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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
秦荔一直都是被别人巴结的那个，没有巴结过别人，当然不知道里面这些弯弯道道。
知道范溪是善意地提醒，她笑了笑说：“我知道了，谢谢。”
三人回到包厢，资方的老板已经到了。
“她们回来了。”统筹招呼她们快坐下。
来了三个男人，年纪都在四十多岁。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都落在了走在最后的秦荔身上。
被秦荔夺走了注意力，陈佳蓉很不满。
此时秦荔也很不满。因为陈佳蓉趁着她去洗手间坐了她的位置。
范溪悄悄拉住她垂在身侧的手，用眼神告诉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秦荔被拉着坐到了陈佳蓉原来的位置上。
金薇岔开话题小声问：“秦力，你的这条裙子真好看，哪家买的呀？”
陈佳蓉听到，轻飘飘说了句：“不知道什么杂牌。”
秦荔挑了挑眉。
杂牌？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挑剔她的衣服。
不等她说话，金薇就嘀咕说：“又不是人人都买得起大牌的。好看就行了。”
服务员上菜打断了聊天。
这种饭局没个几瓶酒是不行的。
陈佳蓉性格开朗又放得开，完全就是焦点。
秦荔不怎么说话，安心在饭桌上当个混子。她发现范溪也挺能喝的，但是没陈佳蓉那么自信，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
而金薇，完全就是学生气未脱，很稚嫩。
酒过三巡，资方的三个人喝得有点飘，手脚开始不老实了。
其中一个端着酒杯走到陈佳蓉和金薇之间，和陈佳蓉喝酒，手却明目张胆地搭上了金薇的大腿。
金薇挣脱了一下没挣脱掉，有点不知所措。
再看制片他们，根本无动于衷，仿佛觉得被摸两下只是小事。
秦荔很反感这些油腻中年男人在酒桌上的潜规则。
她正要开口帮金薇解围，没想到范溪比她快一步。
“周老板，她不怎么能喝，我来跟你喝两杯吧。”范溪一边说，一边拉着金薇站起来和她换了个位置。
到头来维护女人的还是女人。
等金薇坐下，秦荔握了握她的手，问：“没事吧？”
金薇的身体反射性的僵了一下。见是秦荔才松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她的眼睛里带着点泪花，显然没碰到过这种事，吓得不轻，一瞬间脑子里都是空白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佳蓉那边也不堪其扰。
看到秦荔坐在那儿，还很优雅，她心生不快。凭什么她得应付这几个老男人，她却能置身事外，那么清高。
再一次躲掉咸猪手，陈佳蓉笑着说：“孙老板，怎么不找秦力喝两杯？秦力都被冷落了呢。”
孙老板其实最早就注意到了那个秦力，但她一点都不上道，很没意思。
被陈佳蓉这么一提醒，又借着上头的酒意，孙老板再次对秦力提起了兴趣，端着酒杯走过去：“秦力，你怎么不喝酒呢？来，陪我喝一杯。”
陈佳蓉在对面看戏。
浓郁的酒气让秦荔觉得有点恶心，她的身体往旁边倾了倾。
刚才她不是没喝，但是现在这种状况让她不想喝了。她拒绝说：“抱歉孙老板，我头有点晕，不能再喝了。”
“就一杯。”
“一杯也不能喝了。”
孙老板有点生气，把酒杯往桌上一放，问：“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秦荔最讨厌的就是中年油腻男人的这句话。随随便便一件事就能和他们的面子挂钩，分明就是种欺压和霸凌。
孙老板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
旁边的制片和统筹见气氛有点僵，觉得秦荔太不上道，也在劝她。
秦荔觉得很烦。
再看到范溪喝了那么多还在应付周老板，一次次躲掉他揩油的手，秦荔的忍耐到了尽头。
系统：【你终于要忍不住了吗？】
忍个球。
难道没了这个角色她就完不成任务了吗？
系统：【我支持你的选择！】
秦荔拿起孙老板放下的那杯酒。
孙老板以为她要喝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但是下一秒，秦荔站起来把那杯酒精准地泼到了他的脸上。
第15章 老娘就是坠吊的！
包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秦荔的举动震惊了。
孙老板本人反应最快，抹了把脸上的酒问：“你干什么！”
秦荔一脸平静：“以为有点小钱就能对别人动手动脚了？没扇你是因为我怕脏了手。”
“你！”
秦荔拿起包，撩了下头发，转身走人。
忽然想到什么，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范溪和金薇问：“走吗？”
金薇这才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拿起包。
