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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女子的长相。这司机和见到她的凡人们一样盯着他们俩看了很久,末了才夸赞了一句。
“哎,都是妈妈长得漂亮的功劳,我算什么一表人才。”
说着笑了,青年倒是很健谈。
而随口说了两句,青年不和司机多说,往后排去。当坐下时,他扶着妻子,又习惯性刮了刮她的鼻子唠叨道。
“能不能小心点,都快当妈妈了,别成天蹦蹦跳跳。”
“我才没有,是你成天管东管西,像老妈子,我都不敢下地走路,或者以后找山练习飞——”
女子嗔怪着回答。可青年一听她说什么练习飞,忙嘘了下又示意她小声。
等摁住二人的手,又看看他们周围,作为一个年轻丈夫,眼镜青年这才叮嘱道,
“这里是外头,咱们还是别说这些了。又忘了我们这次差点被人发现你的真实样子,所以才搬家了?”
“好在,有你的这对阴阳二气瓶一直帮我们,不然你现在有了身孕,这次搬家肯定比往常还要麻烦。”
这话语中提到的阴阳二气瓶。
似乎就是摆在二人座位下的那对包得严实的宝瓶。
因为二人的对话,这一对宝瓶极有灵性地闪了闪光。这灵光和夫妻之间的心神默契对应,倒是很聪明的样子。
对此,女子倒也不柔弱,反而很有气魄也将这对顽皮的宝瓶按下去,才脾气很倔地回他道。
“记得,但我早说了。我不怕。”
“只要你永远不和其他人一样害怕我的样子和身份,别的人到底把我当做什么,我根本不在乎。”
妻子的脾气,从还是个少女开始根本就没变过。
对此,那性格相对理性很多的青年看她这样忍不住头疼,却也无奈坐在窗边,很耐心笑着对妻子道,
“是,是,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你可是西行公主。”
“可西行,我们真的还是要小心。”
“这里和你的家乡到底不一样,有时候不是咱们对人好,人家也一定会对咱们好的。”
“人间的人,和你总说的那个哥哥,还有那群鸟儿不一样,人都是很复杂的,善恶从来也都是在人的一念之间。”
“就算有阴阳二气瓶在,能保护我们一家,咱们永远不要去高估别人,更不要高估自己,一切都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好吗?”
青年这话,很复杂。女子有点懂了,又好像没懂。
但听到哥哥的刹那,她还是忍不住一顿,又看看他们这次为了改头换面而带走的行李和宝瓶道,
“如果我哥真的在,其实我们就没必要那么担心了。”
“你又在想他了?”
青年问她。却见妻子这时回答道。
“我怎么会不想呢,这么多年,我在人间用阴阳二气瓶抓了那么多妖魔,还找了他那么久,却到现在却也没有他一点消息。”
“他要是当年也从灵山那些魔头的手中逃出来了,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找我呢。”
“我真的很怕他真的不在了,可我到现在也不相信他真的就这么死了。”
“他和孩子还有你,对我来说都是亲人。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等着他,直到将当年那帮妖魔害灵山的仇报了,再再等他回来。”
这话,女子说的很坚定。
看得出来,她对口中提到的那个哥哥是真心带着记挂。
对此,她的丈夫也很理解她,所以安慰道。
“放心,佛祖都在天上保佑着你们呢,只要你还能找到其他知晓对方下落的妖魔,总会有你哥的消息,咱们再继续找找,别着急。”
二人这对话,彼此都懂。
女子听出丈夫是为她好,点点头。
这之后,这辆这天只坐上了这一对小夫妻的客车开了,又在一段路程到达前方站台,后让他们下了。
可等他们一路下了车走了。这辆一路送他们到这儿陈旧‘客车’却在这时,闪了左右两下车灯。
接着,在人的眼皮子底下,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就发生了。
因为在这光天化日,这一辆前排目的地写着‘龙县’,此时却变成‘阴司’字样的车竟变软,又开始发光。
这光先是微弱,之后渐渐亮起来。
随之,这‘客车’一点点化形,又在一阵紫光后,变为了一只金色大孔雀。
这大孔雀华丽高贵。显然,是什么人的法身所化。
而随着这只能不仅能变车,还能鸟的大孔雀飞翔着在半空转一圈。并落在尽头从光芒中一步步走来的一个人的肩上。
这时,伴着那人紫光后乍现的身姿出现。那变成一个凡人送了这对小夫妻一路的人的身形才露了出来。
这个变成司机的人是谁。
似乎,只有此刻正处在这双肉身中,透过对方的记忆,和对方一起亲眼目睹方才那一切的方定海才清楚了。
此时此刻,方定海透过这双眼睛,正以共情的方式目睹着一个人的记忆。
这却不是未来的龙江市,而是196X年的龙江市前身。
