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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在。”亘泽顺着她的发丝,柔顺的发丝和她倔强的性格形成强烈反差。
“臣妾才没想折腾自己的手,是一时灵思泉涌停不下。”
蓝渺渺吸着鼻子,睁眼说瞎话,眼睑还垂着泪,但至少鹿眸比方才来的有灵气。
“灵、思、泉、涌?”
“那朕得好好看看,朕的芙蓉到底画了什么,以至于彻夜未眠。”
亘泽搂着她就要掀开覆盖在颜料底下的画,被蓝渺渺环住脖子制止。
“臣妾今日情绪不佳都反应在画上,没什么好看的,皇上想看,不如看看臣妾吧,臣妾对长相还是有自信的。”
没了忧伤,再度没脸没臊起来,蓝渺渺靠在亘泽的胸口,觉得位置不对,脚尖先在某人的脚背上试探,确定某人没反应,才小心翼翼踏上去。
高度上升一个水平,脸颊枕在亘泽的肩膀。
小鸟依人的模样,令人垂怜。
“皇后确实长得好看,但今日没有往日漂亮。”
蓝渺渺愣了愣,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她不好看,难免错愕,脸上神色来不及遮掩。
亘泽低头失笑,轻吻着,打横将她抱起,掀开床幔,将她平放,盖上锦被。
“丑时了,再不睡当心眼底的乌青更甚,明日就得铺上一层层的水粉,有你受的。”
亘泽伸手替她擦拭泪痕,在那双鹿眸亲了几口。
“皇上,今晚不能留宿。您赶紧回去吧。”
蓝渺渺捉住在脸上抚摸的手,叮嘱着。
“朕是天子,为何不能在这留宿。”亘泽知道蓝渺渺此番用意,但他就是想听蓝渺渺亲口说。
被那双洞悉人心的凤眸紧盯着,又经历方才闹了脾气,蓝渺渺羞赧,偏了头,露出泛红的耳根。
右耳垂上象征身份的黑痣,因为羞赧而添增些许红晕,相当诱人。
“母后今日已对臣妾不满,若皇上今日还留宿在凤仪宫,臣妾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
“再者,您今日虽没刻意护着臣妾,但终归还是没做出惩处,母后恐怕早有不满,虽养育之情大于血缘,但在恭亲王和您的面前,她依然是更亲近前者的。”
“臣妾不是傻子,都能感受 到。”
蓝渺渺坐起身,和亘泽平视,鹿眸里的担忧真挚,毫无作假。
亘泽微睁着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原本以为蓝渺渺顶多说不想承受闲言闲语,没想到竟是直接点出问题。
甘露宫表面的亲近,母慈子孝的戏码演了多年,亘泽早就无动于衷。
“臣妾不想皇上为难,也不想让您夹在中间,更不想让您做那些不喜欢的事情。”
蓝渺渺一字一句都落在亘泽心尖上。
“不过没关系,”蓝渺渺扬起头,鹿眸笑成新月,里头还残留着方才的酸意,红通通的,但并不妨碍散发着熠熠星光,“太后不疼您,臣妾疼您。”
“就和皇上,疼臣妾一样。”
蓝渺渺枕在亘泽的肩上,小手环住腰,大言不惭说着。
迟迟没等到响应,以为是生气了,好像也没错,毕竟她身处后宫却插手管了皇亲的家务事。
蓝渺渺抬起眉眼,伸手想点燃烛火,一探究竟,被亘泽制止。
“让朕再抱一会儿。”
语调低哑,不似发怒,蓝渺渺这才松懈,放心地阖上眼。
直到微微的鼾声响起,亘泽才将她平放,低头吻住右耳垂,低喃道: “一夜好梦,朕的渺渺。”
临近寅时,天色上返回朝阳殿直接命培元德更衣。
眼底下的乌青厚重,接连几日未阖眼,朝堂风波不断,贪腐、剥削百姓,一事接着一事。
现在后宫又发生中毒一事,本是件小事,但牵连至蓝渺渺就是大事。
“你让暗一派人去查清楚,昨日的中毒到底是谁在作乱。”
培元德替帝王系上龙纹腰带,一脸求表扬:“奴才知道兹事重大,早和暗一他们说了,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恩。”
更衣的片刻,正好让亘泽能小憩一会儿,他阖眼听着。
“皇后娘娘那似乎也派了人,昨晚暗一说在霞华阁跟甘露宫都瞧见了。”
培元德自顾自的讲着: “不过奴才还真是佩服皇后娘娘,入宫前不过是待在闺中的小姑娘,怎么面对这些事情,波澜不惊,好像什么也不怕的样子。”
“和那娇娇弱弱的外表,相差甚远,明明能在皇上这吹枕边风,一劳永逸,偏偏要自力更生,还真奇怪。”
培元德说到兴头,停不下: “若娘娘生来是男子,肯定能接手蓝丞相的衣钵。”
寝殿一阵寂静,培元德扣上最后一颗钮扣,缓缓抬头。
凤眸紧盯着,上头竟沾染了笑意,培元德背后立即竖起寒毛,退了几步,想找借口离开。
“皇上,奴才……”
“朕的女人,你倒是议论到兴头上了,怎么,羡慕?”
“……”
他一个阉人,羡慕个鬼阿。
“先前朕提的那个计划,提上时程,让暗一安排人开始进行。”
亘泽话锋一转,回到正题,培元德收敛嘻皮笑脸: “您是指甘露宫那位?”
