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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省三转过脸,对身旁正在向弄堂里观望的特工门低声呵斥道:“干自己的活去!领导们的事情你们少掺合!”说着,他严厉的向刚才多嘴的那名特工问道:“检查过各组的准备工作了吗?”
“检查过两遍了……”
“那就再检查两遍!记住了,不准给我出任何差错!干活!”说罢,盛省三悻悻的又瞪了眼正在灯光下私语的那二位,向弄堂口的两名特工吩咐了一下便带着其余的特工离开了。
“……是不是考虑调整计划,另外,我现在这状态,明天是不是得换人执行这个任务……”路灯下陶斐然低着头,神态象是正在做检讨似的,压低嗓门说着。
“不行!”吴剑峰果断的说道。他走开几步,接着又转回身,激动的对着陶斐然的脑袋挥舞着手指,那感觉就象是正在恨铁不成钢地教训一个不懂事的下属,声音很小但表情显得很激动:
“到这种时候,你我都已经没有退路了,你明白吗?今天部领导这么安排也是为了给你创造不承担责任的机会,你要清醒一点,老陶!”
陶斐然低着脑袋,在沉默了一阵后终于点点头,低低的说了声:“那好,我执行。”
谈完话后,吴剑峰和陶斐然又重新走回到路口,这次陶斐然显得很配合的在那两名内保部门特工递过来的表格上签了字,并且按照对方的要求乖乖的将自己的工作证交了过去。吴剑峰冷漠的看着这一场景,然后招呼也不打的走开,上了上海总站给自己安排的专车,先走了。陶斐然看着他离去,有气无力的跟两名内保部门的特工点了点头,上了自己的车,当他发动汽车的时候,一名内保特工毫不客气的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上了车,陶斐然愣了愣,接着便叹了口气,沉默的开车向自己家开去。
“小刚,你肚子饿吗?”当专车经过大西洋番菜馆前的马路时,后座的吴剑峰突然和蔼可亲的对司机说道。年轻的司机机灵的将车停靠在马路边上,笑着说道:“首长,我不饿,你们开会的时候我们这些司机一起吃过饭了。”
“那要不要上去喝点啥?”吴剑峰推开后座的门,笑眯眯的问道。
“我就在这里等您吧,首长。”懂事的司机举了举手中用针织编织套着的玻璃罐头瓶,瓶里的茶水在他的动作下晃动着。
独自上到番菜馆的二楼,吴剑峰随手拿过报纸架上的一份报纸,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随意的点了两样,然后开始品尝起女招待迅速端上的用大吉岭红茶煮的奶茶。他手头的报纸才看了半版,就听见身后有人轻声笑着说:
“说来也奇怪,这种印度出的红茶本来品质不如福建的乌龙茶,可就是拿来做这种奶茶的时候比乌龙茶的味道好很多……”
“你要不要也来一杯?”吴剑峰眼睛还盯在报纸上,随意的问道。
一身商人打扮的男子坐到了他的对面,并摘下头上的礼帽随手放在桌边,上海警察局刑警局汪局长笑容可掬的看着吴剑峰。
“你好像很高兴。”吴剑峰在等对方打发走了过来点菜的女招待后,端起茶杯喝了口奶茶,语气淡淡的问道。
“这不,没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啊!”汪局长说着,抬头看了看楼梯那边,在那儿,在靠近窗口的座位旁有两个便衣男子仔细的观察完下面街道上的动静后不动声色的朝这边轻轻的摇了摇头。
女招待端着吴剑峰点的晚餐走过来,吴剑峰问汪局长:“你不吃点什么?”
汪局长笑着端起自己的奶茶摇摇头,等女招待走开后,他身体向前倾,对正在吃饭的吴剑峰低声说道:“你让我安排的那两个女客人我已经安排好了,其中一个受了点轻伤……”
吴剑峰“嗯”了声,继续认真的吃着自己的晚餐。
汪局长给自己点着一根香烟,在缭绕的烟雾中看着吴剑峰,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了句:“那两名女客人我总觉得好像有点眼熟……”
“你最好忘记这件事情。”吴剑峰头也不抬的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却非常的粗暴。
吴剑峰的态度让汪局长一时间有点愕然。
吴剑峰抬起脸,逼视着汪局长的眼睛,轻声的,但以不容质疑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说道:“老汪,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稍微大意,你我就有可能死无葬生之地!”
汪局长有点被激怒了,他放下奶茶茶杯,冷冷的反唇相讥:“不知道是谁在开玩笑,那个见鬼的洋博士本来早就可以干掉的,你非得等着他冲进上海,把我们的布置搅个乱七八糟!然后到了今天,你又突然让我把埋在海军的关系动起来,陪那两个女人去干掉他,可结果差点全撂在长江里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吴剑峰突然用一句提问打断了汪局长的牢骚,不等对方回答,他压低嗓门又一次凶狠的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汪局长先是不甘示弱的用目光回敬着对方,但不一会儿便在对方的目光下败下阵来,他低下头使劲的抽着香烟,一脸的沮丧。
吴剑峰放下餐具,用餐巾擦了擦嘴,又喝了口奶茶,目光一直盯着汪局长。突然,他无声的笑了笑,抓过汪局长放在餐桌上的香烟,给自己嘴上叼上一支,然后身子倾向汪局长做了个点火的动作。汪不是很情愿的掏出打火机给吴剑峰点着烟。
“很多事不试一下怎么能看得清楚?”抽了口烟,吴剑峰把玩着手中的香烟,身子并没有后退回去,而是轻声的说了句:“现在可以肯定,倪小峰和他的那位老丈人已经把我们都出卖了!”
