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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些时候我在想,是否我不嫁了,爹娘他们就会留下不离开了?”
苏晚宁说着说着,有泪自眼角滑了下来。
‘
两头都是难以割舍之人,孟江南能够理解她心中的难过,可她却无法给她帮助。
哪怕让苏铭夫妇留下不过她一句话的事情。
可她不愿意。
这是苏夫人自己种的因,这个“果”也必须由她自己来食。
她说过,这已是她对他们最大的仁慈与让步。
她不是圣人,她做不到以德报怨。
所以哪怕晚宁再,无辜,也无法完全不受其伤害。
因此孟江南不知自己应当如何来安慰苏晚宁。
所幸苏晚宁也并非矫情之人,知晓何为适可而止,她用帕子揩了揩眼角,有些羞愧道:“我就是一时想到难过的事情就……让孟姐姐见笑了。”
“没事儿的。”孟江南轻轻摇头,权当这是苏家自己的家事,并未插嘴,只是静听,由衷道,“宋大官人是正人君子,在官场之上更是前途无量,确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恭喜晚宁嫁得如意郎君。”
终究是个未曾涉世的姑娘,听得孟江南夸赞自己心仪的郎君,苏晚宁顿时眼眸一亮,面露羞赧道:“宋家哥哥曾与我说过,他与小郡王是至交,届时我们成婚,宋家哥哥定会亲自给小郡王递帖子的,那时候孟姐姐同小郡王一块儿去,好吗?”
苏晚宁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自从孟江南去了他们苏府一趟之后便不想再,同她做朋友了似的,可她又着实喜爱她这么个人,不想同她就此不再,往来,她是想要同她做一辈子朋友的。
其实苏晚宁自己也说不上来她为何会对一个仅见了不过几回的人如此执着,她也并非孤僻交不着其他朋友之人,可她偏偏就是最喜爱孟江南这一个尚未深交的朋友。
然而她也从未想过非要想出个所以然的答案来,因为这世上最奇妙的事情,便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譬如爱情,譬如友情。
她想,她与孟姐姐之间兴许便是那一种即便未曾深交,却也能全然信任彼此的朋友。
“日子目前还未有明确定下,只大致定在了初秋时节,之所以这般早早就来告诉孟姐姐,是因为孟姐姐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苏晚宁颇为紧张地看着孟江南,生怕她会拒绝似的。
孟江南心中确实是想要拒绝的,因为她不想再,看见苏铭夫妇,可看着苏晚宁面上那期盼的紧张模样,她却如何都道不出拒绝的话来。
最重要的朋友啊……
她死过一回,这并非她头一回听到能震撼到她心底深处的话,却依旧令她觉得那一份感动直冲心底。
说来她们不过是才见过几回的根本不曾熟识对方的存在而已,孟江南从不认为卑微渺小的自己能被毫不相干的人视为重要之人,可眼前的苏晚宁却是毫无迟疑且打从心底地说出了她乃重要之人这般的话……
遇见阿睿是意外,遇见嘉安是上天的垂怜,阿睿视她为重要之人,是因为她养育了他,嘉安视她为重要之人,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可晚宁呢?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她甚至拆散了她与她的爹娘,她配做她最重要的朋友吗?
孟江南想让自己表现得冷静,可说不感动却是假的。
她喉间发酸,笑着点了点头,答应道:“好,我会去的。”
“谢谢晚宁你如此看重我。”她很开心。
“因为孟姐姐是这天下间最最难得的一眼投缘的人呀!”听得孟江南亲口答应,苏晚宁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实处,笑得开心道。
苏晚宁并未在宣亲王府久坐,但是她离开后孟江南亦没了心思再,到嘉阳胡同去看望孟兰茜,而是去了项云珠的桃苑。
项云珠正在给她这好几个月都在写的故事做最后修改。
虽然她从未同孟江南说过故事的原型是谁人,可孟江南不傻,只看了第一篇便知晓她知晓这个故事是以苏铭与苏夫人为原型写的。
故事自项云珠笔下写出来虽然与原本真实发生的故事有出入,更富有话本子当有的故事性,然而孟江南仍觉对看客的吸引力不够,无非就是市面上大多话本子上写的郎才女貌历经波折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套路,并无新意,说不定拿到书肆去根本入不了对方的眼。
然而项云珠自认为自己写的故事那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懈可击,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便是一头扎进自己写的故事里,甚至为了写出她心目中的这个故事她不知有多少个夜晚还挑灯夜战了,这就导致孟江南完全不舍得说实话了,生怕伤了项云珠的书。
她不仅不敢同项云珠说实话,甚至还背着她悄悄找向漠北帮忙了,道是他能否有法子让届时收了项云珠心血的书肆莫要打击了她,只管给她将故事印刷成话本子发行售卖,成本以及亏损的费用由她这个做小嫂嫂的来出。
至于到时有无人买这一话本,就不是她能再,能管得着的了。
反正她如今也是手头有房产田产的人了!不怕给小满霍霍银子!
