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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他唯一能够信任的。
西天极乐,天帝神色略显不安:“他可有发现什么?”
佛祖阖上眼睑微微叹口气:“爱之深则看不清,只是可怜了熙墨那孩子。”
天帝轻咳两声:“难道尊上愿意再见魔王降世吗?”
“一切有为法,我能做的也到此为止。”
“佛祖慈悲又怎忍心看人世再次卷入狱火。”
“若真有那一日必也逃不过。只希望集结天界所力能保他们免受灾难。”
天帝面色尴尬,“只盼他能不失所望——”
九天、八海、四洲,三千大千,妙光之山。仞利天消弭后的须弥山已非太古之盛,除过荒芜再难有他。梵音走了七天七夜,每个角落每个缝隙都寻觅了无数遍依旧没有半分收获。
而且后面的家伙也已经跟了他许久,梵音能感觉到对方的灵气却不见有何动静。终于停下脚步,眼睛一斜微微笑道:“若要劫财怕是跟错了人,劫色嘛。。。呵,本事还不够。”
“拿命来!”一声厉喝那人终于冲了上来。却还未接近梵音就被一股掌风掀翻在地。
梵音走到那人面前,不过十五六的少年模样。倒是气质不一般得很。
梵音对这人的出现有些好奇:“妖?”
“麋鹿王须臾!”他站起来挺身答道。
“哦~”梵音了悟似的点点头,“倒是个领头的,难怪这么冲动。”
须臾眼神凌厉露出和外面极为不符的沉稳冷色道:“你在须弥山游荡多日定是居心不轨!”
“没想到这么荒凉的地方还有你这种灵物。刚好,你可听说过幻世书?”
“不曾。”须臾话音刚落,腰上一紧却被什么缠住顿时动弹不得。低头一看居然是条粗壮的蛇尾,整个人被其向后猛烈拖去。眼见将要入了那血盆大口。刹那红影闪过,耳边轰的一声这蛇妖已化为齑粉。
梵音站在树下,风姿卓卓:“倒是个奇怪的地方。”
须臾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是神仙?”
“算不上——”
许是真的为了报恩,须臾坚定地跟随梵音出了山。已过百年,梵音竟然默许了。
起初须臾是羡慕梵音的,羡慕他的身份,羡慕他的无所不能,羡慕他的逍遥自在。可是渐渐地推翻现这只狐狸有着太多的秘密,尤其是对人类。
“如果喜欢,就带他走。”须臾实在不明白为何每次梵音都要去守一个不同的人。对那些人露出不可思议的温柔。那种如水的情愫竟让他看到了隐忍的刺痛。
梵音总是无奈笑道:“在找到幻世书千这是最好的办法。”
“根本就没那种东西!”
“没人见过并不能证明它不存在。”
“你不停的寻找到底为了什么?”须臾一顿:“难道,和那些人有关?”
“那些人?他们只是一个人,在每次的轮回中不厌其烦的扮演着别人的角色。”梵音似乎又看见了那双清亮的眸子。
须臾严重梵音并不是如此寡断的人:不由气愤道:“说得好听!你哪一点还像个狐仙,简直。。。简直就像。。。”
“就像个凡人。”梵音接过话长嘘口气“前世、今生、来世,连我自己也从未想过会居然在其中患得、患失。须臾,你为了什么?”
须臾眉头微锁沉声道,“变得强大!保护我的子民不在受人类的伤害。让须弥山恢复往昔的繁盛!”
“呵呵,命理难说”梵音忽然无奈轻笑:“却是我一如青荇芥草,卑微到徒剩等待——”
、第十八章 惊梦祭(1)
这么静,比诵经声还静
我骑上我的白鹿
白鹿踏着尚未落地的雪花
轻如幻影
本来是去远山拾梦
却惊醒了梦中的你
汲南成交,一片枯木,几间茅屋。只有一人坐在院中把玩着手中剔透的茶杯,四处瞧瞧,轻口潜咂悠闲地紧。好似周边无限风光欣赏的入了迷。
“呦~我当时谁呢,竟走到跟前才发现。”梵音张口便是调侃。
须臾上前与他同坐,自斟一盏茶,不语。
“当真是做了神仙啊!还知道来看看我这个闲人。听说刚封了大将军,日子应该混得不错吧!”
“天帝命我与雷鹏大将工率天军,估计有短时间不会再来。”须臾即便入了仙班还是少年模样,只是周身气度更内敛了些。照梵音的话说便是带了股子那些高处人不失奢华的低调。他说这话时年少的脸庞去是沧桑,样子有些可笑。
梵音挥挥手:“这是来道别的吗?反正我也没把你当过这的人干嘛还得跑一趟。去你的天宫好好享福吧,也落得我这少些聒噪。”
须臾没心与他玩笑,也不生气。原地走了两圈指指着满院的枯木问:“”怎么桃花都没了?
梵音顺着他的手望去眼神迷离,“有什么奇怪的,也是该到凋的时节了。”
须臾听了他的话难掩诧异:“你平日不都。。。”
“看这个它们那么多年该倦了,想着换换景也好。”
“你这算是放下了?”须臾觉得今日的梵音有些奇怪。
“嗯?”梵音一愣转而又笑说:“放下?我又何曾得到过?只是自个儿不想走,也不能就这么圈着它们。不过是在等一季还会回来的。”
须臾忽然冷笑两声:“等,你真是好性子。有知何时才算等到?”
