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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年代越久远口味越好?或者价值越高?许冰随手拿了瓶大约是1993年份的出来,又在橱柜里找到开瓶器,照着上次蒋悦开红酒的方法很快便打开了盖子。
又从玻璃橱柜里拿了个高脚杯出来,倒了点红酒进去,透过玻璃杯,可以看见酒色暗红,明亮优雅。
她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暗红色的红酒便跟着轻轻荡漾了几下。
于是低头啜了一口。
只是第一口咽下去的速度显然太过急切了点,呛得许冰直咳嗽,等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拍着胸脯深呼吸,才发现酒香似乎留在了唇舌之间,余味久久不曾散去。
许冰品第二口的时候动作从容了不少,先在嘴里含了一会儿,细细体会那种充溢在口腔里的柔滑,感觉有一种淡淡却无法忽视的果香和辛香在唇齿间回荡,这才一点一点的咽下,渐渐觉得味蕾都畅快甜美了起来,原来上好的红酒真的越喝越上瘾。
许冰喝了半杯就感觉全身都烫了起来,头脑开始发昏,意识也变得有些恍惚。
不知道去外面吹会儿冷风会不会好一些?放下杯子后许冰便扶着墙壁走到大门外,蹲下、身坐到门口的花岗岩石阶上。
冰冷的触感和迎面而来的晚风让她瑟缩了一下,才发现深秋的夜晚确实有几分凉意。只是脸颊还是烫的,头也还有些晕,只好用手托住腮帮,望着眼前的庭院深深,柔和的庭院灯散发出昏黄的光辉,几棵高大的棕榈随风摇曳。
真安静也真空旷,许冰迷迷糊糊地想着难怪薛君山说要多生几个孩子了。
听见大门开启的声音时,许冰本想站起来,只是双腿竟有些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才扶着铁质栏杆慢慢下了台阶,看见薛君山将车停到角落的车 库里,然后关门下车朝这边缓步走来。
他今天穿的是暗红衬衫配黑色的西装长裤,搭上那副金边眼镜,笔直的身形配上大长腿,看起来很是气宇轩昂。
许冰在原地站定,眯着眼睛朝他笑,薛君山疾走了几步,很快大踏步走到她面前。
摸了下许冰披散在肩头的长发,他挑眉低声道,“你喝酒了?”
许冰点了下头,仰头望他,笑道,“你闻出来了。”
薛君山摇头失笑,“脸这么红,该是喝了不少。”
许冰摇头,伸手比了个半杯的动作,“一点点,就一点点。”说着感觉脚步有些不稳,便想坐下去,却被薛君山一把揽住手臂,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的怀抱可真是宽阔又温暖,许冰在他怀里蹭了蹭,伸手揽住他的脖颈,任由他抱着自己,脚步飞快地穿过大厅朝最近的房间走去。
“你这个小妖精。”
许冰听薛君山低低说了一声,下一秒便被放到偌大的双人床上。
柔软的真丝被子有些凉,许冰不由蜷缩了一下。薛君山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他的眼镜不知什么时候脱去,微微眯起的黑色眸子看起来危险地可怕,一只手却极为轻柔地将她落在颊畔的碎发撩到耳后。
“可以吗?”他的声音有些压抑的暗哑。
许冰望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脸颊有些发烫,但大脑却异常清醒。如果注定要失去什么东西,至少眼前的男人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于是她伸出手,轻轻抚摩过他眉间的那一道疤痕,半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是你就可以。”
这话对于薛君山而言无疑是一种鼓励,他的眼神更加暗沉,小臂上的青筋也微微浮起,终于没有任何犹豫地,飞快倾身吻住许冰的嘴唇……
第20章 也就是说,我可能会变成你的……
清晨的阳光透过白色窗纱欲拒还迎地笼罩进来,许冰睁了下眼睛又闭上,听见外面传来清脆的鸟鸣声。
扶着有些沉重的头坐起来,不禁喟叹酒这东西果然不能随便碰。
柔软的被子滑落下去,许冰低头看了眼身上完好的裙子,捂着太阳穴一点一点回想起昨晚的事。
到底还是没有发生。
原本是抱着豁出一切的心态,后来却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估计薛君山对一个醉鬼也下不了手。
旁边的位置已经落空了,柜子上的古董钟摆停在六点一刻。他起的可真早。
许冰在床头柜上摸到自己的手机,屏幕显示有十个未接来电。老爹打了一个,剩下的就是两个陌生的号码,其中那个尾数为四个0的号码最近出现的频率堪比移动公司。
许冰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滑动了下手机,将通话记录删除。
微信里找她的人倒是不少,发了表情包的肖鹏飞,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上班的内勤小妹以及通知今天下午去分局参加宣传培训的宋言勤。
最后一条是蒋悦发的,问她要不要一起 去鹭城玩几天?
