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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再三,他终于还是做了决定,还是应付一下的好,不管怎么说,皇上才是天下的正主儿,辅政王再厉害,能比得过皇上?历来的权臣,又有哪几个有好下场的?
于是何文在召集了本地的官员,把自己的吩咐传出去,只教了个押司带着人去城门迎候,至于犒劳之物,当然是能免就免,他们要入城就宿,那就寻些客栈给他们歇下,自己还是不要去见辅政王的好,避避嫌疑。
其实做这打算的官员也不是一个两个,尤其是苏杭以北的路府,对这辅政王都是敬而远之的多,也怪不得何文在。
不过何文在的态度却教人看不惯了,当地的厢军指挥朱盛便是其中一个,这朱盛是个武人,原本一个武官在当地知府面前算不得什么,就算同是五品官,何文在一样可以不给他脸色看。可是朱盛这几日听到武备学堂解散,心里本就积了一肚子的怨气,朱盛虽然不算什么沙场老将,当年也是在西夏打过仗的,而校尉在武人之中地位极高,当年朱盛就曾想让自己的儿子去武备学堂报考,只可惜没有被人筛选下来,虽是遗憾,朱盛却仍旧对那学堂怀着一种敬意。
武备学堂解散了,辅政王到了光州,朱盛心里当然欢喜,不管怎么说,这辅政王是传说中的人物,关于他的传言便是一天一夜也未必说得完,既然辅政王来了,自然该好好的热闹一下,可是谁知,知府衙门那边却是这个态度。
朱盛气的跺脚,便亲自跑到何文在这边来问,何文在心里本就鄙夷他是个粗人,不知道汴京中的龙争虎斗,再加上以文制武是大宋的规矩,何文在也没有给他好脸色,直接叫人将朱盛赶了出去。
换作是从前,朱盛忍了也就忍了,可是今日却不知发了什么火,在知府衙门外头大骂一通,直接带着自己的亲兵前去城门迎接。
这虽只是一个小小插曲,可是这皇帝与辅政王之间的恩怨波及程度可见一斑。
沈傲扶棺打马入城,朱盛立即来迎了,俱言知府不肯来迎见先帝灵柩的事,若换作是从前的沈傲,只怕早已带兵杀入知府衙门,非要狠狠治一治这狗屁知府不可。可是现在的沈傲仿佛更加捉摸不定,坐在马上呆了呆,只是道:“本王知道了,收拾一些地方给我们歇脚吧。”
便不作理会,在这光州安歇下来。
与此同时,一名骑士骑着快马抵达光州,当夜拜谒沈傲,沈傲听到敬德二字,随即愕然,接着便道:“去,把人叫进来。”
来人是个瘦弱的汉子,蓄着山羊胡,身上湿哒哒的,和敬德竟有几分相像,沈傲不禁问他:“你与敬德什么关系?”
这人道“小人吴中,是敬德公公的内侄。”
沈傲不禁哂然一笑,道:“这就难怪这么相像了,本王还当是敬德偷偷在外头生了个儿子。”
这句话若是别人说出来,那肯定是讽刺敬德一个阉人怎么可能生子,可是沈傲脱口而出,这吴中却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人家肯开你的玩笑,那也是抬举你。所以说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得到的效果却是不同,别人能说的话你未必能说,别人能开的玩笑你未必能开,这也是为人处事的道理。
吴中开门见山,道:“小人这一次并不是奉叔父之命前来,而是奉了太皇太后的口谕,想问殿下一句话。”
“哦?”先帝驾崩,太后变成了太皇太后,听到这四个字,沈傲不敢怠慢,收敛了笑容,正色道:“你问。”
吴中道:“太皇太后问:赵氏的宗社可以保全吗?”。
沈傲稍许犹豫都没有,正色道:“可以。”
吴中才松了口气,笑道:“若是殿下回答不可以,太皇太后说了,这句话只当问了等于白问。可是殿下说可以,太皇太后还有话要问。”
这种哑谜沈傲当然清楚,危襟正坐道:“但问无妨。”
吴中道:“太皇太后还要问:那么谁可以继承大统?”
这种话居然出自太皇太后之口,实在教人不可思议,可是沈傲却知道,太皇太后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知那赵桓做了什么缺德的事,以至于连太皇太后都不得不出来站队。他犹豫一下,道:“皇八子益王赵棫素有才情,性格宽厚,可以吗?”。
吴中却是摇摇头:“太皇太后以为不可以?”
沈傲只好继续道:“那么皇九子康王赵构聪颖仁孝,可以继承大统吗?”。
吴中仍是摇头:“太皇太后说不可以。”
沈傲不禁笑了,道:“不必出哑谜了,太皇太后认为谁可以?”
