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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佛子连个麦-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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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道、授业、解惑,远比作为西域佛国的傀儡君王,更为重要。
  丹鞅嘉措垂眸看了眼脚踝上沉重的锁链,最终长长一叹。
  “王,我虽不同意你离开西域,但您若是想要夺回自己的朝政……”慕达纳匍匐在地,无比忠诚地道,“慕达纳愿助您。”
  丹鞅嘉措看了他良久,摇着头轻轻地道:“罢了,将军请回吧。”
  自古夺权必然要有人牺牲,内斗不过是给他人一个有机可乘的缝隙,丹鞅嘉措无法为了一己私欲去伤害任何人。
  何况班|禅虽越权管理西藏朝政,但多年以来尽心尽力,呕心沥血,他将西域治理得很好。
  慕达纳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见这位佛子仰着头,金光落满面,恍惚间似乎有莲华在他眼中盛绽,越显他眉目如画,有着佛祖拈花的慈悲,他柔和地朝金身佛像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早膳的腾腾热气已经开始消散。
  他看着佛子背着他,视野里只剩下那清瘦又寂寥的身影。
  似乎隔离于尘世之外,独享着自己一人的清欢。
  慕达纳缓缓站起身,看着自己的影子覆过佛子的身躯,忽然间意识到,他温柔而睿智的王,其实也不过是个弱冠之年的儿郎。
  可他的一生,从开始就被限制在这个看似金碧辉煌却狭小至极的万相灵宫内。
  直至灭亡方可罢休。
  慕达纳最后什么也说不出了,只能轻声地叮嘱道:“王,您记得用早膳。”
  *
  紫微城。
  国丧的钟声已被敲响。
  朝臣秉承着国不可一日无君的想法,便急急忙忙地将储君姜砚推上了帝位。
  此时所有人都在忙着新君登基的事宜,以至于天子灵堂仅剩下姜昭一人在守着,她披着月白毳衣独自坐在团蒲上,一夜未眠的她,神色已有了几分憔悴。
  她将头倚靠着棺木,轻声道:“父皇,我想你啦。”
  “人死如灯灭。”有人缓缓走到她身后,用着清冷的声音安慰道,“请淮城长公主节哀。”
  姜昭的眼风掠过,见这美丽的宫妃,穿着素白的纱衣,神色淡淡地站立在一旁。
  “明妃娘娘。”姜昭无精打采地唤了一声。
  明妃将修长的指腹放在了棺木的边缘上,她垂眸看了许久,似乎想透过这棺木看见里边的人。
  最后她轻轻一叹,感慨道:“本宫没想到,他竟走得这般早。”
  明妃的神情无悲无喜,却有着一种释然。
  姜昭无暇去深究她眼中的释然,只是扯了扯嘴角,“明妃娘娘似乎并不在意我父皇的生死。”
  明妃略一沉吟,“在意,却也不在意。本宫以为,你应当是知道的,本宫与你的父皇,其实不过是合作的关系。”
  她绕着棺木走了一圈,素白的纱衣自姜昭的眼底滑过,搅动着半空中漂浮不定的尘埃,“我们的合作,到一方的死亡为终止。”
  明妃道:“小公主,其实无论这场合作终不终止,本宫都不是很在意,但今日看见他躺在里头,本宫发现其实本宫又多了一个选择。”
  今日的明妃与以往格外不同,埋藏在她心中的东西,在她半遮半掩的话语里揭露了一角。
  但她从来不是一个轻易将情绪外露的人,所以很快就平息了下来,能说这么多,显然已经是她的极限。
  姜昭看见她虽然神色平淡,可右手的十根指头却紧紧地、紧紧地捏着棺木的边缘,仿佛要嵌入木头里一般,她任由着那美丽的指甲断裂翻出,任由着指尖溢出血来。
  “小公主,永远不要对自己的决定而后悔。”
  明妃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姜昭仰头看她,“我从来不会为我自己的决定而后悔,但你,对我说了这样的话,便是意味着你已经开始后悔了。”
  明妃冷声道:“本宫并不后悔,不后悔用这十几年的孤寂时光换取下半生的……”
  逍遥自在。
  后面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姜昭听不清,但她其实不在意。
  既然父皇曾经与明妃有一场交易,必定是有他的打算,如今交易已经结束,明妃确实该释然。
  他们间的故事,若在之前,姜昭或许还有一探究竟的兴趣,但眼下刚丧父,她并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再去思考这些。
  待到明妃款款离去后,姜昭眯着眼又将头靠回了棺木上,似乎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去重新取得她父皇身上的温暖。
  她想离父皇近一些,再近一些。
  就像他从未离开过一样。


第34章 天子驾崩,为国殇
  天子驾崩; 为国殇。
  依照礼制,天子的梓宫(棺材)需在武成殿停灵三十天,天下缟素; 需守丧三月,不得饮酒寻欢,不得婚嫁作喜; 勾栏瓦肆之地更是不得开放。
  此外; 朝廷百官需守丧六个月,五服之内的皇亲国戚需守丧至少一年。
