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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延威汗和我军从北攻伐,可直接攻入辽东腹地,截断北军最后的退路。”
“嗯,这就很好。”
青青笑了笑,将手中木雕,放在草原的位置上,她的手指,顺着草原一路下滑,最终落在了燕京城的方位。
“就剩下这里了。”
青青身边,飞鸟眨了眨眼睛,对大姐说:
“只要取了燕京,大楚在北方便再无忧患了。”
“嗯,所以我们下一步,就去燕京。”
青青舒了口气,战事异常顺利,虽然会遇到一些小规模抵抗,但大体就是鲸吞之势,这让她最近心情非常好。
她仰起头来,对李卫国说:
“卫国将军,就请你带摇光卫,随我前去常山,和赵廉的精锐边军会合,然后咱们一起打入燕京城中。”
“好!”
李卫国脸上也有一抹喜意。
这攻伐敌国都城,对兵家而言乃是无上荣耀,他自然心向往之,便对青青告别,出去整顿军马。
青青打了个哈欠,这会夜已深,她打算去休息。
但心中除了睡意之外,还有一抹担忧,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扇,向南方夜空眺望,她对身边飞鸟说:
“明日就是白露时节了,师兄他们,将去赴蓬莱之约,虽不知结果,但想来这一战定然是危险异常,唉,我武艺差一些,又担着这天下大事,不得自由。
若非如此,还真是想陪着师兄他们,一起去蓬莱走上一遭。”
“姐姐心中是有侠义的。”
飞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摇晃着脑袋,眨着眼睛说到:
“其实以姐姐的性格,做个侠客也许会更快乐,就比如我,我其实也不怎么想做个天皇,若是可以选,或许我会选择去做个武士,或者阴阳师。
我这双眼睛,做阴阳师,简直再好再合适不过啦。
但怎么说呢,世事弄人吧。”
这少年人,也发出了一声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感叹,他说:
“我和姐姐这种命中注定要做大事的人,总是不得自由的,选择对我们来说,是地地道道的奢侈品。”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青青扭头看着飞鸟,她撇嘴说到:
“师兄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说我们登上的,不是我们选的舞台,我们拿到的,更不是我们想要的剧本,大概就是人生吧。
若在人生前,就真有命数定下,那这个世界里,自然是人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也都是人人都有自己的活计要做。
要么就丢下一切,不去管,很自私的自由自在。
要么,就得在这人生的舞台上,把手里的剧本竭力演好。”
说到这里,青青停了停。
她抬起左手,看着手腕上那串古朴的,带着禅意的念珠,她抚摸着这父亲送的礼物,嘴角也泛起一丝笑容。
她说:
“你我已比太多人幸运了,那么多猛士追随,那么多好友相伴,这一路走来,收获的也绝对不只是一把冰冷的龙椅王座。
我们还收获了太多其他的东西。
那些经历,每每想来,都会让人感怀剧烈,还有那些寻常人终其一生,也无法见到,更无法亲身参与的离奇之事。
飞鸟,你知道吗?
我和师兄,虽然此时远隔千山万水,但我们兄妹两人,都走在同一条路上。
他要为世间扫去阴霾,而我要在他接引来的阳光下,重铸这片世间,就和以前无数次一样,我兄妹两人,配合无间。
也不只是我和师兄。
还有小玄鱼,小铁,张岚,山鬼哥哥他们,大家都是走在同一条路上的,他们会用手中刀剑,做完前半步,而这最后的后半步,就要由我的双手来实现。”
青青深吸了一口气,对飞鸟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在这少年头顶摸了摸,说:
“我又怎么能让他们失望呢?再说了,谁说当女王,就不能同时再做个侠客?以王者之尊,扫平天下,重铸人间,护的亿万生灵。
这难道不是大侠之行吗?
这难道不是,只有天底下,最厉害的侠客才能做到的事吗?”
飞鸟听的入神。
他知道,这是青青在用自己的经历和感悟,去教导他,这种想法,这种感受,便是青青的“为君之道”,或许飞鸟不需要照搬,但以后同样要身为国主的他,定然能从其中学习到很多。
青青所经历的事情,毕竟也要比他多出太多。
眼见飞鸟不回答,青青便回头看向站在屋子角落,拄着黑沙名刀,不发一言,如雕塑一样的忧无命。
这年轻人这些时日,体态又壮硕了些,还有点细竹竿的样子,但已经不如之前那样瘦弱到让人心生怜悯了。
这样体态的变化,让他穿在身上的那带着文字的儒衫,似乎也变得更合体了些,也给沉默的刀客,带上了一丝沉稳与肃穆的气质。
在临安断臂,又在长安救出杨北寒之后,他似乎成长了很多,那双蓝色的眼睛里,也更加忧郁了些。
他知道,青青和张楚哥之间,必有一战。
他很忧愁,到那时候,自己到底该帮谁?
“忧无命,你说我方才说的对不对?”
