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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的那一个吧。我们这些人虽然有心,但却都机会不大,我想你才对这件事最有感触才是。何不当着兄弟们的面说说你心中所想?”
众皇子纷纷点头道:“是啊,二十六弟,你怎么不说?叫我们来到底有何意图,我们也都不知道。”
李珙忙拱手道:“诸位兄弟,今日请你们来自然是有原因的。关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其实我知道一些惊人的内情,但我不知该说不该说,毕竟现在木已成舟,寿王登基父皇退位,一切都已定局了。”
“哦?二十六弟,你知道什么内情?说出来给兄弟们听听。”李璬等人忙问道。
李珙咂嘴道:“我怕这时候说出那些事来,会惹上一身的麻烦。我说可以,但是在座的各位兄弟若是散发出去,说是从我口中而出,那我可不认账。”
永王李璘大声道:“二十六弟,你但说便是。今日之事只在今日,事后谁要是出卖自家兄弟,便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众皇子大翻白眼,永王恐怕真的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否则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怪父皇不喜欢他,他长得也完全不像父皇。
“我倒也不是要兄弟们赌咒发誓什么的,只是这件事干系到寿王登基为帝之事,极为重大,所以我才不敢随便说出口。”李珙继续吊着众人的胃口。
李璬大声道:“二十六弟,你知道什么便说,这般磨蹭作甚?现在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李瑁当了皇帝,咱们兄弟的日子都不好过,你还遮遮掩掩作甚?”
李珙咳嗽一声,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便直言了。我在邀请兄弟们来我府中之前刚刚从王相国的府中回来,王相国在不经意间透漏了一个消息,我听后惊愕不已。王相国告诫我万万不能传出去,但我岂会理会他的话,我觉得应该和兄弟们说清楚,免得兄弟们都蒙在鼓里。”
“快说快说,可急死我们了。”众皇子催促道。
“是这样,父皇自称传位于李瑁之事其实另有蹊跷。李瑁在灵州登基之事根本就不是父皇的授意,父皇只是派他去灵州办事,但他勾结了李光弼和郭子仪冒充说是父皇传位于他,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是强行登基,叛父自立。”李珙声音低沉的说出这番话来。
“什么?”
“此话当真?”
“这事可有凭据?”
李珙的这番话像是惊动了一池水鸭子,几位皇子目光之中精光四射,脖子伸得老长,纷纷惊愕发问。
“诸位兄长,我说了,这件事是王源无意间说漏了嘴被我知晓的。我当时也惊的一身冷汗。事后我也追问了缘由,王源实在拗不过我,便说了内情。”
“他是什么说的?他又是如何知晓的?”李璬连声问道。
“王源说,这是父皇亲口对他说的。在王源他们觐见之前,父皇召见了王源,告诉他李瑁叛父自立登基的消息。政事堂得到的消息比父皇得到的消息晚了许多,父皇得知此事后又气又恼,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召见王源对他说了实情。父皇担心此事隐瞒不住,于是便要王源答应他,替他弹压群臣,保守这个秘密。因为父皇担心,一旦此事曝光,李瑁变成万夫所指。但李瑁有李光弼和郭子仪的支持,拥兵六七万。此时若是事情曝光,势必引起公愤,朝廷便不得不派兵去讨伐他这个逆子。那样一来,我大唐比自己内乱,叛军便可趁虚而入,形势必将糜烂。鉴于此,父皇才忍气吞声对外宣称确实是传位于李瑁之事,便是为了息事宁人,顾全大局。”李珙低声快速的道。
“这个混蛋,这还了得?想不到他成天不声不响,却是个咬人不出声的毒蛇。竟然趁着我大唐危局之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攫取了大唐的皇位。”李璬大声怒骂道。
永王李璘也拍了桌子大骂道:“果然是奸恶的很,父皇怎会容他如此?就这么忍气吞声将皇位给了他?这对我们公平么?父皇怎地如此糊涂?”
一身道士袍打扮的恒王李瑱忙道:“父皇不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么?二十六哥说的很明白,父皇是不想在这时候弄得刀兵相向。现在叛乱未平,咱们内部再自己打起来,岂非亲者痛仇者快?父皇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啊。”
“屁的江山社稷着想,我看就是偏心。父皇不是早就想立李瑁为太子么?李瑁强行登基为帝,岂非正好遂了他的心愿?要是换做我们几个,父皇怕是立刻便下旨,让王源领兵讨伐了。偏心的父皇,居然容忍下这等事情。”李璬怒道。
“嘿,谁叫我们没有个倾城倾国的王妃呢?要是也有这样的王妃,献给父皇去,父皇怕也是会对我们偏心些。”李璘冷笑道,言语刁毒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
几名皇子你一言我一语义愤填膺,纷纷怒骂不已。仪王李璲一直保持着沉默,待众人叫骂发泄一番之后,他皱眉开口问道:“二十六弟,这些话是王源亲口告诉你的么?”
