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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水生伫立在原地不动了,前边的人影也不动,他仿佛正在凝视着杨水生,就像杨水生凝视着他一般。
一阵阴冷的风从他的面前划过,凌厉而闪亮,仿佛是一把杀过人的刀子。
那个人影有些熟悉,月光划过,杨水生看到了一张蓝色的面具,冷的像是一块冰。
一种紧张和恐惧的情绪束紧了杨水生的内心,他连喘息都颤抖,眼睛本能的瞄了一眼蓝面人的手。
他的手中没有刀子。他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的开口说:“你是谁?”
其实,杨水生一直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但是这种感觉又有些模糊,他自己也一知半解。
对方没有回答他,像个哑巴一样。杨水生的心又紧绷了起来。
他又问:“最近那两个人是你杀的吗?”
对方没有回答他,仍然保持着沉默,杨水生后退了一步。
紧接着,那个黑影一下消失在了他的面前,杨水生的心被猛烈的敲击了一下,心里像一口巨大的铜钟一样。
咚……咚……响个不停。
他刻意忽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却看到了黑暗中,一个人影像是一条狡猾的鱼一样快速游动着,让人无法捕捉到他的形体。
在一条岔路口,那个人影彻底的消失不见,月光照在那里,墙壁撕裂,扭曲的裂痕撕扯着他的心。
那里仿佛成了一个禁口。
杨水生在原地犹豫了半天,他的心内渐渐的将恐惧给稀释了之后,再次踏上回医馆的路上,一路上,他的心始终都是紧提着的。
蓝面人三番两次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感觉自己的生活被那张蓝色的面具划下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他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杨水生一边想一边走,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医馆的大门。楼下的大门紧闭着,里边透出了丝丝烛光。
杨水生不知道自己离开之后,王府的人有没有过来骚扰阿离和那个丫鬟,他心里有些不安。
突然,他发现地上有隐约的血迹,血迹还很清晰,在青色的地面上有些睚眦狰狞。
他的心一下子跳的很快,立刻脚步匆匆的冲进了屋子里,门是被他的肩膀硬生生的撞开的,发出了很大的响声,他的肩膀和门板都很疼。
大堂的柜台上放着几根蜡烛,烛光笼罩的地方是安安静静,除了漆黑色的桌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烛光没有照到的地方,更安静,安静的杨水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阿离和丫鬟哪儿去了?难道被王府的人给……
杨水生的心恍惚了一下,刚要转身到王府去要人,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窣声。
他的耳朵轻轻的动了动,脚步迟疑了一下:“阿离?”
阿离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是我。”
黑暗中,阿离点亮了一根蜡烛,杨水生看到了她和丫鬟依偎在一起的面孔,提着的心忽然放下来了。
他走上前看了阿离一眼:“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我没事,我们都没事。”
杨水生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问她:“王府的那群人来过了?”
阿离说:“来过了,来了好几个人,不光想要将小兰带走,还想把我也带走。我逃出去的时候又被他们抓回来了。”
“那你们怎么又平安无事的躲在了这里?”
“有人救了我们。”
“谁?”
“那个蓝面人。”
杨水生呆在了原地,心里十分惊讶,他想起了自己回来的路上遇到他的场景。
那蓝面人三番两次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每一次他出现,自己的身边总会发生一些事情。
他看上去像是一个杀人凶手,但是他从未对自己动过手。
他给人的感觉十分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乌云聚拢在了一起,将皎洁的明月掩盖住了,阴风阵阵。
杨水生心中的疑惑无法消释。
第160章 倒钩
次日一早,刚刚从梦中醒来的杨水生又一次听到了坏消息。
他本来也睡眠不深,结果还是在梦中梦到了那个蓝面人,他张牙舞爪,狰狞的扑向他,脸色的面具上淌下鲜血,尖锐的十指插进了他的脖子里。
接着,他的梦醒了。
门被人砰砰的敲响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完好无损,然后下床开门。
阿离静静的站在门外,身体在颤抖着,眼中全是恐惧。
杨水生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说:“又有人死了?”
阿离点点头。
杨水生感觉心坠了下去:“谁死了?”
阿离低着头,说:“是昨天来抓清荷的那群人。”
那群人昨天晚上被清荷的丫鬟给引到了这里,想要将清荷抓回去,却没想到自己中计了。
要将丫鬟和阿离带走的时候,那个蓝面人又突然出现救了阿离他们,不过当时那个蓝面人只是动手赶走了那群人而已,并没有杀他们。
会不会是那个蓝面人半路杀了个回马枪,将那群人又给杀死了?
可是,目的是什么?
