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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宕淡淡一笑:“谈不上什么养身,不过是学了几下把式罢了,金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吧。”
金少文也不再啰嗦,道:“这几日在提刑使衙门,接到不少人举报,说是现在的周刊越来越不像话了,原本周刊的事,金某是不愿管的,从前骂李邦彦、骂当今的杨真杨大人时,朝廷都没说什么,我们还有什么说的。可是……现在……”金少文压低了声音,从袖中抽出一份裁剪下来的文章,递过去交给吴宕道:“吴大人且看看,这还像话吗?连宫闱的秘事都敢胡说八道,牵涉到了监国太子,咱们还能袖手旁观,若是这周刊传到汴京,传到太子殿下那边,太子殿下会怎么想?危言耸听到这个地步,这些人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吴宕听了,眉宇也沉重起来,看了这裁剪的文章一眼,脸色阴晴不定,这种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往大里说,这叫非议宫闱,是要杀头的。可是往小里说,这就是读书人放浪形骸,胡说八道,警告几句也就是了。
“这是哪份周刊刊载的?”
金少文道:“叫江南周刊。”
吴宕颌首点头:“这江南周刊好大的胆子,难道这周刊的人连审校的都没有,这样的东西也敢传出来?”
金少文道:“老夫所虑的也是这个,其中这篇文章还是出位大胆的,不止是这些,几乎各大的邸报,都是如出一辙,都是抨击太子言行的,甚至还有人胡乱说什么夷秋之有君;不如华夏之无也,这是什么话,孔圣人的言辞被这些人歪曲到这个地步,难道他们要迎契丹人、西夏人来我大宋做主吗?”。
吴宕脸色骤变,他倒不是被这些言辞吓了一跳,而是金少文那一句西夏二字,吴宕虽然无为,却不蠢,仔细一想,就知道这一句夷秋之有君不如华夏之无也所暗藏的玄机了。
“西夏……西夏……莫非……”
金少文不理会吴宕,或许是他觉得事态实在是过于严重,继续道:“除了这些,提刑司这边,也斟知到就在不久之前,一群商贾、名士、世家甚至是僧侣道人在杭州聚会,他们说了些什么老夫不知道,可是这么多人,既有卸任的官员,又有商贾,既不是谈诗词,又不是说生意,难道是另有所图?”
吴宕脸色阴晴不定,深望了金少文一眼:“金大人想怎么样?”
金少文道:“拿几个首犯,该拿的拿,该治罪的治罪,让宵小们看看。”
吴宕却是笑了起来,淡淡的道:“士人放浪一些也是常有的事,为了些许小事就惩治,只怕清议汹汹,提刑大人只当他们言笑就是,不要当真。”吴宕沉吟了一会又道:“这件事,还是不必管,反正老夫是不支持的。”
金少文见状,露出失望之色,只好起身告辞。
吴宕的脸上露出些许讥诮,朝着金少文的背影骂道:“真当老夫是蠢物吗?给你做这替死鬼。来人……”
一个押司侯在门口,道:“在。”
“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回大人的话,听到了。”
“那你就去海政衙门一趟,把这些话,都说给曾大人听,一个字都不要漏了。”
“是。”
“还有……往后那姓金的再来,都给老夫挡回去,告诉他,就说老夫身体不适,以后还是不要来了。”
“是。”
吴宕吩咐完了,整个人轻松下来,又拿起那张裁剪下来的文章看了一会儿,不禁道:“这么大的阵仗,看来这苏杭也是多事之秋啊,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雨过天晴,我这把老骨头哪里吃得消这般折腾。”
说罢去小憩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又有人通报,说是辅政王殿下的船已经接近苏杭,明日清早就能抵达,海政衙门的曾大人来问迎接的事宜。
吴宕肃容道:“自然是一切请曾大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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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一章: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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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二章:箭已在弦
第八百六十二章:箭已在弦
四月十三,清明刚过,在细雨纷纷中,五艘炮舰突然出现在苏杭的外海上,不过炮舰并没有停靠在口岸,也没有放下平底沙船,在撤下帆布之后,只放下一个双人的小舟上岸通报。
码头上的官员以曾岁安为首,纷纷登舰去拜谒,先是曾岁安在沈傲的舱中停驻了片刻,接着就是江南东路按察使、转运使等人,再之后还有不少商人,其中一个商贾停驻得最久,在灯火摇曳的舱中,沈傲负着手,听着这商贾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脸色凝重地在舱中踱步。
“殿下,人亡政息,历朝历代这样的事还少了吗?眼下皇上病危,我等行商之人个个自危,最怕的就是这个。海政是断不可废的,否则这苏杭那泉州非遍地哀鸿不可,受影响的岂止是我们这些商贾?那数百万的青壮劳力,难道能打发他们回田间去?真要如此,只怕非要激起民变不可了。鄙人代表各家商业协会,今日便是希望殿下站出来,为我等做主,只要殿下还在,咱们才能衣食无忧,才能有口饭吃。”
那商贾说得情真意切,言语颇为煽情,明明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偏偏能把道理引申到家国上去。
不过他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海政轰轰烈烈地进行了这么久,参与进来的人何止数百上千万?那码头上的脚夫、船上的水手,工房里的工匠,织布机边的女工,这些人从田间到城市,早已习惯了这花团锦簇的生活,让他们再回乡间,谁肯?
