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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 听到皇帝驾崩,重夜的父亲去世,她的心口微微一颤,但不过转瞬,复又阖眼摸着小腹睡着了。
青衿在一旁伺候着; 觉得自从殿下离开后,小姐就始终没太笑过。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自从小姐恢复记忆之后; 她就没再怎么笑过,也从不过问太子殿下那边的事。
似毫不关心,可再听到皇帝驾崩之后,她能够看得说小姐眼中的波动。
张妈妈熬了碗红枣汤端过来,见太子妃睡了,便将碗先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
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青衿问张妈妈为何叹气。
张妈妈说:“殿下叫我来照顾太子妃,是信任我,可我辜负了殿下对我的信任,娘娘这些时日不但未见圆润反倒消瘦了些,这可如何是好。”
张妈妈心里急得火上房,这眼看临产期,产妇生产全凭一副好身板,若这般走下坡路,太子妃又是投胎,她实在是担忧……
青衿何尝不担心这个,原本小姐失忆后,日子过的无忧无虑,面颊圆润,气色大好。
无论是小姐还是小姐腹中的孩子都极为健康。
可老天却偏偏这般捉弄人,他们始终避而不谈,不想影响小姐情绪的事,却被老天爷安排着,让她自己想了起来。
小姐现在的精神头比以往削减了大半,这眼看就要到生产之日,再这样萎靡下去,可怎么好?
张妈妈坐立难安,想了想,还是决定跑去厨房再炖一锅老母鸡汤给太子妃补身子,不管她喝不喝,哪怕只是一口也是好的。
……
皇帝驾崩,太子即位,但这即位并非是登基,而是代理皇帝,住进皇宫,住持国丧和朝政。
直到二十七日守孝日满后,才可举行登基大典,更改年号。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新帝即位,自是朝堂铲除异己,彻底洗牌的一次大好时机。
一切百废待兴,皆待重组,什么人该留,什么人不该留,还有什么人眼下留着,日后必要摘除。
重夜和舅舅郑安国,还有几个心腹大臣,在乾德殿中商议了整整一日一夜。
第二日凌晨,能上得早朝的大臣,自都是还能继续为大金国效力的,而那些消失不见的,大家不必言说,便以心知肚明。
君威难测,大殿前的朝臣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审视着多年同窗的老兄弟,都那些老哥走了,那些老哥留下了,自己的死对头是不是还健在。
待确定了之后,还不忘互相调侃。
“张大人,脸色不好,一夜未睡吧?”
“胡大人,黑眼圈都出来了,前儿个也没睡吧?”
……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二月,京城的房檐上还落着一层薄薄的雪,番禹城却已经开始大热了起来。
云嘉姀知道重夜登基做了皇帝,也听说他即位之后用了许多的铁血手腕,另众人臣服。
他一即位,便免了农民的税收,并提出国库的收支重点不在这些贫苦的百姓身上,他查抄了一大波贪官污吏,将这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害虫们全部绳之以法,百姓连连叫好。
得民心者得天下,重夜自小在民间长大,百姓的声音,百姓的疾苦,那些生活在云端的皇子自是不懂,可这些事就发生在他的身边。
他一登基,就做了这么些惊天地泣鬼神的好事,云嘉姀打心里替他高兴。
当初他成日的围着她转,她一度以为他是个不称职的太子,日后登基很有可能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心中只有情爱的昏君。
不过现在倒是证明是她多虑了,他是一个好皇帝,这皇位他当之无愧。
女子靠在窗边,迷迷糊糊眼看要睡着,却忽觉得有一股热流不受控制的从体内流出,一瞬间便湿了大片衣裙。
“张妈妈。”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瞬间困意全无。
她摸了把湿漉漉的裙子,心中猜想,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羊水破了吧?
太子妃已经九个月了,随时都有可能动产,张妈妈和青衿两人日夜不离的守着。
听见叫声便忙冲进去,云嘉姀坐起身,便察觉那股暖流源源不断的流出来,身下都湿了。
“张妈妈,我……是不是要生了?”她还是有些慌,哪怕之前有过一次乌龙的演练,可到底还是害怕的。
“快去请稳婆,娘娘要生了!”
张妈妈一看便知这是破羊水了,她忙扶着云嘉姀,让她到床上躺下,又告诉她别紧张。
可是不紧张都是骗人的,哪怕她对这个住在肚子里十个月的孩子有着无限的憧憬和期待,每每幻想他会是个什么可爱模样,都期盼着和他相见。
可对于初次生产的她来说,这一刻却还是恐惧的。
原本安静的院子里,忽然打破了平静。
所以人都在房间里,里里外外,进进出出忙了起来。
云南城得知女儿要生了,忙赶了回来。
“怎么这么早?不是还有二十天才到产期吗?”
