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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姆吓了一跳:“你们把钱都花光了?”
科柯微笑着点头:“正确!上海的消费水准实在是太高了,姑娘们又漂亮。”
保罗走上舷梯,回头笑嘻嘻的说道:“得了,科柯。我们把流动资金都押赌在明天中午的帆船比赛上了!”
格雷姆推开科柯的胳膊,表情更吃惊:“你们……你们不要告诉我,明天你们也会参加比赛吧?”
科柯笑着说:“正确!我们是要参赛,而且我们压赌注在自己这艘游艇上,赌我们肯定能进前三名。”说罢,他也跟随着保罗登着舷梯出舱房。
“这艘游艇是你们两个人的?”格雷姆爬出舱房,对游艇甲板上的保罗和科柯大声问道。保罗正在科柯的指挥下解开帆缆,听到这话,他笑着对科柯点点头。科柯转过身来咧嘴笑道:
“是我们赢得!你要是早到一个星期,就会看到上海最出名的外国大力士对战中国武术的精彩场面。”科柯指了指又钻到游艇的另一边去解帆缆的保罗:“保罗策划我出面,先是让记者们捧红了一位在香港马戏团干过的俄国裔的大力士,然后又怂恿中国北方的武林人士来和这个大力士比武。我故意先挑选一些力量和重量远远不如俄国大力士的中国武师出面……”
格雷姆跳着躲开保罗正拽动的一条绳缆,用手抱住旁边的帆桅,满脸难以置信的问道:“不分重量级的徒手格斗?”
科柯大笑着直起腰来:“是啊!中国很多武师都古怪的坚信格斗是不用分重量级的!我们事先规定不能用擒拿,也不能用点穴,很自然,他们都输了。保罗和我又抬高了比赛的赔率,然后暗中托人从天津请一个姓霍的武师来上海比赛。事先,保罗找了很多记者在上海的英文、法文小报上报道这个姓霍的矮个武师,揭露他小时候体弱多病,甚至他父亲都不愿他学习家传功夫,怕他打不过别人,给家族的荣誉带来损失……”
保罗打断了科柯的叙述,冲着格雷姆喊道:“格雷姆,我记得你以前参加过好几次帆船比赛?”
格雷姆愣了愣,然后骄傲的点点头:“是,而且我所在的团队还拿过三次金牌……”
科柯又和保罗对了对眼神,冲格雷姆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对这艘小船的评价如何?”
格雷姆四下看了看,又从缆绳间敏捷的钻到船头,站在那儿瞧了片刻,失望的摇摇头,回过身来对他俩说:“这艘船要是放在泰晤士河的码头上,最多只能算个中等。周围的这些游艇的做工都比它要好,稳定性,操纵性都要比……等等!”他停下话语,仔细的打量四周别的游艇,然后大笑起来:“我明白了,在上海的这帮家伙都太喜欢享受!他们的游艇都太追求稳定性了!只要不起大风,他们都跑不过这艘……”
保罗急忙做了个“嘘嘘”的动作,看了看四周的游艇,然后走过来对格雷姆说道:“加入我们吧!机会难得。”
格雷姆不为所动的说:“那你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赢得这艘船的?”
保罗低声说道:“很简单,在上海的外国人大部分都押在那个俄国大力士身上。我和科柯押那个姓霍的中国武师赢。这艘游艇原来的主人是华俄道胜银行的董事,他当然也押那个俄罗斯大力士赢……”
“比赛精彩吗?”格雷姆少年天性被刺激出来,急匆匆的问道。
保罗笑起来:“根本就没有比赛,那个姓霍的武师一露面,有关他的技术资料一被公布,那个俄罗斯大力士就跑了……”他努力忍住笑指了指科柯:“他的个头是矮,5呎多点,岁数也大了点,可他右拳力量能到400磅以上!对吗?科柯。”
科柯笑着点了点头:“不光是力量大,而且速度奇快!上次在郑州比武馆交手,我的感觉就象被一列迎面而来的火车撞了似的……”
“这么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以前不出名?”格雷姆好奇的问道。
保罗耸了耸肩:“那些中国武术界很厉害的人物都有个原则:当他们的国家太平无事的时候,他们的生活态度就是隐居起来,教教徒弟什么的。他们不愿意和外界打交道,更不喜欢和外国人打交道。上次在郑州,科柯能和他交手,是因为那次正好赶上他们内部的学术交流活动。”
“哪你这次怎么让他同意来上海参加这么一场比赛的?”格雷姆还是有点不明白。
科柯又一次大笑起来:“我们找人花钱请那个大力士去喝酒,趁他喝多了的时候,诱惑他说几句羞辱中国人的话。旁边安排的记者们第二天就把他的话上了报……这全是保罗的鬼主意!”
