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生性狡诈阴险的顾东来说着撑着膝盖,一副根本想都不用想的样子就盯着自己手上那一把大戒刀,又把它横过来架在自己腿上,才抬了抬下巴,用双眼似笑非笑地望着上方回答。
“你可是说好了要亲手度我出地狱的人啊,我佛。你怎么舍得让你楚楚可怜的弟子再被那些‘坏人’陷害,百口莫辩呢,肯定早就什么都替我想好了,弟子可是您的人,哪里还用得着怕那些人呢,是吧?”
说着,这个明明没穿女人衣服,却都开始妖孽气冲天的人还一脸没骨头似的‘楚楚可怜’状蜷在床边,拿手高高地把玩了一下洒了身后一床的长发。
而这种因为两个人的生存信念和处事方式太过相似,反而做什么事都不需要太过废话的模式。
倒是超越了他们一直以来只是想要对方败,开始步入一个二人的生死真正交缠在一起的感觉。
从身体到灵魂独立且平等。
永远不是必须向这个人服从,认输,妥协和容忍。而是必须一起并肩携手,打败一切的对手和仇敌的存在,这才是二人身上永远不会改变的东西。
“他在两个现在能保护他的性命,而且一定不会被欲界的人找到的人手上,暂且不用担心。那两个人也会在这个过程中把司徒月净的命保护到最后一刻的。”
想到这里,明显再次不声不响背地里干了什么的某人像是感觉到顾东来真正意义上快要摆脱一直以来身上一切阴霾恢复本性,也像是察觉到了他此刻的心里某种意图地又一次问他道。
“你现在要做什么。”
“……做什么,哈哈……哈哈哈!你说我一个魔还能做什么,你不如说说看我现在心里最想做什么?嗯?”
听到这话自言自语了句,那个擦刀擦了一整夜,整把刀刃现在都有些反光的长发魔头只一脸放肆邪气地大笑起来朝脚边一把丢开手里那块布,又用刀柄撑着膝盖缓慢地用手指抚摸过了这戒除杀生之欲的刀抵着身后道。
“一直像只能低头苟延残喘的弱者一样被人追在后面只能逃跑,你觉得很爽是么,可我觉得很不爽,既然之前都已经被包围过那么多次了,不如趁现在,还有两个欲毒没法做,不用那一群人再找上门杀我,我直接主动找过去杀他个干净不是更爽更痛快。”
“什么佛教,什么欲界,什么阴司和树王菩萨,就算这些人最后统统都成为了我的敌人,要一起杀了我又怎么样。”
“人这一辈子一定要为了不被人讨厌就选择自己到底是做佛和魔么,那不是和一个人只能选择做男或者女一样无聊透顶。”
“……”
“一个人根本没必要一辈子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被其他人讨厌,就一定要选择做佛和魔,善和恶,男和女,他应该先做自己,而不是和别人一样的人。”
“像你之前说的,什么都不怕的人应该是能正视自己身体和内心每一面,所以,他们这些到死都只能死板无趣做一种人的人一个都别想妄图控制我和关着我,我从来不属于这些人中任何一边,我想去哪儿就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个世上只有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主宰命运,你见过哪个听话到一直服从别人命令去执行的人能活到最后了。”
“我要是做个日光那样一直忠于心中佛法的人,我可能早就死了几百次,而我要是真的那时候就此选择自甘堕落到彻底无可救药,我也不会等到现在这个机会,能再重新走出地狱,在任何时候,我都永远属于我自己,没有人能使我的心真正服从,这才是我。”
“……”
这话,说的可真的是太顾东来了。可偏偏这话也真的是只有他这样的人才配说出口。
他就是要和世上的所有人为敌,从此蔑视众生做一个非佛非魔非人的人又怎么样。佛杀不了他,魔管不住他,地狱都已经困不住他了,这世上的任何一个其他人又能拿他怎么样。
“让自己没有敌人的唯一办法,就是……在你的敌人想杀掉你之前,先去一次性杀光他们。”
说着,眼前这个长发疯子,且是三千佛法世界第一危险分子已经很明显又要跑出去,发疯找茬抓人‘干坏事’了。
那因为是大白天还没来得及上妆,却已经克制不住拿深黑色手指摩挲了下的嘴唇也邪气兴奋地向上扯了扯,等他一把抓着手中那一把黑色大戒刀像旁边一横,一道锋利夺目的刀光倒映在他的眉间时。
他体内那仿佛能一刀劈开眼前一切生灵的架势,也已经又狂又恶几乎快要根本收不住了。
而在他手中这一把黑色戒刀刀刃的倒映下,他那张久未见光被欲毒折磨了许久时而会双手抓挠减轻痛苦的面容,常年带着夜叉面具有些惨白不健康的肤色。
以及,这张面孔上……到底有什么曾几何时不想被人看见的‘秘密’也一并显露了出来。
因为,就在他两条细长邪气的眉骨上,赫然有两朵曼陀罗般攀附生长在眉心中央的鲜红疤痕。
这两个被什么人亲手用利器生生刺进他的血肉里,连皮带肉一起从他身体上挖掉,以至于如魔花一般永远留在他眉心中央的两簇血红。
或者说,这两个过了那么多年依旧鲜红会痛的血窟窿。
曾经就是他一生的佛菩萨身法识所在。
“现在,就剩下两个欲毒了。”
“要是发作了,就索性一边发作,一边杀光他们好了,反正我被折磨死之前,我也要把那些人统统拖下地狱一起尝尝那种感觉,这种‘好玩’的事可不能光让我一个人受,我看大家不如一起死吧。”
“反正与其像之前那样,冲下去用手里的刀把人都砍死不是更爽,让他们也尝尝被人暗算的滋味,杀人可不讲什么规矩道义,光是想一想这么爽的事,我现在简直都要迫不及待了。”
而这么脑子里陷入不可名状焦灼渴望鲜血地想着,陷入双手即将又浸满活人鲜血快感的长发魔头才闭眼保持着这个坐姿向后懒洋洋地舒服倒下去。
又将他手上的刀刃一下向后方横过来倒映在身后某个人脸上,这才以自己的黑色指甲压上嘴唇一路暧昧而诱惑地滑落到脖颈喉结处,才拿着佛花对他勾了勾手指道,
“所以,我佛。”
“你要不要……今晚也和弟子一起去找一次‘死’,然后亲眼看看到底是这朵花开的美,还是我刀下的一条条死无葬生之地的亡魂更美?”
