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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鸢还是不太放心:“可是。。。。。。”
林斯年连忙打断她:“我真的没事,江祁景马上就要过来了,要是让他看到我大晚上的把你喊出来,非得和我拼命不可,你看我现在都伤成这样了,要是再挨他几拳,可能就直接享年二十一。”
见他坚持,岑鸢也只好松口:“你们平安到家之后给我发个消息。”
林斯年点头:“好。”
直到岑鸢开车离开,林斯年这才松了一口气。
脸上的伤还挺疼。
那个狗东西,真是便宜他了。
………
赵新凯揍他也没别的想法,纯粹就是想替商滕出口气。
他一直坚信商滕和岑鸢离婚都是因为林斯年这个绿茶在中间搞事。
男人最懂男人了,就刚才他那个演技。
妈的,明明在嫂子来之前还凶的一批,嫂子来了以后就开始装委屈了。
滕哥这种不苟言笑,不善言辞的老实人怎么可能玩的过他。
虽然林斯年同意了私了,但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赵新凯又不敢给他家里打电话,最后思来想去,还是鼓足了勇气,拨通了商滕的号码。
他是在半个小时以后到的,赵新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坐在副驾驶上。
没多久,他的手机就响了,赵新凯低头去看,发现是他妈打来的。
他都快吓死了,问商滕:“滕哥,你该不会告诉我妈了吧?”
前面是红灯,商滕踩了刹车,神色淡漠的看着人行道上,脚步匆忙的行人。
面无表情的反问他:“打架斗殴被抓到警察局,难道不该告诉你家人?”
赵新凯在心里小声嘀咕,骂他冷血。
那通电话他也没敢接,看商滕这样子,估计是打算直接把他送回家。
到时候肯定要挨他妈训。
他试图求情:“哥,你把我送到我自己住的那儿吧,我这副样子要是被我妈看到了,我这半个月就别想出门了。”
商滕:“那就不出。”
赵新凯越想越委屈:“我可是为了替你出气才动手揍的人。”
听到他的话,商滕终于稍微有了点反应。
不过聊胜于无。
“哦?”
赵新凯说:“我今天回去的时候又看到林斯年从嫂子家出来,大半夜的。他分明就是对嫂子有意思,而且嫂子对他也很好,刚刚还亲自过来接他,两个人一起回家了。他们肯定在一起了!”
车子猛的急刹,停在路边。
赵新凯觉得自己差点把副驾驶的安全气囊给弹出来。
还好这是偏僻小路,没什么车,要不然这种急刹,早追尾了。
赵新凯后怕的捂着胸口,更委屈了:“哥。”
商滕拿了烟和打火机:“我下去抽根烟。”
他打开车门下去,嘴里叼着烟,站在路边点燃。
烟雾入肺,他的焦躁却没有被缓解半分。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她对他的好,是他把当成了替身。
可是她为什么能对别人好,对那些明明连替身都算不上的人好。
抽烟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明明不冷,但是就是控制不住的手抖。
指骨处夹着的烟,仿佛也受到了影响。
那点微弱的橘色火光在空中被带出一条不算太长的痕迹。
他其实早就想通了。
这些天的反常,和那些不断涌上的陌生情绪。
他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只不过他选择了逃避。
他没办法去承担这份感情,所以开始自欺欺人。
可是现在,喜欢太满了,藏不住,逃避的路上都会想起她,太想了,想见她。
也怕。怕见到她,又怕她被别人抢走。
第三十一章
最后还是如赵新凯所愿; 商滕没有送他回家,而是直接送去了他自己在外面的住所。
赵新凯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商滕就是他亲哥; 是他的再生父母。
一边说着,一边还要抱他。
商滕也没躲,应该是忘了。
因为他的注意力,一直停在还亮着灯的某个楼层。
赵新凯觉得商滕肯定是听到自己为了帮他出头和人打架; 而感动到了。
心里在暗暗窃喜。
商滕对他还算好; 但这个好只能相较于他对其他人而言。
他打架进局子商滕会去捞他出来; 但他平时不会管他,更加不会苦口婆心的劝他别打架。
别人的人生; 商滕不会过问。
赵新凯他妈是商滕的姑姑,她管不住自己的儿子,所以就让商滕多帮忙管管。
赵新凯混不吝,谁的话也不听,唯独就听商滕的。
可能是仰慕; 也可能是向往。
从小到大,商滕都是最受重视的,整个家族的目光和希望都在他身上。
嫉妒可能也有点; 但赵新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就他这木头脑子; 几辈子的智商加起来估计都赶不上商滕的零头。
冬天夜冷; 也不知道还有冷多久。
赵新凯在心里骂了句娘,冻的把外套拉链给拉上:“哥,那我先进去了。”
商滕点头,靠着车身站着。
赵新凯进电梯以后; 看商滕还站在那; 没动。
心里还挺高兴。
