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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郁清摸着他的头,打断了几小只开心的交流。
“嗯?”小丧尸抬头看向他。
他养着的这几只都非常乖,至少在幼崽时期都是很乖的,宿熔成年后可能没那么乖了,但依然什么都听他的。
小丧尸聪明又早熟,他脑袋里有千奇百怪的想法,在郁清面前乖得像个孩子,又聪明成熟得像个朋友,让郁清最放心,放心的同时给的关注就会最少。
他也是个孩子啊,有很多天马行空想法的孩子。
“刚才,丧尸皇因事故去世了。”郁清柔声对他说。
小丧尸呆呆的脸也藏不住他的怔愣和茫然。
小人从兜里冒出小脑袋,小声担心地噗叽了一声。
他慢慢的,有点伤心,怎么他刚有了爸爸,卡卡就没有了呢。
小煤球拉住耳朵,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夕阳落在西边,暖暖的余晖落在茫然的小丧尸身上,他要哭不哭地看向郁清。
郁清心疼地摸摸他的头,“卡卡别难过,你还有我们,我们一直陪着你。”
“噗叽~”
“唔!”
郁清说了另外两小只听不懂的话,“卡卡也别怕,你还没成年不一定要由你来做新皇,就算你做也会平安长大,健康地活着。”
小丧尸终于点了头,“我控制不住伤心,但不用担心我。”
郁清搂住了他。
说是明天来接,其实丧尸族的人今天就到了。
郁清请左文浩来家里。
左文浩紧张地说:“我们不是现在就要带太子回去,说明天就是明天,您放心!”
“别紧张。”郁清安抚他。
这么坐在郁清对面,这么近的距离,怎么能不紧张不激动?他激动得骨头都要散了!
“你们带卡卡回去要做什么?”郁清问他。
能做到丧尸外交一把手,左文浩当然能听出郁清不是连太子要参加葬礼都不知道,他想知道更多其他的。
“还要太子准备登基。”左文浩说。
“这么快?”
对此郁清很惊讶,宿熔登基前前后后要准备多久他很清楚。
“怎么感觉你们好像随时在准备着?”
“确实是。”左文浩对郁清一点也没隐瞒,他们都有经验了,不随时准备着还能怎么办呢。
郁清沉默了下,“卡卡还没成年,做新皇合适吗?”
左文浩沉默着没说什么。
虽然在丧尸帝国,因为每一任丧尸皇都活不久的原因,皇室的权力并不像其他国家那么大,但立太子的权力确实由皇帝决定,他们不好轻易干涉。
但,如果郁清想的话……
没得到回应,郁清接着说:“他还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成年,所以,连什么时候能留下下一代王子都不知道。”
左文浩听明白了郁清话里的深意。
小太子没有成年,他们丧尸族虽然不像虫族那样幼崽期的长短因人而异,但也不是很能肯定成年时间,尤其是去过试炼地,被郁清养过的小太子。
如果那个皇位真的谁坐谁短命,没成年的太子坐上去,谁能肯定他成年留下后代,和他短命去世哪个更先到来呢。
如果他还没成年,没有后代就去世了,接替皇位的是他的兄弟,大王子或小王子,极有可能是大王子。
如果这样,还要多牺牲一个王子,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让大王子当皇帝呢,还能多保住一个王子。
“我明白了。”左文浩认真地点头,“我会向科学院及其他相关人传达您的意思的。”
郁清知道他这样是自私了,可人都是自私的,如果有办法,他当然不想要小丧尸去坐那个位置。
快吃晚饭的时候宿熔回来了,不用郁清说,作为丧尸族死对头的虫族新皇,他肯定知道这件事。
郁清、宿熔和年年坐在院子的凉亭里,一起讨论这件事。
郁清很想知道,取得星际最高学历,学科学爱科学的年年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年年摊手:“纯诅咒这种东西我不信,但我觉得可能和初代丧尸王的异能有关?”
郁清这才知道,星际上的异能不止有简单的水系、土系、空间系等,还有奇怪的异能,比如之前小熊猫说过的狐族太子的魅惑,还有人有预知异能,年年怀疑初代丧尸王的异能和诅咒有关。
“就算他有诅咒异能,他用来诅咒自己的子孙后代?”