青青问了句。
忧无命想了想,点了点头,说:
“我,不太懂,但,感觉,很有,道理。”
“做什么都靠感觉,你真的没救了。”
青青撇了撇嘴,对忧无命挥了挥手,说:
“算了,不问你了,你去看杨北寒吧,我知道每晚你都要去看看他,才会放心的。”
“不。”
忧无命摇了摇头,说:
“等人,过来,换班,护卫你。若不留人,我,不放心。”
年轻人的担忧,并非没道理。
虽然张楚远在南方,对于北方战事有些鞭长莫及,但眼下大楚军已逼近临安,北国那边稍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会已是生死存亡之时。
他们不断调兵遣将,四处堵截大楚进军,还动用了偏门手段。
秘密谍报机构黑衣卫,还有通巫教留在北方的高手,都被调动起来,试图暗杀范青青,这些家伙很精准的找到了看似强盛的大楚军最致命的弱点。
大楚军中,势力繁多,全靠青青这位王女居中团结彼此,而大楚的正统性,也全部来自范青青的皇室血脉,青青现在还不到二十岁,没有血脉子嗣。
换句话说,只要能干掉青青,大楚军很可能会不战自溃。
这些时日,他们组织了很多次针对青青的暗杀,最危险的一次,是在从洛阳出发,往山西前进的途中,在数百名黑衣卫死士的配合下,通巫教的七名高手,冲入军阵,直入大营。
若不是飞鸟那双慧眼发现的早,又有忧无命持刀在旁,还恰逢车华夫妇也来拜访,那一日,青青就算不死,怕也要受伤的。
从那之后,青青身边的护卫力度,一下子提升了好几倍。
“我也会武艺。”
面对忧无命的担忧,青青有些烦恼,她一招手,以真气丝线,将放在一旁的三日月名刃抓到手中,不太服气的对忧无命说:
“你莫非忘了,在临安城,我的天玑剑术,可是正面与入魔的你对搏,不落下风的。”
“先之先,确实,厉害。”
年轻人性子夯直,便当即说到:
“但青青,你心境差,维持不住,便,发挥不得,威力。”
“我那是不想伤你。”
青青面子有些挂不住,便强行嘴硬说:
“这天玑剑术的先之先,是要配合缚龙功来用的,若是我能到阿青姐那种程度,以缚龙流风气机,感知万物,就算你魔刀再凶,也休想伤到我。”
面对这话,忧无命歪了歪脑袋,说:
“那你,也得,先到,那个境界,吧?”
“你!”
这话气得青青越发羞愤,这个侍卫是怎么回事?竟敢顶撞女王,还不拉出去砍了!
当然,也只是想想罢了。
师兄他们,既然能许忧无命在自己身边,便是信任他能护住自己的,她对于忧无命,感官复杂,再加上临安城这货舍命救了她。
她并不讨厌这年轻人,就是他这人,性子太直,偶尔说话,能把人气的半死。
看到青青和忧无命对话争吵,飞鸟也捂着嘴,满脸笑容,他觉得姐姐有意思极了,这个忧无命,这人间修罗,也是有意思的很。
“嗷”
窗外夜色,传来凤头鹰的嘶鸣,是疾风和紫电在欢迎同类,叫声中带着一抹谄媚,看来要么是惊鸿来了,要么是青鸾来了。
青青往窗口眺望一眼,便看到山鬼哥哥,抱着背包袱的耶律婉,落在院中,便赶紧扭头,对忧无命摆了摆手,让他赶紧走。
师兄对忧无命有些意见,但山鬼哥哥,却是非常不喜欢这年轻人在青青身边出现的。
忧无命见山鬼过来,也知青青安全无虞,便放心离开。
以前双手完好,手持却邪,还能借血海幻象,和山鬼对搏几分,如今缺了只手,却邪也不在,他面对山鬼,估计是要被吊打的。
“山鬼哥哥,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青青亲自到门口迎接,山鬼面具之下,也露出一抹笑容,而在他身边,背着包袱的耶律婉,却一脸不满。
她说:
“青青,你该叫我嫂嫂的。”
“不叫!”
青青扭过头去,哼了一声,说:
“就叫你刘婉。我在苏州,都不叫瑶琴姐嫂嫂的,为何在这里就要叫你?凭空矮了你一辈,咱青青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这孩子气的说法,让耶律婉有些哭笑不得,她也只是和青青开个玩笑。
“我将去江南,便将婉儿留在你这里。”
公孙愚今夜行程很紧,便长话短说,对青青说:
“婉儿助你入燕京,安抚北国权贵,能让局势快速定下,她留在你这,我也放心些。”
“嗯,哥哥放心去吧。”
青青也点了点头,应声说:
“我一定会帮你护好刘婉的。还有此去蓬莱,凶险非常,哥哥与师兄同行,务必要注意安全。”
“嗯。”
山鬼笑了笑,又耶律婉摆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