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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动作早已准备好,一转身就能走,偏偏,脚像是被定住了,挪不动步。
许清清犹豫了,一个人嘟囔:“一晚上不会死吧……”
“是不是会感染?”
“他要是死这儿,我和清宝是不是也得完?”
“世界就是这样,明明是他先欺负人,咱们居然都不能随心所欲地报复,还得考虑报复的后果,妈的。”
“救还是不救,这是个问题。”救,她不高兴,不救,她心里也没法完全放下。真是,郁闷透顶。
没忍住又看了过去,只见那胳膊上的伤口由于他双手被绑的姿势问题,撕扯得非常严重,血流不停。
“……算了,给他把手解开吧,半夜醒了能自己去医院。”这是她最大的让步了,她跟这牲口不一样,做事多少还是留一丝余地。
链子打的是死结,皮质的结扣非常硬,害她解了好半天。终于解下来后,她还没把链子收起来,她的手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正是刚刚从绑缚中解脱出来的,阴冽的手。
男人左手牢牢握着她的手腕,右手撑着地,一点一点坐了起来。
看恐|怖片的感觉不过如此,坐过山车的心情也差不多就是这样,许清清心里全是后悔,后背全是冷汗。
“你……”她试图传达她的善意,“你胳膊在流血,别抓着我了,越用劲儿越出血厉害。”
话说这个人刚才不是非常虚弱了嘛,怎么趴了一会儿,体力恢复了?抓她的力量就跟给她带了手|铐一样,紧紧箍着,牢固得要死。
“为什么给我解开。”阴冽问道。
由于声音很低,再加上许清清心中慌乱,她没听清,“啊?你说什么?”
阴冽已经坐了起来,面对着她,目光沉沉,手里依然抓着她的手腕。
姿势的改变使得某人胳膊上的血从衣袖里流下,顺着手臂流到两人相连的部位,将她的手腕也染成了红色。
妖冶、猩|红、触目惊心。
许清清睫毛微颤,抿紧了唇瓣。
“我说……”男人紧紧盯着她,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炽烈情绪,“如果换做是我,永远不会解开。”
说完,在许清清惊愕的目光里,他将她的手带到嘴边,笑着——
亲了上去。
第43章 未眠之夜
许清清慌了。她被这个人奚落、戏弄、欺负、教训、折腾、甚至掐着脖子戴狗链子的时候; 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慌过。
她不明白这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亲她的手,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嘴唇冰凉无温度; 在触碰到肌肤的那一瞬间; 许清清几乎感觉到冷意从手背顺着胳膊迅速涌进了心脏,激得她颤了一下。
一吻轻碰,点到为止,在她的心脏停滞的前一秒; 阴冽离开了她的手背,然而亲的位置正巧有刚刚流到她手上的血,将某人的嘴唇染成殷红一片。
“你……”许清清已经无力追究这个莫名其妙的吻了; 她眉头紧锁着,忍不住说道,“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太可怕了,哪里都是血,你去医院吧,咱们不要互相伤害了; 行不行?”
她累了; 她怕了; 她从没跟人打过架; 见不得这血迹斑驳的场景; 虽然没有她的血。
此刻别说和解; 就是让她道歉,让她示弱,把今晚所有的错误都算在她的头上,她也认了,只求这个人赶紧去医院; 检查一下他的脸以及身上的伤,最好再查查脑袋,看是不是哪根神经有点儿问题。
“你担心我?”阴冽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可能吗?许清清默默地翻个白眼儿,心说我是害怕好吗。
大概是把她的沉默误会成默认了,阴冽眼神温柔了很多,居然还反过来安慰她,“没事的,别担心,这点儿伤不算什么,我以前……反正这点伤真的不算什么。”
这几句话是真的温柔,语气也温柔,让许清清大为感叹:原来你也会用正常口吻说话啊。
话说听多了他的颐指气使和阴阳怪气,突然正常了,还挺不习惯。
“……总之,去医院吧,有什么矛盾我们可以完后再说,最好不要再这样了,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对吧?”
她始终没搞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她好像就是下来给清宝换个狗链子而已,结果链子没换成,净打架了,发生这么多事,还得去医院,她后背还疼。
委屈加生气,心酸加难过,许清清一时没忍住,掉了两颗泪。
想回家了,她不想在这破rpg里待着,成天担惊受怕不说,还挨骂挨打。她的适应能力已经够强了,顶着漫天骂名和各种针对,安稳活到现在,甚至还养了狗狗、交了朋友、赚到了劳务费、捡起了学业。
她什么都不抢,什么都不要,只想平平安安地宅在她的小房间里,为什么这样都不行。
正所谓,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许清清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泪水再也憋不回去,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她低下头用力咬住嘴唇,却怎么都忍不住。
直到抓在她手腕上的大手犹豫着松开,阴冽迟疑地询问:“手抓疼了?”
