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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潇摇了摇头,不一会儿竟然从暗道走出了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大将,陈潇连忙说道:“那是我们的郭平郭将军,大战之前,郭大人亲自过来接你出城暂避战火。”
“还请赵老原谅,因为担心赵家有来客,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能让你们出城,无论此次结果如何,郭将军已说过一定会保证赵家的安全和荣华。”
赵普发愣,还没回过神,郭平看到陈潇,自然想到对方应该就是赵家的家主赵普,快步走过来,拱手作揖道:“在下均州军副都指挥郭平,见过赵老,此次大事,有扰赵老清幽,还请赵老多多原谅。”
“在下代替均州军指挥使张贵及所有将士,多谢赵家的大义,此战无论如何,赵家日后都是我们均州军的朋友,都是我们大宋的英雄。”
“郭大人言重了,”赵普一时没想到郭平竟会对他如此客气,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双手作揖向郭平还礼。
赵普是前辈,又是这次战役的功臣,而且是均州军日后拉拢的对象之一,郭平没有受礼,这个礼节可要等到张贵才能接受,连忙说道:“还请赵老马上准备,随同在下暂且出城。”
赵普知道事不宜迟,于是点点头,道:“我马上去安排。”
赵普见事情紧急,也不拖延,连忙安排家人做好准备,自己却来到老夫人的房间,迟疑了片刻,还是敲门进去,见老夫人虔诚的跪在一尊佛像面前。
赵普停留了片刻,又不知道老母亲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心里有些着急,正想打断老夫人的诵经,幸好老夫人此时也停了下来,赵普连忙上前扶起老夫人,只是他心中有愧,不敢看她,低着头等老夫人的训导。
老夫人缓缓眼睛,突然问道:“我儿,何事?”
赵普狠狠掐了一下手,道:“孩儿不孝,打扰娘亲的清净了,如今赵家身陷囫囵,还请娘亲随同孩儿暂时撤离建康。”
老夫人看着赵普不说话,差不多过了一刻钟,老夫人终于缓缓说道:“你知道我们赵家在建康已多少年了吗?一百一十七年,一百一十七年啊。”
“我儿知道老身在建康多少年了吗?”
赵普一身冷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忐忑不安的看着老母亲,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六十八年,老身嫁入赵家六十八年,从来就没有离开建康。”
“噗通”一声,赵普跪下去,道:“娘亲,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
老夫人突然敲了敲身边的桌案,提高声音说道:“这是咱们赵家的根啊,这是咱们赵家的根啊。”
赵普不敢说话,只是一味磕头,老夫人看着赵普,突然叹了一口气,道:“赵家行事,向来求稳,不立危墙之下,如今孤注一掷,事至如今,老身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所谓忠孝不能两全,你做出不孝祖宗之事,但却是忠于大宋,老身虽不明大道理,但也知道非我种族其心必异的道理,我们赵家是建康的首富,元军还没有攻下大宋前自然厚待我们赵家,但狡兔死良狗烹,大宋若没了,我们赵家也没有了。”
“我儿,你做得很对,老身之所以责怪于你,不过是吹毛求疵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心里还有什么想法,不若一起跟老身说一下。”
赵普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却是不肯起来,道:“孩儿不孝,累娘亲担忧,孩儿和均州军相处虽然日短,但早已听闻均州军辖下荆湖治所江陵城重视商业,善待百姓,乃民众之大同之地,且孩儿所见均州军行事果断,均州军将领平易近人,孩儿相信均州军一定会保护百姓的安全。”
“所以孩儿想等此事过后,亲自前往江陵城一趟,若江陵确如传闻所见,孩儿想把建康的产业迁到江陵,也好为赵家谋一个出路。”
老夫人不知赵普竟然有这样的打算,沉吟片刻,叹了一口气,道:“赵家百余年的声誉,老身只希望你好好善待之。”
“走吧,你们都走吧,老身一把年纪也不愿意折腾,此战若是宋军胜,老身自然无碍,此战若是宋军败了,老身也能够为赵家挣点声誉。”
“娘……”赵普长跪不起,颤抖说道:“娘亲不走,孩儿也不敢离开。”
“胡闹,你这是要置赵家于不顾吗?”老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快走,若真如你所说,建康自然很快就会收复。”
“快走,别误了宋军之大事。”
赵普狠狠磕了几个响头才离开,郭平知道此事之后,让陈潇留下两百人守卫赵家,免得一时没有攻下建康而被蒙古汉军报复,赵普感激,然后与郭平一起离开赵家。
第二卷 正阳 第一百五十七章兵临城下(37)
第一百五十七章兵临城下(37)
清晨,建康大地安静如处子,当第一缕阳光落在建康城上,东阳门的守军无不惊奇的发现,在他们目力所及之处,上百架高达数丈的怪物缓缓的向城墙靠近,怪物巨大无比,用轮子推动,形状看起来像是一般的望楼车,但又有它的样子,身后有数百人在奋力的推动怪物,在怪物身边,又有数千骑兵缓缓行动,在骑兵身后,更是无尽的宋军,正越过已经修好的大桥。
“敌袭、敌袭……”守城的士兵终于尖叫起来,值守的蒙古汉军小将林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原是鄂州的宋兵,先前虽没见过这等怪物,但见怪物比城墙还要高,而且怪物高大无比,定然是用来压制守军的攻城武器。
林侗瞬间失了魂一般,数量多达上百架的怪物,足可以把整个东阳门都控制起来,眼看怪物缓缓的靠近城墙,他知道情况的严重,拼命的向大营跑去。
解成昨晚不敢熟睡,他一连做了几个噩梦,直到今天早上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他心里还想着昨天宋军没有丝毫攻城的打算,恐怕今天也没什么事,只需严加防御,防止宋军偷袭便可,没想到他还在熟睡之中,便听到了嘹亮而急促的号角声,他当时还以为在梦中呢?
