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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虹起初还站在一侧看着林苏瓷,而他只坐在那儿不动,安静而乖巧,纯良无害。
好菜就在眼前,别人的地盘,只怕耽误不得。崔虹带着笑随手脱了自己外纱,扭着腰娇滴滴笑着,弯腰勾起林苏瓷的下巴:“好弟弟,姐姐这就来救……啊!”
眨眼间,势在必得的崔虹身上套着一圈灵光流动的灵气圈,狼狈滚在地上,挣脱不开。
林苏瓷手中准备的符箓还捏着,他愣了愣,低头看着自己手腕泛着光的灵圈。
这是柏深给他套的防丢环?
这……是主动在保护他?
林苏瓷嘴角刚挂起一抹笑,忽地眉头一皱。
身体……不太对。
林苏瓷咬紧了唇,手足无措。
与此同时,‘嘭’的一声,刚刚被反锁的门应声而开。
林苏瓷缩在椅子上,勉强抬眸。一滴汗珠,顺着他额头滴落在脸颊。
隔着模模糊糊的视线,林苏瓷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朝他走来。
“柏深……”他犹如看见了救星,眸子猛然亮起星光。
进来的,可不是面无表情浑身弥漫着煞气的宴柏深。他的目光落在林苏瓷身上,看见狼狈的少年,闭了闭眸,再次睁开眼,漆黑犹如深渊的暗沉。
钟离骸鸣慌张跑进来。
“把崔虹……扔出去……”林苏瓷咬着手腕,定了定神,朝钟离骸鸣说道。
钟离骸鸣这会儿慌了,林苏瓷说什么是什么,他直接把地上狼狈挣扎的崔虹拖出了门。
“快!快锁门!”
林苏瓷勉强站起来,不停催促着宴柏深。
宴柏深明显处于一个暴戾前沉寂的状态,他直接抬手,在门的一圈打上了灵波滚动的结界。
宴柏深转身,目光幽幽:“现在,来说一下,怎么回事……”
林苏瓷二话不说,跌跌撞撞直接扑进宴柏深怀里,一手紧紧搂着他,一手捉着宴柏深的手。
“柏深柏深!快帮帮我!”
宴柏深怒火尚未发泄,猝不及防接住怀里的林苏瓷,微微错愕,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见林苏瓷抬起头,碧玉的眼睛里盛满水意,写满委屈与无助,超小声:
“这里……起来了。”
第20章
林苏瓷对这个按理来说是自然身体的现象并不太熟; 所以对这些的知识都是他靠着书本影视里学来的。
他曾在病床一躺多年; 身体孱弱的几乎没有自然反应,这辈子突如其来的反应; 到叫他慌了手脚。
而眼下他唯一依赖的人正巧在他眼前。林苏瓷可就委屈上了,甚至是把问题直接抛给了宴柏深。
宴柏深用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林苏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本满是山雨欲来的暴戾; 这会儿变作了无措; 若是细看; 还有两份猝不及防的懵然。
林苏瓷靠在宴柏深怀里,眼睛被烧的水汪汪的,一层涟漪遮盖了他被清澈的眸,酡红着脸颊,微醺的撩人。
宴柏深深深吸了口气。
“……还有哪里不适?”
林苏瓷钝化的脑袋想了半天; 抿着唇仔细感受身体; 半响; 他皱着眉瘪嘴:“身体烫得发慌。”
那杯酒里不知道崔虹到底下了什么玩意儿,小小一杯,把他『逼』成这样。
林苏瓷垂着眸,浑身不适提醒着他; 等出去了; 可得把这一顿苦头还回去。
宴柏深扶着林苏瓷,少年已经浑身软的没有骨头似的; 紧紧贴着他; 身体的炙热的躁动; 烧的他眼睛都有些泛红。
林苏瓷跌跌撞撞在宴柏深的搀扶下,滚到那客房里安顿的一张矮榻上,他整个人缩成一团,试图用自己身体的力气去减弱那儿的兴奋,却完全不得章法,颤着腿在床上磨蹭。
宴柏深刚一抬眸,就看见了在床榻上翻滚着的林苏瓷模样,他微微一滞。
“好难受啊……”林苏瓷额头不断渗出汗珠,不多时,他脸颊已然是『潮』红一片的汗涔涔,睫『毛』上挂着汗珠,他抬眸看向宴柏深时,却像是泪水般的委屈。
从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的林苏瓷,早就在身体一波波的兴奋中『迷』了神,笨拙的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自己,只一个劲儿朝宴柏深诉说自己的不舒服。
宴柏深闭了闭眸,而后抬手按住试图翻滚的林苏瓷,低声道:“忍一忍。”
他与林苏瓷肩臂紧挨的手掌中,一股寒若冰霜的灵气骤然而出,顺着林苏瓷的肌肤钻向他身体,犹如一道不听话的弓矢横冲直撞,在林苏瓷的肌理下血脉中驱赶着灼烧。
林苏瓷瞌着眼发出一声忍耐地低『吟』。
身体在极热与极寒的对碰中不断颤抖,他滚烫的身体被强制降温,甚至掠夺着他原本的体温,短短时间内,林苏瓷浑身近乎冰霜的零点温度。
林苏瓷勉强用力抓住宴柏深的手腕,哆哆嗦嗦:“……你要,杀了我么……”
兴奋是兴奋不起来了,甚至是焉了下去,可是身体的后遗症太严重了,完全没有得到纾解被强制压回的霸道,让他身体这会儿都有些失去控制的战栗。
宴柏深一怔,他抿着唇,低声道:“不舒服?”
