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面的青色布鞋。
“站住!”长衫男子在托马斯走过后突然叫道。
托马斯右手塞在大衣口袋内,径自向前走着,不紧不慢。
3个男子追赶上来,挡在托马斯面前。那个戴鸭舌帽的男子掏出1张相片看了看,然后对托马斯厉声喝道:“侬拿眼镜摘下来!”
托马斯用英语回答道:“你说什么?先生。”神情非常的困惑不解。
那3名男子互相看了看,戴鸭舌帽的男子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托马斯留着点胡子、戴着眼镜的长相,冲长衫男子摇摇头。托马斯耸耸肩膀,镇定的从他们之间走过。
3名男子失望的转回身,准备走。那个长衫男子突然想起什么,急转回身向托马斯的身后看去,他在路灯的灯光下使劲盯着托马斯大衣下摆那撕破的地方,脸色逐渐的难看起来。
“站住!”长衫男子一撩下摆,从腰间掏出一把土制的单发手枪,跑动着向托马斯追来!那2名短打扮男子也回过味来,每人举着一把匕首也跟着追上来。
长衫男子这句呼喊声响起时,托马斯已经飞快的甩去大衣开始奔跑,以肥胖的身躯用别人难以相信的速度朝前奔跑!他真不想开枪,至少不想在上海的马路上开枪。他边控制好奔跑节奏边在心里骂:国内什么时候也学会利用黑社会来办案了!感谢多拉!自己在莫斯科街头被她吓过后,还算重新锻炼过一些日子!感谢教官!多亏自己少年受训时还跑出过12秒05的百公尺成绩,还算有基础!
这个胖子的奔跑速度显然出乎后面那3名男子的预想,他们立刻被甩脱了一大截!一个壮实的男子握着手枪在前面跑,后面3个白相人挥舞着凶器在追赶,这奇异的景象让这条本来行人就不多的城边马路上立刻变得空空荡荡。
大约跑了500多公尺,托马斯的奔跑速度开始下降,胸腔里跟着了火似的,大腿也开始发软,于是他明白自己的体力即将耗尽,只好无奈的回头一瞥,他意外的发现只有那名穿对襟棉袄的男子跟在身后,另一名短打男子跑在后面好远,再远的地方,那名长衫男子正弯着腰喘着气。托马斯想都没想,他飞快的将手枪递到左手,停步急转,将枪口对准跟在身后的棉袄男子,右手同时握成拳,努力让因为疲惫而颤抖的肌肉放松下来。
穿棉袄的男子正使劲追着眼看到手的赏金,没想到对方手中竟然出现了一把手枪!等他拼命停住脚时,那枪口已经差不多顶到了自己的面门。穿对襟棉袄的男子反应飞快!他大叫一声:“饶命!”,松开匕首,立刻跪倒在地!
托马斯飞起一脚,踢在这名跪地者的脸上!接着又一脚踢飞了地上的匕首,看也不看这名已经被他踢晕过去的男子,喘着粗气,向后面那个头上鸭舌帽已经不见了踪影的短打男子大步走去。路灯下,他边走边将手枪举起晃动着,嘴里大声用汉语叫道:“别逼我!不要逼我!我不想杀人!”
这名男子手中抓着匕首,张慌失措的站在路灯下,不知道该不该逃走。最远处那名长衫男子这时声嘶力竭的大喊道:“吓啥!伊手里面厄家生是摆噱头厄!”喊叫完,他直起身,端着手中的土制手枪向这盏路灯下赶来。
拿匕首的男子看来是相信了自己同伙的判断,他调整着呼吸并沉下腰身,左腿弓、右腿蹬,站了个弓步,将持匕首的右手藏在右腿后以隐蔽攻击线路,左臂向前抬起,张开五指,拉开了格斗架势。托马斯将手枪递到右手,持枪的手自然垂落在腿侧,迈着大步走过去,快走进对方的攻击范围内时,难以遏制的极度愤怒和厌恶使得他宛若野兽般的大吼了一声!怒吼在这条寂静的城边马路上造成了阵阵回音!
这声怒吼让短衣男子紧张的挥动起左手企图扰乱并格挡托马斯可能发起的攻击,右手的匕首握法飞速调整成虎口朝前正握准备采取上刺攻击。托马斯没有给对方表演匕首技的机会,他稍微抬起胳膊来,在很近的距离内冲对方弓在前面的那条左腿膝盖上开了1枪!
枪声响过,这名男子惨叫一声,捂着被打碎的膝盖翻滚在马路上!古怪的是他手里的匕首还被紧紧的攥着,好像他可以用那把匕首抢救自己已经破碎的膝盖一样。托马斯眼睛里已经变得血红!他走过去,一脚踩住倒地男子持匕首的小臂,右手举枪对准稍远处那名已经被吓呆的长衫男子,弯腰用左手去拿脚下男子手中的匕首,嘴里完全是下意识的大声喊道:“别逼我!不要逼我!”
“轰!”后面那长衫男子惊恐之下开了枪,子弹从托马斯头顶掠过。托马斯右手举着的枪紧接着也响了!