何止手,她哪儿哪儿都疼!尤其是后背,越哭扯得后背越疼,越疼就越想哭,硬生生把守在外面的清宝哭得汪汪叫了起来。
阴冽被逗笑了,看着她的眼眸黑如深海,似要将她溺毙,声音沙哑道:“走,我叫医生给你看看,不用担心,我下手有轻重。”
??!!你下手有轻重?真是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
许清清气得哭不出来了,恶狠狠瞪着他,怒火快要化为实质。
她很郁闷,又有点儿疑惑,因为她发现眼前这个牲口貌似正常了不少,忽略脸上狰狞的血痕,已然完全是原本贵族公子的模样,言谈举止少了很多戾气。
所以,这是触到哪根弦了?能让这变|态有这么大的变化。
没等她想明白,阴冽已经由坐变为半跪,一手穿过她的膝下,一手揽在她的后背,语出惊人:“来,我抱你。”
???!!!
许清清做梦都不敢这的做,一时间活活愣住了,等到被打横抱起来,才反应过来,“不用!!!”
喊破音了。
但是没有被搭理。
男人稳稳抱着她,步伐也很平稳,看上去不怎么费力的样子,这么几秒钟,已经走出了杂物房。
月光倾泻而下,空气微凉,男人的下颌线很漂亮,许清清仰着头,不可置信地看着。
不懂,她看不懂这个人,这是一个令她费解的人物,比可恶要多一点,但是比可恨要淡一点。
看不懂,也就不看了,世界上的难解之人、难解之事何其多,她懒得费那个工夫深究,反正目前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这么被抱着。
当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她忍了忍,到底没忍住,不满道:“后背疼,不要碰。”
其实她这么抱怨一句,本意只是撒撒气发泄一下,却没想到某人给了回应:“好,不碰。”
说的同时,阴冽揽着她后背的那只手臂稍微往上移了一些,改为抱着她的肩膀,完全避开了她后背受伤的位置。
夜风徐徐拂过,许清清无话可说了,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已经不在别院。
要抱着她去哪儿呢?这许氏庄园里有私人医院吗?
话说调整之后的姿势还挺舒服的,她几乎是躺在某人的怀里,不颠簸,也不摇晃,然后,在微风的轻抚中,她不知不觉地,合上了眼睛……
————
一栋位于许氏庄园南区的独立别墅,在阴冽进来前已经有人开门迎接。
这栋独属于阴冽的个人住所,虽然位于许氏地段,却是在他名下。
原因很简单,当初许三爷跟他谈投资方面的合作时,就打了招婿的心思,巴不得亲近点儿,这种“放在身边、招入旗下”的做法,如果能用一套房产解决,简直求之不得。
因此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说这个地方用来办公不错,第二天,名字就已经换成他的了。
只不过啊,这个让三爷高兴了好一阵子的决策,到底是“收入囊中”还是“引狼入室”,那就不得而知了。
阴冽抱着人进了屋子,身后一群佣人随侍着。
私人医生着急赶来,见此情景,大为惊讶,“您这是……”
“嘘。”某人皱着眉头打断医生的话,放轻动作将怀里睡着的人安置到他的床上。
阴冽没有让许清清躺着,他先把人侧身放下,接着一手扶着许清清的肩膀,慢慢将人摆成趴下的姿势。
然后,压低声音跟医生说道:“她的后背应该是淤青了,拿点儿化瘀膏或者贴敷的膏药过来。”
这一下,医生清楚看到了他的左脸,吓得差点儿扔了手里的医疗箱,“您的脸!这是怎么……”
“再叫唤就滚,换别人过来。”
不耐烦的语气、阴沉的视线。戴着眼镜的男医生不敢再多话,依言把话题转到床上那个女生的身上:“膏药有,但是我得先给这位小姐检查一下,看看伤处的严重程度。”
阴冽蹙起了眉头,“这有什么可看的,你把药给我,其他的不用你管了,到外面等着,我一会儿出去你给我把脸和胳膊处理一下。”
“……”
虽然十分不赞同,却不敢违抗,医生把贴敷的药膏留下,担忧万分地出去了。
把卧室门关上后,阴冽先去洗漱间清洗了一下手上的脏污,他的胳膊不出血了,不过痛感清晰。
那疯狗还真是忠心护主啊,想到刚才他抱着人要离开的时候,那狗还想跟着,却因为某人轻轻摇了下手就停在原地。呵,太听话了,也太傻了,两个都傻。
这两个傻得要命的小东西永远不知道他把人抱回来,是想做什么。
清澈的水流冲刷在手上,刺激着几处细小的伤口,有点儿疼,又有一种不便言说的酥麻感觉。
嘴角噙着微笑,阴冽抬起头,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动作僵住。
“啧……”他怔愣片刻,随后笑了出来,咬牙切齿道,“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