“您可能不知道。”年年说:“这位初代丧尸王不能用常理推测。”
年年讲起了这位丧尸王传奇的一生,这其中有很多是宿熔和星盟都不知道的。
“末日浩劫时,本来人类对上丧尸是没有任何优势的,当时如果不是这个初代丧尸王恢复了神智,最终真的可能会是一场生物大灭绝。”
“这位丧尸自己恢复神智后,恢复了很多高级丧尸的神智,进而控制低级丧尸不让他们再吃人,而那些恢复不了,控制不住的。”年年挑眉说:“全被初代丧尸玩捏碎了脑袋。”
“他应该至少捏爆了上万个丧尸脑袋。”
不管是郁清还是宿熔,听了都不太淡定了。
即便是宿熔也有种比不了的感受,除非再来一场星际大战。
“他是怎么恢复其他丧尸的神智的?”郁清好奇。
“用他自己的血。”年年很肯定地说。
郁清和宿熔同时看过去。
众所周知,丧尸族身体里没多少血液,这源于他们的祖先,是原始丧尸时体内根本没有血液。
“是他的血液,他的身体内催生了珍贵血液。”
“知道这一点的人很少,有人类高层知道后,当时为了得到他的血还想围杀他,可是初代丧尸王太厉害了,他们一次都没成功。”
“初代丧尸王是一个对丧尸狠,对人类却很包容的奇怪丧尸,被围杀了那么多次,他都放过了那些人类。”
“果然是神奇莫测的丧尸。”郁清说。
而宿熔抓住了问题的根源,“他自己是怎么恢复神智的?”
“这我也不确定,有传言说是因为他吃了一只猫。”年年笑着说:“传言跟真的一样,细到连毛的发色都有,说是白色的卷毛,一蓝一绿的眼睛。”
听到这里,郁清心里一震。
白色卷毛,一蓝一绿的眼睛,和他养过的那只猫一样。
会那么巧吗?不说他,他那个活了千年见多识广的掌门师侄,也没见过第二只有一只蓝眼睛,一只绿眼睛的白猫。
郁清越想越奇怪,他养过一只土狗团团,团团在这个世界留下了子孙后代,他养过一只白玉蜗牛,这里有蜗牛帝国,有一只白玉小蜗牛,他养过一只蓝绿眼睛的猫,现在也出现了。
吃过晚饭,郁清还是觉得奇怪。
他私下问年年,“团团,就是年年的爷爷,有没有说过他以前的事。”
“说过您对他很好,经常给他包槐花饺子。”
郁清:“……有没有说过他是怎么到母星的?”
年年想了想,“爷爷没有说过怎么到母星的,但是有一次他喝醉酒,说他原本不属于这世界,他是被一条龙卷到这个世界的。”
被一条龙卷到这世界,怎么听都像是胡扯。
年年没当真,郁清却当真了。
他在卧室坐了好一会儿,来思考这个问题。
他想,他们,包括他自己可能都是被一条龙卷到这个世界的。
他出生时,冰雪封城,生母被他冻死,天生自带变异冰灵根,修为一日千里。
师尊说他不是天道宠儿,就是世间妖孽。
在渡劫前他一直一位是前者,直到看到他绝无生还可能的雷劫,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天道宠儿。
天道根本容不下他。
他必死无疑。
所以,在死劫来临前爸所有灵血都给了他养的灵宠。
因为他知道他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可是,他活下来。
团团被一条龙卷到了这个世界。
郁清心里百转千回,复杂难言。
如果被初代丧尸皇吃了的真的是他养的灵猫,那……
夜里十点,郁清来到小丧尸的房间,小丧尸如他所料还没睡。
郁清看到他眼睛有点红。
他不知道该跟小丧尸说什么,在他对面坐下后,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房间里安安静静,只有夜风吹动窗纱的声音。
郁清看着小丧尸的脚,最先打破沉默,他压下心里千般想法,像往常一样对待小丧尸。
郁清问他:“卡卡的腿可以随意摘取了吗?”
小丧尸抿抿唇,“试试?”
“好。”郁清笑着说。
“这次一定不会接错腿了。”
小丧尸也想到当年自己蠢蠢的行为,红红的眼睛里冒出点点笑。
郁清拍拍身边的沙发,小丧尸立即坐过来,把自己的双腿交给郁清。
“你想玩拆解游戏吗?”小丧尸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对郁清说:“你可以玩我。”
郁清忍不住笑了。
两人之间那种沉沉的压抑感减轻了不少。
“那我开始拆了。”郁清握住他的小腿,真要开始时还是觉得这个游戏有点残忍,哪怕小丧尸不会觉得多疼。
小丧尸点点头,“放心拆,我现在命还没那么脆弱。”
其实,早就可以了拆了,他自己没有换,是因为一直在等着郁清。
每次走路,感觉到自己的右脚在左腿上,左脚在右腿上,他都会想念郁清一次,都会愧疚一次。
他一直把大家分离这五年归咎在自己身上,如果他没有给郁清那个光脑,说不定结果会不一样。
活在愧疚中的他,从来不敢联系橪橪,每天寻找郁清的踪迹。
他知道宿熔每天活的多痛苦,知道宿熔追过多少个从母星出来的星舰,他也知道橪橪过得多难受,几乎没有笑过,越知道越愧疚越痛苦。
“对不起。”小丧尸非常小声地说。
“咔嚓”一声,郁清把他的下半截小腿死顺利摘下了。
咔嚓声压住了他的道歉。
郁清没看到血迹,不由送了口气,问他:“疼吗?”
小丧尸摇摇头。
“看来是没问题了。”郁清果断把另一只腿上的下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