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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次看到了太平天国的战争,上次费先生送他陶罐的时候,他就做过类似的梦,这次他又梦到了,心里依旧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激昂感。
杨水生静静的走在战场当中,尽管他没用参与这场战争,但是他仍旧被鲜血浸满了全身,冰冷刺骨。
无数把锋利的箭矢从他的头顶飞过,他的眼前寒芒闪烁,不时就会有一把锋利的铁刃砍断一个编着辫子头的脑袋,寒芒闪闪,腥气逼人。
杨水生走到了战争的尽头,踩着清军和太平军的尸体,他看到了一扇门,一阵寒冷的风从门外吹了进来,那么的寒冷。
那门后是另一个世界,黑幽幽的,天空上悬挂着一轮明月,月光的尽头还覆盖着淡淡薄雾。
恍然,他发现门后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几乎是突然之间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挺立在了原地,衣衫随风猎猎飞舞。
这个人很面熟,越看越面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杨水生仔细的想,想看清他的脸。
突然间,他看到了,看到了一张蓝色的面具,那仿佛是他的噩梦,他猛的挣扎了一下,翻身起来……
额头滴落了冷汗,他微微喘息了一下,心脏狂跳不止,仿佛要从胸口钻出来一样。
他的心慢慢的平静了,周围一片黑暗,小道士不见了,阿离不见了,张副官也不见了。
远处听到了一阵锣声,伴着三更天的叫喊声。
杨水生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没想到已经到了三更天了,他这一睡就将时间忽略了。
一阵冷风从他的额头划过,有些冷,他下意识的抽动了一下身体,发现窗户是开着的,窗户扇正在来回摆动着。
他刚要走上去关窗户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一把钉子扎在了他的心上,他看到了一片衣角从他的眼前划过。
紧接着,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静静的坐在窗户边,一轮明月,薄雾淡淡。
那不是梦!杨水生心里惊呼了一下,他说:“不是梦!”
窗台边上一个人影闪过,落在了他的面前,那个蓝色的面具与他面对面,杨水生仿佛又一次沉浸在了恐惧和噩梦之中。
他能够隐约感觉到面具后面吐出的气息,带着一种深沉的压抑感,仿佛快要将杨水生的心脏挤爆。
他呆愣在原地,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就在这时,蓝面人伸手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布包。
那个布包是粗布制的,织布的时候会有一些间隙,间隙中透出星星点点的白光。
杨水生盯着那个布包,心里一紧,恍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一双粗糙的手掌慢慢的将布包掀开,露出一个闪烁着白光的华丽物品,杨水生的前浮上了一层淡淡的泪痕。
是避尘珠,他又一次看到了,他心里非常的激动,身体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杨水生想要伸手从蓝面人的手中那过避尘珠,但是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蓝面人。
果然是他偷走了避尘珠,可是他为什么又要将避尘珠还回来?
杨水生心想,这里边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蓝面人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月光下,杨水生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苍老面孔。
他后退一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他觉得自己仍然在梦中,但是他的心仍然在颤动着。
这个人是谁?杨水生问自己,但是他心里清楚,这个人是他的堂叔,是他失踪了将近二十多年的堂叔。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杨水生盯着那张苍老的面孔,那张脸与他的父亲极为相似,杨水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但他还是清楚的记得。
堂叔看着杨水生,似乎想要说话,但是奇怪的是他一直闭口不言,伸手碰了碰杨水生的头发,那眼中的目光似乎是再说“好久不见,长成大人了。”
杨水生的眼角忍不住滑落了一丝泪珠,他轻轻的开口说了句“堂叔”,他借着月光看到了他脸上的皱纹。
阿离和张副官以及小道士正在楼下,之前小道士为杨水生做法,无非是一种奇特的催眠术,杨水生就昏睡了。
小道士说杨水生正出于魂魄交离的一个状态,不能被人打扰,于是就让阿离和张副官一起跟他在楼下等着。
阿离耳尖,一直在关心着杨水生是否醒来,听到楼上有动静之后,她猜想杨水生应该是醒了,就和张副官以及小道士一同上楼。
他们刚刚推开门,就看到了杨水生和堂叔站在了房间里,杨水生的手中握着那颗闪闪发光的避尘珠。
一时之间,在场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了一下。
除了堂叔之外,杨水生发现门口的三人瞳孔都明显的收缩了一下。
第182章 身份暴露
张副官看到了堂叔手中的蓝色面具,身上的神经顿时绷紧了,还以为杨水生受到了蓝面人的威胁,他立刻掏出枪对着堂叔。
堂叔毫无畏惧的看着张副官,眼神冰冷,仿佛要刺穿张副官的心脏一般。
杨水生急忙拦在了堂叔的身前,说:“别开枪,这人是我的堂叔!”