吴中道出了名字,出乎了沈傲的意料之外:“兄终弟及,晋王赵宗可以。”
沈傲不禁目瞪口呆,他素来知道太皇太后宠溺次子,可是不曾想到,居然连这么大的事都偏颇的如此明显,看来这太皇太后对谁都不信任,这么多孙儿,竟没有一个敢托付的。沈傲吸了口气,道:“好,太皇太后说晋王可以,那么晋王就可以。”
吴中便笑了,道:“太皇太后吩咐,若是殿下认同她老人家的话,便送一样厚礼给殿下。”他小心翼翼的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锦带,随即将锦带一撕,一份懿旨便入目眼帘。
吴中将懿旨奉上,道:“请殿下过目。”
沈傲接过懿旨,只见懿旨中太皇太后亲书的字迹,又加盖了太皇太后的印玺,这一份懿旨,让沈傲不禁眼前一亮。
有了懿旨,许多事做起来就方便了许多,虽然只是一个名目,可是这历朝历代做任何事都讲究一个名正言顺,现在有了懿旨,虽然不至于沈傲与赵恒的对决起到多少关键的影响,可以至少能对沈傲有所助益。
“今新君不仁……以至朝中宵小密布,善善者不能用;恶恶者不能去,大宋江山,已危在旦夕之间。为大宋江山社稷计,哀家传诏四方……”
沈傲一字字看下去,眼中闪露着一丝光泽,随即口吻笃定的道:“回去告诉太皇太后娘娘,微臣已有九成把握。”
吴中听了,笑嘻嘻的道:“殿下,那小人这便回去复命。”
沈傲待他倒是客气,难得的将他送出去,临末嘱咐道:“回去也告诉敬德公公,杨公公不在宫中,这宫里的事只怕他要操持了。”
吴中当然知道这操持二字是什么意思,无非是里应外合而已,道:“殿下放心,叔父是铁了心为殿下鞍前马后的。”他犹豫了一下又道:“殿下,汴京里头的军马都掌握在那皇上手里,现如今武备学堂又解散了,小人来的时候,听人议论,说是殿下万不可入京,否则……否则……”
沈傲哂然一笑:“否则就要身首异处是不是?”沈傲的笑容变得冷冽起来:“身首异处?这世上能杀本王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你不必担心,好好回去传话便是,将来少不得你的好处。”
吴中再不敢说什么,躬身出去。
第八百七十八章:晋王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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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九章:有进无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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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捧着懿旨,沈傲反倒不能入眠了。 //懿旨虽只是只言片语,可是无疑给了沈傲一个合法性,合法性这东西有时候不重要,可是有时候又非要不可。
就像是遮羞布一样,人明明本就是赤luo裸地来赤luo裸地去,可是只要活在这世上,总要有个遮掩之物,出来裸奔的,十个就有九个是傻子,还有一个当然是脑残行为艺术家。
沈傲索性就不睡了,一个人不知不觉地在屋外散布,外头灯火黯淡,惨淡的月色下阴森森的,几个守夜的护卫见了沈傲,也不敢上前去问话,谁都知道,近来辅政王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一般是无人去撞这枪口的。
不知不觉的,居然到了正堂。
正堂里如今已成了先帝停放灵柩的地方,沈傲寻了个蒲团坐下。注视着那描金的棺椁,整个人心事重重。
对着幽幽烛火发出来的光泽,沈傲慢吞吞地道:“陛下,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微臣已经无路可走,唯有一往无前,废黜天子了。这一去汴京,凶险万分,少有疏漏,微臣就是粉身碎骨,若当真走到那一步,那微臣……”沈傲舔了舔嘴,继续道:“那微臣就下阴曹随侍陛下吧。来之前,微臣已经做好了安排,一旦微臣输了,二十万水师便会偕同契丹军马立即南下,割据福建路,拥戴沈骏为王,十万西夏铁骑则拥戴沈骓为帝,至于报仇之事,微臣不敢想。”
“走到这一步,微臣所想的,无非是太子与微臣的事,让我们面对面去解决,而不是发兵使大宋的江山陷于动荡。现在天下非议汹汹,太后颁来遗诏,士农工商到王公大臣都站在了微臣这一边。”沈傲长吐了口气,语气变得骄傲起来:“微臣愿替天行道,匡正社稷。愿陛下的英灵,保佑微臣。”
沈傲在幽幽的灵堂中说罢,心里却想,若是此时赵佶当真有意识,他会作出何种选择?是选择太子,还是选择自己?无论如何,太子仍是他的血统,或许……
只可惜,斯人已去,便是凭空想再多又有什么用?
这一次,是沈傲最大的一次冒险,在从前,他肆意非为,是因为他知道,在他的身后,永远站着一个皇帝,无论如何,这个皇帝都站在他的一边,所以毫无忌惮,喜笑怒骂,甚至是仗剑杀人。可是现在,一切都得靠自己了。
赵恒其实并不愚蠢,虽然已经做下了许多蠢事。废黜海政,使得整个商贾阶层为了自己的利益,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查撤报刊,让民心逐渐朝向了沈傲,而废黜武备学堂,更是推波助澜,整个天下,都隐隐之间站到了赵桓的对立面。
可是沈傲知道,若自己是赵恒,他也无从选择,这并不是赵恒蠢,也不是他不知道这些事做出来之后的后果。只是不管是海政、周刊、学堂,这些都是沈傲一手筹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