了手腕。
  他解释道:“殿下,他们念的是普渡经。许是先前传入中原的途中,有所缺失,后由中原高僧补足,方有了今日这般模样。”
  姜昭听见了止妄的声音,无法在凤架上同他说话,便将头探出了窗,压着声道:“这么说,你同我念的那些才算是真的?”
  止妄:“藏文与汉文有所差异,故而在流传中产生不同的感悟,翻译出不同的内容,也是有可能的。”
  止妄慢条斯理地将毛笔放置到木质台架上。
  他稍稍垂眸,桌案之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大叠雪白的宣纸,纸上是方正圆厚的汉文小楷,密密麻麻地写了好几叠,左侧是摊开的藏文佛经。
  而后他听见姜昭问:“那你是汉人还是西域的藏人?”
  止妄愣了一愣,以往不曾深思过这个问题,所以乍然一听,倒无法立即答上。他扶着桌案,轻轻地合上那本摊开的经文后,忽然从这片深思里惊醒。


第35章 众生无异
  无需深思; 何必深思?
  普天之下,万物皆是众生。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理念,他身负汉人的血统; 却依旧成为了西域佛国的王。
  所以止妄再度平和地道:“殿下,贫僧只是众生之一,而众生无异。”
  众生无异?
  姜昭从凤架上缓缓走下来; 眼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嘲弄。
  皇陵建立在洛阳邙山; 位于黄河南岸,崤山支脉,地势起伏平缓; 高敞而空旷。作为大齐历代帝王先贤的长眠之地; 邙山禁樵采犁耕,故而草木丛生,枝叶繁茂,入目尽是一派葱郁成荫之景。
  姜昭的银丝素华步履落地,碾碎了鞋底的落叶枯枝; 而枯叶之下的虫蚁惊慌四散,却依旧有不少,逃离不出这方寸之地。
  最后; 身首异处。
  姜昭眸光稍稍垂落; 心下一晒。
  这世间哪有什么众生无异?
  且不论人与世间诸多生灵之间; 哪怕是人与人之间,都有个三六九等。
  皇后已经站在了前头; 待到姜昭行至她身旁,她顺势瞧了几眼,问道:“驸马呢?”
  姜昭神色淡淡地解释道:“山路难走,他震得有些难受; 大抵要在车上歇会儿才行。”
  柳彧那一巴掌受得有些狠了。
  现在出来,被这般多的人瞧见,指不定会招来多少闲言闲语。
  倒不如先待在车架上。
  姜昭反省了一下,或许下一次打人不应该打脸?
  她翻过手腕,习惯性地想捏一捏小指,却忽然感到一阵痛意。不动声色地掀开衣袖一瞧,竟看见手腕处青了一圈,登时又恼怒起来。
  姜昭愤愤地重新把袖子盖上。
  什么不该打脸!
  偏要往脸上打才好!
  姜昭一面揉着手腕,一面看着那些和尚道士做法事。她父皇本对和尚道士之流一直采取着敬而不信之的态度,敬神明却不听信,他只信命在自己手里。
  然而姜砚受时下风气影响,却喜好读佛经养方士,于是才有了如今这般场面。
  百官感念新君的孝心,自然不会对此多做置喙。
  入了皇陵,宫人卑躬屈膝地跪在地上,为车架里出来的众多贵人,擦了擦鞋底的泥泞。
  姜昭看着她父皇的梓宫一点点没入,这深邃的陵墓里。
  自此长眠。
  她随着新君姜砚行三拜九叩的大礼,后头众多宫妃又低声地哭了起来。
  姜砚听见了,悲从中来,又抬着袖痛哭起来。
  百官之中,王符跪着爬到姜砚身旁,抚慰道:“陛下,请节哀。”
  姜昭听见这声音,侧头看了他一眼。
  曾经的正七品太子舍人,现在的,从五品秘书丞。
  虽然并非什么重官要职,但姜砚一登基,就率先提拔了王符,可见这人在新君心里的地位,非同小可。
  隐隐的,姜昭心里产生了些许不安。
  但这只是一种极其细小、极其微不足道的不安。
  此时,王符也抬眼而来,俯身朝她轻声道了句“也请公主殿下节哀”。
  这位秘书丞恭谨有礼,看起来无比顺驯。似乎对两人曾经发生的矛盾,毫无芥蒂。
  姜昭不理会他,眼风划过,若蜻蜓点水一般,轻慢又随意。就这样落入王符的眼里,让他不由得咬紧了牙关。
  “闭陵!”
  礼部的官员随着道士和尚的法事、吟诵结束,就拉长着悲戚的声调喊道。
  姜昭看着陵墓的门渐渐合上,忽然觉得喉咙发涩,她别过头,不敢再看下去。
  此时正值四月的尾声,凉风簌簌,陵墓外的杏花飘落满头,宛若人间霜雪满白头。
  如今的太后,在丧夫多日后,终于忍不住低低地哭出声。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曾经的少年夫妻相携相伴,在今日终结。
  没有谁比这位新太后更难过。
  “母后,莫要难过了。”姜昭心头酸涩,一手覆在她母后的手背上,一手拂去她发间的杏花叶,这样柔声地安抚道。
  *
  天子发丧,新君戴孝。自古以来都不是小事,在齐天子的遗诏里,点了申国公谢良、尚书令林兆、骠骑大将军狄越及御史大夫张信为辅佐大臣。
  然新君以至弱冠,朝政大事都有自己的主张决断,本无需再强调辅佐大臣之流。
  但姜昭知晓是这四位辅政大臣后,忽然发觉,她父皇对皇兄还是有诸多的不放心。
  因为这四位都是朝堂里最为心思缜密果决之辈。
  姜昭心想,父皇大抵是希望这些忠臣良将,能够在皇兄犹疑时,给予一些抽刀断水的谏言。
  姜昭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窝。
  而后才将朝堂里传来的这些密信烧了。
  火光在触及纸页瞬间大盛,将她的面容照得澄亮,依旧是素净至极的脸,却在这乍然而起的红焰里,活色生香。
  她一向不怎么会插手朝政,但早些年的时候,总有些俊俏的郎君求上门来,小时候面子薄,看到些好看的美儿郎在她面前搔首弄姿的,便容易给哄骗了去。
  故而往朝堂里引荐了不少人。
  但引荐后,就是他们各凭本事各凭造化了,有本事的,升官发财一路青云,偶尔还会来公主府送送礼;没本事的,郁郁不志泯然众人,也不晓得被送到了哪个山沟沟里做官。
  还有一种,就是有了大造化便要过河拆桥的,分明就是依靠权贵上位,却偏偏听不得别人这么说,有了点权势就要与她这个淮城长公主划清界限,好像这样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其他人,一切都是凭自个本事得来的。
  而这一类,大多是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
  所以先前姜昭最不愿意理会的就是这些士人的事情了。
  云蔺是个近些年唯一的例外。
  大抵是因为这个麒麟子在她身边做内臣的时候,着实体贴细致,让她鬼迷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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