直到林侗闯进大营,解成才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着林侗失神的眼睛,才知道情况不妥,他一个鸽子翻身跳起来,着急问道:“宋军有多少人?”
“上百架攻城武器,人数不知几何,还源源不断从南岸开过来。”林侗嘴唇发紫,双手还在发抖,他跑得实在太快了点,以致现在还没喘过气:“不过肯定是宋军的主力。”
“攻城武器?”解成不明林侗为何强调攻城武器,只是他也来不及细想,连忙在亲兵的帮助下穿好盔甲,一步也不敢停留迅速向东阳门冲过去。
战争就是这样,有时候迟疑片刻就能够决定胜负,解成需要第一时间了解战场的情况,确定宋军是主攻还是佯攻,然后再确定是请求援兵还是固守。
等解成来到东阳门,城墙上的将士也已做好了准备,但解成所见,守城的将士眼中无一不是露出惊恐的表情,解成不由抬头看起,眼睛一愣,大雾虽还没散去,但借助朝霞,解成看到上百架怪物已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只见怪物足足比城墙还要高上几分,可别小看了这点高度,攻城的宋军反而成了俯视,而守城的元军则成了昂视,两者的对比就像攻城的宋军换成了守城的元军。
幸好,怪物很快就停了下来,解成正疑惑之中,却看到怪物很快就被固定起来,解成仔细看起,原来宋军早已修好了台座,显然不是临时所修,这些怪物刚好可以固定在这些台座之上,解成有些心慌,不知道宋军将做如何打算,也不知道宋军什么时候在东阳门前修了台座。
林侗害怕解成责怪自己,连忙解释道:“卑职认为是宋军昨夜所修,昨夜雾大,儿郎们看不清楚。”
解成哪里还顾得上责怪他,吩咐刚上来的解虎调集将士,他已知道一场大将将会免不了出现,怪物的动作很慢,等到将士都上了城墙做好准备,解成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其实还没打定主意请求救援,还是依靠自己的兵力固守。
此时,怪物已固定好台座,每一架怪物又有数十名小兵爬上去,林侗眼神不错,看到宋兵爬上顶部,发现顶部还有不少东西。
“小心。”林侗突然看到怪物顶部火光一亮,他心中涌起一阵不妙的感觉,瞬间扑向解成,两人在一束火光中卧倒地上,随后“嘭”的巨响,爆炸就在两人身边响起。
可怜的解成被摔了一个头晕脑胀,还没有反应过来,爆炸声连绵不绝响起,竟然把整个东阳门都覆盖在其中,他好不容易回过神睁开眼睛,却被城墙上的惨象吓呆了,只见目力所及之处,皆是断臂残躯,血腥飞扬,士卒的惨叫声混杂一起,就算是躲在垛口的士卒,也会沾上火油,很快就成了火人。
“嘭”的一声,只见如婴儿手臂大小的床弩狠狠的刺中了一个小兵,随后一声巨响,小兵粉身碎骨,然而还不止如此,爆炸的威力把附带的火油飞溅四方,再次引起大火。
“嘭”的一声,灵巧的床弩,带着火药和火油,落在城墙之间,又因为怪物要比城墙略高,故此俯视而射,床弩是灵巧之物,几乎每一支弩箭都能射中一个目标,然后爆炸声响起,火油飞溅,造成的连锁反应并不止伤亡一人。
所有的守兵,被这突而其来的打击吓得死死的躲在垛口之下,然而火油还是会飞溅过来,火油的爆炸还是殃及他们,他们不停的颤抖,每一声爆炸必然会引起更多的尖叫,但伴随的更多是惨叫。
林侗不知从什么地方取了一个盾牌,把解成扶起来死死的靠在垛口之下,这时他们才发现宋军并不是一起发射床弩,而是分成数批,所以才造成了连绵不绝的迹象。
解成粗略看了一下,爆炸虽然造成的伤亡最多不到两千人,但守军已乱,所有的守军都是死死的躲在垛口之中,仿佛一个不小心,他们就会成为对方的猎物,生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这种弩箭射中之中,爆炸会把一个人炸得粉碎,死无全尸这才是他们害怕的根源。
不过,这些蒙古汉军的前身是精锐的宋兵,对火药颇为熟悉,很快已有一部分将士安静下来,但无奈这不仅仅是火药,还有火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