张妈妈安慰道:“九个多月动产也是有的,娘娘应该是怀了位小皇子,才会提前动产。”
民间有女娃懒月,男娃提前生产的说法,就是一般怀了男娃,都会照着生产的日期提前些时日,这都是正常的。
可云南城心里还是不托底,人家提前顶多十几日,他的姀儿提前了二十几日,怎叫他不着急!
再说重夜这边,他掐算着日子,云嘉姀还有二十日就要生产了,他现在过去,刚好来得及。
想着临走前搂着那小人儿的一夜好梦,他真的是整个心都被她填满了。
乾德殿,前来禀事的大臣连叫了三声“皇上”,依旧无人应答。
龙案上的男子俊眉冷目,英姿挺拔,他不知在想着什么,竟想出了神,唇角竟露出了一丝笑。
“陛下?”
莫染在一旁小声叫着,重夜这才从思绪中抽离回来,听了一通大臣们无关紧要的话,他道:“朕要出宫些时日,这段时间朕不在,一切都全交由国舅处理。”
有大臣八卦,见皇上这连个归期都没有,问:“不知陛下这是要去哪?您刚登基不久,还该以国事为重。”
重夜连看都没看,就知道又是礼部不知哪个老顽固,他道:“爱卿觉得,朕的子嗣算不算是重要的国事?”
大臣对皇帝口中这子嗣也是有所耳闻,传说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在沁城有一太子妃,乃是前守备云大人之女,如今已怀龙种。
只是从太子到继位登基,却始终只听其名未见其人,有人说这是真的,陛下在沁城确有家世,还有人说这是假的,陛下不近女色,这是陛下不愿充实后宫做出的幌子。
不过不管怎样,若能搞出来皇子,自然死皆大欢喜,如此他道:“后宫关系着皇室血脉,自然是国事。”
重夜道:“那好,朕要去接妻儿回京,你们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再说云嘉姀这边,生孩子实在太需要气力了,云嘉姀跟着肚子较劲了一天,从天明到天黑,实在是没有气力生了。
张妈妈叫人煮了鸡蛋过来,给太子妃壮力,还含了人参片给她吊气。
可她还是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的,根本吃不进东西,只能勉强喝一些水。
她想要歇一会,可腹部传来的一阵阵的疼痛让她根本没办法选择休息。
云南城在外面急得直转,听着女儿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声音,他屡屡有想要冲进去的冲动。
若是可以,他甚至都想抱着女儿不要生了,他不要做什么狗屁外公,他的女儿不要再受这些罪,他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一个健康的女儿!
可这些不过是他大脑一热冲上来的不理智想法,他知道,路走到这一刻,除了继续走下去,没有别的选择。
云嘉姀打生下来便是这样的体质,她不宜用药,儿时因为生病用药,几次险些丧命。
当初他得知女儿并不想要这个孩子,他也曾起过堕胎的心思。
可那碗堕胎药会直接要了女儿的性命,他不敢冒这样的风险,两相权衡之下,他最后替女儿做了选择,将这孩子生下来。
可无论是那种选择,遭罪的都是他的闺女,是他放在心肝上宠着爱着的宝贝。
而这一切都归结于看上他女儿的重夜!
想到在他便狠狠骂着脏话。
他的闺女在这为他生孩子,遭受了这么大的痛楚,可他呢?他又在哪里!
他正受着百姓爱戴,一人在奢华的皇宫,享受荣华富贵与权力。
啊呸!
就在云南城在院子里一边骂人,一边急得打转的时候,房里突然传出一声婴儿洪亮的哭声。
云南城身子一僵,朝着屋子的方向看去,满面的愁云下一瞬被堆笑的褶子覆盖。
那眼角深深的鱼尾纹也掩盖不住他的激动和喜悦,“生了,生了!”
男孩女孩不重要,他只想要进去看看他的姀儿可还好。
可他的脚刚迈上一层台阶,便听到里面传来稳婆的声音。
“坏了,血崩了,快叫宫先生,快!”
第四十三章 转命
又是这样骑着马日夜兼程的赶往番禹; 虽依旧没有半分懈怠,但心情截却是然不同的两种心情。
上次他是憋着一股子闷气,想要找那女子说个清楚; 但这次,他却是要做父亲了。
想着时隔一月的分离; 他恨不能拥有什么无边的法力; 能一瞬便飞到她身边。
两个日夜的奔波; 那个山间小镇终于缓缓出现在他眼前。
和以往晴空万里无云不同,今日的番禹城正下着蒙蒙的细雨,山腰被烟雾环绕; 连带着整个小城都有些看不真切。
他也顾不得这渐大的雨; 加快了速度; 直奔向那小孕妇所在的地方。
长街响起一串急促的马蹄声; 最终在一座院门前停止; 男子身姿伟岸纤长,他翻身下马,院门紧闭,莫染上前扣门。
许久,院门被缓缓打开; 开门的正是女子的贴身婢女青衿。
男子冒雨而归,打湿了身上的衣袍,湿了墨发,却不见他有丝毫不悦,只是急迫的问; “姀儿她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