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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巧克力呢?一清!咱们俩带回来的巧克力呢!”
“我,我也不知道啊!刚刚就在那啊……一远,咱们庙里,是不是闹鬼了呜呜……啊啊我不活了我要去告诉师傅,我们的巧克力被鬼偷吃了……”
两个小光头被他们这个没人性的冰坨子法僧师伯给罚了还不知道了,哭唧唧地就喊着师傅师傅,就跑了。
而眼见这两个小师侄走了,方法僧才没收了监寺所得这么转身走了。
刚好,这个时间点,外面对外开放景区已经接近关闭。山顶弟子们去顶上小亭子敲钟的时候也已经过了。
所以远远感觉从下方山脚外部的人声都开始弱下来。他的脚步这时进入这里,又在这平常无人会来的寺庙后方停下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坛养在他禅房面前的紫色莲花。
一身白色,双手负手站着的年轻僧人这么一眼看去,是一张于世俗之事极其寡念冷清的脸。
此刻,他的双眸落在那花上,身体却没有任何想去靠近这花的样子。
因为庙里的人都知道,法僧师兄是不靠近花的,也不闻不碰。所以,对待这一朵就这么开在他禅房外头,只要出门就能看见的花,他的态度依旧如此。
不过这一次出关,连他师兄方海问都说,他比以前的时候更接近于一个肉身准佛的状态。
可修佛之人的一生大多就是这样。
越是要往上走,就越要专注于眼前事物不可有动念之举,即便你并没有去刻意这样追求一个人独善其身,无情无心的境界。
但是当你的肉身褪去了七情六欲,进入禅宗所追求的佛门强者的境界越高,你本身就会成为一个越无法和世上的其他人靠近的人。
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一个人在经历真正成佛前会感悟什么样的关于天地人常的道理。
明明只是三年,他好像无形中脑子里已经离所有人更遥远了一些。
除了跟随他几十年修佛,也不是活人的帝释,他的身边总没有一个活人敢靠近。
尤其,他这一次出关的职责本身也是和接下来的法会,还有山中隐藏的危机有关,这也使方定海偶尔在这次出关时,会思索一些关于他自己的事。
比如,这一朵和他禅房窗户正对着的紫色莲花。
三年前,他入关时还不在这儿。
因为他的禅房周围从来和他的人一样,除了最朴素的卧寝用具,就只有他日常要受的法阵和这一块空空如也的贫瘠花坛。
但很少有人知道,这已经原本取代了那块干枯花地的一朵紫莲,却是那时候从龙江市回来时,他唯一带回来的一样人间的东西。
关于,三年前去往龙江市的一场现实修行的最终结果。
方定海其实至今还对大致细节记得很清楚。
当他回到寺庙后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剃发,受戒,那时候他跪在佛祖面前,眼看那一头像个普通人的黑发由师兄帮助完全削去,他的心中其实并没有任何挂念。
耳边想起梵音中,那映照着他发顶,耳垂的水盆和水面是正在一点点回归到他最初的僧人面孔。
那些削去掉落在地上和鼻梁上的黑色头发,也使他紧闭双眸,默念心经的内心坚定,虔诚,回归了最本真的求佛之路上。
经历了那一场因果,他比从前任何一次都无畏坚持着自己的理想。
固然他最后义无反顾地斩断了因果,但这也是他那时候对自己所做出的最有利的选择。
最关键的是,从个人独立存活在这世上角度来说,这种选择才是尊重他人,平等且公正的。
没有怨言,遗憾。就只是每一个人就该拥有这样了不起人生,才会去祝愿去祝福这个世上最了解自己,自己也最了解的人一样,路自在人脚下,本也不由得他去帮别人走。
但就在他完全回到一个僧人身份时,那时正准备入关的方定海才发现自己竟把这朵花带回了庙中。
这朵花最初是什么样。方定海记得很清楚,因为它最初只是一朵平常的,没有开放的花苞。
由于花瓣曾经被折起,所以一度方定海也不知道它内里到底是什么颜色。
因此在当初方定海当初进入宝塔入关时,本身需要断情绝念,使肉身完完全全地失去一切欲念的他,便在不吃不喝只一人身处于佛塔阵法中央时,将这朵莲花托庙中其余僧众留在了这里。
他当时告诉庙中弟子。不用去管,让它随便自由地长在某一个地方就可以。
说着,这一位法僧师兄就真的不管不顾地转身走了。
可谁想,当他时隔三年出关后再回到这里,方定海直到昨天,才发现这朵一直在自己禅房门口自己开着的莲花不仅至今还活着。
不仅如此,它还在原来被折起的小花苞中开出了里头真正的花瓣颜色。
