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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的风总是带着浪漫的淡淡伤感。
“若初。”林君劢把林安睡孩子放在摇篮里,双手撑在床上,俯凝着爱妻灿若云霞的脸庞,“以前的时候,总是说来日方长,经历数次与你分离的时刻,才知道,那是种怎样相思入骨的煎熬……。”
语未尽,他滚烫的唇就覆没了她的呼吸。
灼热双手在她娇美蜿蜒的曲线上轻车熟路地游弋,引来她一阵阵过电般的颤栗,在他看来,这是最好的回应……
“别……”
他的火热汹涌而来,她哪里抵挡得住,身体很快就酥软如云朵,正是他最渴望的温柔。
几次巅峰欲狂,几次云收雨歇……
东方泛白的时候,乔若初在他怀里睡着,如玉晶莹的肌肤上浮现着一朵朵美丽的桃花云,那是他留下的吻痕,他的印记。
她是那样的明艳绝伦。
让他欲罢不能。
只是过一会儿,他要搭飞机回国,又要与她分离,下次共赴巫山,不知是何夕。
他的吻又才一次从她额头上滑下来,到锁骨,越过雪峰,轻啄到脚尖……
乔若初体力不支,睡到一点知觉都没有。
等她醒来时,林君劢已经走了,万映茹抱着孩子在外面晒太阳,一切还是从前他不在时候的样子,昨晚好像只是一缕春梦罢了。
家里多了一位当地的白人佣人,名叫Camille,单身带着五岁左右的女儿,性格开朗,很会做下午茶点。
是林君劢安排过来的,他走之前提前预支了Camille半年的佣金。
他总是担心她受苦,总是要供她过骄奢的生活。
“映茹姐,我应该去送他的。”
乔若初难过地说。
万映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乔若初这才看清楚,她哭得眼睛肿起很高。
女佣卡米尔把孩子从万映茹手里接过去,大概是养育过孩子的缘故,手法很娴熟,让人放心。
“映茹姐。”乔若初拉起她的手,诚挚地说,“我在这里很好,你回去陪他吧。”
乔若初心里清楚,万映茹把林君劢,是当作丈夫来爱重的,她愿意为他做一切事情,包括照顾他的妻儿。
她给他的爱,要远远超过乔若初这个正牌妻子。
“我是不打算回去了。如果他同意的话,我想……离婚……。”
乔若初不想耽误着他,人事渐悉,她知道他身边应该有个红袖添香夜伴读的可人,自己做不到的,宁可成全别人。
两日后林君劢抵达上海,董耀彦亲自去接,生怕林君劢的仇家在背后玩什么更阴毒的花招。
“方纪锳,相城方家那女子,现如今在上海活跃着呢,方家真是家门不幸啊。”董耀彦递上一支雪茄,不屑地说,“难得上次方平山肯帮你,把你抢亲的事迹都向中央汇报了,以证明你的举动完全是好色。”
“方平山,嗯,回去立即登门致谢。”
林君劢知道此人做事不可能没有目的。
车离开上海,行至沪杭公路的时候,林君劢抬头看了一下四周,身上一凛,觉得不对劲,“停车!”
“轰…………”
一声巨响,他坐的汽车爆炸了,几个军官被弹出窗外,断手断脚在天上飞舞,一阵血雨噼啪降落。
一瞬间,仿佛地狱大门骤然打开,各种惨象都扑面而至,血腥气灌满了幸存者的心肺。
林君劢最先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路段正是当年浙江报业大亨席量才遇难的地点,事发之后就有人把杀人的矛头指向他,如今在这里解决他,会被认为是席家的报复。
他也是车子接近的时候闻到炸药的味道才喊停车的,没想到,已经晚了。
董耀彦的副官被炸死五人,一个全尸的都没有。他捧着散落一地的器官,步履踉跄,“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日寇的铁蹄将至,这些士兵尚未出关就死于自己人手里,岂不悲哉。
“中统的人,一定是中统的人。”
周玉成满脸血污,耳朵被震出了血,眼中全是怒火。
第二百零八章 这样的红颜
唐谷的眼睛上方被炸烂了,险些伤及大脑,魏同生带的人也死了几个。
林君劢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刚回国就有人给了他这么大一个下马威,他的人猝不及防,可见对方的谋划是何等的缜密。
“没有安排人预先检查一遍吗?”
