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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蘅不辞而别并非大事,一个联姻的贵女而已。有她一个很好,但没有也便没有了——毕竟能够靠姻亲解决的事情,总是有限的。
景兕立在一旁,一身明快的栀子色有些跳脱,几次看向自家兄长,又几次欲言又止,一双手交握成拳,从这一头搓到那一头。
一曲毕,景兕估摸着他心情不错,凑上一旁坐了。抬手去抚那丝弦,挑起一个又一个杂乱无章的音符,一边貌似无心地叹息:“兄长,诸女不需入秦。则何往也?”
“不知。”景玄按住被他拨动的丝弦,阻止那恼人的噪音响起,侧过头横了他一眼,“何时习兵道?”
景兕干笑一声,摸了摸鼻子,“兄长与阿驹俱习兵道。何须锦上再添花?”
景玄冷笑,他先前还盼着幼弟年纪长些能够懂得事理,收了胡闹,如今看来,却该早早熄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若无事,且退罢。”这样一想,景玄愈加懒于同他多言,一心落回琴上,重又抚起一些旖旎的琴曲。
“兄、兄长……”景兕拽了拽他的衣袖,赖着不肯走,旁敲侧击,“兄长以为庄氏萤女何如?”
“……同姓不婚,早些熄了此念。”景玄头也不抬,手下也不停,琴音只微微一转,仍旧寻了调子弹奏下去。
景兕吐了吐舌头,仍旧缠着他不放,“然……”
“怀王之后亦为芈姓屈氏之女,闻楚乃蛮夷,未重中原之虚礼。”清淡微哑的声音截断了两人的谈话,特特加重了“虚”字。
景玄手中的琴音也陡然一停,抬眸望向来人。
解忧一袭玄袂白衣,足下丝履盈盈,一头长发披散着,面色微微发白,但一双眼仍旧水波流转,透着貌似淡泊的傲气。
檗随她身后进来,拧着眉头,解忧说话还是这般直截了当,揭人痛处,而且今日她含着怒气,说起话来自是愈加的夹枪带棒。
“医忧别来无恙?”景玄起身,示意景兕和檗都退出屋子,低眸看看案上的琴,又看解忧,“此琴已赠与医忧,然卿未取,故而遣檗唤回医忧。”
解忧敛了敛眉,暗暗磨牙,这是什么冠冕堂皇的破理由?!
“冢子若仅以忧未携‘绕梁’,则忧取此琴,即刻辞别。”气归气,她懒于反驳,不如顺坡下马,倒看他如何回答。
景玄笑了笑,她含着怒的这模样倒也可爱,虽然比不得她害羞带怯的模样诱人,却令人忍不住生出逗逗她的心思,愈加走近了几步,绕过她身后,取了檗交还的玉笄,轻轻绾起她披散的长发,堆起高髻,“阿忧为我妇,怎可私离九嶷?”
“忧不知何意。”解忧一口否认,她又不认得这玉笄的形制,也没有旁人告知她这玉笄非同一般,凭什么簪了这笄,便是应了婚约。
“女子十五而许嫁,笄而字。”景玄一手顺着她的颈侧落下,压在她单薄的肩上,“忧忧若非许嫁于渊,何须今岁及笄?”
但凡是贵族女子,若少时定下了婚约,才会赶着十五岁及笄出嫁,没定着婚约的,最迟可到二十岁方行及笄之礼。
解忧蹙了蹙眉,抬手拂去他落在肩上的手,转过身向后退开一步,面色冰冷,“忧确已许嫁,然其人并非冢子,还望冢子自重。”还有,不必自作多情。
这倒当真在景玄意料之外,饶有兴致地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噙着一丝笑,“阿忧许嫁何人?医者沉为卿兄长,定非其人。”
“……”解忧倒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她和医沉之间的事情,他们彼此看得倒是开,但于人前,总是以兄妹相称的,不好这般明目张胆地说出口。
定了定神,低眸笑笑,将眸子里头的不耐烦掩了,声音尽量和和气气,但她越是温和的话,听起来却是越发咬牙切齿,“忧以为,此一则,与冢子无关。不知冢子特特遣人劫持忧至九嶷,除却名琴‘绕梁’,尚有何事?”
“渊曾遣相夫子为渊议亲,不知赵姬意下何如?”景玄加重了“赵姬”二字,果然见她强自压淡的眸子里陡然腾起一股火苗,那神情,似要扑上来咬人一般,令人忍俊不禁。
解忧见他还敢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咬了咬唇,索性转身拂袖而去。
“解忧!”景玄自然不想将她气走,急急拽了她的衣袖,用力一收,将她整个人拽得踉跄后退几步,直直跌进他怀里,衣襟也被拽得松了开来,露出里头素白的中衣。
“景玄!”解忧气得脸上飞起一抹红霞,扬手要打,却被他紧紧握住,想也不想,另一只小手探进袖中,立刻取了那小巧的机关弩。
不想手腕才一动,尚未调整准头,景玄已发觉她的动作,低手扣了她的小手向一旁扭过,锋利的小箭已然激飞而出,带着破空之声低低刺出,好巧不巧擦过放在案上的琴,在琴面上一蹭,蹦出铮铮乱响,将七根丝弦齐齐斩断,残余的力道支撑着小箭向前飞出,斜斜扎在墙壁上。
景玄看得暗暗心惊,若非相夫陵提前告知他解忧身上带着一只小小的机关弩,那今日被动的人便是他了。
“你……”解忧两手均被制住,身子则半倾在他臂弯间,动不能动,只得怒目瞪着他。
景玄将她两只纤细的手腕交到一处手中,腾出一只手抄起她双腿,将她横抱起来,低头看了看她怒得快要烧着的小脸,又看向她簪着玉笄的乌黑发髻,低头轻轻蹭了一下,“忧忧嫁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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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吻痕
【第一百五十五章(上)】
解忧闻言一愣,本就难看的面色随即愈加冰冷,抬了抬眼皮,不住地想要挣扎出来,一边冷笑,“忧已嫁作人妇,相夫陵未曾闻于冢子耶?”