  新帝姜砚仁善孝悌,在天子灵前几度哭晕过去; 而后在众臣面前表示自己要守孝三年; 然朝臣百般劝阻,方缩短至一年孝期。
  齐天子并非是喜好奢侈的人,在遗旨里多次强调丧葬事宜一切从简,故而出灵那天,礼部只按照基本的礼制来走; 不敢多添其它。
  当日,先由七十二人抬着梓宫出应天门,而后皇室官府倾巢而出; 六十四位引幡人高举万民旗伞走在前方; 随其后的是举着各种各样的兵器、纸扎的仪仗队; 在棺木后的是全副武装的御前侍卫营,然后才是宗室皇亲、文武百官等人的车架。
  其中在新君和国母之后的白纱凤架; 便是淮城长公主的。
  端坐在里头的淮城长公主穿着素白的孝衣,瓌姿艳逸的面容上不施半点粉黛,发鬓间就连往日常见的珠钗金步摇都见不着了,只余下一支无甚雕饰的白玉簪挽着简单的发髻。
  柳彧坐在她一旁; 见她始终将唇线抿得紧紧的,面容依旧苍白,神情还存留着一点悲怆之色,但她似乎始终在努力地隐藏起自己的脆弱。
  然而有些东西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柳彧看了她许久。
  忽的,姜昭一个抬眸,神情冷漠,“柳彧,收一收你的同情,孤不需要这些。”
  柳彧别开了视线,“节哀。”
  这是他们时隔数月后第一次对话,自此之前的事情后,两人连见面都少得屈指可数,若非齐天子驾崩,他们根本不可能坐在一处。
  但显然,哪怕是这样的时候,姜昭也不愿意给他好脸色看。
  这不由得让柳彧想起了在贞观殿内,姜昭安静顺驯地躺在云蔺怀里的模样。
  柳彧心中不甘至极,忍而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下去,他道:“殿下就不肯与我好好说话吗?”
  姜昭怏怏地将目光转向窗外,语气却依旧刻薄:“孤凭什么要和你好好讲话?凭你如今是驸马?还是国子监祭酒?”
  柳彧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模样,心中越发地冷了。
  每次都是这样,她每次都是这样漫不经心,这样居高临下,但凡有不顺她的意,便要将对方折磨得头破血流方才罢休。
  柳彧猛地沉了面色,上前紧紧地握住姜昭的手腕,“你是不是只愿意和云大人好好讲话?”
  听见柳彧忽然提到了云蔺,姜昭不由得皱起了眉。
  这关云蔺什么事儿?
  况且她什么时候对云蔺好好讲话了?
  若真要说对谁还算温柔,那应当是……
  姜昭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和尚的影子。
  仅仅只是一瞬间。
  可哪怕只有这么一瞬间,也让她觉得心下一慌。
  她怎么可能对那个臭和尚温柔呢?
  大抵是因为无可奈何,所以才放过了他。姜昭心想。
  找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由头,姜昭顿时又坦坦荡荡了。
  她的手腕被柳彧握得生疼。
  “你放手!”姜昭喝道。
  然而从问出那番话起,柳彧便一直盯着姜昭的脸,仿佛要看透她一丝一毫的情绪。所以她方才那一闪而过的慌乱,被柳彧捕捉到了。
  他当即就认为自己说中了姜昭的心思。心中邪火一盛,下手越发没了轻重,他朝着姜昭怒道:“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
  哪怕是在孝期,姜昭也不是个没了脾气的人。她顾不得手腕上的痛意,反用另一只手扯过柳彧的衣领,逼着他俯身垂首,一双灼灼秀目濯清涟而出,却依旧美乎近妖,她直勾勾地看了柳彧半响,看见了柳彧眼里的桀骜与愤恨,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至极。
  “柳彧你很好。”姜昭扇了这巴掌,依旧不肯放开他的领子,四目相对之下,两人怒意交映,“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胆敢这样侮辱孤。”
  柳彧使着劲儿挣开姜昭的手。
  脸上火辣辣的疼,心中的恼火却被这一巴掌打散了,他终于回归了理智。
  缓缓地,他松开了手。
  他与姜昭的这场婚姻就像是一场笑话,天大的笑话。
  “你为什么,为什么从不愿意多给我一点善意,不愿意像天下所有妻子那样……”
  姜昭也一下子松了手,看着他跌回原位。
  “像天下所有妻子那样温柔顺驯吗?”姜昭的目光冷若严冬的霜雪,“柳彧,孤永远不会是那样的人。”
  正如她,从来不会给人不切实际的幻想。
  曾经那个误失香帕、挽帘浅笑的公主,一直都是他心中求而不得的美梦。
  天下间的公主,并非都是端庄温柔、大方得体。
  更有像姜昭这样的,骄矜任性、肆意妄为。
  所以从一开始,姜昭就知道,柳彧对她的喜欢,并不可能长久。
  他必然忍受不了。
  而她,也不可能为了柳彧去改变自己。
  姜昭冷笑,“柳彧啊柳彧,你可切莫同孤摆出这样情深的模样,孤赐你的美姬,你可是享用得很舒坦啊。”
  什么情深意切。
  只不过是因为求而不得,所以不甘心罢了。
  越是骄傲的人,越是不甘心。
  姜昭的眼睛真的很好看,最初的时候,柳彧最喜欢的就是她的这双眼睛,可现在他却有些胆怯了,胆怯于这双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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