她被秦力帅到了，真是太帅了！
范溪只犹豫了一下，也站了起来。
周老板质问制片：“看看你带来的人！”
制片他们很尴尬。
“站住！”孙老板很愤怒。
秦荔都把包间的门打开了。她转身，冷冷地问：“怎么？还没被泼够吗？还是想感受一下？”她这个转身转出了两米八的气场，非常女王。
孙老板气急败坏地说：“给我道歉！不然别想投资了！”
本以为这样说能吓到秦荔，让她有点顾忌。
谁知道秦荔勾起嘴角，露出个轻蔑的笑，看向一脸着急的制片，说：“所有损失算我的。等我联系你们。”
制片导演他们都快气死了。
知道他们损失了多少吗！算她的？怎么算？
损失的可比她的片酬高多了！
秦荔扫过陈佳蓉，目光微微停顿，说：“还有，老娘只穿高定，不穿成衣。你不认识也很正常。而且，老娘穿块破布在身上也比你美，你嫉妒也没用。”
说完，秦荔转身往外走。
包间外的走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两个人，她没有注意，差点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霎时间，清冽好闻的气息把她包裹。
那人伸手轻轻扶了她一下，在她站稳后松开。
是个男人。
秦荔抬头，发现这个男人很高大，上半张脸掩在了帽檐的阴影下让她一时没看清楚。下颌线倒是清晰地透着冷感。
差点在离场的时候翻车了，秦荔也没心思探究这个男人的长相，说了声“谢谢”就迈着“老娘就是坠吊的”步子往外走了。
她转身时弯弯的发尾扫过男人衣服的前襟，留下好闻的香气，有点甜，在空气里弥久不散。
范溪和金薇觉得扶秦荔的男人特别眼熟，但秦荔已经走了，她们来不及多想，就跟了上去。
包间里的制片他们也看到了那个男人，但是秦荔一走，那个男人转眼也就消失了。
**
江盛御的助理没想到自己路过停下来吃瓜差点连累到江盛御被牵扯进去。
不过这个瓜可太好吃了！让他津津有味，比今天的饭还好吃。
“老娘只穿高定，不穿成衣。你不认识也很正常。老娘穿块破布也比你美。”助理模仿着语气，“好久没见过这么拽的美女了！不过她好像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助理脑中飞快闪过圈里女艺人的名字，没一个能对得上号的。
两人走在走廊里，江盛御戴了顶黑色的鸭舌帽，上半张脸依旧藏在阴影里，修长的影子映在地毯上。他的声音低沉：“秦氏集团的大小姐，秦荔。”
助理这才想起来，可不就是她吗！
他上次见到的这么拽的人也是她，在微博热搜上。
助理很快意识到了另一件事，好奇地问：“御哥，你认识她？”
“见过一次。”
江盛御回想起那晚秦荔穿着礼服在酒店休息的沙发上看电影的样子，想起朋友对她“人间富贵花”的评价。
“见过一次你居然记得，怪不得还扶了人家一下。”
江盛御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问：“你想说什么？”
助理轻咳：“我什么也没想说。”
我就是想八卦下。
**
秦荔这边。
她们三个在酒店外站了一会儿，终于有车来了，在她们面前停下。
范溪喝得有点多，虽然意识还比较清醒，但是走路有点飘，需要扶着。
金薇一边扶她上车，一边说：“哇，叫了辆宝马哎。”
谁说这是她叫的网约车？
打开副驾的门正要上去的秦荔听到这句话回头，可是金薇和范溪已经坐了进去，后面的车门被“砰”地一声关上了。
秦荔：“……”
来接秦荔的是戴郡。
他荔总上车后，戴郡刚要问今天怎么样，后面那俩是谁，就听到后面其中一个说：“秦力，你刚刚吹牛吹得真硬气！学到了。”
没想到她们把她说的话当吹牛了。秦荔好笑地说：“还行。”
戴郡好奇地问：“吹了什么牛？”
这司机小哥还挺开朗健谈的。
金薇看了他一眼，然后模仿秦荔当时的语气，说：“老娘只穿高定，不穿成衣。”
戴郡：“……”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他满脸疑惑地看向秦荔，用眼神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显然还不知道自己被当成网约车司机了。
秦荔正要解释，金薇又很咋呼地叹了口气，说：“学姐，你那个角色是不是没了啊。”
范溪的脑袋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变化的街景，语气平静地说：“没了就没了吧，反正本来也没定死了是我。”
秦荔回头看了看她，说：“你比陈佳蓉好多了，以后会混得比她好的。”
金薇附和：“就是！学姐你以前专业成绩就很好。”
范溪知道她们是在安慰自己，点了点头。
金薇：“这样离开真的好爽啊！”
“没错。”范溪笑了笑，“真的好爽。”
毕业后她在这个圈子摸爬滚打也快三年了，遇到过各种事，见过很多阴暗面。她自认为很圆滑，难得有这样意气用事的时候。
虽然后果是可能又要一段时间没戏拍，但是真的很爽。
忍气吞声久了，难得也要爽一把，不然真是太压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