格雷姆看着有点不好意思的保罗,恍然大悟:“你利用上海外国人那点可怜的种族优越感拉大家投注,然后又利用中国人的种族敏感骗高手下水……你真卑鄙,保罗。”他说最后这个评价时,是笑着说的。笑容很真诚,还带着点赞赏。
保罗脸红着说道;“得了,这只不过是单生意。”
“现在我和保罗在上海外国人圈子里是最被讨厌的!”科柯得意洋洋的说道:“除了犹太人和部分美国人,其他的外国人都以和我们交往为耻……”
“所以你们又一次利用他们对你们俩的憎恶,安排了这场外国人圈子里的游艇比赛,对吗?”格雷姆已经搞清了情况,他立刻说道:“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我加入。”
保罗认真的说道:“还有个当地很有实力的人物是我们背后的神秘股东之一。你只能拿百分之十七点五的股份,和我跟科柯一样多。”
格雷姆想了想,说道:“答应帮我处理老托马斯的事情,我只要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保罗不说话了,他和科柯互相看着,都沉默下来。
格雷姆急切的说道:“那三次夺金牌,我可都是领队。保罗你该清楚我的实力!”
保罗摇摇头,低头走开。科柯叹了口气,走过来温和的对格雷姆说道:“格林博士,你还是回利兹饭店住去吧。虽然你那房间现在多半就跟个大麦克风一样。”他指了指岸上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对格雷姆说道:“你还可以让那两个中国特工送你回酒店,我估计他们至少会帮你叫台出租车。”
格雷姆可怜巴巴的说道:“那好吧,要是伦敦的戴维·高邓先生没有明确的反方向命令,你们会帮我处理老托马斯的事情吗?还是百分之十五。”
保罗站住脚,回过头来和科柯对视了一阵,最后两个人一起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到格雷姆身边,三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倒映着灯光的黄浦江上,1艘白色的小游艇,张着船帆,向那栋灯火辉煌,造型怪异的大楼方向敏捷的滑去……
1917年2月12日,凌晨6点,上海。
敲门声持续了几下,停下,然后又怯生生的响起。很有规律,三短一长。其实,在第一下敲门声后,床上的人就将右手伸进枕头下面,这时候他还没醒,这仅仅是种习惯。大概是敲门节奏声让他迷迷糊糊意识到没有危险,他的手从枕头下缩回来,继续闭眼睡着。
床上的人终于忍受不了持续的敲门声,从被子里爬起来,疲倦的走到门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丁先生,有人来拜访您!”然后声音压得更低的说道:“是陶先生……他还带了位先生。”
站在门内的男人看了看墙边的座钟,差点想骂人,但他很快就忍住了:不打电话就敢在6点钟直接登门拜访,而且还让管家不得不来叫醒自己的陶先生,满上海滩只会有一个。
陶斐然和吴剑峰站在客厅内的墙边。指着墙上的油画,陶斐然对着吴剑峰低声讲述着这些画的来历,还有价格。没睡几个小时,可昨天还坐了好长一阵飞机的吴剑峰的精神非常好。倒是陶斐然,满脸的倦意。
“陶先生,稀客啊!”丁震浩穿着法兰绒的睡衣,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
陶斐然转过身,笑着说道:“得了,昨天中午咱们还一起吃的饭呢!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顶头上司,北京总公司的吴副总……”
吴剑峰急忙打断了他的介绍:“不,我只是总公司一个部门的副经理。吴剑峰。丁先生我是久仰大名,今日贸然登门,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原谅啊!”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是淡然,一点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没有。
对面这个看上去也就30岁出头,个头中等,相貌斯文的男子听到他的身份后,愣了一下,接着笑着说道:“那您也是老陶的上司。荣幸啊!请坐,请坐。”他指了指洛可可风格的沙发,边笑着走过去,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贵公司的刘副总经理上次来沪上,我倒是有幸陪了他一天。刘先生最近还好吗?”
吴剑峰坐到沙发上,谦逊的一笑:“哪里哪里,我知道丁先生是见惯大场面的。在下也就是个在公司里打杂的。以前倒是干过那么十来年市场工作,都是负责海外市场的开拓。中间还干了段技术活。没什么出息,让丁先生见笑了。”
丁震浩打量着面前的这个50岁上下的男人,突然就大笑起来:“哈哈,我这一大早被叫醒来,懵懵懂懂的,口无遮拦,倒叫吴先生见笑了!要是吴先生不嫌弃,以后就叫我震浩如何?”
吴剑峰看着陶斐然,怪怪的一笑,轻声说:“人都说沪上丁震浩少年老成,我原先不信,今日一会才知真是闻名不如相见啊!惭愧,惭愧!你真应该早点介绍我认识。”
陶斐然急忙说:“呵呵,现在见面也不晚。对吗?小丁。”他看着丁震浩,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目光死死的盯着对方。
丁震浩急忙欠起身,双手端起管家早就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冲吴剑峰笑着说道:“吴大哥,小丁能认识您,真是三生有幸!做为一个生意人,我最敬佩的就是您这种为国家做大贡献的人。若是不嫌弃,今后您就叫我小丁吧!”
吴剑峰动也不动的看着端起茶来的丁震浩,脸上慢慢的浮现出了笑意,终于,他端起茶杯对着丁震浩示意了一下,接着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时,他淡淡的说了句:“丁老弟,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