向漠北则是觉得他这向来在银子一事上总是精打细算的小妻子为了他那不让人省心的小妹能欢欢喜喜地写完她那一言难尽的故事也是拼了。
说来,孟江南起初看着项云珠所写的故事时心中之觉难受,并不想再,看,甚至想要叫项云珠停住不要再,往下写,但后来她想开了看开了之后觉得这故事要是刊印成册发售到市面上其实也挺好,届时苏夫人若是瞧见,心中的罪恶感只会更深更重。
使用见不得人的卑劣手段窃取来、鸠占鹊巢的幸福成了别人口中的伉俪情深,那滋味,必不会好受。
“小嫂嫂小嫂嫂!”项云珠见得孟江南过来,连忙朝她招招手,“我已经做好最后的修改了,小嫂嫂你快来帮我瞧瞧这样可以了没?”
孟江南走上前,将她做的修改处粗略看过一遍,一脸认真地点点头道:“挺好的。”
“嘻!”项云珠笑得得意,只见她将写满了故事的册子“啪”的一声合上,笑盈盈道,“我这就到工科衙门去!”
孟江南跟不上她的想法,不解问道:“小满去工科衙门做什么去?”
项云珠一点儿不觉自己的想法有何不对,自然而然道:“去找那个姓柳的笨瓜呀!他不是在工科衙门上值吗?这会儿他还没有下值,我要找他当然就要去工科衙门啦!”
孟江南愈发一头雾水:难不成是她太傻?竟没明白柳官人与小满话本子间的关系?
项云珠看出了她的疑惑,便又道:“当然是换个不一样的人来看我写的故事才能更好地证明我写的故事是天下第一棒呀!小嫂嫂你怎么也变得笨笨的了?”
孟江南:“……”
“好啦小嫂嫂,我不和你说了,我找柳笨瓜去啦!”项云珠迫不及待地朝孟江南挥手,揣宝贝似的揣着她的话本册子,兴致勃勃地往工科衙门去了。
被项云珠嫌弃了的“笨笨”孟江南总觉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却如何都想不起来,当她忍不住去想柳一志读起项云珠话本子时不知是何种反应时这才想起自己忘了的究竟是什么重要事情。
关于小满写故事的事他们可从来没同柳官人说过,柳官人别是耿直地说什么大实话吧?
她现在让小秋赶紧去知会柳官人一声,还……来得及吧?
柳官人不会……被小满揍吧?
工科衙门近来的事情有些多,加之柳一志又是新官上任,便更为忙碌,在听着门口衙役前来禀告道是小郡主来找他时,正忙得不可开交的他完全不敢相信。
向小妹来找他!?
“你……没听错没看错吧?”柳一志难以置信地问前来禀告的衙役。
“回柳大人,属下虽然从未见过小郡主,可潘大人总该是见过的,这会儿是潘大人在亲自招待小郡主呢。”衙役比柳一志更不敢相信金贵的小郡主竟然会驾临他们衙门!
潘大人乃吏科都给事中,虽与柳一志同为正七品官职,然而吏部向来是六部为首衙门,吏科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六科衙门之首,加之潘大人在这一位置上坐了五年,自然也就成了六科衙门里最有资历的人之一,由他亲自接待的客人,身份必然尊贵。
要说震惊的远不止他们这几人,六科衙门里的所有人听闻小郡主不仅驾临工科衙门还指名要找新上任的工科都给事中柳一志时不仅瞪大了眼,更炸开了锅!
他他他他一个静西布政司来的毫无背景的穷小子和小郡主到底什么关系!?
253、253
今科进士不少都知晓向漠北与柳一志乃朋友,但官场中人却鲜少有人知晓如今少言寡语的小郡王除了而今的大理寺宋左少卿外竟然还有朋友,毕竟对于这么个冷得掉渣的小郡王,即便他身份再如何尊贵,也无人上赶着去找不痛快。
六科衙门今回入职的新科进士唯独柳一志一人,在这人人皆进士出身的京城衙门中,一个来自偏远之地毫无背景的小小新进士哪怕由圣上亲点为工科都给事中,引起众人注意也不过是他到衙门上值的那短短几日内的事情而已。
和当初到工科衙门上值时引起的旁人注意相比,柳一志此时引起的注意可谓是轩然大波。
毕竟各衙门有新科进士上值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小郡主到六科衙门来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事,这如何不令众人震惊?
若非这会儿还是上值时间,只怕所有人都要拥到待客堂去一瞧究竟去了。
六科衙门虽开府办事,然而皆是为天家办公,并不似府州衙门那般受理民间案子,寻日里亦不会有客人前来,因此所谓的待客堂不过是一进院子东面的其中一间耳房而已。
项云珠此刻就在这间耳房内,不耐烦地看着一直处在她面前不舍得离开的潘大人,“你们衙门很忙吗?怎么这么久还不见柳一志过来?”
“下官已经差人去请柳大人了,他很快就能来到。”潘大人堆着一脸客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