“恩。”
“您本来不是想放到最后当压箱宝。”
见帝王把玩着手中的半枚玉佩,那玉佩培元德知晓出处,是 帝王的母妃的传家宝,至于为何只残留半枚,便不得而知了。
“早晚都会动手,无碍。”
“谁让她总找皇后麻烦。”
培元德抚着拂尘,暗想着,果然计划提程还是跟皇后有关。
经过昨夜的情绪释放,蓝渺渺一路睡到午时才起身。
未掀开床幔便听见巧心三人在寝殿滴咕着。
“看来娘娘真的累坏了,竟睡到午时,要知道,她自从入宫后便未曾睡这么晚。”
“能不累吗,尽心尽力办了生辰宴,还遭人陷害,要是我,早冲上去拔那女人的头发,不是想装可怜吗,我不介意让她更可怜一点。”
翠儿忿忿不平的嗓音全都窜入蓝渺渺的耳畔,想不清醒都难。
蓝渺渺动了动,青词第一时间留意。
“娘娘醒了。”
“娘娘,您总算醒了,翠儿跟青词一早就过来,说有事情要和您秉报。”
“恩,你去小厨房,帮本宫拿碗花蜜,加进茶里,本宫想喝点蜜茶,润润喉。”
此时的嗓音确实有些哑,巧心连忙离开。
翠儿青词向前搀扶蓝渺渺起身。
清晨的露水轻拍在脸上,铜镜里的容貌和往日那般美丽,唯独的缺点就是眼底下的乌青。
看来昨晚主子为了中毒一事,彻夜难眠。
“娘娘,昨晚依您的吩咐,奴婢和翠儿在霞华阁和甘露宫守株待兔,果然发现了一件怪事。”
“恩,她这么没心姓性,仅仅一天就露出破绽?”
蓝渺渺持起螺子黛画眉,一边听着她们秉报。
“奴婢愚昧,不敢定夺,昨晚在霞华阁看见丽修容的婢女提着木盒前往甘露宫,奴婢佯装太监擦肩而过,看见里头的东西,是碗绿豆汤。”
“绿、豆、汤?”
大雪纷飞,喝清热消暑的绿豆汤?
第51章 “皇后娘娘,事态紧急,……
“娘娘; 您歇息会儿,您都查了两个时辰了。”
巧心伺候蓝渺渺喝药,一边担忧地望向放在桌上那迭如同小山的书籍。
打从那日翠儿青词说什么绿豆汤,她家主子便开始窝在书房里; 不知再查什么东西。
“这事不能再拖; 你没看芳华姑姑每日都来凤仪宫请安吗。”
蓝渺渺嘲讽一笑; 每日都得见上甘露宫的人一面; 虽芳华没和太后同流合污; 但总归是太后的人,能有多好心。
说是请安,分明是在监督。
“事情尚未查清; 就将罪扣在您头上; 一点也不公平。”巧心鼓着嘴; 忿忿不平说着。
蓝渺渺先是一笑,耸耸肩: “一旦入了宫,所谓的公平不过都是幌子,谁的权力大; 说话声就大; 公平自然就偏颇了。”
偏了偏头,翻着书籍的动作一顿: “更何况,丽修容又是侄女; 母后不向着她; 还能向着谁呢。”
主子依然喊太后为母后; 巧心闪过困惑: “娘娘,您不生太后的气吗?还是说,您认为这事太后不知情?”
蓝渺渺给了一个“赏识”的眼色,但却摇了头: “本宫确实觉得她 被瞒在鼓里; 但完全不知情又不大可能,顶多就是以为丽修容想扳倒本宫,然后被本宫到打一靶。”
“真是什么都扣在您头上,您说要不要干脆请寒露寺住持替您卜一卦。”
巧心一脸真诚的建议,蓝渺渺挑了眉没说话。
住持那几句因果循环、涅盘重生,还时不时回荡在脑中。
“卜一卦还是算了吧。”会再念一顿才是真的。
“好吧,但奴婢有一事想不明白,您既然已查到丽修容的诡异举动,为何不秉报给皇上知道,直接让皇上派人去查,岂不是更快。”
“还有江太医,您对绿豆汤有疑虑,问江太医不就好了。”
巧心晃着脑袋,一一指出她想不明白的地方。
蓝渺渺阖上书籍,拿起另外一本,摇摇头: “后宫的事,本就该自己解决,从前是这样,如今也不会改变。”
刚翻了一页,上头的内容,正是她想要找的四个字,蓝渺渺唇瓣弯起,拿笔做了记号,满意阖上。
果然如她所猜想的一样,这丽修容倒是聪明,用这来遮人耳目。
“问江太医等同告诉皇上,本宫又不傻,这点小事就别麻烦皇上了,他政务繁忙,别过度打扰他。”
那日连夜赶来凤仪宫安抚她的画面历历在目,鹿眸闪了闪,耳根子泛红。
又过了几日,蓝渺渺闲情逸致在花窗前晒着花瓣,打算拿来泡茶。
翠儿和青词跪在一侧禀报。
“娘娘,那日您让奴婢去查甘露宫的衣物,果然如您所料,上头沾染到绿豆汤的痕迹。”
翠儿呈上从浣衣局拿来的衣物,分别是那日生辰宴穿的桃红色宫装和几件常服。
桃红色上头沾染血渍,事发多日已呈现暗红色,但并不妨碍查看。
常服上头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