他检查了一遍四周,发现这炸药不是国产的,而是东洋来的。
林君劢心里多少有了点底儿。
“前面有几辆车在来回巡逻检查,怎么就给他们钻了漏洞。”魏同生翻了几遍都没有发现蹊跷。
回到相城,林君劢立即向上峰写了认罪书,他不是留恋手中的零星权力,而是怕他的弟兄们就此成为丧家之犬。
进入六月份,相城的梅雨季节不期而至。
天上下来的雨中似乎飘荡着血腥气,大约是东三省日本铁蹄下同胞的血,无声地在哭诉吧。
不出林君劢所料,上次他和董耀彦被暗杀的事确实是方纪锳干的,只是那炸药,却是辜骐从日本人手里买过来,再转手给方纪锳的。
他把这件事情好不保留地透漏给方平山,“令爱真是烈性子啊。不杀掉我,恐怕是不肯收手了。”
“林师长,方某上次的出手,就是为今日小女的鲁莽谢罪,还望您高抬贵手,留她一条性命。”方平山提起女儿,满脸忧虑,“她一个女子,能翻腾起多大的浪,怕是遇人不淑,被人轻易利用了。”
话里话外还是在为方纪锳开罪。
“是吗?那么陈梵这人,是断断留不得了。”
林君劢在试探方平山的口风。
“林师长,小女性格极端,如果她身边的人再死了,恐怕她会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啊。”
方平山直摇头,那种在魏同生面前的巍峨蛮横劲全没了。
“我替林师长说情,未必全部处于私心,国难当头,一将难求,方某人懂这个道理,我希望林师长也懂,不管是我不成器的女儿还是陈梵,至少现在还没有叛国,他们在做对国家和民族有益的事情。”
方平山说到激昂处,情绪波动明显。
林君劢沉思片刻,“这次的事,我林某人可以既往不咎,但请您转告令爱,没有下次。”
转头出来的一刻,林君劢瞥见轻易把半生沉浮当玩笑的方平山眼中弥漫着浓重的伤感和无力。
晚景凄凉。
林君劢无端想起这近乎诅咒人的话来。
他没有对方纪锳动手。
可这个女人终究没逃过命运的悲剧。
去了上海之后,方纪锳和陈梵租住在上海的文宜坊,最大的富人区,她出没于华丽的舞会和高级宴会,结交了许多上流人物。
还上了《良友》的封面,对外就是一位标准的交际花。
私底下,她是陈梵的属下,二人都在为中统服务。
方纪锳借着美貌和母亲的日本血统,在各方情报人员云龙混杂的上海,和日本军方以及日伪人员打得火热,肆机收集情报。
淞沪抗战之后,在十里洋场的花花世界,她遇到了自认为很有分量的大鱼……………近卫文茂,这个人,据说是日本首相的公子。方纪锳很快施展手段把他迷住,并从他口中得到了一些情报,还交接了一批日伪高官。
汪精卫投敌叛变的消息据说也是通过她传到中央政府的,这点成就让她晕头转向,她天真地认为,近卫文茂是日本首相的儿子,只要把他绑架了,就可以逼日本首相停战。
中央政府闻听此消息,认为这太冒险且没有后路,于是立即通知陈梵释放近卫。
方纪锳接到命令,对近卫施展身体手段,最后他向外宣称,不过是同美人在杭州游玩了两日而已。
一场能掀起巨浪的风波,被她轻松化解。
两年后,军统少将马剑东被日军俘虏,方纪锳接到命令去接近关押他的头目丁墨敦。
同往常一样,她以色示人,很快,从丁的手中“捞”出了马剑东。其实,后来,日本方面披露,马剑东已经叛变,日本人只是把他放出来为他们收集情报而已。
方纪锳的上司不明就里,更加信任她和陈梵。
不久,刺杀丁墨敦的任务落到她头上。
方纪锳一边和丁墨敦撒娇,若即若离地勾引着他,一边和中统特工暗中策划如何除掉他。
可是作为曾经的特工头子,丁常年累月的搞暗杀,他平日里处处小心谨慎,鼻子闻危险就像猫闻腥味一样,中统特务策划多次,根本得不了手。
1939年的圣诞节前夕,方纪锳和丁墨敦撒娇:“你带我去出席宴会,可我连一件像样的外套都没有,多给你丢脸啊。”
丁墨敦斜着眼睛瞟了她一眼:“走,陪你买一件。”
方纪锳顺利把他拖进早已设计好的“西比利亚皮货店”,这里陈列着昂贵的新式女装皮草。
他们前脚进入时装店,后脚中统的特工就揣着手枪进店了,但是,担任射击人物的特工,实在太无能,这么大好的机会,居然失手了。
丁墨敦坐上防弹汽车逃走,把方纪锳一人扔在时装店。
暴露到这种程度,方纪锳本来应该逃离了,可是她生性执拗,不达目的终不罢休。
她给丁墨敦去电话慰问:“你还好吗?那天可把我吓坏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丁墨敦到底是老狐狸,语气和往常一样,一带而过。
方纪锳忐忑地试探了几次,丁待她都不显丝毫的生分。她以为自己没有暴露,可惜她太过天真,丁是什么样的人物,那件事情,方纪锳就是唯一的嫌疑人,他怎么能想不明白。
现在稳住她,只是不想打草惊蛇,可能多少也有点舍不得她的意思。
方纪锳不知,平安夜当天,她打扮的花枝招展,身上藏着勃朗宁手枪,再一次走进丁墨敦的公寓。
这回,等待她的不是男人的肉体,而是几个心狠手辣的杀人魔头。
方纪锳不肯轻易认命,对审问她的人眉挑目逗,极尽妩媚之能事,但都没有达到效果。
这些男人腻了,把她送到日伪特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