“何时?”景玄紧箍住她不安分的小身子,眼里腾起一丝怒火,她才及笄没几日,人也未曾离开九嶷,却是去哪里成的亲嫁的人?难不成自己便让她如此厌恶,哪怕是编一个毫不可信的理由,也不愿曲意答应?
解忧一噎,一侧手臂被他勒得火辣辣的痛,忍不住往他身前贴了几寸,免于自己受罪,眸子一低,拧紧的眉头再舒展不开。
若论道理,在这事上还真是她自己理亏的。只因这成亲必在及笄礼之后,她及笄当日至今,也不过四五日时间,的确没时间大张旗鼓地嫁人。
可她和医沉有约在先,虽恼他一声不响地走了,却也不会赌气再去嫁旁人。
而且她这一世最是全生惜命,景玄满心里复仇之想,若有一日铤而走险,定会牵连身边之人俱不得善终,所以即便她仍是孑然一身,也不会生出嫁与他的想法来。
当年在暮色寥寥的洞庭之畔能够转身离去,如今自然还是一样的选择。
不过……解忧敛敛眸子,他一手环过她后背,在她胸前紧扣了她一双纤细的手腕,另一条手臂牢牢挽住她一双细腿,全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这时候她即便想要转身离去,也是做不到的。
景玄得不到她的回答,扣低了下巴,一双眼紧紧锁着她躲闪的眸子,黑得深不见底,仿佛一泓深潭,见她略带羞涩地错开眸子,紧抿的唇角才化开一丝笑,“忧忧何时已嫁人。嗯?”
“……与阁下无关。”解忧偏开头,强压下乱跳的心,作出一副冷漠之态,但面颊还是难免蹭上他的衣襟。一缕淡淡的檀木气味缠上鼻尖。
解忧咬了咬唇瓣,一双手才轻轻挣了一下,景玄陡然加大了力度,几乎捏断了她纤巧的腕骨,忍不住低声呼痛。
景玄看看她因痛苦而漫上水雾的眸子。转身斜倚了一侧刻花的柱子,将她娇小的身子往怀里揉进几分,低头附上她耳侧,“痛便安分些。”
感到拂在耳畔那略带着湿意的温热气息,解忧身子不由自主绷紧,耳根一热,一直红到面颊上。
景玄察觉到她的紧张,侧眸将她绯红的面色尽收眼底,暗暗一笑,这丫头实在是敏感。
不由自主想起那夜她醉酒后的娇_媚之态。她身上的兰泽草芳香,她青涩如梅的反应,还有她肌肤稚嫩温软的触感——若非还有些事务未了,真想抱了她进到内室,将那夜错过的重新来过。
不过,即便是有些事务未了,似乎也不妨碍他先与怀里的人儿亲热片刻。
定了主意,转头轻轻覆上被她紧_咬住的唇,顺着她柔软的唇线轻_舔,揽着她脊背的手臂收得更紧。不容她退开丝毫。
解忧瞪大了眼,面前一双漆黑的眸子,一点一点地腾起火,唇上丝丝地痒。让她忍不住想躲,偏偏身子被他横抱在怀里,脚不着地,全没着力的地方。
景玄见她始终紧抿了唇不肯放松,握着她手腕的手移下,在她胸前轻轻一捏。顺带将方才松散开来的衣襟撩得愈发凌乱。
“景……”解忧身子一颤,下意识张口想骂,但唇一松,立刻又被堵上了,柔软的唇_舌彼此交缠,将她的思维一点点抽离身体,身子本就腾了空,此刻更是轻飘飘的似要飞上云端。
景玄对她无措的反应很满意,转眸一扫,见她凝白的脖颈上缀着一点猩红的血珠,仿佛雪里落着一粒珊瑚珠子,玲珑可爱,偏了头轻轻吮上,舌顺着那道略带甜腥的痕迹轻轻描摹。
这感受又麻又痒,解忧绷紧的身子不由轻_颤,手无处可放,反手攥住他一截手指,慌得颤不成声,“景、景玄……别……”
她愈是慌,景玄却愈是觉得有趣,想要在她身上得到更多,直到一声轻咳,将两人不知飞到哪儿去了的思绪拽了回来。
檗立在十步以外,别开了脸,面色有些不自在。
“何事?”景玄抬起头,低沉的声音微哑,眸子里腾起的火慢慢熄灭,换了深不见底的冰冷。
檗只缓步上前,将一个小玉瓶递与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景玄面色愈加冰冷,拈在指间的玉瓶冰凉,里面的液体随着轻晃泛起轻轻水响,这凉意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心中,将方才的旖旎情丝尽数浇灭。
他遣檗去掳解忧回来,可不是为了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