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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初,你听话,你在这里,我没办法尽心打仗。”
林君劢的目光有些躲闪。
乔若初知道他在说谎,一场激烈的战斗打下来,没什么比回到夫人的温柔乡里更好的放松了。
日本军方用强征慰安妇这样没有突破下线的旁门左道的手段激发士兵的斗志,他们在战场上的丧失人性的疯狂,与他们把一切都绑上战车存在莫大的关系。
中国军人则不然,他们出来打仗的目的首先就是保家卫国,根本不会所到之处,行尽烧杀奸掠的兽性。
心存诸多人性,在战场上难免前顾后虑,面对彻底丧失道德的日军,加诸治军也有漏洞,战略战术谋划短浅,致使他们抵抗起来是十分吃力。
“我知道,我在这里,就就得冷落如花似玉的美妾,好,我走,我马上就走。”乔若初故意激林君劢。
第二百一十五章 辗转重庆
林君劢偏不上她的当。
“你们一起走。这里不适合女人呆。”他固执地坚持己见。
“我就不走。”
乔若初红了眼眶,哪有这样的丈夫,昨晚才服侍完他,早上就赶人。
可能觉得自己过分了,林君劢赶紧把她拉到怀里安慰,“若初,只有你在安全的地方,我才会一往无畏,哪怕将来有一天牺牲了,我也不会有遗憾。你在这里,我不敢有任何的差池,怕保护不了你。”
日军的可怕让他有种种不好的预感。
每失陷一处阵地,他这种不好的预感就加深一些。
倘若武汉周边这大片的国土沦陷,他可以预见,要么亡国,要么华夏将陷入持久的兵戈之中。
“让我多陪你几天。”
乔若初最终还是妥协了。
宋嫣琦被强制送往重庆和宋家的家眷团聚。
走之前,林君劢给了她一封解除关系书,他说当时纳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与其占著名分耽误她的终身,不如给她自由,倘若哪天遇到有缘人,尽量不要错过。
并兄长般告诉她,南京陷落的时候,彭裕成了汉奸,彭浩才自然也在伪国民政府里混了个职位,不可能再打她的主意,她此去重庆,十分安全,完全不必有任何的顾虑。
“我既然许你,此生,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是你的人……”宋嫣琦当着林君劢和乔若初的面撕掉了他的文书,性情之烈,竟至于此。
乔若初被她的痴情感动,有些不忍心,想劝林君劢收回决定,欲说未说就被他挡了回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我含糊这种事。”
林君劢责备她。
万映茹死活不肯离开武汉战区,她在周边的教会医院里做帮工,帮医务人员跑东跑西,忙的不亦乐乎。
到了九月,日军的气焰越来越无法抵挡,国军已经投入将近百万的兵力,仍然节节退败。
经历过淞沪战争大溃败的林君劢日夜悬心,唯恐惨剧重演,纵使他个人能力不弱,有些事怕无力回天。
从战场上下来,他马上安排人收拾东西,不能再等了,无论如何,都要把乔若初送走。
“若初,你今天就走,马上。”
乔若初知道他会来这么一手,死死抱着他的腰耍赖,“我不走,党国这么多的军队在这里死守阵地,我又不上前线,怕什么。”
“夫人,这事任性不得。”林君劢反手把门关上,在她耳边小声说:“据我的判断,武汉地区失守的可能性很大,你不走,我势必会下令将士们,包括我自己都要拼死守住每一寸阵地。我死在战场上的可能性更大。”
她不能不走。
没有时间给她儿女情长,乔若初将心一横,咬着嘴唇上了送她去重庆的副官的车。车开出武汉,她才发现自己的嘴里全是腥甜,她的心太痛,牙齿陷进肉里都没发觉。
抵达重庆。
山城的天气太热,她刚下车就中了暑气。
魏同生和周玉成的夫人带着孩子,顶着烈日把她接到歌乐山脚下的林公馆。
“林军长原本没打算在这里安家的,你从法国回来后他交代我们置办的。他没想到你肯回来,以前总是和下属说,如果这场战争结束了,他还活着,就追随着你去法国,每天就看着你,什么也不干了。”
已经和周玉成完婚的梦娘话比以前多了,见着乔若初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洒下一箩筐的话。
当初,她在方平山手下为调查科做事,身上纹了很多他们内部人士才看得懂的代码和名字,后来,方平山把她身上局部的皮刮了下来,两人的恩怨就此了结。
她本以为自己没有生的希望,不意被魏同生及时救下,她向他们坦白了过去的一切。
周玉成是个开明的人,在林君劢的鼓励下,很快和梦娘结为夫妇。
乔若初看着别人可爱娇憨的儿子,思子的情愫跟着狂涌过来,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一度迷迷糊糊的人事不省。