杨水生想了想,却始终都感觉有些糊涂,索性也就不想了。
这些事情自然有警察局的人去操心,那个丫鬟也已经被杨水生托人送到了元古斋,他没留下任何的把柄,就算王府的人过来找他的麻烦,他也没什么可怕的。
他现在所要考虑的事情,就是将清荷的泣血症治好。
想到这里,他匆匆下楼洗漱了一下,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就一脑袋钻进了药房里。
他从药箱里取出了清荷的鲜血,然后将那鲜血倒在了一个小小的器皿了,然后又从药斗里边取出了几味草药。
其实,克制不眠草的药物有很多,但是药理在每个人身上的体现是不同的。
清荷的体质非常的特殊,如果随意用药的话,可能会对她的身体产生负面的影响,所以杨水生用药的时候细细斟酌,让药物在不伤害清荷身体的情况下分解体内的毒素。
这就需要清荷的鲜血配合了,如果药物不适合清荷的话,会对血液产生腐蚀性,这需要杨水生聚精会神仔细观察。
这种治疗方式是杨水生自己开辟出来的,当时在大河村遇到血蛊的时候,他就开始研究一种独特的治疗方式。
现在初有成就,他也想试试效果如何。
杨水生埋头药房,一研究就是一上午。
期间阿离给他拿些吃的喝的放在一边,等阿离隔一会再去的时候,那些东西放在那里纹丝未动。
直到阿离过来跟他说:“张副官来了。”
杨水生抬起脑袋看了阿离一眼,感觉自己的头脑有些恍惚,饿的。
他跟着阿离出了门药房,张副官正坐在客厅里,手里的茶杯刚刚放下。
他的脸色有些凝重,杨水生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张副官犹豫了一下,开口说:“早上这里又死人了,这事你知道吧?”
他点点头:“知道。”
“那个人是富察王府的人,你知道吧?”
“知道。”
“王府里的冥纸采办就是他干的,我费了些力气才从王府的下人中打听到这个消息。可是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尸体已经被送到警察局去了。”张副官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抬头看着杨水生,说:“他昨夜被派到这里来找清荷,后来就没有回去过,我怀疑他会不会是……”
杨水生略过了他的怀疑,直接问他:“他和前两个死者的死亡方式一样吗?”
张副官点点头:“一样。我怀疑,会不会是那个蓝面人干的?”
杨水生想了想,将蓝面人昨天晚上赶走王府喽啰的事情告诉了张副官,后者听到之后惊讶的皱紧了眉头。
杨水生说:“除了昨天,我之前好几次都遇到了那个蓝面人,我也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过有好几次,他都有机会对我动手的,可是他都没有动手。而且有几次,他与死者擦肩而过,却没有对死者下手。所以我感觉,杀人者可能另有其人。”
张副官想了想,开口说:“杀人灭口。这个人是王府的下人,警察没法插手调查他。我不知道是谁想要害清荷,但是这个人可能就是那个人的爪牙,是他将有毒的冥纸送进了王府里。背后的那个人觉得事情可能要败露了,所以就将他杀死了。至于那个人是谁……我还是觉得那个蓝面人很可疑。”
杨水生没有和他纠结这个问题,他觉得,应该先调查一下冥纸的来源。
“省城应该没几个赚死人钱的地方吧?我们应该查一下这些冥纸的来源。”
张副官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杨水生:“那个,清荷的病,解药……”
杨水生指了指药房的大门:“我正在为清荷调配解毒的药物,这比调配一般的药物难多了,而且我需要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杨水生没有回答他,他想先调查出冥纸的来源,眼睛瞄了一下张副官,他拿出了昨天一张没有烧完的冥纸残片。
省城的祭祀用品店比杨水生想象的多,杨水生和张副官转了大半个省城,在各个祭祀用品的转了之后,都没有找到他们需要的线索。
他们从一家开了二十多年的祭祀用品店走出来的时候,张副官抬脚踢翻了门口的纸元宝,金黄色的纸元宝如同枯黄的落叶一般漫天飞舞。
张副官从衣服里边拿出几枚铜板放在了门口,有些烦躁的摇摇头。
杨水生也有些烦躁的低下头,天知道那个人是从哪里买的冥纸。
店主是个年过四十的瘦弱男人,他走了出来,看到漫天飞舞的纸元宝之后,并没有生气,一对细小的眼睛瞄到了地上的铜板。
他俯身捡起了放在地上的铜板,吹了一下上边的灰尘,然后将铜板揣到了自己的口袋中。
他走到了杨水生和张副官的身边,开口说:“两位,你们刚刚问的事情我忽然想起来了,我听我的一个同行说,他家曾经供应过王府的冥纸,不过是今年才王府才开始找到他的,所以我一开始没想起来。我不确定他是你们要找的人,不过你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