李珙点头道:“确然如此。虽非原话转述,但也差不了多少。”
李璲想了想道:“诸位兄弟,咱们可不要上了别人的当啊,我越想这件事越是不对劲,这当中有些疑点呢。”
“有何疑点?”李璬问道。
“父皇怎会对王源吐露这件事的真相?王源和寿王不睦,父皇这么做岂非是火上浇油?那王源知道寿王叛父自立,怎还会无动于衷?其中必有蹊跷。这个王源或许在打什么鬼主意。二十六弟,你和他关系好便罢了,我们对他可没什么好感。”李璲皱眉道。
众皇子闻言也都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来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李珙转了转眼珠子低声道:“十二哥,既然你这么说,今日咱们便将话说开了。我绝非是为王源辩护,但我觉得,咱们对王源的评判实在是苛刻了些。各位扪心自问,我大唐岌岌可危之时,是谁力挽狂澜,稳定住目前的局面的?若无王源发兵救驾,我们此刻的处境如何?外界传言的那些什么王源挟天子令诸侯,什么心怀野心意图不轨云云,那些话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但推敲起来,却是站不住脚的。确实,王源这个人行事有些强硬,有时候伤及我皇家威严和面子。但咱们不能看表面啊。杀房琯,那是因为房琯在背地里挪用军饷,严重威胁平叛大军的存亡,你们说难道不该杀么?前段时间王源为了安置难民也得罪了不少人,但是平心而论,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将难民安置下去,免得严冬降临,冻死百姓?若是上百万难民乱了起来,咱们在成都还能呆么?平息难民内乱怕是都要焦头烂额,还有精力去收复京城?所以王源做的这些事情其实都是为了我大唐着想,咱们不能因为他行事强硬便硬是给人家扣上有野心的帽子是不是?”
李珙的一席话让众皇子频频点头,实际上几位皇子对于王源的印象本来并不差。从京城悲悲戚戚随驾逃离,马嵬坡上的惊魂之事让众人人人自危。若非王源搭救,能否活下来都是个问题。来成都后,王源也并没有对皇子们太过苛刻。虽然并没有嘘寒问暖,但起码保持着该有的礼节和尊敬。在全城物资匮乏用度贫瘠的情形下,皇子们的生活也能够得到保障。若非因为强行清理皇族侵占宅院公房的事情,皇子们对王源本是毫无怨言的。
“外边流传的什么王源是什么第二个安禄山,又说他如何如何的野心昭然这样的流言,还不是因为王源手中握着重兵?但其实你们想想,王源要是有野心的话,咱们还能活着在这里说话么?包括父皇在内,我李唐皇族一脉尽在成都,他王源若有野心,早就把我们一锅端了,还容我们在此逍遥?那些谣言都是别人造出来的,无非便是因为嫉妒王源的权势罢了。话说回来,神策军的十几万兵马若不是王源统率,能够在通州大破十八万叛军么?只有王源有退敌的本事,兵马不给他率领给谁率领?洛阳,潼关,京城,三次大战,都非王源率军。我大唐曾经拥兵五六十万,结果如何?还不是一败涂地?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能把叛军打的屁滚尿流的人站出来,却要受众人猜忌,受流言中伤,你们说还怎么叫人对我大唐效忠?”
李珙一席话侃侃而谈,说的入情入理,众皇子纷纷点头。细细想来,王源确实有些冤。这个人是大唐的脊柱之臣,几乎以一己之力撑起了大唐的天空,却落得被人猜忌。任谁也把心凉透了。
第927章 图穷
“二十六弟说的甚有道理。王源确实为我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照这么看来,王源也是无奈而答应了父皇的要求,怕也是为了大唐的大局,为了对陛下的忠心。”仪王李璲捻须道。
“是啊,他也挺不容易的。这件事还是他无意间说漏了嘴,被我追问之下才说出来的。父皇要求他保守秘密,那是要将这件事掩饰起来,把我们全部蒙在鼓里。”李珙道。
永王李璘大声道:“不成。父皇这么做对我们是不公平的。我李璘是无源染指皇位的,但我对在座诸位皇兄皇弟不值。凭什么父皇便要隐瞒此事,让李瑁当了皇帝?还有天理么?就算他李瑁有资格继位,也要规规矩矩的来,他这么做是趁我大唐之危,我第一个不服他。”
李璬道:“对,我也不服。这事儿不能罢休,我们去找父皇评理去。不能任他乘人之危,这也太狡猾奸诈了。”
众皇子纷纷叫嚷,气愤之极。冲动如永王李璘立刻便要拍桌子起身走人,要去散花楼找玄宗对质。李珙忙起身道:“各位皇兄,稍安勿躁。这么去找父皇评理是不成的。如今父皇退位诏书已下,又昭告天下说他是传位于李瑁的,咱们这么一闹便有大逆不道之嫌了。”
“那怎么办?难道忍气吞声不成?”李璘怒道。
“这件事要讨个公道,嘴上的吵闹是没用的,也得不到大家的支持。别人还以为我们觊觎皇位,不服新皇即位,故而出来闹腾。要我说,咱们不能这么闹,首先咱们要揭露李瑁的奸猾勾当,将这个内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