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看什么看!小小年纪,能看懂个甚?”
粗鲁的喊声,自小国主身后传来。
耶律洁男回头看去,那军头程疯子,正一脸不满的带着几十人,护着自己这边。眼见大战将起,这军头非凡不怕,反而有些兴奋,他一边搓着手,一边说:
“你这青瓜蛋,快随老子下城,把你送下去,老子才好大开杀戒!”
“没机会的。”
小国主语气平静的回了一句。
“啊?”
程疯子诧异的说:
“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自视为英雄好汉的夯货,敢不敢和我这青瓜蛋子打个赌?”
耶律洁男神神秘秘的说:
“我说,这一仗,最多半个时辰就会结束,南人攻不下城墙,今夜就会灰溜溜的撤军而走。尔等的苦战,已经结束了。
你信不信?”
“不信!”
程疯子讥笑一声,说:
“我倒是没看出来,莫非你这黄口小儿,就是那赵廉老贼死去的老爹转世不成?你说话那老贼就听?
这些如疯子一样的南人,凭什么听你的?”
“所以才打赌嘛。”
小国主哈哈一笑,说:
“若我赢了,你这夯货,就给我做个庄丁头子,替我管管家中护院,可好?你这没遮拦得汉子,不会怕了吧?”
“原来在这等着老子呢。”
程疯子嗤笑一声,说:
“我以为你这少爷是什么大来头,听你所说,也不过是个土棍劣绅罢了,你也莫激老子,老子应下你又何妨?”
“呵,那你看好了。”
耶律洁男轻笑一声,他看着西北方向的天际,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
“今日,孤便给你等,变个戏法。”
“尔等的战争已结束了,但属于孤的战争,即将开始。孤今日就在这里,好好看看那恶敌,再与他谈笑风生一番。
我耶律家的男人,从不畏惧挑战!
来吧,这就来看看,到最后,究竟,鹿死谁手!”
第460章 国师张楚
耶律洁男也不下城去。
这小国主,用一个简单的赌局,唬住了本该带他下城去的程疯子。
在阿德等人的护卫下,身穿黑甲的小国主,就那么挤在城墙边上,眼前南人已冲出大营,一万多号人大喊着朝城墙扑来。
巨大的云梯也已推出营寨,双方人人握紧刀枪。
燕京城上下,共计几万余人,都已横下心来,准备死斗。
这等杀机迸溅,万人其吼,弄的天地变色,让城墙上的耶律洁男,都忍不住握紧了手中象征意义,大于实用意义的珠玉短剑。
这是战场。
是男人们拼杀的地方。
没什么浪漫故事。
也没什么一骑当千。
这就是最普通的男儿们,为了功名,家国,亲人,义气,以心中豪爽,手中刀枪,血中勇武,化作吞没希望,吞吐绝望的两头无形巨兽。
于这人间红尘争霸厮杀的战场,一个把男儿们化作野兽的地方。
残酷到刀刀见血,冷漠到沾之噬魂。
但这。
就是属于男人的舞台。
只有在这舞台上,一个平凡无奇的男人,才能焕发出燃尽万物的耀光。
城墙上的耶律洁男,在傍晚夜色中,看着火光流淌里,朝着城墙用来的南军士卒,那些火把就像是流淌的火海,让他陷入了强烈的既视感中。
当年,自己的父亲,大概也是这样,统帅着辽东之地的好汉子们,在整个天下里厮杀,才有了今日这北国江山。
自己身为国主后裔,成长到十五岁时,竟还是第一次上战场。
真是给父亲丢了人了。
不过小国主是个冷静的人,在感怀战场酷烈之时,他松开了手中紧握的短剑,心中亦有叹息。
这场仗,注定打不起来。
他掌握着普通士卒掌握不到的信息。
通过这些信息,他便知道,眼前这些事,到底会如何发展。
掌握了事情的脉络,自然就知道该如何应对。
眼看着一场大战将起,只是,就在第一架云梯将靠近城墙时,就在气势对撞到顶峰之时,这傍晚夜中,西北方向,突有明亮的烟火升入天际,在夜空中炸开来。
就像是一场盛大的表演,在刚开始时,就被一个意外情况突兀打断。
看到烟火升空的光,耶律洁男顿时送了口气,而正骑在马上,走出大营的赵廉也看到了那天际火光。
这老将捻着胡须的手,停在了原地。
和小国主刚好相反,这老将的面色,立刻就阴沉下来。
突兀的变化一环套一环,十息之后,南军前锋的阵地似也发生了些许更替,前线指挥的百战军校尉擅自改变了方向。
带着如虎似狼的百战军,往西北方,那烟火升起的方向冲去。
相比冰冷的城墙,这些好战的狂徒们,似乎发现了更有价值的,更能好好厮杀的目标。
在这支虎狼之师调转方向的正前方,在燕京城下西北处,一处山坡之上,傍晚夜色之中,一缕红芒轻轻飘荡,怪异至极。
像是一把旗帜,又像是通往深渊的灯塔火光。
忧无命举着却邪刀,那魔刀似也感觉,今日可以饱饮鲜血,于是它不断嘶鸣,将自身的红芒逸散的更加明亮。
在忧无命身侧,身穿黑衣的张楚,双手拄着一把普普通通的西域直刀。
带着血杀之气的风迎面而来,将张楚的一头黑发吹的在夜里晃荡,连带着衣角长袍都在飞舞。
在红芒之下,那异色瞳孔中,也有一抹尽在掌控的光。
他脸上带着笑容。
享受的笑容。
他在享受这种一点点接近胜利的感觉,这种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设想前进的感觉,没有他人干扰的感觉。
在他眼前,数以万计的百战军狂乱嘶吼着。
就像是一群出笼的野兽,嗅到了鲜血的美味,饥饿的胃囊,在咆哮着,渴望新鲜的肉。
但张楚,也不是想要独自一人,带着自己的兄弟,来面对这群饥饿的野兽。
百战军在金陵一夜成名,张楚亲眼见过,这支狂暴的军队碾压而来,会有何等威势,但他并不畏惧,因为在他身后,同样有一支由野兽组成的大军。
今日的张楚,并非单纯的七绝门主。
他是兽王!
