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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光便灭了。
二人急匆匆地推开门,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白逍一手握住玉如意狠狠地戳着心口,银牙紧咬住被子,整个人痛苦地左右辗转,白色的单衣上被鲜血染得通红,嘴角还在不停地渗血,地上满是猩红和破碎的玻璃。白黎连忙跑到床边,把白逍手中的玉如意拽了出来,心口瞬间失去了外力按压,痛得白逍再也抑制不住地蜷起了身子,喉间溢出了一声低不可闻的低吟。
“呃啊……别……别动我……”,说着竟是双手猛地按在了心口,不要命地往里狠狠地戳着,像是要把心脏抠出来一样,左右翻滚,嘴角不断地溢出血沫。
好痛啊,不想要这副身子了,让我死吧,死了,就解脱了。萧若宸找准时机,对准白逍几处大穴“啪啪”点了下去,随即整个人直接软了,一手探上白逍手腕,不禁瞪大了眼睛,诊脉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怎么了萧师兄?”白黎看萧若宸脸色越来越沉,像要吃人似的。
“他体内的四成功力尽毁,显然是体内中毒,强行祛除所致,胃内损伤严重,看地上的碎瓶,应该是我闭关前给他止痛的紫丹露,我明明告诉过他此药不能过多服用,不然有损肺腑肌理,但是至于他体内所中何毒,我却无法知晓,丫头,快告诉我,今日大会,师兄吃了或饮了何物?”
“师兄没吃什么,也没……不对,秦澈那混小子敬了他一杯酒”,二人猛地对视,“难道他下的毒就是我的血??”白黎震惊地理着思路。
“座谈前几日,我曾下山去教训他们二人,一气之下给陈煜喂了毒血,怪不得,比武时他那么拼命,招招都要致人死地,最后用匕首划伤我,投毒,敬酒,甜言蜜语,想不到当初憨厚老实的傻小子如今竟变成了一个心思缜密,步步为营的狡猾狐狸”,又气又愤之间,落下了两行清泪。
萧若宸用手抹去了她的泪水,“傻丫头,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好照看师兄,不能再有差池,你要看住了他,我去煎药,去去就回”,说罢便急匆匆地回到了炼药房。
柒蒹睡了整整三日,等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用手拍了拍脑门,哎,一杯酒就醉成这样,大会那天我岂不是出尽了洋相,被人笑话死了?整个人晕晕乎乎地从床上下来,袖子不小心甩到了桌上的瓷瓶,瞬间瓷瓶被摔得四分五裂,瞬间清醒了不少,猛地想起自己竟把师兄当成姑娘,还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好像还误打了师兄,哎呀,罪过罪过,酒劲太上头了,以后坚决不喝,还是去看看师兄怎么样了,顺便请罪,想着便来到了九幽宫。这日,白黎刚刚给白逍喂下了萧若宸熬好的新药,伺候那人躺下便掩上殿门,退了出来。忽地感觉一双手碰到了自己的肩膀,下意识地反手一抄,柒蒹便生生地摔在了地上。
“啊……哎呀……我说师妹,我就是跟你打个招呼,下手也太狠了吧”,柒蒹揉着自己的胳膊龇牙咧嘴地抱怨着。
“哎呀,嘘,小声点,师兄好容易吃了药,正睡着呢,你别把他吵醒了”,白黎忙把柒蒹扶了起来,坐到远处的凉亭说话。
“什么?怎么会这样?这个小子,还真下死手,真是个二愣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这么大人了,谁好谁坏居然分不出来!!”柒蒹气得整个俊脸通红。
“唉,萧师兄不让我们惹事,不过,再一再而不再三,若是再有一次,我们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也要让他们尝尝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二人在凉亭竟是想了万千种办法来整治秦陈。
转眼过去了十日,上天总是偏爱的,白逍已能下床走动了,只是经过这一番折腾,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自己做这个不行,那个不许,都快被他们三个人伺候得成残废了,自己又不是纸糊的,想到这不禁失笑,走到案几前坐了下来。
拿出一个空本,磨墨蘸笔,白逍静心写着,笔下如行云流水一般,字迹隽秀,骨感瘦弱的手腕握着狼毫毛笔,笔力刚劲,一笔下去,远观若飞泉瀑布直流而下缓缓流入江河,近看又似出水蛟龙腾空而来飞流转逝,笔锋时而婉转,时而强劲,好似温柔似水的冰雪美人,又如勇猛善战的将军铁马金戈,来时飘渺,去时虚无,可谓飘若惊鸿,宛若游龙。已过半晌,香炉内的龙涎香燃尽,方才写完。自己没猜错的话,秦澈现在一直在修炼魔教秘术,他常年久居仙山,虽是魔教中人,但乍一练邪术也必然有损心性,要是因此走火入魔,岂不时会屡遭反噬,日日遭受万箭穿心之苦,自己舍不得,便趁着他们三人不在便偷偷写了这本清心经,不仅能凝神静心,而且对修炼也大大有益。不过,秦澈熟知自己的笔迹,若是被他看出来,知道是我写的,只怕连看都不会看,只有厌恶,但是除了我仙家的清心经,其他毫无用处,自己将历年来各家门派精华总结到一起,最后将自己的见解方法加了上去,若按这个配合着修炼,绝对事半功倍。忽地想到一个办法,拿笔蘸了蘸墨,在最后写了三个大字——陈煜书。想着又拿了张纸,把自己的书法笔势的要点写了下来,塞进了书里,如此,便万无一失了。
