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妨,乖儿莫怕,我已为你打点好了。”
常平闻言猛的抬头,兴高采烈道:“真的吗?爹。”
常家乃常州第一琴行世家,财力不容小觑,他就知道他爹会为自己做打算。
常书叶笑道:“我已经买通了此次科考官,为你换卷,不过这次金榜第一名我倒是有些意外。”
常平问道:“是谁?”
“是我们府上的那个杂役九青。”
常平惊到站了起来,居然是那个扫把星摘了金榜?
好啊,什么时候居然敢背着他偷偷摸摸参加了考试,而且还压了自己一头。
常平激动道:“爹,千万不能让那个扫把星骑到我头上!!”
常书叶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微微一笑道:“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把你们两个的试卷对换。届时放榜,平儿啊,你就是常州的状元郎了。”
他绝对不允许一个府上的杂役把自己的儿子比下去,想到常平马上就要当状元,一时间两父子在屋子里高兴的哈哈大笑。
没人发现,一个瘦小的身影端着茶盘立于屋外,他浑身发抖,仿佛随时都会脱力跌倒,然而手指却紧紧的捏着托盘的一角,已经发青。
今日负责内侍的丫头病了,九青平时就被众人使唤惯了,管家便让他过来送一壶茶给常书叶,结果无意之中,被他听到这种惊天大秘密。
“可是父亲,届时放榜,九青若是看到自己的文章被调换,跑去举报怎么办?”
高兴之后,常平皱起眉头,历年的状元文章都会公之于众,受学子们追捧赞扬,九青肯定也能看见。
常书叶显然也还没想到这个问题。
他在屋子里渡了两步,随即眉间涌上一股与他书生气质不符的杀意出来,冷冷的说:“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常平惊道:“您是说杀了九青。。。。”
九青不过是常家的一个杂役奴仆,无父无母,以后若有人问起,顶多说他赎了身去了外地,只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是杀了他也不会有人知晓。
一不做二不休。
只要杀了九青,他儿子就是永远的状元郎,世间再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听到此处,门外的九青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本来以为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努力上进,通过科举离开常家。
结果常家父子如此狠毒,不但使诈调换了他的试卷,现在还想杀了他灭口?
九青此刻毕竟年纪还小,他从慌乱之中回神,转身想跑间茶盏已翻落在地,发出刺耳声响,上好的青瓷瞬间摔的稀烂,如同他最后一点零星的希望。
“谁在外面?!”
常书叶严声问。
九青吓得转身就跑,听见开门声音也不敢转身看,仿佛后面是什么洪水猛兽。
常平尖锐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是那个扫把星,他听到了,他想跑!!!”
“来人啊,抓住他——”
一时之间,大院子的众家仆都围了上来。
小九青脸上挂满了泪水又惊又怕,顺手抓到根木竹竿,慌乱的挥舞起来。
常平和常书叶跑了出来,常书叶上气不接下气,厉声道:“九青偷了我的东西,被我抓住以后还不知悔改还敢跑!给我抓住他!”
“不是,不是。。。。我没有偷他的东西。”
“不是这样的,你们相信我,是他要杀我。。。”
“你们相信我啊,救命啊——”
可惜根本没有人听他的辩解,上来两个大汉直接把瘦弱的他像提小鸡的一样提了起来,抓在手里狠狠的抽了两耳瓜子。
九青的脸颊瞬间就红肿了,这下他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九青被扔了柴房里,等到天色渐黑,常平俏声溜了进来,先是用脚恶狠狠的踏在那张青青紫紫的脸上,发泄够了,又强行捏了九青的嘴,拿出一个瓷白的药瓶,往里面喂了一整瓶。
那是鸩。
随后常平狰狞的笑了起来。
这小杂碎必死无疑,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上,自己以后就是常州城的状元郎了。
常平连夜吩咐下人把九青用卷烂席子裹到后山去。
对外宣称,九青偷盗未遂,慰罪自杀了。。。。
19干骨遇晓阁
景象断了。
文止语,字九青。
也不知道他被常宅的人丢到荒山上以后经历了什么,竟能历劫成仙,常家的人怕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这点,这才被抽筋剥皮的活埋了百年。
火焰微微讶异,难得沉默。
没想到平时看上去风清云淡,温文尔雅的止语君,还有一段这样的凄惨往事,若是换作是自己的话,怕是只会做的过之而无不及。
北玉洐也没想到能看见这样的秘史,一时竟不知怎么开口,静了半响,他想了想才道:“纵使事出有因,也是法理难容。”
“况且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请文相早日放下往事,放他们一条生路。”
闻言,文止语苍白的脸上闪过阴鸷神情,既而嘲讽一笑:“放下往事?说的何其轻巧。”
“月公子,您生来就是天之骄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怎么会懂我的感受呢?”