难得蒋悦那个小财迷竟然舍得放下日进斗金的小店。
那个拥有海上风光的小岛,咸湿的海风,各式的美食……不免向往了一下,想起今年的年休似乎还没有用?于是回了个“好”字。
起床整理床铺被褥,警服还在家里,一会儿可能还得让薛君山送她回去一趟。
从卧室旁的盥洗室出来,许冰把头发扎起来,身上已经换回昨天穿的那套黑色作训服。刚走到大厅,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大门开启的声音。而她上一刻刚想着的那个男人则浑身是汗地从外面晨跑回来。
他身上穿着黑色的三叶草运动服,黑色运动鞋,没有戴眼镜,耳朵里塞着对蓝牙耳麦,短袖下的臂肌微微鼓起,看着倒显得更加孔武了。
许冰停下脚步,静静望着他从外面进来,勾着唇道了声,“早!”
薛君山摘下耳麦随手往壁柜上一扔,眯着眼睛缓缓走到她面前,扯了下薄唇,“精神不错?”
“还行,床大柔软,一夜无梦。”许冰对他家的席梦思表示肯定。
薛君山捏了捏她的脸,声音变得有些低哑,“点了火又不负责灭火,该怎么惩罚你?”
“跑步是个不错的方式。”许冰淡定道,这人功力不错,居然忍了一夜。
“小坏蛋!”薛君山有些无奈,眼神里却带着宠溺,“算了,不过再等两个多月,忍忍就是。”
许冰勾了下唇,却见他眸光一暗,近前一步,扣着她的下巴便吻了下来。
这真是结结实实的一个长吻,许冰几乎站不住脚,只能靠在他怀里喘息,闻见他身上的气息,嘀咕了声,“汗味。”
“男人味。”他笑了起来,声音低沉洪亮。
这还是他第一次笑得这么开怀,可见心情确实不错。
许冰从他怀里探起身,望着他思忖道,“晚上有没有空,想让你陪我见个人?”
薛君山眼里勾起一丝戏谑,“怎么?这么快就要带我去见我的老丈人了?”
许冰摇了摇头,“是一个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薛君山的眼神多了分探究,“什么高中同学需要我去见?”
许冰抿着唇,蹙眉,“麻烦人士。”
“哦?”薛君山微微一笑,眸光幽深了几许,“那我就去见识见识。”
“麻烦薛大老板百忙之中抽个空了。”许冰说的谦虚,薛君山摸着她的头发笑了起来,“先吃饭吧,我也有事和你说。”
早饭后,薛君山进衣帽间换衣服,自己挑了件浅蓝色的衬衫配黑色西装长裤,然后就拉许冰帮忙挑领带。
许冰看着一整排款式不同颜色各异的领带,便挑了条深蓝色斜条纹的递给他。
薛君山却没有接,看着她的眸光隐有期待,“帮我系上。”
好吧,在他家他是老大。只是许冰对这个并不擅长,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给他系上,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薛君山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解开后重新系上,又刮着她 的鼻子道,“该学学了。”
许冰勾着他的领带卷了卷,“我是不是还得学很多东西?”
“别淘气。”薛君山抓住她的手,“有些应酬需要没办法,到时候我让嘉琪教教你。”
好吧,为了他也不是不可以,虽然有些麻烦。许冰抿了下唇,问,“还有呢?”
薛君山握着她的手,抓起来在唇边轻吻了一下,神情却严肃了些,“还有一件事。”
“什么?”他的认真让许冰不觉站直了身体,摆出听训的姿态。
他倒也没有和她开玩笑,握紧她的双手,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往常要郑重。
“结婚之后,你能不能辞去这份工作?”
警校四年,从警四年,算起来和警察这个职业已经密切接触了八年。许冰原以为自己会一直从事这份工作直到退休。但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对她说,你辞职吧,我养你。
诚然,也许工资并不算特别高,付出的时间也多,那种三更半夜出外勤的不规律作息也是常有的,更不用说之前在治安时经常大晚上出去……或许哪天又调去一个更忙碌危险性的警种也说不定。
可尽管如此,还是不愿意放弃呢,虽不至于为这份事业付出一切。却也在不知不觉中,将它变成了人生的一部分,少了它,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要结束警营生涯,好像真的无法做到。
他还在等她回答,眼神中满是期待。
许冰垂下眼睫,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如果我说不呢?”
薛君山也叹息,更多却是他的坚持,“在我们家族,虽不是完全的男主外女主内,但是赚钱的事基本还是交给男人,女人可以上班或做其他的事,但孩子和家庭肯定要放在第一位。”
说到这里,他双手落在她的肩上,声音里带着向往,“我幻想中的家,就是每次回来都能看到家里亮着灯,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嬉戏,而我的妻子,则在等我回来。”
他想要的很简单,许冰相信冲着他的条件应该会有不少女人愿意这么做。
但是对她而言,却似乎真的做不到,至少目前的她肯定没办法。
现在看来,之前薛君山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认真的,他是真的想让她辞职。
大约是她沉默了太久,薛君山一向沉稳笃定的声音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