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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符国军队发箭。
祥符国七大军团在叶尘强令下训练队列大半年,别的先不说,令行禁止在当今天下军队中无军能比,不闻号令,绝对没有人敢有所异动。
目标是韩涛的萧阿玖,同样带着麾下骑兵在五六十步外兜了一圈,都没看到对方中军有半点虚怯的模样。
转回到出发地,萧阿玖只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先一步回转的侧翼兵马又早一步启动了。
六十步冲不动,那就四十步,一步步突前,不信这些祥符国军队还能忍得住。只要他们手中那快弩一用,没有拒马、没有鹿角,这样的军阵,接下来只能任人鱼肉。
辽军最后一队刚刚从阵前横过,这第一队又上来了。声势更猛,速度也更快。
张家堡城头上观战的文官武将,士兵百姓,心都提了起来,前一回辽人似乎只是试探,这一回来势汹汹,一旦应对失措,失去了弓弩的自家军队可就会直面辽骑的冲击。
面对冲得更近的辽人骑兵,两翼的阵列依然不动如山,虽说细看起来,已经有不少人的手在颤抖,但大半年训练队列,让他们养成了令行禁止意识。
四十步的时候,第一波辽军士兵在阵前回转,而马背上的骑兵也在转向时趁机张弓射箭,划着高高的弧线,落向祥符国军队的阵列。但是这只给人人一身铁甲和低眉头盔的祥符国军队引起了小小骚动,后方城头上的人们松了一口气,战马的冲击力有限,两轮无功,第三轮必然会直冲而来,确定了敌军的来势,也就好应对了。
但下一刻,他们的脸色就紧张起来。攻击中军的敌骑一千五百余,却没有绕行,而是直奔中军主将韩涛的大旗而来。
“辽狗!!”城墙上的石家堡知县厉声大叫。
两翼的骑兵最前面的两波都绕回去了,这就给人了一个中军也会回绕的错觉,偏偏这里是直冲过来。一点点错觉,就能乱了放箭的时机,刹那之错,再无挽回的余地。
一声尖利的号角声就在同时自远方传来,两翼阵列前正一波波冲过来的辽军也突然不再转向,踏着最激烈的步点,配合着中军如浪卷而上。
中军大旗之下,可只有三百人应对。
担忧在一瞬间攥紧了城上所有人的心。
萧阿玖只紧紧盯着站在阵前的韩涛,与坐骑一起飞速的接近。人和马仿佛融合了在一起,躁动的血液将力量传到了枪尖。但他在敌军的主将韩涛的神色之中没有看到一丝惧怕和动摇,只看到了韩涛突然从身后一名亲兵手中接过了一个脑袋大小、还冒着烟火的方块形东西,然后右臂带着风声一挥而下,直指前方,直指向自己。
“啊……是火药包。”萧阿玖顿时脸色大变,他只知道祥符国最小的火药包重足有十数斤,要以抛石机发射,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够以人力扔出这么远。而且速度快如弩箭。
冲在最前的萧阿玖只看到一个火药包扑面而来,自己就像主动迎上去一般。千钧一发之际低头俯身,紧紧贴着马背。但下一刻,轰鸣巨响爆炸声从身后传来,他胯下的坐骑惨嘶人立,他自己只觉得天旋地转,重重的栽下马来。就在他坠马之前,张得大大的眼睛中,映出了自己身后二十多个属下和二十多匹马被炸成碎尸乱飞的场景。
“还好,南院大王殿下下了死令,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和祥符国军队开战,都要将战马耳朵堵住。否则这一声巨响,战马全部受惊的话还打个屁啊。”萧阿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努力的想要爬起来。恍惚间,他听了一片弩箭破空声。
萧阿玖费了很大的工夫才从尸堆中爬了起来,他的头盔掉了,却幸运的没有受伤,他距离火药包爆炸之处相距了近二十步,只是被爆炸的余波将他掀下马来。
背后一片声音大叫着,萧阿玖只头脑昏昏,什么都没听清。还没等他脑袋恢复正常,胸前就传来一下剧痛,萧阿玖只向后一仰,眼前就不再是近在眼前却接近不了的敌阵,而变成了阴云密布的天空。他脑中浑浑噩噩,只觉得身上气力突然不见了,再低头时,却见心口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支弩箭,正如旗杆般骄傲的竖起。
辽国年轻的部族战将眼中的光芒消失不见,头一歪就此死去。
韩涛单手扔出的一个火药包直接毁了辽军骑兵冲锋阵形,然后张家堡的守军以快弩开始对乱了阵形的骑兵进行射杀,弓弩都是越近威力越大,抵近至二三十步,从快弩射出的弩箭,主要瞄准了战马,也给辽军带来了不小的损失,但最可怕的,却是后方的骑兵在避让中失去了冲击力。再加上主将已死,一时间没有人指挥,正面冲阵的骑兵彻底乱了。
……
……
第795章 山雨欲来