岂止是不舒服,林苏瓷差点被刺激的翻了白眼。
他都有些拿不准,宴柏深是不是故意玩他了。
“你试试……”林苏瓷浑身还打着哆嗦,偏偏口里逞强,“我将你这儿弄起,再捏一块冰玩玩如何?”
宴柏深:“……”
这小家伙什么时候嘴上都不饶人。
他收回了寒气,重新捏了一个诀。
林苏瓷这才在寒冷与炙热的两重天中年得以解救。
先前钟离骸鸣也给他下了一道清心,却犹如隔靴搔痒,没有半分作用。宴柏深的清心,将林苏瓷彻底笼罩,驱散了他身上全部的外界刺激。
林苏瓷打了一个寒颤,瞌着眼慢慢安静下来。
他身体先前的一切都消失,此刻安分守己,兢兢业业展现着一个几个月大幼崽该有的稚嫩。
林苏瓷缓缓睁开眼。他长长舒了一口气,疲倦地抬眸看向宴柏深。
“如何?”
林苏瓷委屈地撇嘴:“你果然是想弄死我。”
宴柏深不解其意。
身体的不适之后,是一股沉重的倦意,林苏瓷强撑着精神抓着宴柏深的手臂,慢吞吞坐起来。
“你明明能直接下清心,还用寒气来欺负我!”林苏瓷控诉道。
宴柏深扶着怀里还有些无力的少年,在他的质问下,宴柏深抿了抿唇,张张口,却没有办法解释。
他习惯用寒气镇压身体的一切,没有来得及多思,见林苏瓷的状况,第一反应就是寒气镇压。
然后林苏瓷太过柔弱,根本无法接受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反而在他手上被折磨了一番。
宴柏深没法给自己辩解,索『性』默认了。
“柏深啊,还是我小看了你,你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连我这种在苦难中煎熬的小崽子都能狠下心来!”林苏瓷占了理,可就不得了了。他坐了会儿身体渐渐缓了过来,就正义凛然超大声控诉着宴柏深的恶劣行径。
宴柏深轻咳了声,不着痕迹转移了话题:“谁给你下的『药』,知道人么?”
林苏瓷轻而易举被这个话题带弯了,立即瞪大了眼睛,龇着牙:“就那个想要买我当炉鼎的!”
宴柏深脸『色』一沉。
他之前来得匆忙,也未看清屋里头的人,倒是不知,那女子居然这么大的胆子,在别人的地盘都敢如此狂悖行事。
林苏瓷眼珠一转,又加了一句:“她好像不是什么正经人,刚刚她们门派的弟子说,她走哪都带着几个长得好看的男孩儿呢。”
宴柏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幽光。
林苏瓷扶着他起身,走了两步,身体的力气渐渐回来,倒是没有刚刚全然无力的无助了。
在别人的地盘闹出这事,若是闹大了,定然能把崔虹这个女魔头制住,蜀南舸丢这么大一个脸,就算她回去,只怕也没有什么好果子。这样一来,也算是侧面把白晴空前期折辱他的对象给干掉了。
林苏瓷这么想,就悄悄对宴柏深说道:“柏深柏深,欺负我的人,要不要把她……”交给崇云派?
谁知他还未说完,宴柏深轻轻『摸』了『摸』他后脑勺,淡淡道:“我自有安排。”
这么一说,林苏瓷就放心了。
先前崇云派的掌门都有请宴柏深去独谈,只怕也是相识的,由宴柏深去说,肯定能让把崔虹好好教训一顿。
林苏瓷『露』出了个笑脸,心里头勾勒着崔虹的惨状后果。
林苏瓷歇了歇,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之前的躁动『荡』然无存,弄得他难过不已的那股子劲儿一过,他林苏瓷又是一条好猫。
这边发生的动静不大,起码还没有引来喧嚣。
林苏瓷歇好了,与宴柏深并肩出门,那门外头,被灵环还禁锢着的崔虹狼狈趴在地上,不肯『露』出脸来。而钟离骸鸣手捏符箓,尽职尽责守在她跟前。
“大师兄,小师弟没事吧?”钟离骸鸣一看见他们出来,立即问道。
宴柏深颔首:“无碍。”
钟离骸鸣松了口气,板着脸:“都怪你嘴馋,陌生人拿来的东西也敢吃。”
林苏瓷不肯背锅,果断把锅甩给别人:“怪我太天真太善良,误会了人『性』的凶险。”
钟离骸鸣:“……”
遇上这种事还不肯服软,钟离骸鸣对自己这个小师弟是真的服气了。
林苏瓷居高临下,扫了眼地上瑟瑟发抖的崔虹,摩挲着下巴:“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要怎么欺负我?”
趴在地上头朝下的崔虹身上还禁锢着灵环,低声下气道:“是我错了,好弟弟,且放我这次。让你哥哥松开我,我快要掉修为了。”
林苏瓷一挑眉,侧眸去看宴柏深。
这一圈灵环,莫不是还能吸食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