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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特意压低声音,因而华老爷子等人也都听见了。
杨大师一听,松了口气,也反过来安慰郁星河,“姜平说的没错,如果真的是非年在里面,不把这大阵毁了都是好的,她不会有事的。”
顶多是稍微吃点苦头吧。
这句话杨大师没有说出来,免得又刺激到郁星河。
“杨大师说的人是谁?”鲁大师好奇的问道。
杨大师轻咳了一声,含糊道:“是一位朋友,不便多说。”
听见他这样回答,鲁大师也就没有再多问,华老爷子脸色却有点不好看,正想说什么的时候,老宅子里再次传来了动静。
这一次倒是没有什么震响,只是紧闭着的老宅大门,在所有人看过去的时候,发出“吱嘎”一声,缓缓的打开了。
后面的人还没有看见门里的情况,郁星河已经挣脱开姜越和姜平的手冲了过去。
“非年!”
楚非年应了一声,声音还是沙哑的,她朝郁星河笑了一下,“我没事。”
说完这句话她顿了一下,主动握住了郁星河的手,“感受到了吗?”
“什么?”郁星河愣愣的,但很快,他就微微睁大了眼睛,反手抓着她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柔软温热,不再是从前的冰冷触感,他张了张嘴,愣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楚非年心情好,伸手抱住他,道:“现在能感受清楚了吗?”
郁星河整个人都僵硬住了,他眼也不眨的看着前方,心跳如擂鼓,可渐渐的,他慢慢冷静了下来,身体也跟着放松,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才伸手回抱住楚非年。
“感受到了。”郁星河低声道,她的体温和心跳,他都感受到了。
楚非年的身体找回来了。
就在华家老宅三楼的那间书房里。
“抱够了没有?”姜平的声音从郁星河身后响起,他脸上还是挂着温和的笑,和楚非年对视着,“也该处理正事了。”
楚非年推了推郁星河,从他怀里退出来。
郁星河转身站在她身侧,紧握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脸上神色还算平静,只是眼睛很亮,耳尖也通红的。
“这是我跟华家之间的事情。”楚非年似笑非笑瞥向人群后的华老爷子,“算上这一次,你们华家可是招惹我两次了,这两次合成一笔账,我们得好好算算。”
除去杨大师这些人,其他人都并不认识楚非年,听见楚非年的话,又看见她是从老宅里走出来的,一个个的也都是一脸疑惑。
“不是说困在里面的是一个厉鬼吗?这怎么走了个人出来?”鲁大师忍不住出声询问。
华老爷子还没来得及说话,楚非年就道:“因为他们华家抢走我的身体,打算给他们家那个老不死的用,我上门讨要,他不给,还启动大阵将我困住。”
楚非年叹了口气,接着道:“要不是我有点保命的本事,现在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什么?!”杨大师等人一惊,好像听懂了楚非年的话,又好像没听懂,总觉得她这些话里面信息量有点大。
华老爷子气得砸了砸拐杖,“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楚非年一伸手,掌心里抓着一团明明灭灭的魂火,“这不是你们华家那个老不死的?你以为,我能安然拿回身体走出来,她还跑得了?”
那魂火挣扎着,显露出一张女人的脸来。
其他人都没认出来这女人是谁,唯独姜平挑眉,“还没死呢?”
“你又是谁?”女人见姜平似乎认得她,可她怎么看也认不出姜平。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他是谁?认出他来他也救不了你。”楚非年轻哼一声,手心里业火就烧了起来。
女人怎么也逃不出她的手心,只能生生守着业火灼烧,痛苦的脸都扭曲了。
华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都在抖,下意识的上前,伸了伸手,“你放过她!”
“放过她?凭什么呢?”楚非年轻哼一声,“当年就是这个女人把我带来了华家,还想让我成为供她使唤的鬼仆,那一次差点就让她得逞了,这一次,她又想抢走我的身体,放过她?”
“反正地府已经除了名,直接将她抹杀了也没关系。”姜平笑着提议。
楚非年还真的认真思索了起来。
华老爷子生怕她真的一握手就把女人给抹杀了,气得心口起伏不定,又看向郁星河,身体佝偻下去,“星河,这是咱们华家的老祖宗,那也是你的老祖宗,难道你就要看着老祖宗被抹杀掉吗?算爷爷求你,爷爷跪下来求你……”
他说着说着,当真拄着拐杖要朝郁星河跪下去。
华家其他人连忙蜂拥而上伸手扶住他,抬头看着郁星河,“郁星河,难道你真的要长辈朝你下跪?!”
