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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明少商拉长了声音,对外面两声击掌,“带进来!”
被外面赤蝎行者拖进来的,是个血葫芦样的人。
倦夜见了,怒道:“放肆!赤蝎王,君上的樟台,岂是什么东西都能带上来的?”
然而,明少商并未将倦夜放在眼里,一只大手揪起那人糊满血的头发,将脸强行扬了起来,“凤桓,这个人你可认识?”
凤乘鸾看了一眼那被打的变形的脸,便心头一抽。
难怪今天早上,没人给她送早餐进屋去,害她饿到现在,原来是厨子被人给抓了!
“你若是不认识,本座可以告诉你,此人是你风华绝代楼管宵夜的厨子,就在方才,他亲口招供,说昨晚曾伺候你宵夜,专门蒸了一只板鸭,而你在饮酒作乐之后,便独自一人离开,直到天明之前,才负伤回来!是也不是?”
“呵呵,赤蝎王,屈打成招的事,其实我可以比阁下做得更好。你这个……,啧啧,”凤乘鸾从容一笑,“太明显。”
明少商随手将那血肉模糊,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之人一扔,踱到凤乘鸾面前,“凤桓,既然你抵死不认,那也别怪本座不讲情面,昨晚盗窃国玺之人,曾经左肩受了一记我血狱座下赤蝎行者的独门兵器,赤蝎尾,不知,你敢不敢脱了衣裳验伤?”
他说着,那一只如生了钢铁外壳般的大手,便霍然抓在凤乘鸾昨晚被一刀对穿的肩头。
凤乘鸾眉头腾地一皱,“哎呀,好疼!”
她这一声,那边默不作声的阮君庭,刚要送到嘴边的茶盏就是微微一抖。
接着,便听见她又乐了,若无其事般地,淡然将明少商的手不轻不重地拨开。
“赤蝎王大人真会开玩笑。大长公主驾前,您让我一个粗鄙男人随便脱衣裳,展露身体?您是觉得在下生得瘦小,身材不如您肌肉多,还是仗着公主‘见多识广’,百无禁忌?”
“放肆!”阮君庭面前,姜洛璃风流韵事被揭了短,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当下爪牙齐亮,“凤桓,你这么说,难道还是本宫诬陷你不成?今日就算不验伤,就凭你是太庸天水偷越而来的贱种这一条,本宫就可定你的罪!不但是你,连带着迷罗坊中的一窝蛇鼠,不论多少人头,只要本宫一声令下,一个时辰之内,全部人头落地!赤蝎王,拿下!”
“是!”
明少商本就与凤乘鸾近在咫尺,当下铮地一声抽刀!
那手中赤蝎尾步步险招,迅雷奔霆,大有逢凡杀凡,逢圣杀圣之势!
短兵相接,凤乘鸾几个回合间也不还手,只一味避让,身形灵巧如一只猫鼬。
她虽看起来落得下风,却不慌不忙,显然并未将这个人放在眼中。
原来姜洛璃身边的人,也不过是靠腰力上位罢了。
想到这个,她且战且退间,嘴角的表情没管好,竟然露出了一点嘲讽的笑意。
就这一丝丝笑,顿时惹毛了明少商!
在他的刀下,居然还敢一点打架的诚意都没有!
咔嗤——!
明少杀心大动,一巴掌抓住凤乘鸾的肩头,将肩衣裳当即撕掉了一角,恰好将昨晚狰狞的伤口给显了出来。
而与伤口相反衬的,却是莹白的肩头,瘦却不露骨,润却不腻人,让男人一眼看去,就想用手掌从上面抚过,之后再狠狠咬上一口,留下牙印!
就这一眼,把攥着破衣裳的明少商给看愣了。
一个男人怎么会有一副如此冰肌玉骨?
他手里抓着撕下来的衣衫,一瞬间不知是该扑上去继续打,还是把这块破布给人家补遮回去……
而姜洛璃在远处,却两眼发红!
难怪凤桓那日在长秋宫嫌弃她们九御女人毛多!
难怪他在那旧塔中能迷惑了平素油盐不进的九方盛莲!
原来他一个男人都生得一副如此妩媚皮囊!
贱人!她现在恨得不但要杀了他,还要扒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
“赤蝎王,还愣着干什么,现在铁证如山,还不就地正法!”
“是!”明少商被这一喝唤醒,再次出招,迅雷不及掩耳,招招劈向凤乘鸾肩头伤口,手中赤蝎尾杀意凌厉,稍有不慎,无需近身便可割喉!
凤乘鸾有伤在身,单靠一只手臂,对上狂风暴雨的刀锋,也从容不迫,掌心直抵明少商赤红的短刀,罡气轰天而起!
轰——!
草木惊风,四下溃散!
整张游龙茶台中水波激荡!
嗡地一声!
这一股力道,若是顺着赤蝎尾逆袭而上,便大有将明少商全身骨节震碎之势!
明少商此时后悔已经迟了。
正电光火石之间,一只小小的茶盏,凌空飞来,叮的一声,打在赤蝎尾上,不轻不重,刚好斩破两人之间对冲的绝杀之气,之后又一个飞旋,重新飞回大樟树下,被一只白净修长的手稳稳接住。
“够了!公主,我九御皇朝,什么时候轮到赤蝎行者执法杀人了?”阮君庭将茶盏撂下,终于开口,“凤桓昨夜并未潜入长秋宫盗取国玺,孤可以为他作证。”
“君上!您切莫一念之仁!”姜洛璃岂能善罢甘休,就算豁出明少商,也不能再容这个凤桓在御前兴风作浪!