这一句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杀机重重的话。
就这么伴随着夜色的再次降临而渐渐模糊了神佛世界和现实世界的交集。
数日以来,被正邪,佛魔两边不断拉锯已经快接近最后真相的表层世界已经不再能容忍背叛者和破坏这一场死局的人继续活着,所以可想而知,源源不断的来自于黑暗另一端的污浊力量却也在侵入着这个人间——
“三忿天,你可算是回到阴司来了,树王菩萨是否魔头和那个燃灯太子的下落在哪里告诉你了……”
“放心,今夜阴司众佛已经都来了,只待我们主动出击,就可以杀那魔头和那个废物一般的燃灯太子一个措手不及,等我抓到那个废物太子,这次我就把他的手给剁下来,让大雷音寺的那些罗汉菩萨们看看我们阴司地狱出来的佛弟子的厉害。”
“哈哈,那是当然,我等可是真正的正佛罗汉,反正那吞佛孔雀和燃灯太子已经是密宗那帮被我们一次次利用,跑去自愿当杀人工具的蠢材给反反复复围攻过好几次了,想也知道他们撑不了多久,我们如果趁现在动手,一定能将那重伤的二人彻底打的入轮回道……”
“今夜东,南,西,北,都已经是我们的人,就算他们两个再强,今夜人间所在,他们所到之处,也即是修罗地狱,这两个人这一次已经不可能在逃得出我们的掌心了。”
“不错,我阴司这一次一定会出手成功把他们抓到真正的地狱来的‘认罪’。”
“想当年地藏王发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谁又能想到今日地狱已经是人才济济,而地藏王和他的一切已经是过去了呢,地狱不再是从前的地狱,眼前的地狱才是它真正该有的模样!”
这话,站在身后乌云雷电交织的阴司大门前,手拿金锤的黑发独眼阴司护法说的狠厉嚣张,甚至伴着极讽刺嘲弄的大笑。
一条汹涌的黑色河水,和周围山石上所有一个个集结到一起的罗汉们都发出梵音轰鸣,身后那一众由黑色佛光化身的阴司菩萨也相应地和他一起脱离那些阴森的石头雕像,作势要追寻先前一直有所迹象的二人下落,直接展开又一场血腥追杀。
可就在今夜,地狱那一条隔着现世和地狱黑压压的河水边。
还没等这一波汇聚在这里的追杀者有所行动向着人间两个猎物的方向去找,这边才走出古佛山雕像的三忿天和众魔佛却已经看到了一条远远飘来的小船,一种像是哼着歌一般一般梵音佛号,以及一种熟悉而鬼魅的花香味道——
“七宝池中九品现,八功德水万行圆。”
“信愿修者持名念,同登无上妙觉船。”
那人口中传来的梵音,和这人身上已经杀到这里来的血的味道带来了一种令人整个身子手脚都自觉变凉发抖杀戮的气息。
在那船上的长发身影笼罩在乌云雷电中,只依稀看得见他一双黑色指甲的手正搁在那船沿,一片属于女人衣服的衣裙的颜色又艳丽又魅惑,而那人手掌和周围船身都盛开着一朵朵优钵罗花的小船上赫然搁着一把黑色的大戒刀。
当这条小船,这把戒刀和这个人顺着阴司镇压万鬼神魂的河水向着他们这一群阴司菩萨的老巢主动飘来时。
今晚还没有来得及走出阴司已经是被真正的恶鬼索命找上门的三忿天和阴司罗汉菩萨脑子一空白还没反应过来,却已见有一个本该等着被人追杀,却自己跑到别人‘家门口’来发疯的疯子扛起他的刀连个招呼都不打,上来就先劈了一刀。
“啊啊啊啊!!!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