长衫男子胸口出现一个弹孔,他瞪大眼睛,松落手中的那支其实已经没有子弹的土制手枪,似乎是慢慢的向前软倒在地。在他脑袋和水泥路面发生接触时,又1颗子弹伴随着闷闷的震响,从托马斯手中的枪管里钻出,金属弹丸瞬间穿透灯光下冰凉潮湿的空气,钻进长衫男子的头骨,在原本就即将丧失活动能力的大脑中翻滚撕扯着,又裹着脑浆和碎骨破出了一个更大的创口从下巴处翻滚而出。这时,从托马斯举着的手枪中抛出的第1粒弹壳其实才刚刚落地。
依旧举着手枪的托马斯的眼睛循着第1粒弹壳的落地声看去,他似乎看见在夜晚的路灯下,第2粒弹壳正好抛飞在灯光最明亮的地方,锃亮的铜质弹壳外表在不同的角度下反射着路灯的灯光,翻滚之中,弹壳的开口处还溢出点淡淡的白烟,弹壳沿着一条不规则的抛物线消失在路灯灯光外的黑暗中,随后黑暗中的路面上又传来一记金属与水泥撞击的轻响……
幻觉,全是幻觉!你的视力不可能这么好,你的大脑也不可能对如此高速运动的物体做出这么细致的反应!得了,干活吧!既然这一切已经开始了。这样在心中疲惫的对自己说着,托马斯闭上了嘴,默默的将枪口处还没散尽白烟的手枪递到左手,反手握着刚拿到的匕首,半蹲着注视着躺在地下的男子。
“饶命!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地下的男子已经被吓得不敢动弹,恐惧甚至压制住了膝盖破碎的疼痛,他两眼看着托马斯,嘴里喃喃的哀求着。托马斯发现倒地者其实还是个最多20岁的小伙子,而且长相还很清秀,此刻那张清秀的脸扭曲着,上面满是眼泪和鼻涕。
“饶命!不要杀我……”这句话却是用蹩脚的中文说的,说话者也有张同样清秀的亚洲小伙的面孔。这张面孔的主人是某支受雇渗透进中国蒙古境内,企图支援喀尔喀人独立暴动的雇佣军小队的成员。6分多钟的徒手格斗中,18岁的埃瑞克·亨特凭借平日残酷的训练还有他天生的膂力,终于将对方击倒。因为被捕后被关押生活导致的体力锐减,虽然对方娴熟的格斗技巧、丰富的实战经验给埃瑞克·亨特制造了不少麻烦,但此刻他已经被彻底击败了!他的脸在埃瑞克的臂弯间,张着嘴用他所会的所有中文哀求着,一双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的眼睛里流露着对生命的渴望。
“杀了他!”刺眼的汽灯灯光下,站在空旷的宛若仓库一般房间角落里的教官沉声下令,那声音远远的从持枪站立的教官那边传来,带着点隐隐的回声。埃瑞克左臂熟练的固定住对方的肩膀,右臂用力的按照千百次练习的角度转动了一下,空旷的大屋子内,一声很清脆的骨节断裂声响起,同时好像还有一声极低的、短促的惨呼……
托马斯的眼神渐渐的平静下来,他松开插在那名已经永远不用为膝盖被打碎而痛苦的男子心脏上的匕首,站起身,重又将手枪递到右手,朝那名依旧昏倒在地的男子跑去。这次他没有片刻的迟疑,小跑着经过那名男子身边时,只是略微的停了停,对准那名男子额头就是一枪,然后继续向前小跑……
当警笛声由远至近的传来时,寂静的马路上,路灯灯光下只剩3具逐渐冷却的尸体。
当那边马路上远远的第一阵几声枪响传来时,正在客车车场内搜寻的人们急忙向枪响方向跑去。当他们跑到铁栅栏前时,第二次枪响传来。在隐隐的警笛声中,老陈摆摆手让大伙停下。
“是他吗?”老陈手下的那名带队的年轻人问道。
老陈走到铁栅栏前,将刚才托马斯留在栅栏顶部铁尖上的碎布片取下,看了看,冷淡的说道:“反正是不是他,警察都已经快到了,看他自己的命了!走吧,我们去想别的办法。”
1917年2月12日,晚上8点05分,上海。
警车上的警笛声尖叫着穿过窗外的马路,窗内,已经在过去近2个小时的晚餐中谈论了文学、艺术、海外奇闻、财经消息的人们为此都皱起了眉头。
“看来中国这块还没被战火涉及到的土地也变得不太平了!”晚餐的贵宾,美利坚合众国驻上海总领事馆总领事喃喃的叹息道,随后,他转过脸,对长桌上端的女主人礼貌的说:“不过,斯泰德夫人,您给我们准备的这顿晚宴还是让我们享受了一个美好的夜晚。非常感谢!不过中国人常说一句话――”他清了清嗓门,用汉语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接着他用回英语解释道:“世界上没有永远进行的盛宴。”
坐在他斜对面,斯泰德夫人的那位年轻英俊的中国情人笑着用法语说道:“巴黎人喜欢把这叫做流动的圣筵,阁下。”
坐在总领事夫人下手,虽然也穿着晚礼服,但举止军人气十足的那名30多岁的美国男子轻轻的鼓了鼓掌,同样用流畅的法语赞扬道:“徐先生,想不到您的法语也说得这么地道。”
看着自己的中国情人羞红了脸,斯泰德夫人笑着说:“亲爱的约瑟夫,我的朋友徐是位很谦虚的君子。听说你在申请回国参战?少校。”
约瑟夫正了正自己其实已经很笔直的腰身,郑重的说道:“是的,斯泰德夫人。虽然美丽的中国让我流连忘返,和在座各位外交家的共事更使我身心愉快,但我不敢忘记自己是一名联邦军人,我已经多次向华盛顿方面提出申请,请他们尽快结束我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