病了一周,幸好魏含梅日夜悉心照顾,才把她从死神的手里拉回来。
在法国的时候难过,回来了,见了面,再离开,比不见的更加难过。
子离夫散,一家人零散四方,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断肠的。
唯一欣慰的是,冯燕尔写信回来说,林安在法国很好,俨然已经成了他们夫妇二人的小儿子,每天爸爸妈妈姐姐的叫个不停。
她还在信里开玩笑说,冒世卿正好想要个儿子,不如让乔若初再生一个,林安就算他们的儿子了。
乔若初看着信,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好像多少的动作都表达不尽她的情绪。
病好后她才发现,重庆的军官太太们每日的消遣就是打麻将和跳舞,好像从不担心身在前线的丈夫的安危一样。
“您丈夫已经荣升军长了,仗打得再激烈,他也不可能去冲锋陷阵的。我说若初,你就放心好了。”
“是啊,是啊,不用这么愁眉苦脸的,咱们享乐咱们的,别等男人打完仗了,白白熬成黄脸婆,他再娶个年轻的,更堵心……”
……
乔若初被董耀彦的太太拉出去玩了一次,其他军官的太太们都“好意”劝她。
醉生梦死。
乔若初再不肯跟她们一起出去耗费时光。
她在西迁的中央大学里谋了一份教书的工作,每日除了读书就是伏案写教案,她的课讲的很精彩,时常旁征博引,引经据典,讲了几节课吸引来不同年级慕名而来的学生,整个教室座无虚席,墙角都站满了旁听的人。
外在美貌,内在的才华,她一时成为大学里的传奇。
不少倾慕者蜂拥而来,在勇气的驱动下,不计世俗的约束,偷偷给她写情书。
收到年少轻狂的男学生的情书,乔若初也不恼,只要是不太过分的,她都认真的回复,表达拒绝之意。
她的表达很高明,不会用林君劢的身份去压人,更不会说什么家国大义,只是告诉那人,她不会接受仰视者的爱慕,想要让她接受,就要在每个方面让她仰视。
男学生一般看到她的信都会愧疚无比,放下些许儿女情长,收敛心思认真念书。
第二百一十六章 欠他一个承诺
她的轶事传到前线,林君劢在正从火线上撤下来包扎伤口,闻言并不羞恼,只是嘿嘿一笑。
“有妻如斯,夫复何忧?”
他随口掉了一句文。
魏同生递上一支烟来,“军座,您不担心?”
林君劢没接他的烟,从自己军装的口袋里摸出一支进口雪茄,衔在唇边,“担什么心,如果她现在混的都没男人愿意看一眼,那我才担心呢。”
魏同生不解地看着他的主子。
“万一小爷真有马革裹尸的那天,总不能让她下半辈子守寡吧?”林君劢的声音骤然严肃。
“夫死,女子守贞,不应该传为美谈吗?”
魏同生反驳,他觉得林君劢的脑袋一定被战火给烧坏了。
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就以他的个性,不从棺材里钻出来把哪个敢娶乔若初的男人崩了才怪。
“你小子肤浅。”
林君劢吐了一口烟圈,鄙夷道。
顿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来,当日结婚证书上的誓词,他写了一句,她始终都没和上。
不行,他要催促她尽快给他个承诺。
他可是和她约定了三生情缘的,别到时候他提前走了,她再把自己的下辈子承诺给别的男人,他才不要吃这个亏。
“给我接通太太的电话。”
他一边等着护士上药,一边吩咐魏同生去搬电话机。
重庆那边的线路被日军炸得七零八落,魏同生前前后后拨了七八次,都没接通到重庆的林公馆。
“拨学校里的电话,这个时间,她一定不在家,蠢货。”
林君劢迫不及待要听到爱妻的声音,把气都撒到了魏同生的头上。
魏同生麻利地拨了学校几十个电话号码,终于有一个打通了,接电话的却是个男音。
“麻烦,找一下乔若初老师,急事。”
魏同生煞有介事地传达。
那边礼貌地应了一句,哒哒哒地跑走,过了一会儿,又换了一种节奏缓慢的细细的嗒嗒声。
林君劢赶紧正了正衣襟。
“军座,您紧张什么?”
魏同生错愕道。
“一边去。”他捎给他一个不太友好的眼风,拿起话筒贴在耳上,“若初?”
那边大概给了肯定的回答,林君劢的眉梢染上喜悦,“结婚证书上的誓词,你还欠着我的,这几天,我就要,你花点心思想想啊。”
乔若初是正在上课被叫过来的,一路忐忑地跑过来,以为他负伤了或者有别的大事,心里的弦绷的都快断了。
没想到是这么不正经的事。
他之前在二人的结婚证书上写了什么,她都记不太清晰了。
“林军长,你不好好抵御日寇,发什么文人酸思。”乔若初不好意思地扫视一下周遭,见没有人才放开声音道:“你别分心,好好打仗,不管我写不写誓词,这辈子都是你的人。”
闻听此言,林君劢无声地笑了。
“不仅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得嫁给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