“凤桓他与那贼人戴了同样的面具,当时长秋宫的人都有目共睹,而且,这肩膀上的伤,就是最有力的证据!君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刻意接近您在先,盗取国玺在后,必是暗中策划了天大的阴谋!今日,我们若是不将他就地处决,来日必定后患无穷!”
阮君庭抬眼,目光在凤乘鸾身上淡淡一掠。
“他身上的伤,并非赤蝎尾所伤,想必没有人比赤蝎王更清楚吧?”
明少商就是一愣。
其实,这也是他心中疑惑的地方。
昨晚,远远窥探那场恶战的人回报,确定一刀扎入左肩,绝对不会错。
但眼下这凤桓的伤口,却是整整齐齐,与强行拔除赤蝎尾所造成的创口截然不同。
可是,也不排除……,有人十分清楚如何处置这种刀伤,出手救了他!
“启禀君上,刀伤因人而异,可千变万化,但这受伤的位置,却是小人亲眼所见,错不了。”
“哦?那真是巧了。”阮君庭站起身,沿着龙游茶台,走向凤乘鸾,目光落在她的伤处,余光却见到她唇角的倔强。
他抬手,温凉指尖,从她伤处轻抚而过,淡淡一句,却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味,“这刀伤,是孤昨晚留下的。”
姜洛璃:“……”
明少商:“……”
凤乘鸾:“……”
阮君庭转身,看着两人不可置信的脸,浅笑,银袍上的黑龙狰狞,仿佛呼之欲出。
“情之所至,总有些不可遏制,刚巧床边又把短刀,便一刀扎了下去,甚是有趣!”
姜洛璃:“……”
她嘴角微微一抽,眼角也在跳!
“君上的意思是……”
“凤桓昨夜一直在桃林伴驾,彻夜未眠,直至天明时分才离开,公主,还需要孤说得更清楚吗?”
“你……!”姜洛璃明知他在袒护这个凤桓,却没想到他会袒护到如此不要脸的地步!
“公主惊叹?公主难道没试过?”阮君庭冷着脸,不动声色站在凤乘鸾身前,目光却从姜洛璃脸上,挪到明少商脸上。
那姿态,显然是在建议,要不,你俩也试试?
明少商那张冷厉的脸,明明是古铜色的皮肤,看不出到底是变白了,还是变红了,可两道剑眉却是深深一拧,低了头,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神情。
而姜洛璃,那张脸,就如被猫爪子挠了般火辣辣地疼,“君上,你可不要忘了,你是我九御的君皇,而凤桓,不过是个偷越而来的无籍流民,他连光明正大活下去的权利都没有的劣种!你今日对他如此袒护,无异于自甘堕落,引火自焚!”
“呵,公主也说了,他不过是个劣种而已,是生是死,又何必如此放在心上?或者,公主看不惯孤对于劣种的特殊爱好?还是对孤床笫之间的事,特别感兴趣,每每提及,总想要探究个究竟?”
阮君庭的凤眸微微眯了眯,显然是将上次桃林中的事,两件并做一桩,都算在了账上。
姜洛璃再怎么无耻,也终究是个女子,当下一声咆哮,“寂天!你过分!”
明少商本已收入腰间的赤蝎尾“唰”地拔出。
倦夜的千杀刃几乎与之同时出鞘,两把短刀“当”地抵在了一处。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索性也不再伪装什么温情脉脉,苦口婆心了。
姜洛璃气得浑身发抖,“九方盛莲,你可千万不要忘了,国玺还在本宫手中,只要我姜氏一日不称臣,你这个寂天大帝,就一日是个摆设!”
阮君庭似乎早就料到她有此言,眼中的光芒,从韬光养晦到倾天狂澜,只是一瞬间,“正好,公主这番话也提醒了孤,从今以后,只要孤一日还是这帝城中的君皇,就烦请公主,无诏不得再踏入紫极宫半步,更无须再登宏图殿听政!若是不从,就且看看,孤这个君皇,到底是不是个摆设!
他话音方落,忽地转身,对准凤乘鸾颈上脉门,指尖轻弹!
凤乘鸾便连哼都未来得及哼一声,当下张大的两眼,从始料未及的震惊到最后一片黑暗的空茫,之后,人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君上会突然对凤桓出手。
他刚才还明明护着他,现在却弹指之间要他的命!
明少商疾步上前,单膝蹲下探了颈上脉搏,又试了鼻息,回头对姜洛璃道:“禀公主,死了……!”
姜洛璃也有些回不过神来,她本想拿凤桓的事大做一番文章,甚至要挟阮君庭一番,结果,却没想到,他与她说着说着狠话,回头就把自己护着的人给杀了!
现在,他一句话就夺了她入紫极宫,上宏图殿临朝听政的权利,接着反手又把自己给人捏在手中的把柄给斩了。
悉心筹谋一场,竟被轻轻一弹,就落得两手空空,一场徒劳!
“君上,好手段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