白逍托着腮,想着还有什么不妥之处,然而,来不及细想,胃内忽然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绞痛。
“嘶”,怎么又痛了,看来自己真的是不如以前了,这副破身子,怎么如此不争气,刚想用力去按,耳边却想起了萧若宸的话,算了,一手还攥着毛笔,一手在胃腹轻轻地打转按揉着。
本想着揉一揉就好了,没想到白逍只觉得自己胃里的绞痛一阵比一阵厉害,刚开始按揉着还可以忍受,现在确是如潮水一般涌来,无法忍受,额头上冷汗不断地往外冒,左手猛地用力按进了胃腹,小口小口地喘着。那胃好像能听懂人话似的,猛地一动,撞在了手心,“啪”地一声,笔杆瞬间断裂,右手折回来按住胃腹,抑制不住地弯下腰,头趴在案台上,整个人疼得瑟瑟发抖。许是没关好窗户,丝丝凉风涌了进来,白逍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单衣,那凉风像毒蛇一般窜进衣服里,刺激着脆弱的胃囊。
☆、第十四章
胃里的那处溃疡没有完全愈合,此刻胃囊像是被一双大手用力地揉搓,翻搅之间溃疡碰到了胃酸,疼得白逍猛地蜷起了身子,两手没入胃部,开始微微辗转。失了大半修为对身体的影响不可忽视,手上气力小的可怜,索性用桌角顶着胃腹,头枕在双臂里,疼得一颤一颤的。
“这是怎么了,胃又痛了?不是和你说了,让你好好躺着,你现在不宜劳累”,萧若宸看白逍一脸苍白,整个人像从水里捞上来似的,脸上又现出担忧的神态。
“嗯……没事……扶我起来……嗯……好吗?”白逍抽出一只手拿起刚刚写好的清心经,一手撑着案台想借力站起来,却一次次地跌坐回去,胃被震得越来越痛,却还是倔强地硬撑。萧若宸想也不想,直接上前双手一抄,搂住那人的腰,这才发现那人又瘦了,两手就包住了那细腰,猛地一颠,不小心扯到了胃腹,痛得白逍闷哼一声,死死地抓住萧若宸面前的衣服,随后被放到了床上。
萧若宸见他痛得厉害也不肯放开手中的书,不由得好奇,拿了过来,气得脸通红,当场爆炸,“你身体未愈不好好休息,就是为了写这个送他,你还不明白吗,你在他心里根本毫无位置,他不会感激你的!!”
“我……我何尝不知道……呼……可是我……我担心啊……修习诡术有损心性……嗯……有了这个……会好很多……”,剧痛之间硬生生扯出了一抹笑容,“师弟……眼下我这个样子……怕是会晕在半路上……你帮我……帮我悄悄送过去……呼……好不好?”
师兄从未求过自己,可见这件事情对他的重要性,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我去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许到处乱跑,好好休息,可以吗?”
萧若宸看着那人毫无血色的俊脸,拼命硬撑的笑容,心下不忍拒绝,只得应承下来。
“好”,白逍松了一口气,乖乖地躺好,翻过身去,银牙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自己给他们添了太多麻烦了,不能再让他们担心了,确定萧若宸离开了,才死命按着胃腹。
碧水镇悦来客栈内,萧若宸动用隐身术潜进了陈煜卧房,把书放到石桌上,头也不回地走了。每日的这个时辰,秦澈都在后院练习诡术,陈煜看他比先前大有长进,心里不禁赞叹,不愧是我弑天教的少主,照此下去,回教登统指日可待,想着回房倒杯茶端给他,目光却扫到了桌上的书,不禁好奇打开看了看。
清心经,这可是仙家宝贝,对修炼大大有益,看到最后竟大吃一惊,居然是自己的名字,哼,除了他恐怕也没有别的傻子做这种事了,又看到里面夹着书法笔迹要点,嘴角咧出一抹得意的笑,送上门来的机会,必须抓住,这样一来,秦澈对自己的情谊只怕会更深,谋划了半天,喊来小二,让他转告秦澈,这几日想一个人静静,不想被人打扰。
一月已过,陈煜已将白逍的笔迹学得有七分像了,虽说有一些差别,但若不细看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忽地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急匆匆地割破了手指,猛地一甩,那星星点点的鲜血溅到了书本的某一页上。打开房门,嘱咐了小二几句,心满意足地躺到了床上。这日秦澈练完心法后独自坐在石头上发呆,不知道陈煜在做什么,这个月想得要发疯了,嘴里叼着野草,没有爱人的陪伴简直难熬,不禁哀嚎着望着天。
忽地听到一阵声音,店小二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不好了,公子,公子他,晕倒了!!”话音未落,秦澈便风风火火地冲进陈煜的卧房,看那人瘫倒在床上,嘴角隐约有几丝血迹,忙拍着那人的脸颊,“陈煜……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