在未经历上一世功德轮回后大洪水的前提下。这里现在还只是一个寻常到不起眼的人间所在。
但当方定海从现世来到顾东来的过去,僧人一睁开眼所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不出所料,刚刚那对小夫妻就是尚未经历接下来那一场龙湖之水的王子胜和迦楼罗夫妇。
算一算时间,这时的自己,还在龙泉山寺庙中,这辈子也从未下山出世。
而顾东来这一边,也有着关于他自己的俗世因果。这些因果,使这位算得上真正年轻的明王一直停留在人间。
可仔细说来,这还是方定海第一次知道。
原来,那么早顾东来就找到了自己的妹妹。甚至明知道对方在找他,但却没有去打扰过对方的生活。
这很反常,也很不顾东来。方定海心想。
因为在他眼中,顾东来这种人根本不可能会有什么不敢做的事。
他傲慢,也很强大。在方定海一直以来对那人的感觉中,对方都是那种狂妄自大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存在。
正因为他是顾东来,他才不必去逃避某些事。
这也是顾东来这个人最大的个人魅力所在。可说来很怪,眼前这个年轻的顾明王,和未来的那个不太一样。
仅从这一具身体给他的感觉来看,对方身上既没有后来那种浪荡浮夸的言行,也没有那种招摇过市的花花公子有钱人做派。
不仅如此,现在的这个他,好像还有点说不出哪里的不对。
而紧接着,当年轻时的顾东来抬起自己的手,取下金色面具。
方定海可算知道,对方哪里不对了。
因为透过这个第一人视角,他依稀能看到这个顾东来的一条花臂。还有浑身上下,甚至于面具下的脖子和下巴上都是各种烙铁焚烧留下的疤痕。
方定海看不到顾东来这时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他感觉到对方正在摸自己的脸。
那张面具下的男子。本来是有应该有着一张和自己的妹妹那张脸相似的俊美面容的。
然而,方定海在他的肉身里,却只能透过对方手指上那种狰狞的触感,去想象对方的身上,脸上究竟有多少疤。
“……”
这些令人找不到形容词的疤痕。
使这个人的心从始至终笼罩在一种阴暗,自卑和敏感中无法逃脱。
方定海能感觉到这个从来骄傲的人心里有种情绪在蔓延。或者说,一种难以形容的,连唯一的亲人都无法相见的痛正在折磨着他。
而这时,僧人只眼看着对方狠狠地抽了自己的面颊一巴掌。
这一下,长发男人低头打的自己嘴角都是鲜血。
紧接着,他一拳砸在那变幻出的站牌上,使上头的铁板弯曲下来,也把他自己的手也给砸青了。
他的性格还是那么桀骜不驯。但面孔上却嘴唇惨白,映衬着满身伤痕,痛的闭眼。
那卷曲的发丝垂在他的眼睛上,令他的眸子深处看不真切,当他掩住自己呛了口血的嘴,脸上,胳膊上的都是伤疤,一抹血痕将他整个人都衬托的格外颓唐。
顾东来在难过。
而且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脆弱,无助和难过。
方定海突然意识到。
可他用手蜷着,挡在嘴唇边,侧着头,不想让人看到他的眼中的更多情绪。
当下,身处于对方躯壳内,面容冰冷,心却第一次空了的年轻僧人的脑海中,也有类似灵山被毁,一对神鸟兄妹从天空中坠落到人间失散的记忆快速划过。
这些记忆,都是顾东来的。
方定海从少年时,就知晓各种佛经典故,很清楚这是顾东来曾经身为魔族王子时的记忆。
方定海有从那些快速闪过的模糊中,看到少年顾东来在传说中一个人开始修炼,并一人经历数劫拜入佛门,经历了无数次生死磨难。
而关于灵山那场劫数后他所经历的诸多事情,却大多被他自己一笔带过了。
唯一留下的,就是他被天雷劈中,带着断臂和凤凰明王的嘱托也来到现世,并向当时唯一还在人间的地藏王求学佛法的记忆了。
在这段记忆中的顾东来,从始至终,都没有对方定海露出正面。
但方定海却看到了对方如今这满身伤疤的由来。
因为八部众和魔族的入侵。
那一年的阴司,远远要比将来的那个阴司还要凶险危险太多,当这一年的孔雀,作为一个和外甥差不多的少年想一个人去到那地方。
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从十方地狱中涌上的血水岩浆和满地要吃他的恶鬼修罗。
【“东来。”】
【“看清楚这些地上的恶鬼,若你一心要来学习佛法,就只能穿过这鬼门关才能来见我。可阴司不是你现在该来的地方。魔此刻正在人间四处作恶,我亦没有完全地把握能教你无上佛法,帮你报灵山被屠之仇。”】
【“当你的肉身第一次穿过恶鬼们之中,就只能受这些非人折磨,这一切值得吗?”】
这来自于地藏王从地狱中告诫。
使这位第一次来到阴司的魔族王子抓着自己狼狈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