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杯中红酒又见了底,他在等侍应倒酒,身后突然有人喊他:
“Surprise!”
原来上午开完记者会没待多久便离开的黄雅韫又折了回来。
她兴致勃勃,冲到他身前,叉腰质问:
“外面的狗仔果然都不见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傅屿川没理会,抿一口酒说:“失陪了。”
他转身要离开,她不气馁地紧步追上,跟在他身侧:
“谢谢你把茱莉亚卖给我。我老妈说了,要我请你吃饭!”
“放心,我找了最安全的空运手续,等接到香港,你随时都可以来看它。”
傅屿川走在前面,被他无视依然打扰不了黄雅韫的好心情。她撒娇似的感叹:
“Allen,你今天这身西装真好看!什么时候也带我去挑衣服?你的眼光真不错!”
“颜色这么温和,是为你的那位女伴特意搭的吗?”
“我刚刚过来,还看到她了,她好像很不高兴诶。快说,你怎么会惹到那么漂亮的姐姐?”
他的脚步突然停顿。
她兴冲冲地,察觉到不对劲,声音戛然而止。
傅屿川侧身,自上而下睥睨,那双黑眸渗着深入骨髓的寒意,阴沉得骇人。
他似笑非笑的:
“说够了吗?”
黄雅韫怔住,表情写满猝不及防。
他已经甩身离开。
维多利亚港,今夜波平海静,圆月高悬,正值佳景。
赵明靳对着镜子,慢条斯理整理衣冠。
衬衣西裤已经悉数穿好,就剩一条领带。
领带怎么打都不对。躁意渐起,他干脆停下动作,踱步到桌前,拾起上面摆着的首饰盒,打开。
拨开那张写着“For Song Jian”的小卡,丝绒布上躺着一条精致的项链。
他按住背面的锁扣,将长度调节至最短,再将它掌握在手心。
几乎勒紧的程度,足以给脆弱的脖颈留下红痕。
最好再配上写他名字的铭牌。
他合上眼,细致地想象。
一分钟过去,项链被重新收进盒子里。
气息稍平复,他重新回到镜子前,笑容无可挑剔,自言自语地,打着领带边问:“好不好看?”
房间里悄无声息。
他毫不在意,继续调整领结:
“我们第二次约会,礼物还喜欢吗?”
领带终于系好,他看着镜中的人影,掸去衣领的灰尘,总算满意。
房门咚咚被人敲响。
“进来。”
秘书从门后走进来,微低下头颅,不敢看他:
“赵总,港口那边来电话,要求我们今晚停航。”
他的动作滞住。
“电话给我。”
须臾,他的声音再度响起。
秘书急忙拨通港口调度指挥,将电话递过去。
赵明靳从秘书手里接过电话,走到一旁沙发坐下。
房间内空气有些暗沉,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人去开窗。
“喂。”那边终于接通,他率先开口,音色很沉,透着丝不耐烦。
秘书走到隔壁起居室,把窗户全部打开,隔得太远,听不清他在讲什么,声音隐隐约约。
没交涉几句,遽然听见客厅“哗啦”一声巨响,茶几直接被踢翻。
地板一震,秘书身体险些失衡,小跌了个踉跄,却顾不上狼狈,爬起来去推窗。
窗户全部打开,秘书胆战心惊,回到客厅。赵明靳刚好从沙发上起身,把手机扔回去:
“通知所有人,换船。”
时间很紧,秘书立马去安排,退出房间。
赵明靳回到镜子前,看了一会儿。
接着将方才系好的领带全部扯掉,从头再来。
游船“天鹅号”游览到半途,提前折返靠岸,临时挂牌停运,将游客全部赶了下去。
离约定时间还差半小时,赵明靳先行登船,提前布置场地。
一切终于准备就绪。按照原计划,分毫不差的摆设,仿佛这场风波未发生过。
他在桌前坐下,打了个响指,吩咐乐队就绪。
灯光调暗,深灰色的桌布铺平,巴洛克式花纹,没有一丝褶皱。通透的细骨瓷餐具成套摆放,桌两侧各放一只玻璃花瓶,插着新鲜采摘的红玫瑰,滴着露水。
他端起酒杯,沉沉笑了声,朝对面不存在的客人致意:
“耽搁了一点时间不假,但殊途同归,结果还是令人满意。”
他肆意荡起愉悦的笑容:
“都说不行,可绕了这么大一圈,我还不是能得到你?”
外头传来脚步声。
他呷了口酒,缓缓闭上眼睛:
她今天,会为他穿什么?
是他最喜欢的红裙?
光是想一想,他已经等不及。
赵明靳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上前迎接。
舱门由服务生打开,进来的却是令他意想不到的人。
赵明靳脸上的笑容僵住,一字一顿地,缓慢开腔:
“是你?”
傅屿川远远地站定,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牵动嘴角,浮现若有似无的讥笑。
第20章 20
傅屿川脚步悠闲,径自走到桌前坐下,毫不在意的语气:
“我也是初来乍到香港,怎么不请我观光?”