“不知道。”梵音倒回的干脆。
须臾长嘘口气像是心中有苦闷难做决定,沉默许久才无奈道:“梵音,二十八宿全乱了。”
“与我何干。”梵音好似不愿听到这话打算朝屋里走去。
须臾一个闪身拦住了他:“你能猜到的。”
梵音抬头盯着须臾,嘴角轻购连眉眼都浮上层妩媚,“呵,真是笑话!我又不是神仙什么都能猜得到。你们上边的是可别把我搅和进去。您请便!七杀大将军——”
梵音当即下了逐客令,须臾不再逗留移步离去。他已经不知道该再说什么,他清楚地看见梵音的眼中有着分明的恐惧。
天宫里,丝竹悦耳,彩霞翻飞。“老君!老君请留步!”
仙雾阆苑中老君正早赶往阳和宫的路上,他与碧华上君相约对弈眼见着去晚了便是自动认输,却在这时被人叫住自是不满。停下一看又是位品阶较低的神仙没好气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年轻神仙见老君面色不悦防止自己太过莽撞忙陪笑说:“老君见谅。近日我总观天象紊乱异常,天界却有安静得很。所以有些担心想来请教下您老。”
老君正了正身满是教诲的说:“能有什么?星象移动是常有的事,人人都看在眼里就你大惊小怪。即便有什么也和你扯不上干系。天帝英明一切自是在掌控之中,我们做臣子的尽好本分便是其他的多说无益。”
“是是,老君说的有理,倒是我多言了。南天门有雷鹏大将把守定是万无一失,况且还有那新封七杀,听说厉害得很呢!”
没了花的木开起来太过萧索,秋的肃杀向来毫不留情。梵音坐在树下,桃花没了却还有酿的酒,醇香扑鼻,问一下就好像看见了芬芳的春色。一缕清风拂过夹杂着股说不出的幽香,本不属于这里的味道。梵音偏着头,不知何时眼皮底下出现一双雪白的锦靴。
梵音恍惚间放下酒坛,醉意迷朦的抬起眼皮瞅了瞅来人。忽又阖上眼睑将头埋得更低。身侧修长的手指死死扣住,紧咬的牙关想极力控制微微发抖的嘴唇,整个人像静止了般。他能感觉到有人正蹲在自己面前,一点点靠近。缓缓地,短暂又漫长的距离,直到额头被对方抵住,鼻尖感受能到彼此的气息。一个轻柔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梵音,我回来了。。。”
接着是沉寂,梵音只是在不断地长长呼吸,像是要一再的证实。直到胸腔溢满了那让他丢了许久陌生而熟悉的味道,好似要炸开般猛烈刺痛。终于他睁开眼,面前这个衣冠胜雪,不染纤尘的人,就连双眼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灵净。
梵音笑了,却不同往日。不带放浪,不带诱惑,掩去了风情与假意。多么自然的唤出了那个名字:“熙墨——”正如初见。
“梵音!我才离开多久你竟然把我的树弄成这样!”当熙墨发现院子里的枯木顿时火冒三丈:“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责任感啊!我不是让你好好看家吗,现在。。。现在。。。”
梵音被吵到不行靠在门外:“别嚷嚷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季节当然都凋了。”
熙墨不愿意,“废话!你要好好护着能成这样?居然敢偷懒,这可费了我多大的功夫才种好的啊!”
梵音看着张牙舞爪抱怨不断的熙墨摇摇头:“花期轮回那是定律,我可不愿做些有损阴德的是事。倒是你与其在这跟我抱怨不如自己想办法,星怎么变随意。”
熙墨自然比不过梵音,真本事没多少,以往都是靠梵音一直延长它们的花期。听他的话熙墨虽然气愤也只能恨恨骂道:“死狐狸——”
即使在生气可眼前的熙墨仍然俊逸翩然,朗朗风华。让梵音想起了南山湖边那株不起眼的小草,如果当初不曾相遇他或许还在山中自在生活。往昔的稚嫩脸庞隐隐透出从未有过的成熟,远远看去熙墨的身姿更加挺拔,恍惚间转身左眼眉梢的那块胎记却刺痛了他的眼。
双铚城位于汲南一带,是个比较偏远的城镇,终年雨水不断。城门口立着对镰刀状的大石雕。许多年前这里曾来了一位云游的道士,掐指一算偏说这地方阴气太重容易招些不干净的东西。于是人们按照那道士临走的话必要在城门口竖上两把石斧方可阻邪。可惜当时人力物力有限,大伙转念一想这里本就叫双链雕成镰刀不是更好?
熙墨连着几天好话歹话说尽了,各种威逼利诱也没求得梵音把他的花变回来。正郁郁寡欢打算不再理梵音,却听得远处有爆竹声,腾地竖起了耳朵。
梵音走到他跟前语充满诱惑:“这几日应是人间的春节,城中定然热闹得很。刚好闲得无聊去看看,你呢?”
熙墨想到那热闹喜庆的场景立刻按耐不住,一下子什么不愉快都甩在了脑后。屁颠屁颠的跟着梵音就走了。
望着城墙熙墨纳闷的问:“这么偏僻的地方什么时候冒出个城来?”
“你出去玩自然就的时间短,它们可不一样。这里变了不少。”梵音微微扬起头目光停留在一处。
熙墨顺着看过去,不禁十分厌恶的皱皱眉。
梵音都看在了眼里随即问:“可有不妥?”
“没什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