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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隐瞒
乔若初打开一看,里面是份生辰礼品,下面压着封信。翻开信看,是乔青崖的字迹,她越发的诧异,纸上只有一行字:初儿,林君劢杀你庶母,囚你父亲,他是我们乔家的敌人,你万万不能朝夕侍奉于他……。
上次林君劢已经同她解释过了,余姨太不是他杀的,可为什么乔青崖当时不在场,却一口咬定人就是林君劢杀的人。而且,乔青崖远在湖州,这东西是怎么送过来的呢。她又确认了一遍,笔迹不是模仿的,东西应该就是父亲送的,这证明他还活着,不管怎样,乔若初还是松了口气的。
下午回去,她犹豫地问唐谷副官要董耀彦那边的电话,说想同父亲说几句话。唐谷支吾半天报给她一个电话号码,拨过去,不是占线就是打不通,根本联系不上董耀彦。乔若初怀疑唐谷给她的电话号码是假的,这就足以肯定他们有事情瞒着她,而且是关于乔青崖的。
晚间林君劢回来,见她还没就寝,手里捧着一本书,用他从没见过的眼神迎着他。
“今天我父亲送了份生辰礼物给我…。。。”
“人在哪里?”林君劢大喝一声惊断了她的话。
“不是在董旅长那儿吗?”乔若初反问。
林君劢注意到桌子上的盒子,抓起来打开,乔若初来夺,他反手一用力,把她推倒在地板上,她的头撞在床腿上,眼冒金星,像被抛到空中又撞地的小狐。他没扶她,粗猛地打开乔青崖的那封信,扫了几眼,放在鼻子边嗅了嗅,摔门离去。
是夜,他彻夜未回,她蜷瑟在地板上,哭了一轮又一轮,最后眼泪干了,她晕睡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天大亮,上课有点晚了。乔若初用冷水冲了一会脸面,照了照镜子,见额角大块的青黑,她把头发梳下来一些遮住,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冲下楼去。今天换了一名新的副官来送她上学,“唐副官呢?”上车前她迟疑了一下。
“太太,唐副官昨夜执行任务去了,参谋长派属下送您去上课。”
“辛苦你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太太,属下杜荣。”
下车的时候,杜荣拿了一包东西给她,“参谋长叫属下买的。”
乔若初想到昨夜他对自己动粗,不想接,扭头跑进了校园。紧赶慢赶,终于比先生提前一步进了教室。铃声前的安宁让同学们把目光都投向了她,刚才把头发凌乱,额角的青淤被看到,女生们好像发现不得了的秘密一样,不约而同地窃窃私议。
一堂课下来,脾气不太好的女先生拍了几次桌子,叫大家集中注意力,实在没效果,干脆提前几分钟下课。
她前脚出教室门,后脚女生们就把乔若初围了起来,“若初,你头上的伤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林参谋长打的?”
“我听说军官脾气都不好,动不动就拿皮带抽女人,你身上是不是全是伤啊?”
……
任女生们如何哄笑嘲弄,乔若初半句都不解释。女生们越来越过分,说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乔若初从手包里拿出枪来,抓起眉飞色舞刻薄的最欢的女生衣领,枪口抵在了她的胸前。
立刻安静了下来,乔若初放下枪,手一松,女生“啪”地瘫坐在地上。
“快去找校长啊。乔若初拿枪杀人啦。”反应过来后她大喊。哪里有人敢去,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般坐回去,大气不敢喘。
事情还是传到了杨校长的耳朵里,上午还没下课,梦晓瑶就把她叫到了校长办公室。她进去,看到林君劢坐在里面,脸色沉黑,眸如深潭。
杨校长一改往日的幽默可亲,目光审视着乔若初:“乔同学,你为什么带着枪来上课?”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把手枪放进了书包里,倒也不是为了什么,所以她答不上来,还倔强地不肯编借口。
“校长,我错了。”
“你的行为完全扰乱了校园秩序,是不被允许的,你明白吗?”