赵明靳站在原地没动,浑身的气压都低下去:
“你是怎么进来的?”
傅屿川黑眸闪烁,慢慢笑了:
“你以为这是谁的船?”
见赵明靳没回话,他反客为主,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请坐。”
短暂僵持后,赵明靳觉得胸口没来由的烦闷燥热,用力扯了扯领带,回到桌前坐下。他将双手撑在两边,试图摆出大度的姿态:
“既然来了,不如我们谈谈生意。傅先生的胃口不小,区区一个零和,竟然也敢和CMT叫板。”
傅屿川微抬下颌,无所谓的态度:
“有什么区别?你的CMT,很快就会归我。”
赵明靳气极反笑,抓起玻璃酒杯狠往地上一摔:
“你以为你是谁?”
傅屿川舒适地向后靠去,眯起眼,一手搁在桌上,指尖点着:
“有这么生气?”
他笑一笑,声音冷静,完全不客气:
“我早就警告过你。”
赵明靳罕见的失控,面容濒近扭曲,仍极力压抑情绪。他强撑着伸手到西装内侧,掏出一根香烟点上,嗓音喑哑:
“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这笔账,我日后自会向你讨。”
“我还在等人,恕不远送。”
傅屿川冷着脸,面无表情地说:
“忘了说,简颂临时有事,今晚不会过来。”
赵明靳吸了一口烟进去,烟草的味道漫过四肢五骸,心里总算好受些。他笑了声,那对瞳孔阴郁得坠入深渊:“除非她亲自打电话来,你有什么资格替她说话?”
“你有任何问题,没必要跳过我。”傅屿川耸肩,同时伸手过去,拿过对方的酒杯,喝了口,“无论你对简颂说什么,她都会告诉我,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更多。”
赵明靳不屑地嗤笑,目光侧视审度:
“我真是想不通,她到底看上你哪里?”
“想不通,你可以慢慢想。”傅屿川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依旧平静,这时注意到桌上放着的那枚丝缎首饰盒。
他的目光停留,扯了下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送她的?”
他堂而皇之地,将盒子拿到手里,打开看了眼,挑眉。留意到对方死盯的视线,他将那条项链取出来,随手装进上衣口袋:
“我帮你转交。”
挑衅成功。赵明靳额前青筋突地一跳,脑海紧绷的线倏地断掉,赤红的眼球布满血丝,再也不强装体面,猛地站起来:
“姓傅的,没有简氏你什么都不是!你以为你配得上她?让我告诉你,要不是她,你一辈子都只能是孤儿院里的穷鬼!”
傅屿川笑了: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笑容轻蔑的,嘲弄的,近乎鄙夷的。
赵明靳深深吸进一口气,浑身血液顷刻沸腾。他的胸腔呼哧作响,气管刀子割过般无处不痛,脑袋昏胀发聩,血管嗡鸣叫嚣似爆炸:
“好!好!”
他将香烟在桌布上按灭,目眦尽裂,嚼着满口铁锈味,嗓子像被碾过:
“你们两个现在已经没有关系,她迟早会清醒。我赵明靳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时针指向八点整。约定的时间到了,简颂果然没有现身。
傅屿川仍气定神闲坐在对面,本该属于她的位置。
赵明靳越看越来气。他今天实在不对劲,全拜姓傅的所赐!
这里没法再待下去,他勉强稳定心神,抬脚走人。
下了船,秘书在外面等候,替他打开车门。他看也没看,直接弯腰上车,哐当一声摔上车门,烟蒂从车窗里扔出来。
秘书坐到前座,吩咐司机开车。车驶离港口,过了十分钟,口袋里的电话却响了。
他接起来,应了几句,接着按下后座的电话:
“赵总,简小姐刚刚打来电话,说路上堵车,她会晚点到。您看怎么办?”
又被耍了!
赵明靳眼里直冒火,一口气没咽下去,恨不能把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统统全摔烂。姓傅的毁了他过往的人生还不够!
秘书久等没听见动静,手心直渗汗。
过会儿,电话里冷地发出一声笑:
“怎么解释,还用我教?”
昏黑的车厢气氛闷窒,无人敢说话。
接到赵明靳的秘书回电时,简颂已经快到码头。
对方突然爽约,她不能不生气,要求和赵明靳通话,可秘书只说他还在忙,接着便挂了电话。
这个赵明靳!简直莫名其妙!
他纠缠她整整两个周,难道就是为了戏弄她?
平白无故被放了鸽子,她捏一捏太阳穴,叹口气,只好告诉司机,让他掉头回去。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来的路上简颂就已经发现,这个新司机简直无法沟通。
明明眼见她快要迟到,他却专程绕路,几乎经过大半个港城,还非要在各个堵塞路口盘旋,在高架桥上待了半小时都没下来!
她等不及,试图沟通,可偏偏他只听得懂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