“你们……”楚非年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们,“你们老祖宗在我手上,又不在郁星河手上,你们跪他干什么?要跪也是跪我。”
说着话,她伸手把郁星河推开,示意他往旁边站站,姜平也退到一边了,等华家人面前只剩下楚非年一个人了,楚非年微微抬了抬下巴,朝他们示意,“跪吧,虽然你们跪了,我也未必会放过她。”
真要论辈分来,她可比华家这位老祖宗的辈分还要大,华老爷子这一跪,她完全受得起。
华家人僵在那里,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格外的尴尬。
楚非年扯了扯掌心的女人,轻啧了一声:“你这些晚辈也不见得多看重你啊,跪都不愿意跪,看你这么惨,我还是送你早登极乐吧。”
她五指开始收拢,眼看着就要将华家老祖宗就这么抹杀的时候,华老爷子急了,喉咙口都尝到了血腥味,几乎是吼出声:“都给我跪下!”
华家人不敢违抗华老爷子的命令,纷纷低头跪了下去。
就在这时候,后面人群里似乎有人看不下去了,出声道:“你这样未免欺人太甚,算账就算账,何必这样侮辱人?”
楚非年抬眼看过去,瞥见那人手上的法器,露出恍然的神情,“天隐门的?”
她一边问着,一摆手,从身后老宅子里飞出来一把椅子,稳稳当当落在她的身后,楚非年坐下去,腿一翘,一手支着头。
“是!”那人走上前一步,应了身。
天隐门也和华家一样,已经有上千年的传承,和华家接触不少。
楚非年点头,紧接着笑了起来,“当年江晨子路过我的山头都要拜一拜,要低着头和我说话。”
那人瞪大眼睛看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而其他人看着楚非年的目光也都是惊疑不定。
江晨子就是开创了天隐门的人。
“我说过的,这是我和华家要算的账,你们这些人,最好别掺和。”楚非年收起笑,慢悠悠道:“我倒是想痛痛快快跟他们打一架,可他们不愿意啊,非得跪跪跪,怪我?”
华家人面容抽搐,一脸的屈辱。
楚非年将手里的华家老祖宗当球似的抛了抛,道:“打我身体的主意,是谁起的头?”
华家老祖宗刚刚从被业火烧灼的痛苦里挣扎出来,又被她这么一抛一抛的头晕眼花,听见楚非年的话,喘着气道:“是我的!”
她倒是认得干脆。
楚非年也挺满意,继续问:“是谁把我的身体从山神庙带出来的?”
“是我。”华老爷子那边认了。
楚非年不满意了,她抛球的动作一顿,将手里的魂火翻来覆去的捏,华老爷子低着头,不敢和她对视。
可他暂时撑得住,不代表华家其他人撑得住,很快就有一道声音颤颤巍巍响起:“是有人送到华家来的。”
“谁?”
“不知道。”华家人咽了口口水。
那天华老爷子突然把人喊去了老宅里,紧接着就让人去了华家门口,带回来一具棺椁。
实际上在这之前,华家人都不知道那是楚非年的身体,恐怕只有能在华家老宅自由出没的老爷子知道。
这个问题之后,楚非年没有再问什么,她带着华家老祖宗走了,哪怕华老爷子在后面苦声哀求,她也并没有因此心软。
华家这位老祖宗早就寿元已尽,这么多年一开始是躲避地府,靠抢夺别人的身体过活,后来被地府除了名,就算想去投胎也投不成了,索性就盯上了楚非年的身体。
华家老祖宗知道楚非年的特殊,想着抢了她的身体之后,就不用再总是换其他身体了。
不过,就算是吧楚非年的身体弄了回来,她也没能得逞。
“为什么?为什么我进不去你的身体?”华家老祖宗不甘心的问道。
楚非年把她往姜平那边一抛,道:“因为你是人魂。”
不只是华家老祖宗因为她这句话没了声音,就连姜平都朝她看了过来,眉头皱着。
“看什么看?”楚非年瞥他一眼,“找个东西把她装着,吵死了。”
姜平慢慢收回视线,到底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道:“既然嫌吵,直接抹杀不是更干脆?”
“留着还有点用。”楚非年道,不再和他多说这个问题,转而看向郁星河,问道:“你还要在这里待着?”
“你如果要走,我和你一起走。”郁星河道。
楚非年看了看天色,“明天吃完早饭再走。”
她终于把自己身体找回来了,最想干的事情就是去吃饭。
现在已经将近凌晨,郁星河没问她在老宅里经历了什么,只是潜意识的知道,楚非年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真要细说,就好像是,如果说每个人是一根线,出生的那一刻起是从一个点出发,回头就能看见那个起点。
但楚非年看不见,她没有那个起点,她只是悬浮在这个世界上的一段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线。
可现在的楚非年就像是找到了那个起点。
等郁星河睡觉了,楚非年在院子里躺着,姜平没回去,坐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个拇指大小的葫芦。
“你知道了什么?”姜平问她。
楚非年道:“想起了很多已经忘记的事情。”
她看着夜空,问道:“你呢?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