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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这些事,凤乘鸾早就盘算过了,“景安是个寡妇,自非奇货可居,和亲这种事,只要皇上下旨,她必是挑拣不得,只能认命。再加上她就算嫁过人,也始终是个正牌的公主,身份贵重,血脉纯正,嫁给北辰的亲王,也不算辱没了他们。”
凤于归道:“给阮君庭配个寡妇?开玩笑啊开玩笑!”
凤乘鸾笑道:“非也!阮君庭想娶谁,岂是旁人能摆布的,但是,柿子要挑软的捏,北辰的涵王就是那个柿子。”
“但那涵王早已婚配多年。”
“没错,但纵观整个北辰,涵王是最弱最没用的王,而涵王妃的家世背景也是最卑微的一个,只要有人能逼他降妃,我朝公主为正,这件事便成了。”
凤昼白嘴巴损,“啧,怂王寡妃,绝配!”
“那妞妞以为,谁能迫他降妃?”凤于归眼中隐隐有中光,静静审视着自己的女儿。
“自然是北辰太后。”如今桌上的酒菜已撤,凤乘鸾就挪了茶杯摆了个三角形,“北辰如今的局势,是太后、天策上将军与阮君庭三足鼎立,太后把持朝政,修宜策手握十二卫府军,只有阮君庭是一把军政通吃的双刃剑,所以太后要把持朝政,修宜策想要只手遮天,都只有两条路,要么除掉他,要么亲近他!没有第三个选择。”
凤昼白点头,挪了中央那个杯子,“所以,只要阮君庭同意这场和亲,太后为了一定会卖他面子,逼涵王降妃。”
“没错!”凤乘鸾又挪了最后边的那只杯子,“太后亲近了阮君庭,修宜策又岂能听之任之,而他手头最大的筹码就是十二卫府军,也就是天策军。”
她叮的一敲,将茶杯敲成两半,拿了其中一片,放进代表阮君庭的那只杯子里,“所以,修宜策一定会想办法把女儿嫁给阮君庭,将魔魇与天策合二为一!我们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前世,虽然没有这场和亲的谋算,但守关山这场大战之后,没出一年,阮君庭便娶了修宜策的独生女儿,修映雪,从此魔魇和天策正式成为一家。
后来,两军战场上相见,凤乘鸾也刚刚封后,双方将士骂阵之际,竟然还有来有去地互道了一番新婚之喜。
当时的阮君庭是什么感觉,她不清楚。
她只知道,自己头顶上的凤冠,那样沉重,犹如集满了滴血的尸骸,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而那之后,不出十年,阮君庭的势力失控般膨胀,迅速吞并天策军,软禁肃德太后,挟幼帝以令天下,还废了自己靖王的封号,直接冠以“宸王”二字。
宸王,北辰之王,从那时以后,他就是北辰头顶上的天了。
“好!”凤昼白一敲桌子,“正好北辰没有未嫁的公主,那就想办法说服阮君庭将修映雪以公主的名义,嫁来南渊,一来彻底断了魔魇和天策合二为一的可能,而来我们手中有修映雪,修宜策手中的十二卫府军便不再敢对着南面张牙舞爪!”
凤川明笑道:“这样的安排,北辰的肃德太后一定会乐见其成,从此阮君庭这个小叔子和他的魔魇军就都是她的囊中之物了,哈哈哈!”
凤于归依然皱眉,“那么,修映雪送过来,许给谁呢?”
“自然是五皇子!”最没权没势的皇子,才能防止修宜策妖风再起。
一家人心领神会。
凤于归又前后思虑了一番,“但是,这一番安排,要说服阮君庭,并非易事。”
凤乘鸾不假思索,“爹爹尽可大胆尝试,因为,第一,阮君庭很讨厌修宜策,第二,他只是好战,但并非无德,所以,只要我们顺着毛撸,不给他开战的理由,这件事就有七成的把握。”
凤于归拈了拈胡子,沉沉地“嗯”了一声,“妞妞,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南北局势,又对阮君庭的秉性好恶如此熟稔?”
“啊,我……”凤乘鸾发现自己太心急了,又没有防备着家人,说得的确有点太多了,“我,内个,父帅不在家,妞妞努力读书上学,博闻强记,学来的!”
“好,这件事就这样吧。”凤于归心事重重地站起身,轻按凤乘鸾的头顶,“明日和谈,事关重大,大家都早点休息,妞妞,你也累了,早些睡,为父先回去了。”
“是,送爹爹。”
凤乘鸾乖乖地立在营帐门口,看着凤于归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爹爹!”
凤于归停住脚步,“还有何事?”
她想嘱咐他,明日一定要按今晚商定的策略去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边塞夜里寒冷,爹爹记得多盖被子。”
凤于归笑笑,“终于有几分你娘的样子了。”
凤昼白和凤川明从凤乘鸾身边经过,两人的手就像按楼梯扶手一样,依次从她头顶按过。
凤川明:“好好休息,明天乖乖在营里等着,哥从山上带野花回来给你,守关山顶上的野花,可好看了。”
凤昼白:“对,一定要乖哦,可别像今天北辰大营前那小媳妇一样,听说是想男人了,来千里寻夫郎,结果吃了个闭门羹,丢人啊!”
