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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这句话出口,眼中已是一抹决然。
龙幼微便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昨晚将人扛去菩提庙后的一番苦口婆心,总算没有白费。
至于那香篆,她和景安可弄不出那么精细的图案,那不过是前面不知哪个风雅的香客焚香了之后离开,被她给借来用用罢了。
景曜心中疑窦减消,“总算你还懂事,有几分孝心,终于明白替朕分忧了。”
景安浅浅一笑,心中牢牢记得龙幼微教的每一个字,“这一切都要多谢董妃娘娘提点。”
景曜脸上刚刚浮起来的笑意,唰地又没了。
五皇儿与凤于归遇险这件事,他倒是跟董妃提过,可一来,他没想到这女人嘴上没个把门的,到处胡说八道。
二来,她怎么就知道凤于归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时金殿外,一阵喧哗,传来妇人哭声,接着便见董美兰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地扑了进来,人没走几步,跌倒在红毯上,哭着对景曜哭嚎:“陛下,我的皇儿啊!谁来还我的皇儿啊!”
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痛心疾首,趴在地上,捶着胸口哭,“我的孩子啊!你的命好苦啊!你虽然不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可是我一天天看着长大的,你怎么就这么没了啊!”
她向前爬了几步,哪里还有半点皇妃的尊严,“皇上,您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一定要将杀我皇儿的凶手绳之以法,为咱们的元礼报仇啊!”
她哭得是肝肠寸断,听得景曜又是一阵心疼。
昨晚的郎情妾意还历历在目呢,这妙人儿几个月称病未侍寝,忽地多了几分病态的柔美,又不知怎么地琢磨出那么多手段,让他刚才上朝时,两条腿还有点不听使唤呢。
本是昨夜意犹未尽,今晚继续努力的好事,今日却弄成这样,不但哭成了泪人,还生了几分嫌隙。
她嚎哭了几声,再披头散发地爬起来,踉踉跄跄来到凤于归面前,忽地看见了前面站着的景安,心中一惊,她怎么在这儿?
可戏已经演到这份上,她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唱。
董美兰指着凤于归,“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害死了本宫的皇儿!”
凤于归本就跪在金殿上苦撑,额角已经开始沁出汗珠,哪里有功夫理会泼妇。
龙幼微眼皮不抬,冷声道:“娘娘,金殿之上,说话要有证据。而且五皇子殿下眼下只是失踪,生死未卜,娘娘怎么就一口咬定,殿下已经死了呢?”
“还要什么证据!”董美兰豁出去了,左右已经闹疯了,不如就疯到底,“凤于归不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吗!他不是盖世的大英雄吗?他怎么连伙劫匪都对付不了?护送皇子回京,只带了两百人马,有没有半点护驾的诚意!那不是摆明了等着人去行刺!”
她说着说着,竟然真的两眼泪花不能自已,也不知是念及亲手养大的儿子丢了性命,还是那曼陀罗花粉又发作了。
“本宫的孩儿,那般憨厚老实,本宫将他交托于你们凤家军,结果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凤于归,你想要谁的命,冲本宫来啊,你杀我的皇儿做什么!”
董美兰疯疯癫癫,倒是字字泣血,说的上面的景曜又是心惊,又是心疼。
“你是天下兵马大元帅,你想要谁的命,谁就得死!你想要这天下乱,这天下就得乱!你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啊!哈哈哈……!”
她说到这里,忽然无法控制地狂笑不止。
景曜的手重重一拍,“好了,金殿之上,岂容一个妇人在这里胡言乱语,这天下乱不乱,由不得你们评判!这件事,朕一定会彻查,将董妃带下去休息!”
董美兰已经神志恍惚,被拖下去时还在哭喊:“皇上,凤于归密谋破坏南北和谈,他想要死死握住到手的兵权不放,他想要对皇上您不利啊!皇上!您可怜可怜我啊!我的儿子都死了啊……”
朝堂上一阵混乱,百官窃窃私语。
凤乘鸾的目光悄悄穿过凤于归,看向龙幼微,龙幼微眼帘微微一垂,示意她稍安勿躁。
董美兰仗着景帝的宠爱,在这金殿上装疯卖傻,难道她的幕后主使只是想下了父帅的兵权?
凤家统帅南渊十七路军阀,其中关系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如一株参天大树,岂是金殿上的三言两语就能将它砍了的?
但是,对手的目的如果不是这个,那么又是什么呢?
景帝经过今日这一闹,身为帝王,就算再相信凤家,也要在心中画个问号了,更何况为君者,从来又真正相信过谁?
等到大殿上重新安静下来,景曜对凤于归道:“凤爱卿啊,今日之事,虽然各执一词,错综复杂,但朕始终相信,你对南渊,对朕的忠心。这其中的原委,朕会命人彻查,但是五皇儿一事,也的确是你之失,朕若是今日不稍作惩戒,恐怕说不过去,你可心服口服?”