张副官和阿离愣愣的站在原地,他们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心中的惊讶,怎么也没想到蓝面人竟然是杨水生的堂叔。
不过张副官的目光似乎一直放在避尘珠上,他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不过看到杨水生的眼神之后,他立刻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去。
他问杨水生:“这个东西……”
杨水生有些无奈,他知道无法再隐瞒这件事了,只好向张副官承认:“这就是传说当中的避尘珠。”
除了堂叔之外,余下三人都露出了吃惊的目光,张副官指着避尘珠,两只眼睛冒光,恨不得将这颗亮光闪闪的珠子吞到肚子里。
他惊讶的说:“你说这个就是避尘珠?传说当中的避尘珠?”
杨水生沉默的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将避尘珠放在了身后,避尘珠的光芒顿时聚拢在了一起。
张副官似乎也听过关于避尘珠的传闻,他盯着杨水生的眼睛,说:“这是避尘珠?莫非你是……”
杨水生叹了一口气,说:“不错,我就是当年那位逃出京城的御医,杨德全的后人。”
张副官瞪大了眼睛,仿佛重新认识了杨水生一般,连连点头称奇。
杨水生受不了他的目光,抬头跟他说:“祖上有命,杨家后人不能随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我也没跟你说过这件事,你别介意。另外这避尘珠的事情……也是不可泄密的一件事,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答应我,这件事情止于这里,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这件事。”
张副官点点头,他说:“你放心吧,水生,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瞄了一下身边的小道士,露出了一丝不善的目光,小道士人机灵,连连摆手说:“我发誓不说出去。”
杨水生点点头,对张副官说了一声感谢,然后他的目光瞄了一眼阿离,她静静的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对于阿离杨水生是百分百放心的,所以他没有多说什么,回头看了看堂叔,只想和他好好聊一聊,问问他这些年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张副官看到杨水生已经醒来了,而且身体也没有了什么大碍,他不知道是不是小道士的“作法”起了功效,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但是已经到了深夜,虽然他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眼神略带警惕的瞄着堂叔,当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触的时候,张副官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敌意。
他的目光扫了一眼堂叔,然后对杨水生说:“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杨水生再次对张副官表达了一下谢意,让阿离带他去送一下张副官,阿离顺从的听从杨水生的话,转身送张副官和小道士下楼,身影转眼就消失在了杨水生的眼前,房间里只剩下杨水生和堂叔,皎洁的月光落在了他们的身上,安静的有些凄凉。
杨水生关上了窗户,将窗台放着的蜡烛点燃了,屋子里顿时变得明亮了起来。
他看着堂叔的脸,忽然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是他一时之间也来不及多想,低头看了看手中闪着白光的避尘珠。
忽的,他有些好奇的询问:“堂叔,是你拿走的避尘珠吗?”
堂叔摇摇头。
杨水生恍然明白了,他先前一直以为是堂叔拿走了避尘珠,但是现在看来,拿走避尘珠的并不是堂叔而是别人,避尘珠是堂叔亲手从别人的手中夺回来的。可是又是谁将避尘珠从自己这里偷走的呢?堂叔亲手拿回了避尘珠,他一定知道偷走避尘珠的人是谁。
他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对堂叔说了,想要等待堂叔的回答,可是堂叔仍然摇摇头。
杨水生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他恍然发现,从自己见到堂叔开始,就没听他说过话。他为什么不说话?
杨水生恍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让堂叔张开嘴巴,面前的老人有些不愿意,但是耐不住杨水生的催促,最终还是张开了嘴巴。
杨水生看了一眼,心顿时沉了下去,他看到堂叔的嘴里空荡荡的,眉头舌头,舌根的地方整齐的断裂了,伤口有些触目惊心。
杨水生忍不住捏紧了拳头,他低声询问堂叔,究竟是谁害得他。
堂叔叹了一口气,无声的。他走到了杨水生的书桌前,拿起了桌上的纸和笔,写了三个大字。
梁景玉。
杨水生的脑中顿时升起一团怒火,捏紧的拳头,指甲都陷到了肉里,梁景玉那张脸在他的脑中越来越清晰,他的脸上被杨水生钉满了仇恨。
接着,堂叔用他简短的文字描述了失踪这几年的境遇。
原来,堂叔离开家之后,辗转了很多个地方,最后在省城的一家武馆当了武师,撑着武馆最后的门面。
武馆的老板与梁景玉本来是有世仇的,但是两个人在省城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谁也搬不倒谁。武馆馆主年纪大了,处理武馆的事宜力不从心,就将大部分的事情交给堂叔去处理,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