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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夜里跑圈儿能捉到小妹妹献给王爷,以后要继续努力!
帐内,阮君庭捂着凤乘鸾嘴巴的手刚放开,就听见她大叫,“阮君庭,你怎么咬人!”
接着,嗖地,绣花剪从袖中滑落,招手便刺。
“不咬你,难道亲你?”阮君庭倒是实话实说,拇指不经意间在唇边一抹,向后飞掠,肩头的银白王袍滑落,被凤乘鸾一剪子横空豁成两截。
他只穿着寝衣,宽大如一只大鸟,飞旋而上,捉住凤乘鸾的手腕,顺着她的手劲,向前一戳。
嗤!戳灭一盏灯。
外面,秋雨影低头含笑,动静真大。
里面,阮君庭夺了剪刀,凤乘鸾反手去抢,两人交手间从王帐这头打到那一头。
咣!又撞灭了一盏灯。
再打!
阮君庭将剪刀在指间转了个圈儿,“剪刀是用来杀夫的,不是用来行刺的。”
“嘴贱!”
凤乘鸾夺回剪刀,阮君庭飞身而起,从灯上飞掠而过,凤乘鸾追击!
咔嚓!再剪灭一盏!
“套路狠辣,招招取人要害,不同于凤于归,你师承何人?”
“南渊太师!”
“原来是得了龙皓华的真传,替本王转达龙太师,来日有幸,必定当面讨教!”
“王爷恶名远播,只怕外公他老人家懒得理你!”
“呵,未必!”阮君庭兵行险着,将胸口在剪刀的尖锋下掠过,嗤的一声,寝衣前襟被破开。
昏暗之中,一抹蜜色的胸膛从凤乘鸾眼底掠过,她慌忙闭眼,一分神,手中的剪刀就又被夺了。
阮君庭唰地收招,劲风席卷,王帐中最后一盏灯便挣扎了一下,灭了。
黑暗里,他不知立在何处,“凤姮啊,你幼时的恶习,果然还是屡教不改。”
他笑她又扒人衣服!
“还我剪刀!”
“这是凤三小姐夜闯北辰大营的证据,不还。”阮君庭淡定自若,抢人东西,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一本正经。
前世,凤乘鸾每次与他相见,要么只言片语,要么针锋相对,他从来都是极为刻板,不苟言笑,字斟句酌,有事说事,无事闭嘴,仿佛全世界都欠他的。
她从来不知道,他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刚才还要乱刀剁死她,现在竟然不但欺负她,还耍流氓!
爹说的没错,阮君庭就是个变态狂!虐待狂!杀人狂!
“阮君庭,你咬人,还抢东西!”
“这一次,是让你记住,再敢把娘炮二字挂在嘴边,当心本王证明给你看!”
他大概在黑暗中耍着她的剪刀玩,一抹金属的亮光,在她身前不远处,一晃而过。
“不还算了!我要回去了!”凤乘鸾转身要走。
“等等。”
“你还想怎样?”
“夜深了,此地南北大军际会,难免鱼龙混杂,你一个女子,多有不便。”阮君庭提高了音调,对外面吩咐,“雨影,护送凤三小姐回去。”
“喏。”
秋雨影掀了帐帘,便见里面黑乎乎一片,凤乘鸾黑着脸,捂着脖子从里面出来,不由得低头会心一笑,“凤三小姐,请。”
凤乘鸾结结实实瞪了他一眼,回头对黑沉沉的王帐内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言出必行。”里面传出阮君庭的声音。
秋雨影知道,自家王爷此刻的脸上定是含了浅笑。
可惜凤乘鸾听不出来。
等外面马蹄声渐远,帐内就只剩下一个很久没睡觉的男人,和一只失宠了半天的猫。
黑暗中,银子呼噜噜地钻进他怀中,撒娇再撒娇。
主人今晚被那女人气得都咬人了,人家好心疼,啊喵。
阮君庭两只手掐了它的肩膀,将它拎到眼前,眯了眯眼,“你身上的味道,是她的?”
那味道,似花不是花,似果不是果,清新中又有一点甜味,原来是不施脂粉的少女身上的味道。
可是到底像什么呢?还是想不出来。
他重重地将猫从头顶撸到尾巴尖,“两天两夜,算起来,本王自打见了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你说,怎么办?”
银子:咬她,啊喵!
阮君庭慵懒合眼,“好。”
……
外面,秋雨影牵着凤乘鸾的马,一路恭谨小心,护送她返回南渊大营。
凤乘鸾坐在马上,看着他的背影。
前世,南渊与北辰的战火绵延,一路烧到了西荒。
当时她与阮君庭各自亲自挂帅出战,战事正酣中,西荒的火山却突然喷发了。
地动山摇,岩浆喷发,乱石横飞,烟尘弥漫。
凤乘鸾在一片混乱中被困在绝境里,本以为这一次,她就此死了,北辰终于可以不战而胜。
却没想到遇到了秋雨影。
他就像是专门来救她的,话不多说,直接一路引着她,将她带了出去。
可偏偏最后一刻,又一次地动,地面开裂,他及时将她推开,自己却掉了下去。
凤乘鸾虽回身抓住了他的手,自己却也被带了下去,两人最后全靠她一只手,撑在裂缝边。
为了不两个人一起死,秋雨影终于还是挣脱了她,一个人坠入地缝的岩浆深处。
他临死含笑,对她说:“凤帅当好生活着,不然,王爷可要寂寞了。”
这一句,她后来想了许久都想不通。
那时候,阮君庭权倾天下,坐拥江山,却终年以打仗为乐,偌大的宫殿不住,成群的妻妾不理,唾手可得的帝位不要,非要整天亲自耗在边疆,与她杠了十七年!