看来自己为他做的这些; 他还是看在眼里的。都开始目送他回家了。
搁以前,自己哪有这待遇。
这顿打挨的还挺值。
而此刻目送他回家的人,注意力却全然不在他身上,甚至连余光,都未分给他分毫。
商滕能够理解自己此刻的感情,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消化。
就好像是,把真相剖析开了,他就不得不去面对,自己得知被替身以后会这么生气的原因。
是了。
是嫉妒,他在嫉妒。
嫉妒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他点了根烟,抽烟的这段时间里,可能在犹豫,也可以在思考。
烟抽完了,他还是没思考出个什么来。
脑子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状态。
别人都说他沉默少言,但其实不是,他在沉默的时候,心里其也装着很多事。
他城府深,话少并不代表他停止了思考。
他整天都在思考着该怎么算计别人,怎么将自己的利益达到最大化,怎么才能扩充丰钧的商业版图。
驱使这一切的,是他的野心。
他算不上一个好人,死后肯定会下地狱。
但无所谓,他从来不考虑这些。
烟掐灭了,垃圾桶在很远的地方,他有耐心的走过去,把烟蒂扔在上面的灭烟盒里。
有门禁,他上不去。
于是便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看着那层一直亮着灯的房间。
直到灯灭了,他才上车,离开。
……
岑鸢回来以后,也没了睡意,索性把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江祁景给她做了两个相框,他说是手工作业,懒得扔,就给她了。
岑鸢把照片装裱进去。
一张她和纪丞的合影,一张她和周悠然的合影。
照片里的两个人,以及做相框的人,都是她这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了。
岑鸢很希望能多陪他们一段时间,所以她想好好活着。
哪怕生病了,也想好好活着。
她削了个苹果,放在她和纪丞那张合影的旁边,过了会,又被自己这个幼稚的举动给逗笑。
他吃不到了。
早知道在一起的时间那么短,以前就应该对他好一点的。
岑鸢也不是一直都这么懂事的。
周悠然一直都是靠那个小裁缝铺子赚钱给岑鸢交学费。
但是后来周悠然眼睛不好,腰椎也开始痛,没办法久坐或者长期盯着一个地方。
铺子被转让出去,她开始给人打零工。
赚的钱肯定不如之前自己开店。
所以岑鸢就没有继续学跳舞了。
半个月后,纪丞拿了两千五给她。
说他自己的零花钱凑了凑,刚好够她一学期的学费。
他笑着扯了扯她帽子上的耳朵:“你别怕啊,你丞哥罩你。”
他不算听话,平时也没少干出那种逃课打架的事。
所以纪叔叔管他管的很严,根本不可能给他这么多零花钱。
岑鸢问他钱是哪来的。
他开始还不肯说实话:“我零花钱攒的。”
他不说,岑鸢也没收。
她本来就没打算要。
那几天岑鸢心情不太好,不是因为没办法继续学跳舞,而是因为周悠然的病。
她一直不肯去医院,每次不舒服了,都是随便去药店开点药。
后来实在疼的受不了了,吃药也没用,才去的医院。
那几天岑鸢请了假,没去学校,一直在医院里照顾她。
直到晚上,她拿着保温饭盒回家,在她家门口看到了蹲在那里,睡着的纪丞。
听到声音,他还没太清醒,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站起来。
岑鸢问他怎么蹲在这儿。
他跟做错事一样,低着头和她道歉:“我那天不该骗你,那些钱是我去工地打工赚来的,我骗他们说我满十八了,搬了半个月的砖才凑够的两千五。我就是怕你知道了以后不要,所以才。。。。。。”
话说的很流畅,也不知道在心里打了多少遍草稿了。
自从上次那事以后,岑鸢就跟消失了一样。
他去她学校找过,她同桌说她请假了,然后他就来她家找,也没人。
他也没放弃,每天放学就这儿蹲着,一直没人。
他怕岑鸢因为他撒谎不理他。
“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你别不理我,也别躲着我。”
话说的挺小心翼翼。
那笔钱岑鸢最后还是没要。
她本来就不想继续学下去了,周悠然的辛苦她是看在眼里的。
她不想她为了自己的学费苦恼了。
这次不过是契机罢了。
每次只要一想到以前的事,岑鸢就很难过。
故事的结尾太仓促了,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和他说一句再见。
如果能好好的道一次别,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不甘心。
…………
第二天,江巨雄把岑鸢和江祁景都叫了回来,说是一家人吃顿饭。
岑鸢在外面住,江祁景也在外面住,家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