汪局长手指间的半截香烟一下子跌落在桌面上,正巧落在才喝一口的他自己的奶茶杯中,发出“嗞啦”的一声。
“嘿嘿”的轻笑着,吴剑峰将身体慢慢的靠回到椅子背上,把玩着手中的香烟,饶有兴致的看着汪局长流下汗水的脸,笑嘻嘻的说:“怕什么?他们不知道你也是我们的成员。”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接着便讲了句笑话:“没准他们还以为你真是自由党的人呢!”
显然这句笑话一点也不可笑,汪局长沉默的从香烟盒中重新取出一根,给自己点上,然后嗓音干涩的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行事?”
“你干吗不说,”吴剑峰吸了口烟,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说你不想干了,要退出呢?”
这回汪局长倒是笑了,只不过笑得非常的苦涩,他低声嘀咕了一句:“不就那么点事嘛!要么天堂,要么地狱。”
“很好。”吴剑峰简短的说了一声,将手中的烟头掷进桌角的烟灰缸,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说了句“一切按照既定方案做吧……”他想起什么,又走到汪的身旁弯腰在他耳旁补充了一句:“帮我看着点陶斐然,他的状态不大对劲。”
“他知道多少?”汪紧张的问道。
“连你知道的一半都不到,但我已经有点不放心了。”吴剑峰说完,轻轻的拍了汪局长的肩膀两下,然后站起身步履从容的走出餐厅。
看着他的背影,汪局长略微愣了半响,稍后他将手中还没有抽完的香烟又一次扔进面前的奶茶杯中,掏出张钞票放在餐桌上,然后戴上帽子从这家餐厅的后门走出。那两个坐在楼梯口的便衣急忙跟随着离去。
餐桌上,奶茶杯里漂浮着两个烟头,在由大吉岭红茶制做的奶茶里。
“……这是我们家的命!明明是先认识的,我爹当时就喜欢上了她妈,可她妈喜欢的是她爹,就硬认了我爹当哥哥……等我喜欢上她的时候,她又去南京上学了,我又成了她口口声声叫着的表哥……”
“那她喜欢谁?”托马斯忍住笑,凑趣的问道。
“我不知道,可能有好几个吧?反正没有我!”表哥打了打方向,将汽车转入另外一条马路,接着感叹了一声:“这就是我们家的命啊!”
他们两人都身穿着急救中心的工作服,这辆汽车也是一辆救护车。在车厢的后部,姚莺然身穿一套护士制服,和另外两个身着急救中心工作服的男子在一起。听到前座的交谈声,戴着口罩的姚莺然又羞又恼,不禁晃动着手中的小手枪冲两名医护人员大声的训斥道:“老实点!别乱动!”两名医护人员紧张的哆嗦着。
听到后面车厢里的训斥声,前座的两个男人不怀好意的低声笑起来。
表哥说道:“就跟打麻将一样,你听牌听得很早,可总是看见别人胡!啧啧……”
看着窗外刚刚亮起的路灯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托马斯苦笑了一下:“那也比在一场麻将中做那幅麻将好……”
“快!到后面去!”看着远处街头的警车车灯闪烁,表哥低声喝道。接着,他顺手打开了救护车上的灯光标示和急救警报声。托马斯乖乖的爬回到后面的车厢中,脱去身上的医护服,躺倒在车厢中部的担架上。
靠着这急救灯光和警报,他们一直顺利的通过了几道设置在街头的警察检查点,直到在医院侧门时,他们才遇到了麻烦:门口的警察拦住了救护车,两名身着便衣的特工走上前来检查。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医护人员从打开的车窗内向医院的门卫嚷嚷道:
“老陈,侬格厢啥事体啦?”
门卫认出了他,笑着对周围的特工和警察们说道:“是我们医院的……”
领队的特工犹豫了一下,正好后面又来了辆轿车,于是便挥挥手,让救护车开了进去。
“不错,就应该这样。”救护车拐进医院主楼后,一直卧在后车厢,将手枪枪口顶在副驾驶位置那位医护人员腰间的姚莺然低声鼓励道。
车子停在急救中心附近,从急救中心内跑出两名医护人员按照惯例帮助车上的将担架放置在推车上,其中一名向车上下来的医护人员问道:“病人情况怎么了?”
姚莺然急忙抢先回答道:“交通事故,需要输血!”
表哥关了车门,站在另外一名随车的医护人员身后,大声说道:“他是O型血!快!”说着狠狠的用手指顶了顶前面那名医护人员的腰部,于是手推车飞快的被推进急救中心的大门。
3分钟以后,被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