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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扶起身边差点被撞晕过去的多拉,对着维佳说道:“告诉她,让她不要闹,我们不想伤害她,可要是她乱来,那我们就……”
维佳轻声用俄语对着多拉说了一遍。英语和中文听力,特别是中文听说能力非常不错的多拉装得只会懂俄语的样子又听了一遍,她相信这两个人暂时对自己是没有什么恶意,于是她安静下来。在防洪坝上面,在街道上,小卡车慢慢的驶过,不时将车调个方向,用车灯向河面上照去。
“维佳,你站岗,我得眯一会儿了……麻烦您告诉这位小姐,请她爬到前座去。”托马斯在观察了一会儿车窗外的情况后,突然做了个奇怪的决定:“等我睡1个小时,估计后面的那卡车也就放弃追杀了……小心维佳,别让这位杀人不眨眼的姑娘把咱们俩杀了就好。”
在耐心地听完维佳的俄语翻译之后,往前座爬去的多拉在想:这个不会讲俄语的男人,多半就是那个英国博士了,真可笑,他竟然以为后面那些救他的人是来杀他的……在前座上找了个舒服姿势的多拉回头看了眼托马斯,发现他竟然已经在后座上打起了鼾声,又看了眼旁边正警惕而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维佳,多拉突然感到了一种多日没有过的安全感和放松感,于是她也将大衣的衣领往上拉了拉,竟然也就睡着了……
谍变 仇恨(10)
(5)
梦中出了一身冷汗的多拉募然惊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还躺在轿车前座,可是座椅的靠背已经被放到最低,一直顶到后座,自己的身上还加多了一件大衣。后座上的另外一边,托马斯只穿着厚外套坐在那儿,和驾驶座上的维佳正低声用中文交谈。
偷偷看了眼手表,多拉知道自己应该睡了最少1个多小时,于是她闭上眼,一边听两个30多岁的男人聊天,一边假寐着。
“……我老婆就这么说,真的,博士,她就是这么直接说的:‘我想要个孩子,我想当妈妈,可你给不了我,我就自己去找!’……”维佳说到这里,手里紧紧攥着那个从卡捷琳娜手中夺来的项链,又难受起来。
托马斯叹了口气,将本来凑到维佳背后的身体往后一仰,双手抱头靠在后座的椅背上,用略微冷漠的语气说:“那你就打了她?为了她这句话你就去打她?”
“我知道打女人不好!托马斯耶维奇,”维佳激动地从前座转过身来,双腿跪在驾驶位上,冲后座的托马斯挥舞着手中的项链:“可我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我也很难受,往外走的时候我也很难受……”
托马斯身体前倾,轻轻夺过维佳手中的项链,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他看了眼大衣下多拉瘦小的身躯,轻声对维佳说:“小声点,别把姑娘吵醒了,让她多睡几分钟……维佳,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还爱卡捷琳娜吗?”
维佳愣了愣,然后不好意思的扭动了一下身躯,说:“这个问题……我和卡捷琳娜是我岳父定的婚姻,你知道我们当时只见了几面就准备婚礼了……”
“我不管这些,”托马斯严肃的说道:“不管这些事情……我就是想问你,你一直到动手打卡捷琳娜的时候,在你心里,你爱过卡捷琳娜吗?你生气是为了脸面,还是因为你嫉妒这位……”托马斯打开项链坠子上的翻盖,晃动着继续往下说:“情敌马克洛夫先生……你一定要想清楚,是为什么……”
多拉好象因为太冷,又打了个哆嗦,身子转了转,继续入睡。看了多拉一眼,维佳伸手从托马斯手中夺回项链,转过身,坐回到驾驶座上,将项链伸到车窗玻璃跟前,借着外面冰封河面上映上来的雪光端详着这个项链。远处,隐隐的枪炮声不时的传来。良久,他才慢慢说道:
“刚才,我跟着你往外走的时候,其实我心里还有一种轻松……觉得身上背得东西总算放下了,真的很难受又很轻松……结婚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让卡捷琳娜怀孕……找了很多医生,找了很多偏方都没用……从结婚第3年开始,我心里就一直觉得很难受,觉得对不起卡捷琳娜……”
“说不定是卡捷琳娜的问题……”看着维佳那绝望的背影,托马斯忍不住想安抚一下他,一张嘴就发现自己犯了个可笑的逻辑错误,于是急忙将嘴闭上。
沉浸在伤感情绪当中的维佳没有发现托马斯这个可笑错误,他侧过身来,冲托马斯继续说:“……肯定是我的问题……我们那批在那个矿山干活的战俘,回来以后都没有孩子……就算有,长得也不象……那个矿山有问题,这是我们这些年慢慢琢磨后得出的结论……前年大家一起给政府打过报告,请政府出面向中国人要个解释,可没人搭理我们……”
“谁知道呢!”托马斯飞快地转移了谈话的重点:“……那你其实不爱卡捷琳娜,相反,因为你的缘故一直没能有孩子,这个事实让你在这些年很难受,对吗?”