凤于归深深一拜,“吾皇圣明,臣心甘情愿请罪受罚。”
“嗯,好。”景曜沉吟了一下,“那就罚你殿前一百大板,以儆效尤吧!”
什么——!
殿上所有人都是吃了一惊。
第117章 邪恶的大凤乖(2更)
龙幼微猛地将头抬起来,夫君伤成这个样子,不要说一百大板,就算是十下,都能要他的命!今日谁若是真的敢对她的凤郎动大刑,她就豁出去了,大不了将来落草为寇,当个反贼!
容虚成则眼睛眯了眯,回身瞅了一眼身后按捺不住脸上兴奋的党羽,别高兴地太早,杖杀凤于归?皇上舍得吗?
景曜特意将话说了一半,之后将下面所有人那一瞬间的神态尽收眼底,谁站容虚成,谁站凤于归,谁又是两边都不站的,包括龙幼微那一瞬间的杀气,就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被这一大群人忽悠了一个上午,此时终于找到了一点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不紧不慢道:“不过,念在凤爱卿身受重伤,又已在殿上跪了多时,朕也不忍心就此行刑,不如爱卿暂且先回家休养,待三个月后,身体彻底复原了,再来向朕领刑吧。”
他若是不通融还好,此时好言好语相慰,反而令自小看着他长大的龙皓华心头一抖,不好!
以凤于归对自己侍奉的这位君王性情的了解,也猜出事情不妙,
果然,景曜接着道:“这三个月期间啊,若是没什么大事,爱卿就好好歇着吧,别的,就不用管了。”
言下之意,你被停权了,不但不用上朝,而且无诏不得调动手下的兵权!
只不过,这话说得委婉,一没有要下他的虎符,二没有削了他的官职,三没有委派旁人接管,所以,一切都是暂时的。
三个月里,他若是表现令景曜满意,大家一切还跟从前一样。
可若是稍有行差踏错,这“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头衔,可就不保了。
凤于归为人一向耿直,在他心中,自己行得端,做得正,精忠不二,根本就不怕任何考验,但是唯独五皇子的事,令他十分愧疚,于是便叩首道:“谢主隆恩!臣感激涕零!只是五皇子至今下落不明,臣愿意不计一切代价,迎五殿下归来!”
这里的迎回来,便是死活不计的意思了。
景曜脸色一冷,哎呀,你个凤乌龟不识好歹,还想讨价还价?景元礼那个刷恭桶的宫女生的儿子,他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啊!
“凤爱卿啊,你的心意,朕明白,这件事啊,你就不用管了,朕自会交给其他人去办,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好好休养,朕要三个月后,重新见到生龙活虎的凤大元帅!“
他的话,掷地有声,便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
凤于归和龙幼微只得领旨谢恩,告退。
龙幼微扶着凤于归起身告退,便眼巴巴地看着凤乘鸾。
这金殿上,以凤乘鸾的身份,若是没人问她话,她是没资格开口提要求的。
她知道母亲有意想借此机会带她回去,但是她却不能离开。
父帅被停了权,眼下凤家必是众矢之的,各方面的妖魔鬼怪必定会在父帅最脆弱的时候疯狂试探。
父亲和母亲一面要休养生息,一面要疲于应付,对于凤静初和凤若素的事,必是更加有心无力,所以,营救二女的事,就由她来做好了。
但是,这件事,靠她一个人,恐怕根本无法解决,所以……
她的脑中,已经飞快地形成了一个计划,而这个计划,必须从宫中开始!
“娘,您跟爹先回去,我来的时候,皇后娘娘有交待,她宫中的十八学士就要开花了,让我务必留下来陪她赏完了花再走,所以,女儿不孝,可能要迟几日方能回去。”
她这番话,龙幼微听出话里有话,金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无法明言,只好郑重交待:“姮儿,渊华殿非比你寻常所处之地,皇后如此看重于你,是你的福气,你切记谨言慎行,莫要令娘娘失望。”
“孩儿知道了。”凤乘鸾乖巧答道。
景曜对此甚是满意,此女如此礼敬皇后,实在孺子可教。而且有她在宫中充当人质,凤于归就算对今日的裁决不满,也不敢立刻马上对他这个皇帝不利。
可容虚成听在耳中,却分外刺得慌,这还没册封呢,就赖在皇后宫中不走,俨然以儿媳妇的姿态自居了?
哼!凤于归被停权只是第一步,今日虽然没有实现预期的效果,但你凤家在接下来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咱们慢慢走着瞧!
——
金殿朝堂上的一场风波,总算避开了对手最犀利的锋芒,平安闯了过来。
却也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被停权的凤于归,就像是没了尖牙利爪的猛虎,不但要处处小心谨慎,慎防小人暗算,而且还好谨言慎行,让皇上看到他的忠心不二。
这三个月,是景帝对他和对凤家的考验,也是观察。
逆境打压之下,就看你的忠心有几分!
若是通过了,大家还跟以前一样,君君臣臣。
若是通不过,就天威难测了。
而此时最让凤于归夫妇放心不下的,就是凤乘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