乔若初不住地点头,“校长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把枪带到学校里来了,我道歉。”
杨乔治把目光投向林君劢,“林先生的枪,希望不只是用来震慑同胞的。”
“贱内此事儿,林某惭愧之极,在此保证不会再有下次,请先生放心。”林君劢站起身来,行了个标准的中国式道歉礼。
从杨乔治办公室出来,乔若初快步往前走,不给他同自己讲话的机会。
林君劢不大好在女校里面停留,一闪就出去了。乔若初跑到无人处抱着肩膀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她听见有人朝这边走来,怕人瞧见她的窘相,便藏到一颗万年青后面,来人越走越近,说话的声音时隐时没的。
“他不明不白地死了,我也很痛心,看到你消沉的样子,我的心如刀剜一样,纪锳,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好不好?……。”
她没有听见女人的声音,但她知道肯定是方纪锳,男人是谁,她不认识,从刚才的话来听,肯定是认识吕欣文的人,而且关系还不一般。
乔若初蹲着藏到手脚发麻,男人才带着方纪锳走了,她赶紧隐蔽着跑回教室,坐在位置上是不是向方纪锳瞟一眼,偷偷观察她的表情。方纪锳白皙的脸庞笼着酡红,似乎是听了情话后还在回味甜蜜。
一想到吕欣文是调查科的人,那么刚刚和方纪锳一起的,是不是也是南京那边的人,乔若初自然警觉起来。
上午放学她看见林君劢亲自来接,不想回去,扭头就跑。跑了一会儿又没地方可去,只好蹲在水边看乌篷船来回穿梭。还是被林君劢带人找到,强行带了回去。
一进门,她就被他拖进书房。“为什么要掏枪对着同学?”林君劢带着漫天怒火逼问。
乔若初抬起一汪清泓,委屈,愤怒,失望,拨开青丝指着额角的青淤:“她们笑话我,讽刺我,是你打的,你打的……。”话未说完,眼角就成了一道小溪。
他定晴去看,洁白的皮肤里面镶嵌着一片,好像新生婴儿身上的蒙古斑。“是我冲动了。”
“别碰我。”她躲开他过来揽她的手臂。
第一百六十三章 家事
“你父亲,找到了。”林君劢把手收回去。
“他人在哪里?”乔若初冲着他咆哮起来。
“小爷昨晚带人找了一夜,你这是什么态度?”
两个人吵了起来,很激烈,佣人们站在门外不敢敲门,还叫了两名副官过来。
渐渐平静了,还是林君劢先服的软,抱住乔若初说:“我急躁了,惹夫人伤神。岳父回相城后躲在葛慕川家里,事情有些蹊跷,还在审查中,结果一出来,就叫你们父女相见。”
大约是为了给她面子,他叫副官上来,当着他们的面向乔若初认错,亲自给她敷药,生怕她在家里没有地位。
和好后,他跟她解释,乔青崖写来的信上沾了点中药味,他立即想到了葛慕川,昨晚根本来不及解释,怕去得慢了乔青崖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
多少年了,乔家在相城,唯一往来密切的就是葛慕川,从前林君劢没注意过葛家,很多蹊跷事儿没多想,这次发现不少蛛丝马迹,他连夜亲自带人把葛慕川夫妇二人抓了起来。
葛慕川的夫人当时就供出乔青崖的藏身之处,林君劢的没费多少工夫就将人找了出来,一并关进了监狱里。
“君劢,葛大夫和我父亲是有交情,这次可能是想帮他一把,你还是别为难他们,放了吧。”
“审完自然会放的,一会儿,先去听听葛张氏怎么说。”
乔若初没进过监牢,走到门口腿就软了。
“女监,犯人不多。”林君劢握着她的手,给她壮胆子。
果然进去里面还是够人性化的,没有血肉横飞的惨象,只是里面犯人阴暴的目光催肝折胆,叫她好生惊畏。
一会儿张氏提上来了,林君劢和乔若初隔着帘子听他的手下问话。
听得张氏交代,半个月前,葛慕川接到乔青崖的电话,叫他在码头接应,她说葛慕川并不知道乔青崖从哪里回来的,要是知道这样做是和军政府作对,打死他们葛家也不敢。
林君劢听完忽然把二郎腿翘了起来,低声对身边的人说:“动点真格,叫她说实话。”
没几分钟,乔若初听见女人尖厉的求饶声,一阵头晕目眩,干呕起来。
“先回去吧,回头叫他们把口供给你过目。”林君劢拍着她的背,试图减缓她的不适。
“事关我父亲,我要听,你让他们停下来罢。”
受了点刑的张氏老实起来,她说一个月前有人给葛慕川送信,告诉他乔青崖藏在湖州,叫他想办法联络,他去了湖州几次,没找到人,本来束手无策的,居然接到了乔青崖的电话,叫他那日守在码头接应。葛慕川便按照约定去了码头,而后把乔青崖带到家中隐匿起来。
“什么人送来的信?”
“这我们便不知了。他没露面,信是晚上从外面扔进来的。”
听到这里,林君劢亲自开问:“从哪里知道乔家的事情的?葛慕川和施世妍什么关系?”
张氏竹筒倒豆子般供述,二十年前葛慕川去乔家为施世妍诊脉,被她的美貌吸引,越沉越深,后来爱上她,竟不能自拔。无奈人家已经嫁为人妇,他也娶过亲,只好放在心里,常常去乔家串门,为的是能看心上人一眼。
他去的次数多了,施世妍当然明了他的心思,有次趁着乔青崖不在,就把事情挑明,严词拒绝了他。谁知葛慕川痴心不改,叫施世妍放宽心,说自己能偶尔见她一面就知足了。他照样常常上门,时间久了,二人也生了情愫。
施世妍夹在两个爱她的男人中间,心中苦闷得无处倾诉,没过几年,就得了肺痨,一病不起,他使出生平所学为她医治,奈何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就香消玉殒。
人死了,葛慕川还是不肯放下,隔三差五跑到施世妍的墓地倾诉哀思。次年的清明,他去的不巧,正在缅怀的时候听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