驾驭黄泉兽群的兽王!
张楚抬起手来,生死契真气一点一点的,悄无声息的扩散开来,在他身后的黑夜之中,一片黑暗在浮现,一个个的人。
一个个身强体壮,承载着躁动真气,双眼混乱,躯体颤抖,抓着兵刃的西域武者,自张楚身后的黑夜中走出。
他们的气息,要比百战军的气息更暴躁,比百战军,更像是一群被毁灭吞没心灵的野兽。
他们是魔兵。
七绝魔兵,西域诸国中,传言数年的恐怖军团。
选身强体壮者,教授生死契功法,多年如一日的神速苦练,让这支军团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可以媲美人榜武者的真气。
更妙的是,他们被生死契真气推动,心中充满毁灭欲望,但却并未如百战军一般失去理智。
他们还懂得军阵配合,又学七绝武艺,人人都是精锐。
又被生死契操纵,不得反抗指示,令行禁止。
张楚苦心经营西域,多年积攒下来,让这支魔兵的数目,已相当可观,这是他手里最有威慑的一张牌。
这一切,都是为了眼前这一幕。
“威侯,你的胜利,张某就不客气的拿走了。”
“它终会化作,我的胜利。”
黑夜之中,百战军的战吼,已听的清清楚楚,张楚在黑夜中轻笑一声,他看着南军大营,抬起的手臂,在下一瞬向前挥下。
站在高处的魔兵们齐声发出怒吼,就像是黑色的潮水,自山坡上倾泻而下,如滚滚浊流,自上而下,冲垮一切。
半柱香后,他们和冲击而来的百战军撞在一起。
就像是两股潮水的汇合,在冲击的一瞬,便带起溅跃的水花,死亡到来的如此剧烈,让双方碰撞时,近乎发出实质性的巨响。
黑夜之下,残肢断臂洒的到处都是,赤红着眼睛的百战军,狂乱嘶吼,有浑厚真气加持的魔兵,还有张楚收拢的万毒门魔人,五行门刺客。
血红的战气,黑色的真气,升腾的毒烟,飞舞的暗器。
一切都乱了。
似乎只是一瞬间,一切都被搅成了一锅粥。
“百战军。。。被挡住了?”
大营之外,战场几里处,骑在战马上的副将惊愕的说了句。
语气中尽是不可思议。
这十多日来,他已亲眼见过,数座顽强军阵,在百战军不可抵挡的冲击下,被平推崩溃,也亲眼看到,以前的劲敌,那北国的精锐之师,被百战军轻易穿凿。
在他心中,除了纪律性差的缺点外,百战军,已能和天策军掰掰手腕。
但现在,这几乎不可能战胜的百战军,竟在他眼皮底下,被另一只同样混乱狂暴的军队挡住了,尽管伤亡很大,尽管很是艰难。
但确实挡住了。
而在那副将身边,主将赵廉,南国威侯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心中有股痛楚子啊升腾,这老将有种强烈的感觉。
之前已近在咫尺的胜利,这时正距离他越来越远。
“派兵!”
赵廉突然说了句。
“把所有军队都压上去!不留预备!”
威侯的喊声,在下一瞬变得尖锐粗暴,他大喊到:
“击溃他!击溃那恶徒!不惜代价!”
“侯爷!”
副将大惊失色,他看到威侯的脸色从未如此扭曲,如此暴躁,他正要阻拦,就看到威侯转过头来,如野兽般死盯着他。
这老人呼吸沉重,他咬着牙说:
“那只军队人数不足,就算挡住百战军,也挡不住我全军压上。那是燕京的援军,只要破了他们。
城中希望破灭,雄城不日可下!
事情还能挽回!
只要破了他们!”
“侯爷,不可冲动!此时该暂避锋芒。。。”
副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暴躁的威侯一马鞭打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