莫不是,他真的如爹爹常说的,是个杀人狂,变态狂?除了打仗杀人,没什么别的兴趣?
某人为自己将来的漫漫追妻路挖下了无数大坑!火葬场见。
第22章 王爷他寂寞地很啊!
“秋将军,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凤乘鸾骑在马上龇牙。
秋雨影回头,笑了笑,“三小姐请讲,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家王爷,平日里,除了打仗,可还有别的乐子?”
秋雨影眼底一亮,看来凤小姐果然是钟情于王爷了,不然打探王爷喜好作甚?
“王爷洁身自好,平日里军务繁忙,除了行军打仗,勤加操练,偶尔琴棋书画,其他的,也就是喂喂猫了。”
“哦,那他就不回家吗?”
“军营就是王爷的家,至于王府,呵,也没什么好回去的。”
“哦,你们王爷还真是爱兵如子。”
“啊,是啊,王爷除了打仗,别的事向来随性寡淡,无所住心。”
秋雨影回答地有些尴尬,他是真的不敢说。
王府里,还供着一位老太妃,脾气古怪,性情暴戾,极难伺候,而且对王爷更是百般刁难,从来没有一刻看得顺眼。
但是偏偏王爷孝顺,即便到了今时今日的地位,也从没说过半个忤逆的字。
但老太妃不依不饶,每天不闹的鸡飞狗跳,精疲力尽,就不能安生,最后闹得王爷不要说见,老远听了声儿都心烦,索性把王府全都给她,自己搬到军营里去住了。
就因为这个老太太,害得王爷打小见了女人就烦,结果至今身边都没个正经的女人陪着……
“哦。那你这么说,他还真的挺寂寞的。”凤乘鸾好像终于有点想明白了。
秋雨影一拍大腿,“就是啊!王爷他寂寞地很啊!就缺一个凤小姐您这样的知己!”
凤乘鸾呵呵一笑,他是缺对手吧,缺一个陪他玩的人。
秋雨影将凤乘鸾平安送到南渊大营前不远处,目送着她如一只狸猫般,避开巡逻的哨兵,悄然隐没在层层营帐之中,才转身离开。
凤乘鸾回了营帐,便见到尹丹青还守在帐门口。
“小姐,五殿下担心您的安危,不肯睡下。我恐引起刘槐的警觉,又怕惊动旁人,就叮嘱他,若是您平安回来了,就三声夜枭叫声为号,他便可安心。”
“好,聪明!去办就是。”
“嗯,”尹丹青支吾了一下,“内个……”
“怎么了?”
“刚才,诗听醒了,找不见您。我就……”尹丹青用手刀比划了一下。
“噗!你又把她敲晕了?”凤乘鸾差点没憋住,笑出声儿来。
“没办法,她嗓门大,若是知道您跑去对面,只怕整个军营都要被喊醒了。”
“嗯,好,做得好!”凤乘鸾有点发怵,明天早上怎么安抚诗听呢?
她这个千金小姐当得,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是奴婢听主子的,她是主子要哄着奴婢。
“对了,小姐,您后来是怎么脱身的?”
凤乘鸾含混道:“哦,没什么,就是撞上了一队巡逻的,见我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随便盘问了一番,也就放了我了。”
“哦。”尹丹青向来迷信自家小姐,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了。
——
一夜,风平浪静。
第二天,和谈继续。
天刚蒙蒙亮,守关山顶,阮君庭头戴亲王金冠,身穿魔魇军帅袍,红衣如血,玄甲峥嵘,立在山顶巨石上,静待日出。
他的脚下,二十七员悍将威风八面,全都特意穿了拉风的战甲,领口系地整齐,甲胄擦得锃亮,个个虎目圆瞪,两翼生风,每个人都摆了个够帅、够狠,够陪衬王爷无双风姿的姿态,立在巨石下方,静候南渊一众。
临出门,众人研究过了,一致认为,今儿王爷要亲自向凤乌龟求亲,讨了凤三小姐回去做王妃。
所以大家伙儿都得正经点,谁也不准乱说,谁也不准惹事,谁要是敢把王爷的婚事给搅和黄了,就把谁摁屎坑子里淹死!
等到凤于归一行陪着景元礼来到山顶,皆是一愣。
还好此前和谈有约,双方都不准携兵器上山,否则对方这副阵仗,只怕是以为要打架!
“王爷久侯了!”凤于归先拱手致意。
阮君庭瞥向下方,可巧景元礼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
幸亏昨晚姮儿没事,不然本殿与你没完!
他真的以为阮君庭吃了哑巴亏,那墙上的一行字成了无头公案。
阮君庭立在高处,红袍玄甲逆着朝阳,犹如背生光芒的神祗,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