可是一旦海政废黜,那么整个大局必然受到影响,这些人就要失去工作,没有了工作就意味着没有饭吃,没有饭吃是要造反的。
沈傲沉着脸,他当然也明白,现在的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而这些商人的意思也明确,他们宁愿鱼死网破,也绝不肯结束海政。
沈傲在,海政才在,商人们推举此人来游说,便是要表达对沈傲的支持,商人的优势在于金钱和舆论,舆论的效果已经显现,现在除了汴京,几乎全天下的周刊都在不断地贬低太子,而各地的官员态度暧昧,居然都成了睁眼瞎。至于金钱的力量,沈傲暂时还用不上,真要用的时候,就是大动干戈的时候了。
沈傲深吸一口气,在舱中驻足,慢吞吞地道:“你的话,本王已经知道了,回去告诉大家,海政不会废,但凡本王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荒废海政。”
“殿下的意思是?”
沈傲淡淡地道:“没什么意思,你也不要胡乱猜测,就这样吧。”
炮舰并没有在苏杭停留,而是以极快的速度,仍旧向泉州而去。
半月之后,炮舰终于抵达泉州,当炮舰稳稳停靠的时候,吴文彩早已等候多时,快步上了栈桥,等到沈傲下了船,立即迎上去,二人的眼神相对片刻,随即沈傲道:“陛下如何了?”
“快不成了。”吴文彩忧心忡忡地道:“日夜盼着殿下回来。”
沈傲颌首点头道:“还有什么消息?”
吴文彩道:“卫郡公也到了泉州,已经见过了陛下,瞧他的意思,似乎在担心三皇子的安危。”
沈傲苦笑道:“这件事,我知道,太子不是蠢物,怎么可能会放虎归山?”
吴文彩继续道:“除了这个,洪州那边倒是送来了个有意思的人。”
沈傲道:“是谁?”
吴文彩道:“炼丹术士。”
沈傲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双眸中闪过一丝杀机,道:“人在哪里?”
“已经秘密拘押起来了。”
“先不入行宫,先带本王去看看。”
吴文彩皱起眉,道:“只怕不妥吧,不如先去觐见了陛下之后再说。”
沈傲道:“不急这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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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房子里,几个看守的锦衣卫也不禁心惊肉跳起来,眼前的场景实在有些恐怖,让人有想呕吐的冲动。
这术士浑身赤luo,几乎是贴着墙,浑身流血,哀号连连,站在他身前的,是手中握着小匕首的沈傲,两个校尉死死地将术士按住,沈傲漠然一笑,蹲下身去,匕首一翻,从这术士的小臂上割下一块肉来,术士已经痛得要昏厥过去,凄厉大吼一声,看到鲜血淋漓的小臂发出骇然的惊叫。
“第几刀了?”沈傲面无表情,愤恨得咬牙切齿。
“十一刀……”
沈傲站起来,大口喘着粗气,在他的头顶上,马灯发出幽暗的光线,将这张平素熙和的脸照耀得很是恐怖。
沈傲露出一个狰狞的淡笑,将匕首放在掌间玩弄,淡淡道:“可以说了吗?本王有的是时间,割十刀不说,就割一百刀,直到活剐了你。你放心,本王也不会轻易地杀了你,想死,哪有这般容易?”
术士哪里听得进沈傲的话,痛得几乎晕过去,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是淋漓的鲜血,如蚯蚓一般在地上扭动。
沈傲朝身边的校尉努努嘴,校尉点了头,提了一桶海水来,淋在术士的头上,这海水中带咸,伤口一触动,更是疼痛难忍,术士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两腿乱蹬在砖石上,那小腿都已经磨出一层层的翻白皮肉。
术士被送到了泉州,也曾审讯了几次,不过因为怕失手把这术士弄死,所以不敢用刑,这术士的口风很紧,心知此事实在太大,当然不肯说。直到今日,沈傲亲自来割他的肉,这最后的心底防线才被击垮了。
“我……我说……”
沈傲招招手,有人给他搬来个椅子,他面无表情地坐下,边上一名锦衣卫头目拿了纸笔出来开始