北玉洐轻声道:“我虽然是不懂你的感受,但也明白,这样做是极不对的。”
“常家虽可恶,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这些人里也有妇女幼童,你如此累及无辜,又与当初的常家家主有什么区别?活埋百年至今不可转世,化为这不人不鬼的模样,已经是受到了重惩,还请文相莫要再继续错下去。”
文止语“哈哈”一笑,厉声问道:“极不对,我有何不对?十四岁!我那时只有十四岁!就跟你这小弟子一般大,在这尸山遍野的乱葬岗醒来,跟一条狗一样爬起来。”
“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死了,你告诉我,换做是你,你会不会跟我一样?”
文止语面色阴鸷,像是被人触碰到了逆鳞般勃然大怒,北玉洐的话虽然有些道理,但却没什么份量,几百年的心结埋在阴暗里发芽至今,又岂是他三言两句能解开。
文止语笑了半响,又道:“月公子,您还是走吧,这是本相的私事,今日就当没看见,少管闲事,不要再到这里来。”
玉洐君沉眸:“本君,做不到。”
一向正直善良的玉洐君,又怎会见死不救呢?
这个回答在意料之中。
文止语狠了语气:“看来月公子今日,是非要跟本相过不去了?”
论实力,文止语自然不敢小觑北海宫主。
北玉洐虽从未与人在外交手,可正因为如此才更显得深不可测,单单刚刚他随手一挥的幻冰剑,自己用了六成的神力才将它驳回。
可是既然事情败露,早晚会被天界知晓。
与其等死,不如奋力一搏!
眼见文相杀意必露,火焰便悄然退至玉洐君身后,他乐得看一场好戏,最好打的两败俱伤,他坐收渔翁之利。
风动之间,文止语已一跃离地,他一手抱着青霄鹤涙,一手波动琴弦,漫天琴音带着强劲的杀伐之气,惊的满地落叶四面飞舞,随即在空中化成片片利刃,迎面飞腾而来。
北玉洐微微皱眉道:“文君,莫要执迷不悟。”
右手掐诀,快步旋身,袖中雪绡好似白蛇般的从雪浪袍里飞奔而出,冰蓝灵气荡开,将落叶尽数扫了回去。
抬眼间,文止语已近身,抱着琴身狠狠砸了过来!
玉洐君旋身躲过,两人对接一掌,刹那之间只震的满院子鬼魂哀嚎。
文止语退开许,青衫飞扬,厉声道:“为何不拔剑?”
火焰在墙角上吊儿郎当的坐着,微微挑眉,看来玉洐君并不想跟文相动手,世人都说月公子温润如玉,菩萨心肠,当真如此。
可文止语却不打算善了,他周身灵力暴涨,眼眶微红,明显杀心已重。
只见他翻转琴面,正待奋力一击。。。。。
“九儿,住手!”
人未到声先至。
听得这声音,火焰脚下一滑,差点落下屋檐,连忙扶正了歪斜的身体。
来者正是文止语的老相好,司命星君,莫思凡。
此人仿佛踏云而来,金色的半面泛着幽幽冷光,月色下发丝衣袖翻飞,一举一动,皆是气势十足。
“九儿不可无礼。”
莫思凡缓步走到文止语身前,拨开琴弦上那双蓄势待发的手,文止语居然也没反抗,任由莫思凡将他拉到身后,保护欲十足的动作。
“月公子别来无恙。”莫思凡含笑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火焰瞬间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
外界一直传闻天族司命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为人八面玲珑,掌管天族兵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大权在手,生杀予夺。
能坐到这个位置,城府之深,不可限量。
火焰不惧他,却总有一种在他面前轻易就会被看穿的感觉,况且当日此人在北海对他出言相助,还不知是出自怎样目的。
北玉洐面色如常,眼神却冷了下来,并不言语。
文止语和莫思凡一直被美喻为天族双杰,私交甚好。
常家老宅的人被文止语剥皮削骨炼制成鬼琴,莫思凡定然也是知情的,身为天族第一神君,知晓以后却不阻止,也算是一种默认的包庇了。
莫思凡道:“月公子莫要动怒,本君先替止语赔罪。”
北玉洐:“不必,还请星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