凤乘鸾:“……”
第10章 夜上守关山
送走了父兄,凤乘鸾才发现自己并没吃多少东西,又馋娘亲做的板鸭,就又吩咐诗听挑了只最小的蒸了。
她掂着筷子,在脑子里又将今日说的事在脑子里复盘了一遍,觉得凤于归的反应有些冷淡。
和亲向来是两国邦交的最基本手段,为什么前世中,父帅谈得那么辛苦,却始终没有提出和亲?仅仅是因为缺乏人选?
这时,尹丹青从外面进来,扫了眼帐内,确定没有旁人,弯腰附耳道:“五皇子那边已经睡下了。”
“你确定?不会再乱跑了?”
“确定。”
“他睡前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无非是跟身边的太监唠叨几句边塞苦寒,床硬,饭菜难以下咽之类的。”丹青有点脸红,因为他把景元礼喊着没有美人相陪这一段给去了。
“嗯,辛苦了,今晚麻烦你再守一夜,如果有什么动静,一定要立刻来报。”
“是。”
凤乘鸾继续将筷子往桌子上戳,这么老实地睡觉,那就不是今晚。
所以,明晚,景元礼会死在北辰大营墙外!
前世,北辰那边给的理由是,南渊的五皇子因为好奇,偷看北辰魔魇军夜练,被魔魇军在黑暗之中误认为奸细,乱刀剁死。
但是,景元礼是个连脑子都没有的人,如何会有兴趣看敌军夜练?
这背后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只有看到了,才知道!
这时,诗听回来了,见帐内只有凤乘鸾和丹青两个人,便上前递上一物,“小姐,你看。”
凤乘鸾斜眼一瞥,一只小拇指粗细的竹筒,满是油腻。
“什么东西?”
“板鸭里找到的。”
“拿来!”凤乘鸾抢过竹筒,小心掰开,里面掉出几朵干枯变色的半月形花,被一根极细的牙签穿成一串。
丹青凑过来,“这是什么?”
凤乘鸾将这一串花,举到灯下仔细看,三只脑袋凑在一起,也看不明白究竟。
“板鸭里找到的?”
“对,在最小的一只里面,用细线缠在了肋骨上,一定是夫人特意放进去的。”
“最小的一只……”
凤乘鸾脑子里轰地一声,二十年了,二十年前就不记得事,如今再如何努力去想也想不清楚。
可是最小的一只,这几个字,被诗听提起来,倒好像是真的被娘亲反复叮嘱过。
她好像是说,板鸭,让爹爹千千万万要拣最小的先吃,而且要仔仔细细地吃。
这一串花,是龙幼微给凤于归的示警,她想要说什么?她在防着谁?
丹青歪着头使劲看,“这是什么花?”
因为竹筒里渗入的酱料极少,那几朵花只是干枯了,但从形状倒是不难看出。
“是槐花,我陪娘做板鸭的时候,院子里的槐树正开花。”
槐花……
三个人的目光聚在一处。
刘槐!
景元礼此次监军,他的养母董妃娘娘专门将身边的心腹太监拨给了他壮声势。
母亲是在提醒父亲,这个刘槐会坏事!
原来她早就料到要出事!
凤乘鸾咯嘣一声将竹筒捏断,“丹青,再去,盯紧刘槐!”
她这一句,颇有前世乘鸾皇后的气魄,倒是惊得尹丹青一愣。
“是!”他凭着对主子的迷之信任,当下抱拳应了,就出去了。
诗听看到凤乘鸾的脸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凝重,一阵紧张,“小姐,怎么了?你别吓我?”
“我现在就去山顶。”凤乘鸾站起身,环视屋内一周,“替我找把刀。”
“啊?小姐!你要去打埋伏啊?不行啊!临出门夫人特意叮嘱过,绝对不能让你惹祸!”
“放心,我不去打架,只是防身。”
“不能去!真的不能去!”诗听张开双臂,挡在她身前。
“我若是今晚不提前上山,明天两军将领都在,就更没机会了!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更不会闯祸,就是……就是去看看阮君庭长什么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冒出这么一句来。
“啊……?”诗听傻了,小声哼唧,“小姐,你好好的,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去看他啊?”
凤乘鸾满屋子没翻着刀,随手将一支长簪插在头上,“你呢,也有你的任务。”
不省心的主子身后,一定有个不省心的奴婢。
诗听一听自己也有任务,顿时来了精神,“小姐,您说,让我干什么?要不我也出去找把刀?”
凤乘鸾龇牙一笑,“你,替我……睡觉!”
一记手刀,诗听便软绵绵地倒下了。
她将诗听拖到自己床上,盖上被子,飞快安顿好,之后麻利换了夜行的便服,悄然溜了出去。
……
夜色中的守关山,一片静谧。
若不是山下南北两处营盘成簇的火把,昭示着这里盘踞了两支大军,任谁都想不到,三天后,这里会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