野战不同于镇西堡朱雀军团的防御战,有沟壕,有拒马,有矮墙。虽然正面骑兵彻底乱了,但是悍勇的辽军骑兵散着队形依然冲了上来,步兵将手中快弩中四支弩箭一次性射完之后,没有再给快弩上弩箭,直接丢下了快弩,换上了长枪。
祥符国的步军阵列,紧密的阵型肩膀几乎挨着肩膀,高高举起的铁枪只能看到雪亮的枪尖连成一线。韩涛敢以一千步兵和一千骑兵出城,并且正面挑衅对战辽军,除了他手扔火药包的绝活和人手一支的快弩之外,就是因为依仗着长枪阵的存在。
来自身后的鼓声,节奏又变了,沉重而缓慢,祥符国步卒用力的踏着鼓点,一步步缓缓向前,逆着如同洪流一般辽军骑兵,斜向上举着铁枪,毫无怯意的反冲而上。
枪尖直刺,前方的辽军骑兵刀光方落,侧方和后方的铁枪就紧跟着刺了过来。步兵的阵列远比骑兵紧密得多,阵前的一名辽军骑兵,就要面对三五柄长枪。进退不得,抵挡不住,被反冲上来的铁枪全部刺死。
一步一喝,一喝一刺,长枪阵前,人马之上皆是多了很多窟窿。
来自交锋处的惨叫声传遍了战场,见前面的同袍被刺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后面跟上来的契丹铁骑立刻转向,无论是包抄,还是回撤,都强于拥堵在阵前。
只是迟了。
一千祥符国下马之后的骑兵同样射空了弩箭,然后纷纷翻身上马,配合着步卒的攻势,斜斜的向阵前辽军的侧翼发起了冲锋。正欲转向离开的辽军铁骑被当头堵上了去路。祥符国军队步骑左右交击,辽军军势一乱,瞬间溃败,毫无还手之力。
……
……
自从祥符国立国之后,韩涛此生最大的梦想便是封侯,要封侯便要立下足够多的战功。而有战功,便要有强军。所以,这近一年来,他一心扑在练兵之上,将军枢部总参谋部颁布的各种作战条例和训练操典,以及战阵之法研究通透,此外他对待士兵如亲子,训士卒如严父,全向心的投入到练兵之中,他麾下军队却正是叶尘计划中想要打造的职业军队。
耶律鹤城在后在看得目眦欲裂,挥旗驱马,直接冲出了中军。萧天舟木一下没拉住他,就看着耶律鹤城带着他的本队向着前方交战的区域冲了过去。
只是他刚刚冲前了百十步,耶律鹤城只见祥符国军队正中又有一道成人脑袋大小的黑影远远地从前方飞来,落在耶律鹤城右手二十多步处轰的一声巨响,将附近二十多个骑兵炸飞,耶律鹤城坐骑被惊得人立而起。
对祥符国火药包畏惧,自半年前两国交换人质时辽军大败之后,便深藏在辽军将领们的骨子里。耶律鹤城紧紧攥住缰绳,发白的脸上冷汗涔涔。他终于记了起来,刚才萧阿玖就是被韩涛以人力扔来的火药包炸下马,然后稀里糊涂被快弩射死的。
“可惜!”韩涛暗叫可惜,自己扔这东西的准性还是差了点,只差一步就能炸死一个辽军大将了。这可抵得上上千斩首。
不过,这一火药包也震慑住了辽军主将,让耶律鹤城不敢再上前。主将退缩,出援的兵马就变得犹犹豫豫,行动之慢,却让人想象不到这是威震万邦的契丹铁骑!
阵前死伤狼藉,后方援兵不至,冲击军阵的辽军终于不支而退。祥符国的骑兵挥舞着铁枪,追杀得辽军骑兵狼奔豕突,四散奔逃,直到两军之间的战场中央,方才得意的回转。
骑兵举着枪回到阵列中,更为响亮的欢呼声在后方张家堡城墙上响起,韩涛安排一个排的亲兵毫不客气的提着大斧上前去斩首取功。
韩涛拄枪而立,脸上没有打赢了胜仗的欢喜,有的只是疑惑和凝重。他出战本为摸清眼前辽军到底是辽国南院大王萧达格麾下州军,还是他猜测中的部族军队,顺便也打压一下辽军气焰,让其不敢贸然深入国境。即便无法阻止,也要逼辽人在张家堡多留兵马。
韩涛之前的怀疑果然成真,张家堡外面的辽军明显不是京州军,而是辽国战力相对最低的部族军。那南院大王萧达格带领的十万京州军精锐去了何处。韩涛心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远远地看了辽军一眼,韩涛扫过十多名俘虏,面无表情的抬手向后一摆,鼓声停了,城头上的欢呼声停了,阵中的官兵们也静了下来,战场中一片寂静。
对面的辽军在看着,身后的将士在等着。
“回城。”韩涛说道。
清脆的钲声随即响起。
鸣金收兵。鼓车先退。两翼步卒后转,徐徐退了三十步。马军紧随在后,三十步后,重新列阵回头。最后只剩韩涛拄枪阵前,亲兵列队左右,可辽军气为之夺,竟不敢稍动。
再多看了对面浩荡敌军一眼,韩涛转身退后,随即没入阵中。
万余辽军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祥符国不到两千人一队一队交错着倒卷而回,由步至骑,又由骑至步,直至那面招展的赤红大旗消失于城门之内。
当张家堡北门缓缓合上,城中的欢呼声再一次如雷霆一般暴然响起,万胜、万岁的呼声撼天动地。声浪滚滚,传之四野,竟把城外的数千战马给吓得乱嘶乱蹦起来。
在麾下骑士们的手忙脚乱中,耶律鹤地和萧天舟木面色如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