维佳苦笑起来:“博士,爱情这东西都是书上说的……有钱的少爷小姐们也会拿爱情来点缀生活……可象我这样阶层的人,这年头找个老婆好好过日子就是了,哪里又谈得上什么爱情……”
“不,维佳,爱情是存在的……”托马斯真诚地说道:“我的父母被人杀死时我在场,到现在我都不清楚究竟是谁杀了他们……我年轻时爱过的姑娘当初就意外的死在我的面前,迄今我唯一爱过的姑娘……这么多年,我几乎都是一个人在过,可你知道吗?维佳……”托马斯语气转为缓慢而坚定地说道:“我越来越坚信世界上有爱情的存在!……这些年,我一个人的时候,很仔细地考虑过关于爱情的事情……我自己理解,其实爱情不象有些人说得那么缥缈,也不象有些人说得那么神圣……爱情就是你和一个女人在这个世界上互相喜欢对方,都愿意为对方去改变自己的很多东西……你们可以为对方去做本来不想做的事情,而且做的时候没有觉得心理上有丝毫的委屈,当爱情存在的时候,你和她之间的心灵世界里容不了任何一个别人,也没有面子、自尊这些东西……”说到这里,托马斯的语气突然变得沮丧起来:“……其实,这样的爱情,在这个世界上也是会因为其它的原因被打破的……维护一段真正的爱情,需要很高很高的成本……这个成本中除了钱、时间,可能还得包括你的信仰、生命什么的……”他打开车门,伸臂从车顶上抓了把刚刚落下的新雪,慢慢往自己脸上抹去,嘴里嘀咕着:“……我感觉爱情是种昂贵的水果,你不吃也不保养,它迟早会腐烂……这个比喻好象不妥啊……”
“博士,你想说爱情象一种花草,需要人的保养看护吧?”维佳笑起来:“我们俄罗斯的很多诗人都这么比喻过,比你说的精彩……”
“你们俄罗斯的诗人真伟大!”冷雪敷面,精神振作了不少的托马斯由衷地赞叹道:“所以他们是诗人,而我只能做个诗歌的欣赏者……”说到这儿,他闭嘴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将车门用力关上,说:“行了,把小姑娘搞醒吧……我估计她那些追杀我们的伙伴已经被甩脱了……我们得想办法尽快离开图拉,很可能天一亮这里都会成战场……”
“你会开车吗?博士。”正在发动汽车的维佳突然问道。
“小时候……”托马斯讲到这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能地开始撒谎:“……小时候我特别想学,可惜没机会……”
“那我送你们出去,一直到安全的地方后我还得赶回家去。”维佳耐心地摇醒着多拉,边对托马斯说:“我得回去保护卡捷琳娜躲过这场战争……我还会把项链还给卡捷琳娜,她要是真喜欢那个男人,以后就带着孩子去跟他过日子吧。”
多拉装作刚刚被唤醒,揉着眼睛坐直身子。托马斯正准备告诉维佳,那位马克洛夫可不是个过日子的人,看见多拉已经醒来,就只好作罢。
“您在哪儿下车?尊贵的小姐。”维佳对多拉说道:“等一下您是跟这位博士一起走呢?还是单独要找个地方下车?”
多拉说道:“我得在图拉下车,我在这里还有事……”
“很好!”维佳愉快地说道:“我们刚才商量过了,一致认为万一您那些装备精良,开卡车的朋友们追上来,有您在还是可以保证我们安全的……所以,要一直等到我们觉得安全后才会放您,您觉得呢?”
多拉的心里差点乐翻了天,她看着面前这两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微笑着说:“只要您二位能保证我的安全,我乐意听从你们的安排。”
他们开着车穿过黑夜里的图拉街头,尽量避过迎面的每个车辆或者远远的每个哨卡。在小心的开过一个路口后,维佳从倒后镜内看到那辆熟悉的、带有帆布车蓬的小卡车又出现了!他低声用中文咒骂一句,加大油门。托马斯急忙往后看去,看见那辆卡车时也急了,掏出了那甘式大号左轮,对同在后座,也扭头往回看的多拉说:“你那些手下还真够卖力的啊!阴魂不散。”说罢,他才发现自己说的是中文。
托马斯将视线重新投向后面,心里正觉得很没有意思的时候,一直也在回头看着安德烈他们卡车的多拉笑着说:“那可不是我的……”多拉意识到自己正在讲中文,急忙收嘴。
托马斯已经反应过来,他辟手扭住多拉的衣领,狠狠地将多拉的身子压低在座椅上,对着维佳大喊:“开快点!”
维佳使劲踩着油门,在平直的马路上很快将后面的卡车抛远。
忽然间,因为车速太快,眼看着就要和旁边一个路口冲出的另一辆卡车相撞!
维佳一打方向,很有技巧地连续点着刹车,努力在冰滑的路面上控制住有失控倾向的轿车。当维佳避免了撞车,将旋转了90°的轿车重新控制住并停下后,没等刚才轮胎溅起的雪花雪粒飘落,就在这辆轿车的周围出现了好几个持抢的人影,其中一个不等车完全停稳,就扑上来用手背敲了敲车窗,肩头的白领巾在窗外的黑夜里特别显眼。
“开车窗吧。”托马斯已经把大号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