这就像是一件很机缘巧合的偶然。却让他冥冥中想起了什么。可具体心里是不是生出什么感想,他自己也不懂。
或许他是想到了他在三年前的一段俗世之行,可以他的性格和为人,总不会在那么久之后再主动对什么事情有所牵挂。
“……”
所以这么想着,这数日来留在庙中一刻不停看守法阵的白衣法僧却也抬起自己一直放在身后的手掌从半空取了一泼净水咒。
六滴旋转在半空甘泉在他掌心散发着白色和金色交织的光芒洒在这朵紫色莲花上,使其盛开的越发明媚美丽了一些。
接着,年轻的僧人才隔空抬起一只手,在手指皮肤根本一点都触碰到花瓣的前提下,才将刚刚碰巧在祈福牌捡到的那半块莲花佛牌挂在了这朵紫色莲花旁边。
这被他捡到佛牌上的莲花和这朵莲花莫名看上去很相配。
等并无任何杂念的做完这一切,方定海才继续回了禅房,又看着这几夜他一直一个人片刻不离的龙泉山门派法阵。
眼前,随着他进入阵法,那一个受他多日来保护的法阵启动,今日的龙泉山景区也会在这一刻入夜后彻底面向外部关闭。
一旦再有人踏入后面的山中,就会立刻被阵法自动锁上,关闭在其中至少两夜不能够逃出来。
可就在他如前两天的同时,用法力使法阵从后山靠近山体的地方,却有一股不对劲的神识进入了他肉身和龙泉山整个相连的境界中。
紧接着,他感觉到半山顶上接近于外部的一个保护阵法也一下子在他的意识海中随着一群陌生人的尖叫声朝外爆了开来。
【“啊啊啊救命!!救命啊!!”“大家别动!!!快坐下,大家集体坐好,往前面来,车子要掉下去了!!!”】
这些至少发生在两公里以外的大声呼救。
方定海的耳朵听得一清二楚,会出现在这时候,绝对就是身处于龙泉山的游客,所以分秒之间,他人还在寺庙之中,挥起手臂使生死轮转动起来,额头上常人看不见的妖目望向远处时。
却见半空那一处白色法阵上空投射的车辆沿着山体滑落,朝底下开裂,还有一团黑色如同膨胀开般的异光已经在夜晚的山周围出现了。
——“魔光。”
这一幕连同他口中骤然变冷的二字,显然说明了此刻突然在龙泉山发生的事出必有因了。
所以容不得去想多,先前就已经在庙中等候着这异光魔气出现多日的方定海却是一下踏出了肉身,乘先天法身变为白色光芒消失于原地。
而当,眨眼之间他出手了。
另一边,当半山腰上收到袭击的那辆车连同一车子的乘客从山上翻滚着下落,另一边下方接近车体的有一个人也和他差不多时间赶到了。
对此,第一时间在这黑压压的夜色中,二人都没注意到还有一个人。
可紧接着,他们就一起发现了对方。当下,处在急速滑落的山崖下方,方定海只能看出那是一个身形和他差不多的人在下方,见此,他第一反应是想警告对方离开阵法。
否则,作为闯入者的他会被关在里面。
可方定海还没来得及出手阻止,那个不知道从哪儿的人已经随着那从山体上收起‘爪子’也向着下方直接就这么下去了。
“帝释。”这一句,年轻法僧向上方出声同时,接着,一柄破空而出的琉璃禅杖已经是和他神魂相连闯入这结界,又化身为一道罩子一同扩大向着底下那追魔光的人追了出去。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人似乎一定要追到那魔光,而对方法身在这种情形下也没有被他看到分毫。
见状,心知大事不妙,方定海立刻将车子送回上方追了上去。可半空中就此掉落下去的两个人还是这么一起如同水滴一般进入了这山体最下方的古老佛寺的山体深处。
二人一起下落。在敌友未分的前提下,那个挥手落地,迎上了他。
对一整个龙泉山的地形都无法熟悉的僧人见此一手撑住后方的树,以莲花腾云术反击那人又一下迎上逼迫其立刻离开这里。
半空,深山。两道颜色不同,却一样强势的佛光因为这两个碰巧撞见的‘陌生人’而撞到了一起,但下一秒,依稀看清楚那光的两个人却好像同时停顿了一下。
可那人没等双方再有更多反应就十分卑鄙地又要动手。
所以凭着直觉方定海躲过,二人再次试探。
可这一下,趁着对方接近自己的刹那,方定海已经他那个半夜闯入龙泉山结界法阵的家伙一把彼此脸上的佛光冲开了。
当下,暴露了面容,长发也被他手掌擦过耳际的男人后退一步,冲撞中,他身上估计是下山前碰巧带着的半块佛牌也正好掉在了地上。
掉下来的佛牌只有半块。上面还依稀写着字,那人往前一步作势要去抢先捡,却在这时被大晚上跑出来打架的僧人给一把按在了山林中柔软枯萎的叶子上。
可这一下,使这两个人直接就这么好死不死地滚到了一起。
这一刻,从方才在山里因为一起追那怪物邂逅开始,都没认出彼此的两个后山闯入者,自上而下带着打完一架的冲突感对视。
下一秒,借助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